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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
昏暗的审讯室,靳昔坐在禁锢行动的椅子上,对面坐着四个警察,除了一个老警察她不认识外,人员她都很熟悉了。
严淮沉声,“你下午放学后,去做了什么,为什么不立即回家。”
“我去帮无论课代表交作业,因为放学人很多,我等一会才去。”
林月问,“那你交完之后是什么时候?”
“大概十分钟,因为我要拿作业区另外一栋楼,之后我回到了教室拿书包,我出教室的时候看了一下,大概是5点47分。”
杨奇和林月对视一眼,问,“那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王灿的?”
“我不知道,但我从教室出来后就直接走下楼了,然后准备走出校门的路上经过器材室的,我看到门开着,就走了过去,这个时间应该也就不超过五分钟。”
靳昔说的和他们在监控看到的大致一致,靳昔在下午5年53分进到器材室,年老的警察终于开口了,“你进了器材室后,在八分钟后出来,后在三分钟后又折返,你为什么折返,你都在里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靳昔的视线看着这个自带威严的警察,说,“我第一次进去听到王灿在打电话,他在整理新到的运动器材,我问他要不要帮忙,实则我是想套一下他的话。”
林月疑惑,“套话?”
“他打电话说着一些什么,要离开,警察之类的话,我怀疑他和月下的新娘这个事情有关,所以我想套话。”
年老的警察目光灼灼,“他具体说了是吗,你听到了什么,你好好想想。”
靳昔沉默地思考了一会,“他说:我不保证我会告诉警察他们什么.”
几个警察对视一眼,杨奇继续问,“那你都套了什么话。”
靳昔把她和王灿说的内容大致说了。
“那第二次呢,你在18点03分去而复返?监控再拍到你的时候是6点43分,你出现在了那栋楼后面的小道上,为什么你在里面待了那么久,没有从器材室出来。”
“我去而复返是因为我越想约觉得王灿很不对劲,所以我想回去再说点什么。”
“你都说了什么?”
靳昔闻言笑了一下,这让对面的人有些莫名其妙,靳昔说,“我说听话水真正的主人是我,我给他注射听话水,因为我要控制他,想杀了他,却考虑到后果,退一步之让他自己阉割了自己。”
闻言几人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林月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之前的怀疑被靳昔这么说出来,莫名有些尴尬,“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之前和他聊天的时候,我注意到他压根不知道于怀才没有碰毒这件事,大概他们两私底下的关系确实一般,所以我想故意这么说去刺激他。”
“胡闹!”年长的警察直接拍桌子,“你这是做什么,你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你知道你这样做可能会有什么后果吗,你知道我们也一直在盯着王灿吗,你现在这么做简直就说在拿我们警察的努力开玩笑!”
靳昔很平静地看他,没有说话。旁边的人急忙劝他,“局长,冷静。”
原来是局长吗,靳昔看着面前威严的警察,没有说话。
石正又坐了下来,压住火气,“继续说,之后呢?”
“之后,他的表现和我想象的一样,他不相信我的催眠,却也对警察也起了疑心。说完,我就从器材室的后门走了。”
听到催眠二字,严淮和林月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杨奇注意到他们的异样,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也就是说你第二次去而复返在里面待了快半个小时才离开,是吗?”
“应该。”
石正目光灼灼,“那这半个小时你在做什么?你又说了什么?”
“我并没有在器材室待半个小时,准确来说第二次我待了不够十分钟就走了,只不过那时候下雨,我是从器材室的后面出去的。我在器材室附近的长廊低下躲雨,之后雨小了,我便从哪里的小道出校门。如果你们不信,可以查我的手机,我在等待的时候我给我的母亲发了信息。”
几个人的脸色变得很微妙,靳昔交了手机,林月进行了取证。
几人的表情还是很难看,靳昔看着他们的神情,察觉到了不对劲,“我都说完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林月沉声说,“王灿是在下午4点半这个时间点进器材室的,期间一直没有出来过,据法医检测,他的死亡时间就是在你说的5点到7点之间,你说你是5点50多分这个点进去的,所以他在6点之前应该还活着,他的死亡时间缩小到6点-7点,在这一个小时内,他和你进行了两次交谈,之后你在6点14分这个时间点出去,也就是说这个时间点他还活着,那么如果凶手想杀他的话,就必须在剩下的40多分钟进到器材室,完成杀人。”
靳昔点头,“应该是这样。”
靳昔彻底愣住了,严淮盯着她,“当然也有一种可能,你在5点53分进到器材室的时候,王灿还活着,你杀了他,而后出去,然后折返,营造假象。”
靳昔愣住了,“我想我应该没有那么厉害,在十分钟内杀人。”
严淮,“这只是一种假设,你也有可能是在第二次折返杀的人。”
靳昔沉默了一会,“但是我和他的体型差距摆在那里,你觉得我可能杀得了他?”
严淮:“他是后脑部位被尖锐的东西一击毙命,这说明他在被害时,凶手是站在他的身后的。靳昔,你说你在躲雨,但是没有证据能证明你在躲雨,王灿死亡的两个小时内,没有人进入过器材室,也就是说只有你有嫌疑。”
靳昔低着头思考了一会,“不能是自杀吗?”
杨奇摇头,“这应该不太可能,他不具备自杀的意图。”
靳昔目光灼灼,“那我就具备杀人的意图吗。”杨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石正看着这个心里素质不是一般的强的小姑娘,联想到前几个案子,这他眯起眼睛审视着她。
靳昔问:“你们叫我来,是为了问当时情况的?”
林月不明所以,“嗯。”
严淮补充,“同时你的嫌疑很大。”
“我进去之后他在打电话,那么可以查他的电话。”
林月的表情有些难看,靳昔想到了什么,说,“手机不见了是吗?”
严淮点头,靳昔看着他们严肃的表情,忽然她勾起一个很无奈的笑,“我确实嫌疑很大,我也确实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你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我在现场杀了人。”话一出,几个警察的眉头直皱。
靳昔的表情冷了下来,“我没有杀人,没有证据就请放我回家,我明天还要上学。”
林月下意识看向石正,石正的表情冷了下来,道,“我们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我们只是……”
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敲了敲,一个警察走进来了,脸色有些为难,“局长。”
石正皱眉,“做什么?”
警察看了一眼对面低着头看着自己手指的靳昔,轻声说,“有一个律师过来说他是她的律师,说我们侵害了他的受理人的人身安全,还说我们违反了未成年人保护法,让我们赶紧把人放出来。”
石正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看向靳昔,对方似乎低着头,表情很淡漠。
十分后,靳昔见到了在外面等她的池烟。
池烟带来的律师在和警察交涉,池烟走上前,没问什么,“没事吧?”
靳昔摇头。林月急急忙忙走出来,“靳昔,我想问你……”
池烟笑盈盈地挡在靳昔面前,林月皱眉,“你……”
池烟说话十分温柔,但是话语里却满是拒绝,“林警察,靳昔现在要回去休息了。她现在是一个合法的公民是受法律保护的,你有什么事去和她的律师说好吧。”
林月抿唇,“我知道,我想说她说的不是案子。”
池烟夸张地笑了几声,“哦呵呵,是吗说私事,你和她什么交情啊,遇到不明真相的案子先是把人抓起来审一顿,我要是不来,她今晚是不是要在派出所过夜了。嗯?不是吗,原来您不是这个意思啊,那就让我们靳昔走。好了,林警官,人不能既要又要的。”
林月看着靳昔,表情尴尬低落,池烟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靳昔从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
靳昔知道林月可能也没有别的意思,今晚的事情也只是走过形式,但是她太累了。王灿竟然死了,这超出她的预料。
“走了池烟。”
池烟冲林月微微一笑,追上走在前面的靳昔,“来了。”
林月心里涌上苦涩,肩膀上放了一只手,回头一看是杨奇。
“没事吧?”
林月摇头,“靳昔她对我们已经生出排斥了。”
杨奇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从林月接手月下的新娘这个案子,她就对靳昔有一种说不出来奇怪的执着。
看到林月低落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这样也好,无论是受害人、嫌疑人、还是警察都不应该混在一起,私心会让自己变得扭曲、为难,直到再也失去了初衷。
轿车里面,池烟坐上车后,司机发动车子。靳昔靠在车座的靠背上,脸色疲惫,“你怎么会来?”
池烟在看着手机,应该是在打字,把屏幕戳得很响,“嗯?我要是不来,你估计还得经历一轮拷问。”
靳昔想,应该不会,但还是说,“这次多谢了。”
池烟从手机上抬头,笑得不怀好意,“感谢我啊。”
靳昔瞥了她一眼,“你要什么报答?”
池烟撇撇嘴,顿感没趣,“拜托,别把我想的那么势力眼好吗,怎么说也是盟友的关系,我帮你是应该的。”
靳昔笑了笑,池烟把手机一扔,也靠着车座的后背,看着车的天花板,“不过那个谁的死怎么会和你扯上关系,奇了怪了。”
“不知道,刚好我躲雨的时候是在监控盲区。这么看来,我的嫌疑确实很大。”
池烟伸手去捏了捏她的手臂,靳昔:“怎么?”
池烟鄙夷:“你要不要看看你的胳膊有多粗,于怀才瘦胳膊瘦腿的,一脸弱鸡样,你说你和于怀才五五分还有人信。那个王灿怎么说也是教体育的,1米8的个子,那胳膊那腿,说是你干的,狗都不信。”
“但他们本就不相信我,怀疑我也正常。”靳昔叹了口气。
池烟摊手:“他们是在王灿的身体里面又发现听话水了,还是又发现他身体里面有麻药的残留了,没有的话凭什么认为你一个女高中生能把一个成年男性给杀死。那些警察一个怕是破案破不出来快疯了,你还是小心点吧,那个谁看着对你挺关心的,你每次倒霉每一次准有她。”
靳昔摆摆手,“好了,我知道了。”
池烟不满,“少对人有职业滤镜,于怀才还不是被当成了顶包的。”
靳昔不说话了,把头看向窗外。池烟看她单薄的身影有些可怜,终于不再说什么了。
回到家,靳母立马就迎了上来。池烟解释,“我和阿姨说的让我来解决,所以她就没有去。折腾了一个晚上,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再说。”
池烟走后,靳母立刻问怎么回事,靳昔把事情大概说了。靳母也很愤怒,但是看到靳昔很是疲惫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催促着她去睡觉。
现在已经凌晨3点了,靳昔躺在床上,她已经很累了。尽管这样她还是做了个梦。
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她变成了一个小孩,在老旧的居民楼,她蹲在地上,旁边有人走过,她萌萌听到一些声音,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像是苍蝇在叽叽喳喳,她的眼睛看着地上的蚂蚁,蚂蚁叼着食物残渣慢慢爬进树下的洞里。
她看得很认真,忽然她听到了声音,“砰”的一声,是东西撞击的声音。之后有人牵着她,急很急,拉她的人走的很快,她就要摔倒。
她跌跌撞撞,忽然她回头,她看到了一张脸。一张模糊的脸,没有五官,她只知道那是个女生,因为她有些长长的头发,扎着马尾,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
即使看不清脸,她还是能感觉到她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一直盯着,直到她被拉着她的人彻底离开。
第二天醒来,靳昔捏了捏因为睡眠不足而导致肿胀的太阳穴,那个梦……奇奇怪怪,她不再去想。
“叮——”是闹钟,她按了闹钟,靠在床上刷着手机,昨晚她睡着后,池烟和段璟深都发来了信息。
段璟深:事情我已知晓,明天面聊。
池烟:还有一点事情要解决,明天去学校吗。
她给二人回了信息,然后起床去洗漱。考试在即,她不能再请假了。靳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叮嘱后让她出门了。
一下楼,就看到楼下停了一辆黑色的车,车窗落下,是段璟深。
靳昔:“早上好,你竟然知道我会去学校。”
段璟深:“早上好,你要去学校的事情这并不难猜。上车吧。”
无论出于学习还是别的目的,她都一定要去学校,她要去那个器材室看一眼。她离开后的三十分钟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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