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表叔成亲

　　眼看着陛下即将要迎娶皇后的诏书已经昭告天下，而郦妃在寝殿里坐立难安。铜镜里映出她明艳的脸庞，可胸口的怒火像是要烧起来一般。

　　她是丞相庄河的嫡女，家世显赫，容貌出众，当年嫁给安衍时，满心以为自己定会是唯一的皇后。可谁知，成婚三年，她依旧只是个郦妃，安衍对她始终淡淡的，从未有过半点盛宠。这也就罢了，最让她记恨的，是半年前那个叫明姝的女人。

　　当时大胤的镇国将军陆昭中毒，他的夫人千里迢迢来安国求冰晶莲。冰晶莲是安国的国宝，可陛下竟然双手奉上，这让她不得不猜忌陛下对陆昭的夫人有男女之情。她越想越慌，越想越恨，便暗中派了几名心腹侍卫，趁着明姝返程的路上截杀她，想要永绝后患。

　　可谁知道，那陆昭的夫人命大，竟然没死。得知消息的那一刻，郦妃气得砸碎了满屋子的瓷器，胸口的火气憋得她几天几夜没睡好。好在，陆昭的夫人是大胤人，终究是要回去的，以后想来也没机会再踏入安国一步，这口气，她也就勉强给咽了下去。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前两个月，陛下竟然扔下整个朝堂，说是要微服私访，实则偷偷跑去了大胤。郦妃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陛下登基这么多年，从未如此不管不顾过。

　　后来，陛下回来没多久，就开始频频出宫，目的地清一色是护国公程坤府。宫里很快就传开了，说护国公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养女，名叫程明儿，护国公夫妇膝下无子，对这个养女宝贝得不得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郦妃一听就不对劲了。哪有这么巧的事？陛下刚从大胤回来，护国公就找回了养女，陛下还天天往那儿跑，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这个猜测像一根刺，扎得郦妃坐立难安。她日日盼着这事儿不是真的，可该来的还是来了，今日一早，宫里就传来了圣旨，陛下将于下月初一，迎娶护国公养女程明儿，并且册封为皇后。

　　“皇后？她也配！”郦妃猛地将手中的金步摇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吓得殿内的宫女太监们纷纷跪地磕头。

　　她堂堂丞相嫡女，才只得了个妃子的位分，在宫里苦熬了三年都没能更进一步。那个程明儿，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养女，凭什么一进门就坐上皇后的宝座？这口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郦妃越想越气，嫉妒心像疯长的野草般疯长，什么宫廷礼仪，什么君臣之分，此刻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她猛地站起身，咬牙切齿地对身边的大太监来福说道：“走，随本宫去御书房，本宫倒要问问陛下，他到底把本宫放在眼里了没有。”

　　来福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劝阻：“娘娘，不可啊，御书房是议事之地，陛下正在和大臣们商议国事，您这样闯进去，实在不妥啊。”

　　“不妥？有什么不妥的？”郦妃眼睛一瞪，怒火中烧，“他都要封那个女人做皇后了，还顾得上什么妥不妥？今日这事，本宫必须问个明白。”

　　说罢，郦妃不顾来福的阻拦，气冲冲地朝着御书房走去。一路上，宫女太监们见她神色不对，都不敢上前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闯了过去。

　　御书房内，安衍刚下朝，正和丞相庄河、几位军机大臣围坐在案前商议国策。殿内气氛严肃，众人都在认真地听着安衍说话，时不时点头附和。

　　“砰”的一声，御书房的大门被猛地推开，郦妃带着一身怒气冲了进来，大声质问道：“陛下，您为何要册封那个程明儿为皇后？她不过是个护国公的养女，凭什么能母仪天下？臣妾不服。”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殿内的大臣们都愣住了，纷纷看向怒气冲冲的郦妃，又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坐在主位上的安衍。

　　丞相庄河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瞬间惨白。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安衍阴沉的脸色，随后猛地站起身，对着郦妃怒斥道：“放肆，郦妃！这里是御书房，是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岂容你在此撒野？还不快退下。”

　　郦妃被父亲这么一吼，气势弱了几分，但想起自己的委屈和对程明儿的嫉妒，还是梗着脖子说道：“父亲，女儿只是不服，我和陛下成婚三年，陛下对女儿始终冷淡，如今却要封一个外人做皇后，这让女儿如何甘心？”

　　“你住口。”庄河气得浑身发抖，连忙转身对着安衍躬身行礼，额头的冷汗都冒了出来，“陛下，小女无知，冲撞了圣驾，还扰乱了议事，恳请陛下不要怪罪，臣这就带她回去严加管教。”

　　安衍坐在主位上，自始至终都没抬一下眼皮，仿佛郦妃的质问和哭闹都与他无关，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摆明了就是不把郦妃放在眼里。

　　郦妃看着安衍这副模样，心里的火气更盛，可同时也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她太清楚安衍的手腕了，他看似温和，实则心思深沉，手段狠厉，朝堂上那些不服他的老臣，没一个有好下场。自己刚才一时冲动闯进来，说不定已经触怒了他。

　　想到这里，郦妃的后背瞬间冒出冷汗，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大太监来福见情况不妙，连忙跪在安衍面前，连连磕头：“陛下，郦妃娘娘也是一时糊涂，并非有意冲撞圣驾，求陛下看在丞相大人的面子上，饶了娘娘这一次吧。”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只剩下来福磕头的声音。大臣们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这场风波波及。

　　过了好半天，安衍才缓缓抬起眼皮，目光淡淡地扫过跪在地上的来福，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主子无德，当奴才的也有罪过。来福，去于总管面前领三十大板，好好反省反省。”

　　“谢陛下开恩。”来福连忙磕头谢恩，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三十大板虽然疼，但总比丢了性命强。他站起身，不敢耽搁，连忙上前拉住还愣在原地的郦妃，低声劝道：“娘娘，咱们快走吧，别再惹陛下生气了。”

　　郦妃此刻也没了刚才的气焰，被来福一拉，便顺着台阶往下走，脚步踉跄地跟着他离开了御书房。

　　直到郦妃的身影消失在殿外，庄河才敢抬起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着安衍再次躬身道：“陛下，小女顽劣，让陛下见笑了，臣回去之后，定会好好管教她，绝不让她再做出这般出格之事。”

　　安衍淡淡地“嗯”了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丞相是国之重臣，家中子女的教养，还需多费心。”

　　“是是是，臣遵旨。”庄河连忙应道，心中却是一阵后怕。他虽然身居丞相之位，权倾朝野，但安衍绝非等闲之辈，绝非他能轻易拿捏的。今日女儿这般冲动，若是真的触怒了陛下，别说女儿的前程，就连他这个丞相，恐怕也坐不稳了。

　　安衍不再理会庄河，目光转向其他几位大臣，语气恢复了之前的严肃：“好了，我们继续商议方才的事。”

　　大臣们连忙回过神，纷纷应道：“是，陛下。”

　　御书房内的气氛重新变得严肃起来，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过。可庄河的心里，却始终七上八下，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专心议事。

　　郦妃被来福半拉半劝地拽回坤宁宫，刚跨过门槛，浑身的力气瞬间卸了个干净。她踉跄着后退两步，身后的宫女连忙上前扶住她，却被她一把挥开。

　　“都给本宫滚远点。”她厉声呵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宫人们吓得连忙退到墙角，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郦妃只觉得浑身发冷，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里衣。

　　刚才在御书房，她是真的气疯了，嫉妒心冲昏了头脑，才敢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顶撞陛下。可现在冷静下来，想起安衍那双冰冷的、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的眼睛，她就忍不住浑身发抖。她太清楚安衍的性子了，看似温和，实则狠戾，当年那些反对他登基的宗室，下场一个比一个惨。自己今日那般放肆，若是真的触怒了他，别说保不住妃位，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

　　“来福。”郦妃惊魂未定地喊了一声，她现在急需一个能说说话、帮她稳住心神的人，来福跟着她多年，最是懂她的心思。

　　可回应她的，是一个怯生生的小太监。那是来福的小徒弟小禄子，他低着头，快步走到郦妃面前，躬身道：“娘娘，师傅他去于总管那儿领罚了，三十大板，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郦妃的动作一顿，心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被怒火覆盖。来福是为了替她求情才受的罚，这笔账，自然也该算在那个程明儿头上。她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她清醒了几分。

　　“哼，算他忠心。”郦妃冷冷地说道，“你待会儿去看看你师傅，告诉他，养好伤之后，本宫有要事吩咐他。另外，传本宫的话，好生伺候你师傅，缺什么药材补品，只管去库房支取。”

　　“是，奴才遵旨。”小禄子连忙应道，偷偷抬眼瞥了郦妃一眼，见她脸色依旧难看，连忙又低下头。

　　郦妃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铜镜里映出她脸色惨白、发丝凌乱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明艳端庄的妃子模样。她想起刚才在御书房，那些大臣们看她的眼神，有惊讶，有鄙夷，还有幸灾乐祸。她堂堂丞相嫡女，在宫里苦熬三年，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失态撒泼，这脸算是丢尽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个程明儿。

　　郦妃的眼神瞬间变得怨毒起来，双手紧紧攥着梳妆台上的锦帕，几乎要将其撕裂。那个女人，不过是护国公捡回来的养女，来历不明，凭什么能一步登天，直接被册封为皇后？她有什么资格？

　　“皇后又怎样？”郦妃心有不甘的说道，“就算你坐上了后位，本宫也有的是办法把你拉下来。”她在宫里经营了三年，心腹宫女太监遍布各处，父亲又是当朝丞相，权势滔天。那个程明儿初入宫闱，毫无根基，想要对付她，简直易如反掌。

　　她要让那个女人知道，宫里的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皇后的尊荣，也不是她能消受得起的。郦妃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算计那个程明儿。

　　与此同时，护国公府里，明姝正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根绣花针，却久久没有落下。窗外的石榴花开得正艳，火红一片，可她的心里，却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沉甸甸的，七上八下。

　　下月初一就是大婚的日子，算算时间，已经没剩几天了。她要嫁给安衍，成为安国的皇后，这是她早已答应的事情，也是她为了救陆昭必须付出的代价。可真到了快要成婚的时候，她的心里却充满了抗拒与无奈。

　　她不情愿嫁给一个不爱的人，不情愿离开护国公府这个暂时安稳的避风港，更不情愿从此被困在深宫之中，日复一日地面对那些尔虞我诈。可她又无能为力，她的命运，早已在答应安衍的那一刻，就被注定了。

　　“明儿。”

　　护国公夫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明姝回过神，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迎接：“娘。”

　　护国公夫人笑着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手里捧着几个精致的锦盒。“快坐下，别多礼。”她拉着明姝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眼神疼爱，“还有几天就要大婚了，娘给你准备了些东西，你看看喜不喜欢。”

　　丫鬟们将锦盒放在桌上，一一打开。第一个锦盒里，是一支凤钗，凤头由赤金打造，镶嵌着数十颗圆润的东珠，凤尾缀着几颗鲜红的珊瑚珠，流光溢彩，极为华贵。第二个锦盒里，是一套珍珠项链和耳环，珍珠颗颗饱满，色泽温润，一看就价值连城。第三个锦盒里，则是几匹上好的云锦，颜色各异，质地柔软，上面绣着精美的龙凤呈祥图案。

　　“这些都是当年我成婚时，你外祖父送给我的，还有些是这些年我攒下来的宝贝。”护国公夫人拿起那支凤钗，轻轻插在明姝的发髻上，“我儿要做皇后了，自然要风风光光的。这些东西，配得上我儿的身份。”

　　明姝摸了摸头上的凤钗，冰凉的触感传来，却让她心里更加沉重。她轻声道：“谢谢娘，这些东西太贵重了。”

　　“在娘眼里，你比什么都贵重。”护国公夫人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陛下是个难得的盛世明君，勤政爱民，朝堂上下都对他极为敬重。而且他对你的心思，娘也看在眼里，他是真心疼爱你，不然也不会为了你，费这么大的心思，给你安排身份，风风光光地迎娶你。”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嫁过去之后，就是安国的皇后，母仪天下。陛下会护着你，娘也会为你撑腰，没人敢欺负你。你要好好和陛下过日子，日后生个一儿半女，你的地位就更稳固了。”

　　明姝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神色。她知道护国公夫人是为了她好，可她心里的坎，却始终过不去。她对着护国公夫人笑了笑，那笑容却有些勉强。

　　护国公夫人看在眼里，也知道她心里或许还有些顾虑，便不再多劝，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娘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准备迎接大婚。”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大婚之日。

　　这一日，安京城里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一派喜庆景象。护国公府更是热闹非凡，丫鬟仆妇们忙前忙后，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明姝天还没亮就被叫醒了，宫女们小心翼翼地为她梳妆打扮。她们先用玫瑰花瓣水为她洗脸，然后涂上一层薄薄的胭脂，描上细细的柳叶眉，点上朱红的唇脂。发髻梳成了繁复的凤冠髻，插上那支华贵的凤钗，再戴上沉甸甸的凤冠，穿上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明黄色皇后礼服，裙摆曳地，上面缀满了珍珠和宝石，走起路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梳妆完毕，明舒坐在镜前，看着镜中那个陌生的女子，凤冠霞帔，容颜倾城，却眼神空洞，没有一丝喜气。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与此同时，皇宫里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安衍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他按照礼制，先在太和殿接受百官的朝贺，随后便带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前往护国公府。

　　迎亲队伍极为庞大，前面是锣鼓队、唢呐队，后面跟着数十名身着锦衣的侍卫，还有数不清的宫女太监，捧着各种聘礼，绵延数里，引得沿途百姓纷纷驻足观看，拍手叫好。

　　到了护国公府，安衍按照礼仪，先是祭拜了护国公府的祖先，然后才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明姝的房间。

　　明姝正坐在床边，低着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听到脚步声，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安衍。四目相对时，安衍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化为温柔。他走上前，伸出手，轻声道：“明儿，跟我走吧。”

　　明姝看着他伸出的手，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他的手温暖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安衍握住她的手，转身向外走去。明姝跟在他身后，一步步走出房间，走出护国公府，坐上了早已备好的凤辇。

　　凤辇缓缓启动，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沿途的百姓纷纷跪拜，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声音此起彼伏。明姝坐在凤辇里，掀开车帘的一角，看着外面繁华的景象，心中却依旧平静无波。

　　到了皇宫门口，安衍先下车，然后亲自扶着明姝从凤辇上走下来。按照礼制，他们要先前往祭天殿，举行祭天仪式。

　　祭天殿内，香火缭绕，祭品齐全。安衍和明姝并肩站在祭台前，在礼官的主持下，行三拜九叩之礼，祭拜天地祖先，祈求国泰民安，夫妻和睦。

　　仪式结束后，他们又前往太和殿，接受百官的朝贺。百官们身着朝服，整齐地排列在大殿两侧，对着安衍和明姝跪拜行礼。

　　明姝站在安衍身边，微微低着头，接受着百官的朝拜。她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敬畏，有好奇，也有嫉妒，但她始终保持着端庄的姿态，没有丝毫失态。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百官队伍中跑了出来，扑到安衍身边，仰着小脸，看着明姝，眼睛亮晶晶的：“父皇，以后她就是我的娘亲了吗？我可以叫她娘亲了吗？”

　　太子安澈今年七岁，长得粉雕玉琢，极为可爱。

　　安衍弯腰抱起安澈，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澈儿，快叫娘亲。”

　　安澈立刻转过头，对着明姝甜甜地喊道：“娘亲。”

　　明姝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孩子，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她轻轻点了点头，柔声应道：“澈儿乖。”

　　安衍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明姝的心结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开的，但有澈儿在，或许能让她更快地适应宫中的生活，更快地接受他。

　　朝贺仪式结束后，便是婚宴。婚宴设在太和殿广场上，摆满了数十桌宴席，百官及其家眷、宗室成员等齐聚一堂，共同庆祝帝后大婚。

　　宴席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一片欢声笑语。安衍一直陪在明姝身边，为她夹菜，为她挡酒，体贴入微。百官们也纷纷前来敬酒，明姝一一应对，举止得体，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郦妃也出席了婚宴，她坐在嫔妃席中，看着明姝身着皇后礼服，接受着众人的祝福，与安衍并肩而立，宛如一对璧人，心中的嫉妒之火再次熊熊燃烧。可她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不敢再肆意妄为，只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看来陛下去大胤果然有问题，他竟然真的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了，还给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

　　婚宴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结束。送走了宾客，安衍带着明姝回到了坤宁宫。

　　坤宁宫是皇后的寝宫，装修得极为奢华，却又不失温馨。宫女们为他们端来了合卺酒，安衍拿起一杯，递给明姝，轻声道：“明儿，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明姝接过酒杯，看着杯中殷红的酒液，又看了看眼前的安衍。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将彻底改变。她深吸一口气，举起酒杯，与安衍的酒杯轻轻一碰，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酒液辛辣，却带着一丝甘甜，顺着喉咙滑下，温暖了她冰凉的心。

　　安衍看着她喝完酒，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伸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声音温柔：“明儿，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待你，护你一生安稳。”

　　明姝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百感交集。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她知道，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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