(展昭同人)随你到天涯遥远

作者:悦已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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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伤离别鸳鸯成梦


      多年来,于悦心中一直存着个念想。
      倘若桑博始终拒不认罪,包大人当真会草率铡了杨刚结案么?定然不会。那么这案子又该如何结束?结果依然如此哀伤么?
      可如今,桑博到底还是于心不忍,宁以性命换得心安。未料亲身踏入他们的故事,她却仍然没有机会寻到答案。此刻,只能与所有人一起,听天由命,等待着那个似已呼之欲出的结局。
      满堂上,只有包拯心中有些许释然,将令箭重置于案筒中,冷声言道:“你终于认了。”
      桑博并不讶异,似乎包拯这样的反应本就在他预料之中。眼神依旧淡淡的,嘲讽道:“你假意铡他,不过就是为逼本爵认罪。”
      “将军是明白人。”包拯缓缓坐下,叹道:“不过,杨刚不问情由,只知听命杀人,亦是死罪。”
      兜兜转转,终是如此收尾。
      于悦疲惫地合上眼睛,不忍再看,却终是心中牵挂,片刻后复又张开。
      公堂上,杨刚已从刀口退了出来,走到桑博面前,哽咽着怨道:“将军,同样是死,将军为何不让属下一个人走就好……”
      桑博看着他,仍是淡笑:“你我情谊,桑博岂可让你担此罪名?”
      “将军!”杨刚‘扑通’便跪了下去。有主如此,复有何求?
      桑博单手将他扶起,用有力的手掌按着他肩膀,兄弟间十多年的患难情谊尽在这样的无声中默默传递。深吸口气,方才转过身对包拯慢慢叙说。
      “包大人,我本无意杀死石永靖,只是他一再纠缠离垢,眼见离垢不愿随他而去,竟扬言要带走石清,令离垢伤心欲绝。隔日又假意示好,以送还孩子为由,接近将军府,并趁我不防暗下迷药,欲对离垢强行用毒。请问包大人,柱国将军府何等地方?他竟在我眼皮底下公然行凶,如此恶行,我又岂能饶他?”
      包拯轻轻摇头,喟叹道:“一时之错,何足至死?将军为何不将他带至府衙,交由律法惩处?”
      桑博平定下方才的激愤,声音慢慢黯淡:“我也想过。但石永靖一死,石清便归离垢抚养,石大娘亦将随着住入将军府安养天年,如此……”
      包拯打断他:“儿子死于非命,要他如何颐养天年?将军稍有耐性,留待时间冲淡石永靖之怒,石母之怨,石清之痛,也许仍可如愿,如今却动手杀人,将军错之大矣!”
      “包大人所言属实,桑博无话可说!”他不再辩驳,事已至此一切皆晚,就算争出个子丑寅卯也没了任何意义。
      转而又平静地说:“事到如今,我只有一事相求。”
      “将军请直言。”
      桑博突然目露悲色,向包拯诚心恳求:“让我再见离垢一面。今晨出府,她尚不知我已罹死罪了。”
      包拯知他们感情深厚,而且这一面便将是生死之别,心中挂念自是人之常情。不禁心感凄然,点点头爽快答道:“可以。本府就请夫人上堂一叙。”
      “不!”桑博竟摇头不允,淡淡要求道:“我要回府一探。”
      包拯微怔,接着便断然回绝道:“此点碍难从命,身为死囚,本府岂可纵你回府?况且……”
      既知他不允,桑博再无心细听缘由,沉声再次问:“当真不可?”
      包拯答地斩钉截铁:“绝对不可!”
      “好。”桑博面上悲楚褪尽,脸色霎时变得铁青,竟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两把短剑,飞快向旁侧抛出一把,同时疾声唤道:“杨刚助我!”
      两人并肩纵横沙场多年,大小激战历经无数,早已培养出彼此的了解和默契。方才,只消看将军眼神,杨刚便已揣摩到他的心思。所以,未听他开口便已做好准备,适时纵身一跃便利落地自空中接下利刃,大声应道:“属下听令!”护在他身侧,欲冲开一条生路。
      这一变故事出突然,何况任谁也不会想到有人会在开封府大堂上动手,两侧衙役跟看戏似地傻愣在那里,一时竟没人想到上前阻拦。还是王朝他们反应快些,不待展昭动手,便急忙冲过去将他俩隔在大门内,瞬间便混战起来。

      今日情形竟与她的所知无异!
      若真的如此,桑博定会成功脱身回府,然后杨刚当堂自裁……
      于悦的心突然又揪了起来,本欲离去的步伐也生生凝固在那里,一双大眼睛恐惧地盯着那座虎头铡,一寸也不敢挪开。
      她在想,是否一会儿该冲出去,死命的抱住那把铡刀。
      可是,然后呢?杨刚自裁和包拯定罪又有甚么区别?
      想到此,又开始暗自愁苦起来。

      “将军。”
      突然听到熟悉的呼唤,于悦不由心中一动。寻声望去,在另一侧的偏门边,果然是沈柔定在那里,悲痛地遥望着桑博。
      堂上混战立时便消失在这个温柔凄楚的声音里。
      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沈柔满目凄然,仍有些不相信地追问:“为什么?也许他优柔寡断,也许他意气用事,可他绝非十恶不赦之人。何况他上有老母下有幼儿,为什么非要杀他?”
      哀怨地凝噎声送入耳中,令桑博心如刀绞。‘嘡啷’一声,任凭手中短剑落在地上,与冰冷的地面碰撞出连续不绝的低鸣。
      包拯解释道:“夫人知道今日开堂,才恳求本府来旁听。本府方才便欲说夫人已在开封府,将军不必回府去见,奈何……将军性情过于急躁了!”
      桑博轻轻点头,并不介意这些。只定定地注视着她。良久,终于开口,却是淡淡地问:“告诉我,你这么伤心,是为他,还是为我?”
      沈柔用幽怨的目光回望着他,悲痛道:“为你……也为他。”
      他仍站立不动,再问:“孰高孰低?”
      “将军?”
      “若是为他,则桑博错杀。若为桑博,则杀之无悔……”桑博声音始终毫无起伏,轻声解说:“你若对他有情,如今杀之则桑博错矣。若你心中唯有桑博,则他一死,石清可随你而居,你可免去抉择之苦,所有难堪过往,皆会随他而葬。”
      沈柔早已泪流满面,扶着门框哀痛哭道:“将军……你明知道,如今离垢心中只有将军。”
      桑博唇角终于露出会心的笑意,大步走过去扶着她,柔声宽慰说:“他敢如此待你,就该死。”
      “可将军又该如何善后呢?倘若没有将军,离垢生又何欢?……将军,进宫面圣吧!以将军对国家之功,相信圣上定会赦免刑责的!”
      突然,石清竟从门外冲了进来,使劲扯开两人交扣的手指,挡在他娘前面仇视着桑博:“你才该死!娘……将军杀了我爹,你怎么还要帮他?呜呜……”
      “清儿……”沈柔心中一惊,不想石清竟尾随她而来。不禁暗悔只顾着忧心案子,竟忘记吩咐府中的人看好石清。看看桑博诧异的样子,再看看石清眼中的恨意,顿时愁肠百结,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堂上的石大娘也凄声质问她:“我问你,这件事,你有没有份?”
      沈柔又是一惊,急忙解释道:“娘……离垢真是记仇的话,七年前,在祠堂里就对全村的人说出一切了。有幸捡回一条命,我已不胜感恩,又怎会……”
      沈柔品性,石大娘当然是了解的。方才出言厉问,只是气不过她向着杀子仇人,此刻听她提起七年前的冤屈,语气不禁便弱下几分,抽抽噎噎地哭诉:“七年前,你死了倒好了。永靖虽然酗酒、不务正业,可至少他还活着,我宁愿他成日烂醉如泥,宁愿他成日与我顶嘴吵架,至少我能听他的声音,见他的脸,可如今……你跟他曾是夫妻,难道你竟忍心帮着凶手脱罪?”
      一行清泪溢眶而出,滴滴落在衣衫之上,慢慢晕开。一如她此刻的心,正在被悲痛和无奈一寸寸侵蚀。
      她走过去,跪在石大娘身边,但觉字字沉痛:“娘,同为女人,您应明白离垢的感受。永靖虽然深情,却以己私待我,将军声望显赫,却对离垢不惜牺牲一切,自私与无我之间,如果是娘又会选谁呢?……永靖欲置离垢于死地,将军却给予重生,我就算报恩也不为过!再说,这一次要不是永靖先行不义的话,又怎会遭遇不测呢?”
      石大娘一时哑口无语,她虽护子心切,却非蛮横无知之人,而且同为女人,沈柔的委屈,她又怎会不知。可再想到儿子死于非命,唯一的孙子竟还不是石家血脉,不禁哀从中来,失声痛哭。
      “你们不必再争了!”
      桑博温柔地重新握住她微颤的柔荑,淡笑着似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我不会面圣的。”
      “将军?”
      沈柔不解,石大娘亦是愣在那里。有生存的机会他竟会不要?这个看似无情的将军真是她想象中的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么?
      “离垢,若是面圣,势必说出前因后果。到时,你如何面对那些流言蜚语?”桑博疼惜地拭去她腮边泪痕,柔声道:“即使到今日,在我心中,你仍是清白无瑕,不许有人对你稍有轻视,绝不!”
      刚拭净的泪水再次倾涌而出,沈柔动情地握住那双为她撑起澄净天空的大手,早已感动的泣不成声。手心中那有力的触感,让她想起当年他忍痛拔箭的坚韧,想起他驰骋疆场的威武,可如今却要因她而逝。
      他的命运绝不该这样!
      “将军!此事攸关性命,离垢宁愿卑贱而活,也不愿将军命丧黄泉!”
      桑博再次为她拭去泪痕,指尖上的粗糙触在她光滑细嫩的面上,怎样也抚摸不够。不仅有些自嘲,果然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狠狠心撤回双手,凛然道:“死为何物?死又何惧?当日箭伤,若无你日夜守候,若非我坚持着想要再见你,桑博早已不再人世。离垢,你我皆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还怕么?”
      面上温柔的轻抚突然消失,沈柔心中也跟着一凉,凄苦泣道:“将军!离垢怕的不是死,而是独活啊……”
      “你还有石清。”桑博温柔宽慰着,语中皆是依依不舍:“况且,我也不会离你而去,桑博魂魄定会伴你一生一世……”
      “将军!”
      “瞧你,又愁眉深锁。”桑博替她抚平眉心,轻言道:“以后你便会过上安稳的岁月,理应开心才是。对了,还记得当年我买下山上那片花田时说过的话吗?”
      沈柔含泪点头,抽泣着低吟:“愿作采蝶双飞,花间自是逍遥。”
      “是。桑博半生戎马,时时以为会战死沙场,未料却能功成身退,蒙圣上显封柱国之位。所谓太平自是将军定,哪有将军享太平。桑博何幸,既享太平,又有美眷相伴,此生足矣。若有来生,愿为穿花蛱蝶,与你一世相随。”
      “将军!”
      沈柔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悲痛,扑入桑博怀中痛哭不止。
      堂上,哭声起伏。门外,于悦也早已泪蒙双眼,却拼命捂着嘴,强忍住喉中的呜咽声。她更不敢抬头,不是怕人笑话,而是怕遇到展昭痛苦的眼神。这一刻,他定是自责大于悲伤的吧。
      奇怪地是,包大人那里为何还毫无动静?难道,亲眼观摩过如此多悲凉的人生,亲口判决了许多个凶恶的生命,此刻,他竟也心生不忍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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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第十七章 伤离别鸳鸯成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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