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青》

　　“拜啥，我又不结婚，拜啥？”陆洋一脸“傻气”。“嗯（二声），”陆园一梗脖子，“我说拜天地了吗？”她眼珠一瞪。“我说结拜兄妹。”“啊！（二声）”陆洋。“啊！（三声）”林倩一愣，“这挺好玩，我也参加。”她一蹦。“那什么，你来喊口号吧！”意思是你就别参加了。
　　“还有口号？”林倩惊奇地问。“对呀！”陆园一副吃惊的表情。“婶婶，你喊啊吧！”她把上身一扭。撒娇到。
　　“我不能喊，我还有事呢？”陆园女士来回学摸，看看屋里有没有，能用上的东西。结果有一幅“日月同辉”水墨画，映入眼帘。这还是“私奔”的时候，陆园从三爷那“偷来的”。
　　“你还干嘛呢？”林倩小眼神，吧嗒吧嗒，天真纯朴地看着陆园。“我，啊，”她走向水墨画，把它摘下来。捧在胸前。
　　“我要作证。”“妈，谁要和谁打官司？”陆洋一脸不解。“你们结拜，当然要有证人了。”“嗷，那让王阿姨来不一样吗？”大家一想也是啊。“王，王阿姨要准备水果。是吧？”她看向保姆王阿姨。“啊（二声），对，是，我准备水果。”王阿姨被突如其来地“问候”，整的没有啥准备，差点接不住话。
　　她也不知道陆园到底要干啥。竟自准备水果去了。“那找林叔叔，林叔叔，”林倩向书房走去。晓晓愣愣地看着陆园，心说干妈又要出啥幺蛾子。
　　陆园注意到，晓晓看她，一扭头。“你们又要演啥，非要我参加不可。”林泽说。“林叔叔。”“呦，晓晓来啦！坐坐。”“啊，那是，拿得啥？”“呕，是计划书。呕？你也要参加？”“对。”
　　“啊，嗯！”陆园清了清嗓子。几人都看向她。王阿姨在桌上摆好水果。还用香炉点上香。确实像那么回事。陆园捧着“日月同辉”，站在桌旁。
　　“我，一会，儿、说、啥？”林倩问陆园，她嘴巴张的老大，没有出多大声。“你也站过来。”陆园招呼林泽。林泽心说这又演的哪一出啊。他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站在陆园旁边。
　　“倩倩站桌前。”“呕！”林倩一脸不情愿的模样。“你跟我念证婚词。”“呕，啥？”林倩心不在焉地答应一声，然后一惊。大家也都吃惊不小，纷纷看向陆园。
　　“不是，我说错了，证明词。”林泽脸看着陆园，一动不动。“你，看，看我干嘛？”林泽眼睛慢慢睁大，“嗯！（三声）”。眼睛睁得大大的，下巴带着脑袋，来回做钟摆运动。意思是你又要干啥“好事”。
　　陆园掐了他一下。“哦，呕！”他表情扭曲，身体一挺。“老实点。”陆园在他耳边说。“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林倩小声唱。“只为这一曲吁，啊，啊！”大家一起唱，左摇右晃。
　　“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别唱了。”陆园大声喊。“你俩站好，并排。”她用手指挥晓晓和陆洋。俩人一个嘟着嘴，一个一脸狐疑加不情愿。林泽一看挺好。哪像结拜呀，这不整个一个上刑场吗。
　　他何尝愿意呢。“一拜天地。”陆园对林倩说。“呕，啊！”她看向陆园，心说您说错了吧。这是结拜，不是拜堂。陆园冲她一努嘴。眨眨眼。
　　“好，”那两位刚才差点没跪下。曲了下膝盖，又挺起来。“一拜天地。”晓晓看了看陆园，指了指膝盖。她大概知道干妈要干嘛了。
　　陆园摇摇头，意思不用。“一拜天地，晓晓姐，”林倩右手拢着嘴角，身体微微前探。张大嘴对晓晓“低声说”。“呕”“一拜天地。”她唱歌似的。
　　两人向林倩鞠了一躬。林倩闭着眼睛，也回了一躬。“再拜。”陆园心说你跟着拜啥。她有心提醒，可林倩把眼睛闭上了。“再拜天地。”林倩又跟着一起拜。林泽心说得我看你咋收场。
　　“三，三拜。”陆园脸色也红一块，青一块的了。她的计划全让林倩搞乱了。三拜完毕。林倩睁眼看陆园。陆园瞪着她，后槽牙直痒痒。
　　“过来，到我们近前。”陆园气哼哼地说。两人看陆园生气了，也不敢说啥。都乖乖地横移过来，像螃蟹一样。林倩没敢动。“日月为凭，父母为证，四拜。”林泽心说，都说“人三鬼四”，他们这真是“拜个鬼了”。他嘴角向下撇。眉毛带着鼻子山根，一起向上纵。这时她看到林倩也在后面跟着一起鞠躬。得更像遗体告别了。
　　两人四拜。“夫妻，”大家一愣，“不，兄妹互拜。”陆园说。“得，这就差入洞房了。”林泽一偏头，眉向上挑了一下。
　　两人尴尬无比。还是拜了。林倩也笑嘻嘻地跑到晓晓后面，跟着拜。林泽是无语了。陆园气得火冒三丈，心说好好的，准备的一出变相“拜堂”都让你搅和了。
　　有人会说，陆园是怎么想的。那个时候人们思想还是相对传统的。拜堂和成亲区别不大。她想着先来这么一出。日后在想办法，灌醉两人，比方说利用自己生日的机会。
　　然后把俩人放一张床上。儿子就算在不开窍。也不可能“无所作为”。这样生米成熟饭。晓晓也就只好从了。倒不是陆园卑鄙，而是她觉得走“正规渠道”儿子没戏。
　　她也是太看中晓晓了。有些鬼迷心窍了，所以才想出这么荒唐的法子。“礼成，站回桌前。”陆园也没了脾气。一脸“死气沉沉”，音同嚼蜡。两人一看陆园女士的表情，心说大大不妙。
　　“你，站过去，和他们并排。”陆园只好以结拜“兄妹”的仪式圆场。脸上一百个不乐意。狠歹歹地说。“好。”林倩却不以为然。
　　从桌前站位，向晓晓旁边，迈了一大步——齐步走式，跟步，腿并拢（立正式）。“犇儿”一蹦，跳到晓晓侧面，双臂加紧裤线。跳跃转身。始终带着儿时，跳皮筋的微笑。“日后你们要，互相扶持，白头到老，不离不弃。弃，弃”林泽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园一直瞪着林倩，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气死我了。”陆园泄气，身子一塌，扭头小声说，右手拍打胸口。
　　“没事吧！”林泽在她耳畔小声说。“没事，能没事吗？”“你这整的哪一出啊！”他叹息劝解。“唉，还不是，为了你的傻儿子。”几个人不知道，两人在嘀咕啥。
　　都侧身，抻着耳朵仔细听。“呕！”林泽发现了异样，从下面，一扶陆园的腰。眼神提醒他，“我们商量了一下，你们谁大谁小？”林泽辩解到。他用双手搭在陆园肩头，扶正陆园。
　　林倩看着林泽，“手扶自行车双把式，而陆园似在大梁位置。”两人相拥着，不免有些小感动，小心酸。“我怎么都行，晓晓姐当大的。”她把手置于眼角，抽噎了两下。
　　大家都看向她，稍楞了三秒钟。现场哄堂大笑。笑声清澈，回荡在别墅空旷的房间内。晓晓扶着林倩的双肩，低头笑着。随后上身贴着林倩的后背，林倩被她压的弯了腰，晓晓脸蛋贴在对方脊梁上，抽噎地笑着。
　　林倩开始没回过闷来。晓晓扶她肩膀，头枕她肩头笑时，她一脸懵，心说大家笑啥呢。晓晓一压她后背，她弯腰时，醒过神来，“嗯哭！”笑了一声。
　　随后就一直这么，尴尬地笑着。林泽脑门挨着陆园肩头，右手扶在陆园肩膀后侧，“吭吭吭吭”地憋着气笑。陆园笑一下，抽搐一下肚子，笑一下抽搐一下肚子。
　　笑声的主要输出者，是晓晓和笑弯了腰，扶着厨房油烟机，大笑的王阿姨。“好了，开饭吧。”最后还是王阿姨结束了，这场闹剧。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不时还在笑笑。饭后陆园和林泽指导晓晓做计划书。
　　这头齐步欣忙着哄董丽华。他哪会哄女人啊，无非是“哄客户那一套”。董丽华越听越来气。都什么呀。心说你拿“哄女客户”，那一套我也就忍了。这怎么还有哄男客户的。
　　“董秘书你把门打开，”他在董小姐家门口，“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了，这样吧，我自罚三杯。”他一楞，不对怎么这词都出口了。
　　“要不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我也是有诚意的，5个点，不能在低了。”他又一呆，轻轻扇了自己个嘴巴。表情扭曲。嘴里碎碎念念。责备自己，怎么这么奔。
　　“我们要不去娱乐一下，董总，您说KTV，还是桑拿。”董丽华实在听不下去了，打开门“你自己去桑拿吧，不要脸。”一张纸巾呼在齐步欣脸上。
　　门哐得关上了。齐步欣也不明白，董丽华哪来这么大醋劲。自己好歹是齐总，怎么能这么对自己呢。齐步欣有心辞了她。
　　后来一想不行，辞了上哪找这么好的秘书去呢。要不给林倩，“林老师”去个电话。他心想，不成丢不起那人。
　　欸，对彭齐豫，他拨通“彭老师”电话，“彭齐豫，有个事你得帮个忙。”“不帮，谁叫你背后我捅刀子的。”“我什么时候，背后捅你刀子了？”“呦，齐总，啥时候变影帝了。呵呵！”
　　“你把话说清楚，我齐步欣不背无名之责。”“呦，还拽呢，你背的动吗？”“好，你倒说说，我怎么得罪你了。”“好，今天我就叫你死个明白。你说，是不是你在晓晓跟前，说我□□的事。
　　“□□”齐步欣提高嗓音。正好一个大姐，从楼下经过，一听有人“大厅广众”说□□，马上警觉地一挺身。向后躲。眼睛睁大。齐步欣扭回头，一副难为情的表情，“没事，您过，我这里打个电话。”他捂住话筒。“喂喂喂。”那头一个劲呼他。
　　大姐挺起肚子，背靠着楼梯扶手，双手来回向上捣。表情惊骇。慌乱地，以闪电般的速度，经过，拐弯，扶着上面扶手“不要脸，呸。”然后迅速跑上楼去。
　　“不，你说的哪次呀！”齐步欣掀开手，“大哥你可算出声了。不就那次，呸，哪次都没有。”彭齐豫回过闷来。“我确实没说，我向天起誓。”“我怎么这么不信呀。”
　　“这样吧，改天，改天请你桑拿，咱俩坦诚相见，我让你看看，我齐步欣到底啥样人。”齐步欣一挺胸膛。左手拍打胸脯。
　　“你啥样人，我们管不着，有人举报你□□，请跟我们走一趟。”齐步欣一回头，两名警官站在身后，一出示证件。“不，警察同志，我那是和同事，不朋友开玩笑呢！”
　　“那不是你说了算的。”“那您说了算。”“我说了也不算。证据说了算，法律说了算，懂吗？走吧。”
　　齐步欣稳了稳心态。随警察走了。董丽华听外面没动静了。她也不是真的生气了，偷偷打开门，一看怎么没人了。
　　她追出门外，见一辆警车向远处驶去。她追向警车。没有追上。回来发现齐步欣的奔驰还在。又在附近找了找。
　　她回到家给齐步欣打电话。“喂，”“我接个电话，可以吗？”“可以。”“喂，您好鼎风风投齐步欣，请问您是哪位？”“我，董丽华。”“呕！”“你是不是让警察抓走了？”
　　董丽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齐步欣表情有些不自然。“好了先别说了。”他有些小心翼翼。“等等，把电话给我。”警官警觉地说。齐步欣只能把电话给对方。“喂，你好，我是***派出所，请问您是？”“呕，我是董丽华。”“请问您与？”“姓名？”“齐步欣。”“您与齐步欣，是什么关系？”“我是他的秘书。”
　　“呕。”警车进入派出所。“那您方便来一下所里吗？”“可以。”“给，走吧。”齐步欣随警察进入派出所屋内。
　　“先坐那，等会儿。”“好。”警察说完就出去了。警察把齐步欣带进审讯室。“坐吧。”“好”“姓名？”“齐步欣。”“年龄？”“40”“职业？”“鼎风风投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法人。”“家庭住址？”“***”。“知道找你什么事吧？”“知道。”
　　“说说吧，怎么回事？”“是这样，我……”“嗯，你把对方联系方式给我。”警察给彭齐豫打电话。彭齐豫也来到派出所。
　　“您是？”一名女警问董丽华。“呕，我是来找齐步欣的。”“您稍等？”“好。”“您好，请问您是？”“我是董丽华。”“呕，您请这边。”董丽华进入一间屋子。
　　“您与齐步欣是什么关系，方便说一下吗？”警察屁股挨着桌子。双手抱肩。“我是他的秘书。”“就是这样？”警察有些疑惑。“对，这是我的证件，工作证，身份证，房产证，户口本。”“好了好了，您拿的还挺全。”警察一笑。
　　“请问他是什么原因，被抓来的？”董丽华关心地问。“呕，您用词不准确，是请他了解一些情况。”“呕，那方便透露是，什么情况吗？”“他被举报，涉嫌□□。”“啊（三声），他还有这毛病，没听说呀！”董丽华有些惊讶。
　　“你们，除了工作关系，是不是还有别的？”警察疑惑地问。“没有呀！”董丽华一惊。“那为什么大晚上的，他会在您家门口？”董丽华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呕，原来是这样。行那您稍后。”警察说完就先出去了。
　　彭齐豫来到审讯室。警察把几个人的笔录一对，说的一致。因为一句笑话。导致的闹剧这才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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