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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什么是风筝猫？〗
蝙蝠侠接到了邀请。
科瑞主导的那个被命名为湖上灵殿密约魔城的违章建筑快要建好了，内装已经完成，是以她联系好的马戏团要过来，在活动开始前进行彩排。
他这位活动监督当然需要到场进行视察。
蝙蝠侠：“……”
不是很理解科瑞起名的品味。
更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先在空地上挖一座湖，然后往湖中心插半截战舰外观的建筑，非要说是塔。
科瑞说等外装也全部完成他就会明白了，现在为了活动不出现岔子，先只管商量好流程的事。
由于她是邀请的蝙蝠侠，而非赞助商，是以蝙蝠侠是天黑了才往那边去。
他滑过高高的围墙，披风一收坠落在战舰顶端的入口处。
蝙蝠侠下意识看了一眼脚下这块平台周围分布着的浮空平台。
南瓜、蝙蝠、幽灵……各种造型的异形平台，以微妙的能够在它们之间跳跃的距离，一路延伸到地面上去，就好像它们其实是楼梯一样。
“蝙蝠侠！你在门口干什么呀？”科瑞好奇地从门内探头招呼他，“快进来！晚点不是还要夜巡吗？”
蝙蝠侠：“。”
他觉得科瑞应当是对正常人类的跳跃能力有所误解。
然后他看见科瑞的打扮，眼神一凝。
科瑞今天穿了一身洛丽塔风的裙子。仿佛从蜂蜜蛋糕中挑选色彩的裙摆上，点缀着金色的玫瑰花。原本在脑后盘起来的头发垂在胸前，松松得系成两柄粗大的麻花辫。
她头顶上戴着用缎带包裹起来、其中装饰有珍珠的发箍，在耳朵上方还有左右对称的蝴蝶结。
脚底踩着深棕色的圆头鞋，针织长袜是米白色的，一圈一圈绕着蓬松的白色褶边。
蝙蝠侠问她：“这次不使用赤魔法师的身份？”
她甚至没有使用装饰物遮挡面孔。打扮得跟童话角色一样。
“我做赤魔法师不利于钓鱼啦。”科瑞空着的左手拎起裙摆，象征性地给蝙蝠侠问好：“我被分配到的角色是需要被拯救的小女孩——才怪？”
蝙蝠侠大跨步走进门内。
里面是怪诞的大厅。从座钟中蹿出来的幽灵，使用骨架咔哒咔哒相互交流的羊头与鹿头，奇形怪状坐在桌边，用人类听不懂的话叽里咕噜的魔物们。
蝙蝠侠一眼看见了摆着摇铃的接引台，后面空无一人。
科瑞跟在他背后溜达进来，跟着他的视线落点，顺口说：“啊，那边之后会有倒吊人负责，客人摇铃就会掉下来。”
蝙蝠侠：“……”
……其实他感觉有点好玩。
顶着南瓜头，穿着西装的团长跑了过来。
“科瑞！这是你带来的新人吗？”他先打了个招呼，随后看着蝙蝠侠迟疑了，“……你是哪一家的蝙蝠啊？”
“你想来参演？演什么角色？”团长严肃地说，“事先说好，我们虽然要吓人，但是不能只吓人，目的是给人类带去快乐……”
团长说着说着声音消失了。
他与蝙蝠侠对视片刻，果断转头看向科瑞：“我觉得他不太行，感觉是那种兴奋起来只记得吓人不记得给糖的……”
蝙蝠侠：“……”
蝙蝠侠不需要给犯罪分子糖！
“哈哈哈哈哈！”科瑞笑得右手的杯子都差点翻了，“他是本地人类啦！嗯，跟我一样，是负责在你们闹过头的时候揍你们的！”
团长震惊：“啊？是、是吗？！”他很快强自镇定，“没、没关系！我们不……不不会做什么亏心事。不、不怕！”
蝙蝠侠：“……”
他已经从科瑞那知晓了大陆马戏团的作风，才松口让它们进入哥谭，在科瑞圈定的这块范围内行动。
就是没想到会比她说的还要怂。
蝙蝠侠环视一周：“这里都是魔物？你们打算上演什么样的剧目？”
科瑞告诉他，她打算让兰巴德和他的小队都消失在万圣前夜，消失在魔物堆中。误入魔物的地盘，绝对是一种找不出凶手，能够被定性为意外的……失踪方法。
旁边传来一个声音：“不。”
银发的少年抱着双臂，冷淡地插话：“并不都是魔物。”
科瑞赶紧跑到他们中间，为他们彼此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这位是即将扮演魔王的萨菲罗斯，目前隶属神罗。”她倒没瞒着，“这位是即将扮演风筝猫队长的蝙蝠侠，是哥谭的义务警察。”
“神罗的成员为什么在这里？”蝙蝠侠问。
萨菲罗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科瑞一眼，没有答话。
科瑞对他笑了笑：“蝙蝠侠是可靠的盟友！没有关系。”她转而细细对蝙蝠侠解释，“萨菲罗斯是我的帮手！虽然出身神罗，但在这件事上值得信赖……”
这事儿是格伦雇了幻界邮差，成功跟萨菲罗斯联系上，再转告给科瑞的。
“很巧合啦，他本来就是我的朋友，被派到哥谭来了。”科瑞说到朋友一点心虚都不带的，好在萨菲罗斯没有拆她的台，“跟他搭档的大人是个好心人，让他不必急于投入工作，先自由活动。”
“但是呢，萨菲罗斯很敬业的，”科瑞歪着脑袋，“比如呢……发现了叛逃的前队员的行踪，当然要前来处理？他们伪装成日常需要化妆的马戏团成员，借机躲避公司的通缉？”
“偏偏马戏团在这时来哥谭巡演了，反而正好将他们暴露在前队长的视线中。”
团长忙不迭地举手：“变身之奇术准备好了！莽撞豪爽、直觉很强人类男性、博学冷静的人类男性，言辞犀利的人类女性……对吧？”
科瑞一拍手掌：“那么，萨菲罗斯作为派来哥谭的行动队队长，潜入进来理所当然，刺客联盟在这时彰显一下同盟风范，也很正常吧？”
蝙蝠侠失望地摇头：“太轻率了，刺客联盟不会因此进场。”
科瑞眨眨眼：“如果我说，他们一定会来？”她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我将计划书交给你的时候，可不知道萨菲罗斯会来呢？”
“……你一直卖关子，不告诉我一定会起效的诱饵是什么。”蝙蝠侠缓缓说，“所以，这不是你为他们准备的入场理由。”
“是他们为自己准备的入场理由。”萨菲罗斯淡淡地接话，“马戏团适龄的演员突发意外，不得不临时对外招募演员，我借机混了进来。”
刺客联盟眼中，这就是替补往正选的舞鞋中放钉子那种意外。萨菲罗斯无所谓地接下这口锅。
蝙蝠侠：“你不像是演技充足、能够让刺客联盟新服这个理由的人。”
“哦。”萨菲罗斯说，“我告诉他们，是因为我好看，马戏团的人认为，我只要换上衣服，冷着脸站在这里就足够了。”
嗯，兰巴德认为合理。他打算到时候带着小队以游客的身份前来，说是要与萨菲罗斯里应外合。
蝙蝠侠：“……”
他竟然也有一丝丝被说服。
“所以，”蝙蝠侠探究性地看向科瑞，“刺客联盟情愿以‘展现同盟风范’为由插手，也不愿暴露的真正原因是？”
他迅速回想当初的对话，找不到科瑞是在哪里比他多出来的信息。
科瑞的眼神闪了闪，依旧没有松口。
“先前是不是说了，你被分配到的角色是风筝猫队长呀？”她说起毫不相干的事，“那天你带着通过测试的猫耳小员们，到场内来做保安大队吧。”
她是有人为设计一部分障碍，但来哥谭近一个月，她充分了解了什么叫人才济济，分了五个部分难度的船景风格运动设施，当真不一定能够拦住某些所谓普通的哥谭市民……
魔物们的游戏不至于伤害到普通人，刺客联盟在这种混乱封闭的环境下就不一定留手了。
蝙蝠侠没有继续追问。
有的时候，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科瑞选择避而不谈，在“刺客联盟必定入局”的前提下，究竟……
“你认为我会反对。”蝙蝠侠冷不丁道。
科瑞笑而不语。
“……”蝙蝠侠说，“……你想钓鱼。诱饵是你？兰巴德认识你？他的目标是你？”
“……”科瑞张了张嘴。
萨菲罗斯唐突横到他们中间：“够了。”他不客气地说，“对付刺客联盟，不需要问那么多。”
蝙蝠侠若有所思。
这个少年知道内情吗？
如果科瑞找他来，不仅仅是为兰巴德创造一个主动进入这座魔城的理由。
她说他是帮手。
他被分配的角色是魔王。
蝙蝠侠将线索串了起来，心中有了底，话风就是一转：“风筝猫是什么？”
科瑞与萨菲罗斯对视一眼：“……”
团长没搞明白他们打的什么机锋，乐呵呵地给蝙蝠侠指了个方向。
一只飞在空中的猫。身后是一双即像是斗篷，又像是蝠翼的翅膀。不像是自然生出的，怎么看都像是背上去的。
蝙蝠侠缓缓地将视线转了回来。
团长还在快乐地介绍：“哎呀，不说我还没觉得，这样一看，你是超大只的黑色风筝猫，完全能说得过去啊……”
团长大手一挥：“我这就把内部构造图给你，风筝猫巡逻队队长！或者你想叫防卫队，也可以！”
蝙蝠侠说：“不用。”
团长：“用的用的。不知道路怎么巡逻，怎么保障游客的安全？”
蝙蝠侠：“赞助商是我找来的关系。”
“我比你们更先看到完整的图纸。”
“……哦。”
“我是蝙蝠侠。”
“……嗯？”
“什么风筝猫巡逻队？”蝙蝠侠冷酷无情地说，“要叫蝙蝠巡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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