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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
“池逸,你认识金乌?”
陈晏抱着手,狐疑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分明是个人类,如何识得这上古神鸟?
池逸干咳一声,解释道:“幼时在祖父祖母宅中有一卷配图的《玄中记》,我见图上的金乌与刚才的巨鸟十分相似。”
陈晏仍没打消怀疑,他还欲问些什么。程琮却拦在池逸身前开了口:“所谓金乌,乃三足神鸟,居于扶桑树上,为太阳之灵,目前仅剩一只。它出现在这,说明方才那人应是扶桑。”
陈晏斜睨了程琮一眼,没再多说。
池逸凝眉接话:“扶桑帮丧客出逃,我们又该如何捉到它?”
更何况扶桑身边还有一只金乌。
程琮神色凝重:“金乌不足为惧,反倒是丧客身形诡谲,我们总得想个法子把它引出来。”
“至于扶桑……”程琮担忧地瞧向池逸,“他的目标是你,亦或是你魂魄中的种子。”
“行了,在这儿也商量不出什么结果。”陈晏伸了个懒腰,“十八埔被封锁了,咱们先回去搬个行李,吃点东西再来商讨如何?”
几人纷纷表示赞同,打道回府。
池逸跟着他们走在末端,却难掩愁容。程琮看出他的心思,他俯身对上池逸的眉眼:“在想扶桑的事情?”
池逸叹道:“扶桑既是神木,为何会对种子有如此执念?”
还有,境庙幻境中那个粗布批发的人是谁?
程琮苦笑:“便是神明,也难参透知足二字。”
池逸抬眼望向程琮,程琮摊手:“你瞧丧客,生老病死乃人生常事。它本主其二,修行有加,却为了供奉与喻家私自联合,乃至诱惑喻泽州犯下滔天罪过,自己坐享人祭增加道行。”
“何止人心是个无底洞呢?”
神明自诩高高在上俯瞰尘俗,可怜己身亦深陷尘俗。
池逸听罢,笑道:“人活一世哪能时时圆满……”
他垂下眼,自嘲道:“可我想不通,为何偏偏是我?”
瞧着眼前的青年身形瘦削,说不出有多么落寞。
程琮的心一紧:“既来之则安之,不怕,我在你身边。”
“噗……”池逸破涕为笑。
程琮挑眉:“嘲笑我?”
池逸摇头:“不是,我差点误会你喜欢我了。”
程琮:?
什么叫误会……
程琮皮笑肉不笑:“说说看,你觉得我不喜欢你的理由。”
池逸煞有介事嗤道:“刚来十三司就变着法撵我走的人不是你?”
程琮心虚地摸摸鼻子:“那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池逸笑道:“还有就是,你不是说,不和小孩子谈恋爱?”
程琮:“……”
下一刻,便听池逸一本正经纠正:“虽然你已经几千岁了,但我也不是小孩子。从我国的法定结婚年龄来看,我已经超过法定结婚年龄五年了。”
程琮失笑:“是是是,那大孩子?”
池逸翻了个白眼,决定接下来都不再理这人。
走在前头的陈晏有一搭没一搭和沈故月搭话:“你等会去哪?”
沈故月颔首:“今日要去位善信家。”
“哦?什么善信值得你一个境主亲自前去?”陈晏稀奇道。
沈故月道:“一位老人。”
他不再多言,陈晏也知趣不再多问,转头又与西明疏桐聊上。
十八埔酒店已被拉起了警戒线,蒋星他们都已转移到霁山境的另一处酒店。池逸他们回去认领了行李,又重新分配房间。
这回倒是单人间足够,程琮颇有些意犹未尽,特意拿了池逸隔壁的房卡。倒是蒋星看到程琮的模样,被惊得张大嘴:“我靠,CC哥这个长发好逼真!”
池逸闻言看向程琮,此鸟仗着有障眼法,没收回短发的现代装扮。程琮也听见了蒋星的低呼,他似是不可置信,半晌,才无奈解释:“对,挺贵的。”
池逸趁着无人注意的间隙,同程琮咬耳朵:“蒋星对玄学方面也感兴趣,她家祖籍在雪城,说是家里在那边有堂口。”
程琮抱着手若有所思:“难怪,她应该开过眼,体质也容易招阴。”
那夜若不是他们拦住蒋星,恐怕她也会成为祭祀的祭品之一。
他们把行李搬上去,又要去一趟警局那边配合调查。方才西明接到电话,在霁山境的郊外发现一具无头男尸,疑似与喻家的人祭案有关。
做完笔录出来,已是斜日西沉,警局门口却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池逸瞥了一眼,似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脚步一顿。程琮回过头,发现他的不对劲,也随着他的视线望去。
“发现什么了?”
池逸回过神来:“这个奶奶的额头,有个小月牙。”
“嗯?”
池逸犹豫道:“苏双鹤的额头上也有。”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男声自远而近:“苏姥姥!”
池逸他们闻言抬眼,却见换了一身打扮的沈故月小跑着来到这老人身旁。
见到他们时,沈故月微妙地一顿,但他装作不认识,旋即弯腰对面前的老人道:“苏姥姥,您怎么跑来这了?”
老人眼中晃着泪花:“小沈,我听他们说,这两天有桩案子,里头有好多失踪的人。”
“我就想来看看,有没有我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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