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没有讨厌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江之禾捏着李渝腰带一角,卷着在手指上绕了一圈,挑起眉毛,居高临下看着她。
李渝拦不住她作乱的手,再又一次被江之禾无情拍开后,李渝无奈,抱上江之禾的腰,将她放在大腿上。
江之禾一时大意,等反应过来已经被李渝按在腿上不得动弹。
“我该说什么?”
“说点我不知道的。”
江之禾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没再挣着起身,松开李渝的腰带,反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李渝吸着凉气握上江之禾的手,抱着她来回摇晃。
“让我想想从哪讲起。”
李渝埋在江之禾胸前,故作玄虚。
“很久很久以前……”
“哎呀,长话短说!”
江之禾空出的手搭在李渝肩上,捏了她散开的一小撮发丝,挠她耳侧。
“阿禾,你怎么没一点耐心呢……”
“我给你讲讲,我在边关的事情?”
“嗯,说。”
江之禾声音闷闷的,只是李渝埋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
其实真要说来,也没什么能讲的,天天不是骂就是打,运气不济点就是伤,伤能跟江之禾说吗?
那自然不能。
所以憋到最后,李渝一句话也没憋出来。
沉默半晌,江之禾坐不住了,伸手要去扒李渝的衣裳。
“欸……”
李渝狼狈防着她的手,江之禾扯着她的胸口两侧布料,面无表情。
“李渝。”
“在!”
李渝忙不迭回应。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绝无此事。”
此话一出,李渝很不得对天发誓。
“那你为何不让我碰你?”
碰,碰,碰……
李渝一时语塞。
“不是……”
“什么不是?自从你回来,你夜夜和衣而眠,抱你你还在警惕我会解你衣物。话本常说,七年之痒,这还没有七年,你已然对我不耐,怎么,要跟我和……唔……”
“和离”二字还未出口,便被李渝堵回去了。
李渝惩罚似的在她唇上咬一口,一手放在江之禾脑后压下来,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轻轻。
“不许提那两个字……”
江之禾扒开李渝的手,用手背飞快抹了嘴角瞪她一眼。
“少跟杳清然看那些话本,都是骗人的。”
话本都是骗人的。
从小看着亲娘打着“包子不曰”的名号日日胡编乱造的李渝如是道。
“你不让我碰你总不是骗人的吧?”
很显然,江之禾没打算轻易带过此事。
李渝试图转移注意失败。
江之禾的双手还放在她胸口两侧,两人视线慢慢下移,江之禾的手再次飞快要往两边扯。
李渝悠悠叹口气,握上江之禾的手。
“我自己来。”
她不敢解衣,因为身上有疤,好长一条,从肩头划到胸口上。她不敢让江之禾看,不想让她难过。从伤口长好后,她便一直寻着祛疤的药,只是伤口太深了,用尽了药,还是留下了淡淡的伤疤。
李渝扒开肩头一角,江之禾看着露出的疤,敛着眉眼,伸出食指轻轻摸去。
“怎么不说呢……”
“我又不会嫌弃你……”
江之禾嘟嘟囔囔的,李渝没听清。
江之禾将她的衣裳拉好合拢。
李渝抬起手挠挠她脸侧,轻声道:“没有讨厌。”
永远喜欢你。
五年、十年、二十年……直至死亡。
前段时日瞒着,只是因为贺旭讲祛疤膏快研制出来了,她便想着,再等等,等到留不下一点伤疤。这样,江之禾能少操一些心,本来半年没见江之禾都难受得要命了……
只是她没想到,会令江之禾如此多想。
江之禾弯下腰额头抵着李渝肩头,李渝的手从腰间游走到小腹……
只是隔着外裤挠了两下,江之禾便受不住了。
红着脸,咬着下唇。
“光天化日的……”
李渝抬头看看上空快看不见的小月牙。
光天化日……
“进去……”
江之禾气息不稳,从难忍的间隙挤出一句。眼底泛着晶莹的光又瞪她一眼。
话说开了,李渝也放肆起来,贴着江之禾脸侧蹭了两下,哄小孩儿似的,轻声道:“好。”
夜深了,李渝十分熟练抬脚关门,吹灭亮着的烛火,拉下床帏。
衣裳落了一地,一件里衣被李渝毫不留情扔出来,江之禾想要抓住里衣的手顿在半空。
“诶……”
万恶的亲王殿下。
江之禾无奈捶床。
“别看它了,看我。”
李渝从枕边摸出一个小玉瓶,审核不让写,淡淡的茉莉花香弥漫,玉膏审核标黄了,嫌不够似的,审核又打回来了。
审核第二次标记,江之禾忍不住,嘘,审核不通过,又被李渝拉回来审核不让亲。
“你能不能,审核让删了……”
手指……审核说我再写就再打回来,江之禾,别亲了审核出手了。
“轻着呢……”
审核泼冷水……四周,恼怒的江之禾,审核亲自拉灯,撑着身子狠狠咬了李渝肩头一口。
“阿禾,阿禾,阿禾……”
李渝抱着她,低声喃喃。
前几次江之禾还回应,被她念叨烦了,江之禾有气无力“哼”一声。
她累得不想动弹,李渝却偏要晃她。
“我踢你了?”
抬脚之前,江之禾还给她打了信号。
李渝反应飞快躲开,长腿一跨,压着江之禾的腿。
这下是想动弹也动弹不了了。
寂静的夜,李渝抱着江之禾,眼皮直打架,在她快撑不住去见周公之时,肩上忽然传来了温意。
睁眼看去,黑夜中,她看不清江之禾的脸,却能感受到江之禾一点一点亲吻着她肩头的伤疤。
她没打断江之禾的动作,静静看着,眼底是能溺死人的深情。
李渝发现,江之禾最近爱上了喝酒。
也不算最近,只是她最近才知道。
闻到她身上的酒味时,李渝还纳闷着:“阿禾,何时开始沾酒了,谁教你喝酒的?”
“要你管。”
“杳清然?”
“要你管……”
后一句明显气势不足。
李渝:“……”
“酒窖里有酒。”
“我是不是没带你去过?”
“没有。”
江之禾抬头迷茫看着她。
“走。”
“想喝就喝,咱们去找点好酒。”
李渝找了管事拿了钥匙,拉着江之禾将酒窖洗劫一空。
拿着钥匙点库房的管事看着一地空,两眼一黑。
“哎呦,两个祖宗。”
抱着瓶瓶罐罐坐在房顶的江之禾也很懵。
她还以为李渝不想让她喝酒。
江之禾懵懵看着李渝拿着小酒杯倒酒,塞在她手里,然后两个酒杯相碰,发出轻轻“叮”的一声。
李渝一口闷了酒,喝完双手捧着脸一脸享受,砸吧砸吧嘴。
看江之禾一动不动,她还敲敲江之禾的杯底,一脸期待:“尝尝?”
江之禾看了看手中掺了不知道几种酒的杯子,一时不敢下口了……
江之禾做足了准备,正要喝的时候,身旁忽地“当啷”一声。
江之禾偏头看去,李渝手中的杯子掉落,咕咕噜噜滚到房檐边,而杯子的主人,眼神迷离,呆呆看着她。
“你谁啊?”
江之禾:“……”
原来是个一杯倒吗……
怪不得听到酒那么兴奋……
“我是你姐姐,快叫姐姐。”
见此,江之禾眼珠子一转,坏心思涌上心头。
“不对……”
李渝知道不对,但她此刻迟钝的脑子暂时罢工,也分辨不出哪里不对。
李渝一根手指竖在身前。
“我没有姐姐。但是你好好看,你想当我姐姐也可以。”
说着止不住傻笑。
“傻子。”
“姐姐你当我老婆吧!”
“那是什么?”
“我娘说,老婆就是娘子,娘子就是老婆……”
江之禾没说话。
李渝声音渐渐变小,听着还有些委屈:“你要是不愿意,你娶我也行,我给你当娘子,嘿嘿嘿……”
“你看,我也是姑娘家……”
说着,李渝抬手要扒胸口的衣裳。
吓得江之禾顾不上丢下的酒杯,连忙拉住李渝乱动的手。
“你喝醉了,我们先下去吧……”
“你愿意吗?”
李渝大有一副江之禾不愿意就不走的架势。
“愿意愿意,快下去。”
江之禾连忙点头,强硬裹着她招来靖问,把人弄了下去。
酒,江之禾没喝一点;惊吓,江之禾没少受一点。
翌日一早,李渝揉着晕晕的脑袋起身,映入她眼睛的,是背着她肩膀一直抖的江之禾。
“阿禾?”
李渝想不起来昨日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她敲了敲江之禾的杯子,那之后的事情,她想不起来了。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李渝还以为她在哭,紧张地掰过江之禾的肩膀,却见她一脸带笑。
江之禾握拳轻咳一声,眼神飘忽:“没有,没什么。头疼吗?喝点水吧。”
江之禾塞给李渝茶杯,杯中是温水。看着李渝乖乖喝完,江之禾接过杯子,空着的手掐了掐她的脸颊。
“小娘子,叫声姐姐听听。”
“轰”一声,李渝眼前一黑。
……她想起来了……
李渝悲壮闭着眼,整张脸埋进被子,口中呜呜发出意味不明的声响。
一旁江之禾笑得花枝乱颤。
李渝带着江之禾浪迹天涯去了。
“就像我师娘一样,她们以前就是师娘浪迹天涯认识的。”
而且,她很累了,她不想再这样了,满是猜忌的日子,她受够了。
猜忌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杳季如是说。
李渝也很清楚,她没有什么鸿鹄之志,只想和江之禾平平安安,共度余生,仅此而已。
李渝打了胜仗之后,回宫先是找到杳季说明心意。
看她意已决的杳季沉默良久,最后摸摸她的头跟她说辛苦了,然后按着皇帝写了圣旨,塞给李渝一块免死金牌。
“她死我死。”
杳季盯着他面无表情。
“你开心吗?”
在他离开后,杳季勉强一笑,看向李渝。
“开心。”
李渝顺利离开,带着江之禾天南海北闯去了。
在苏南之地,还见到了外出谈商之事的谢家两姐妹。
谢韵灵没事。
当年只是一场意外,失了音讯,后来被谢家和隐堂的人寻到了。
都越还跟江之禾说:“谢韵澜那家伙差点疯了,跟变了个人似的,雷厉风行接管家中事务,跪到宫里求太后。”
都越“啧啧”两声,但眼底全是对谢韵澜的欣赏。
“那你呢,你还好吗?”
江之禾很想知道。
都越笑眯眯回道:“很好,西北的大草原很开阔,以后你去那里,我带你骑马。”
“那就好。”
两人路过宿州探看了姨母,谁知就被杳清然缠上了。
“我也要去!”
杳清然叉着腰拦在偷偷摸摸避开她离开的两人。显然是听到消息匆匆忙忙跑出来的,她手中还捏着个五颜六色的话本子。
“去什么去,老老实实待着吧。”
李渝抱着江之禾的腰一个起跳,跳上房顶,朝杳清然摆摆手:“回去看你的书吧。”
杳清然气得指着李渝只知道“你你你”……
把人惹急了,那个五颜六色花里胡哨的本子迎面而来。
李渝伸手接住,摊开的那一页画着两个亲吻的女子。
李渝心感不妙,翻回封皮。
上书四个大字:
包子不曰。
李渝:“……”
娘!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