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残障coser海上求生

　　泽法直面自己的死亡，炸药岩彰显偏激，目光坚决不让，他看得出来另一个自己心意已立，甘愿奔赴自己的结局终场，而动手的【黄猿】明明不显异样。

　　——他怎么就不显异样？

　　旁白揭开的那些心语滚烫，一注不解迷茫，一注无奈怅惘，一注蘸着一叠仓皇的怨尤生长、生长，混汇成一湾凉，痛也凉，悲也凉，悼念的心从这凉中滚过，静止为一道默不作声的光。

　　——你怎么就不显异样？

　　疑问拥簇咽喉，找不见倾吐的方向，泽法深深吸气，从未如此痛恨总是心口不一的学生伪饰出的涵养。

　　【波鲁萨利诺】，你敢不敢当着他的面卸几分心防？

　　耳畔万籁俱寂，库赞不自觉在喘息。

　　他万万没想到熬过虚无空寂和希望抽身的人形兵器竟被不经意一句感叹轻飘飘击坠。

　　又或许，只是半边身子悬空崖际，路过一阵风就足以使人跌落倦怠渊谷，仅仅是到了那一步，怨不得路过的谁。

　　——怎么偏偏就在悬空的时候遇上了另一个自己？

　　“话说，那个，你有名字吗？或者代号什么的……”看着他的笑潜意识里有什么不安地颤了颤，【库赞】直觉性地寻找话题转移注意力。

　　“波尔，原型这样叫我哦。”

　　炽天使对着他歪头，看着错觉有点期待。

　　【库赞】酝酿几秒。

　　“No！我对他本人都没叫得这么亲近过，感觉好奇怪。”【库赞】感觉别扭地轻微抗拒道，“要不我叫你小猿好了？”

　　啧，你的脑回路跟贝加庞克真是如出一辙。

　　“随便你吧。”小波尔无所谓状点点头，“反正大概是不会再偶遇了，流浪汉先生。”

　　〖他想，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来。〗

　　人形兵器振翼要飞走，冰冻人抬眼，刹那间莫名脱口而出：“那时候的话，还作数吗？”

　　〖瞬间明悟是何时，他的脑中闪过【库赞】离开时【黄猿】送别的画面。〗

　　小波尔回头，露出一个甜腻腻的笑，“这种事情，请你，亲自，去问本人。”

　　〖他怎么知道呢，他又不是【黄猿】，对吧？〗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库赞】是【黄猿】最喜欢的后辈啊。〗

　　〖真令人嫉妒，冰冻人什么都不用做就是锚点了。〗

　　〖可是，他甚至因为那点嫉妒生出罪恶感。〗

　　〖那可是【库赞】。怎么讨厌得起来？〗

　　〖遇见【库赞】的事他回去没有报备，在之后的忙碌中几乎要忘干净了，直到某天他进到元帅办公室复命，看见【黄猿】在批复文件。〗

　　“元帅呢？”小波尔语调平平地询问。

　　【黄猿】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刚刚才发觉他进来了，但很快掩饰过去，回复：“【萨卡斯基】去玛丽乔亚了，任务汇报直接告诉我吧。”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疑问在心中一闪而过，小波尔镇静垂眼，汇报，然后听完【黄猿】有条不紊的安排。

　　〖【黄猿】心不在焉。尽管话语条理清晰，神态一如既往，但他知道原型完全心不在焉。〗

　　不过【黄猿】也没有让他猜的意思，随意地抽出情报推向他，他低头，瞬间读取到关键信息，那一刻，人形兵器的思维停滞了。

　　〖他想，前海军大将【库赞】，黑胡子海贼团十号船船长，这两个词组，怎么会指代同一个人呢？〗

　　【黄猿】似乎是已经消化完信息量接受现实了，面上镇定自若地自言自语：“真可怕呐，他怎么想的？这下子伤脑筋了。”

　　“……人是会变的。”小波尔缓缓地，吐出一个冰冷理性的解释。

　　〖事实如此，【库赞】加入了海贼，必须接受这一点，所以由果溯因，便得到这个唯一的答案。〗

　　〖逻辑系统照常运转着，碾压过情感系统的声音，听不清了。〗

　　【黄猿】定定地注视他片刻，包容了然地笑笑，“你说的对。”

　　〖他在否定。人形兵器怔然。〗

　　〖他当然认得出来，【黄猿】向来擅长以承认掩盖否认。〗

　　〖【黄猿】在否定，【库赞】改变本心的可能性。〗

　　〖可那明明、明明已经是现实……〗

　　〖“那是表象，不会是真相。”情感系统的声音终于从心底响起。〗

　　〖他没法信，他不会信。〗

　　〖因为锚点之所以能成为锚点，正是因为他们能维持数十年如一日的不变。【波鲁萨利诺】认可了他们的“不变”，才会在坠落破碎的最初选择他们做自己的锚点。〗

　　〖【泽法】不会变，【【萨卡斯基】】不会变，所以，【库赞】也不会变。〗

　　〖他明白自己差在哪里了。〗

　　〖这种“不变”是他不可能拥有的。〗

　　【萨卡斯基】肃穆着表情步入，在小波尔看过来时顿了一下，忽然想到一样说：“【库赞】的通缉令已经拟定了，数据库也该更新了。”

　　“……是，了解了。”小波尔又默了默，没忍住问：“就这样？”

　　【萨卡斯基】肉眼可见地燃起压抑的怒火，“那个白痴已经从海军辞职了！要去哪里做什么都跟老子没有关系！”

　　〖这是【萨卡斯基】。嫉恶如仇、铁血冷硬，正怒火中烧的【萨卡斯基】。〗

　　〖听听他的话，哪里像他过往对一个海贼的态度。〗

　　〖如果在战场上相见，他们谁都不会手下留情。但是就算【库赞】离开了海军，就算【库赞】不知原因选择了敌对阵营，至少这一瞬间，至少曾经有一刻，他是被坚定选择的。〗

　　小波尔缓缓眨眼，心绪渐平。

　　〖真好啊，这种滚烫的、人形兵器不可能得到的坚定选择。〗

　　〖——那灼伤了他。〗

　　〖最后一丝求生欲燃尽了。〗

　　那个世界的【库赞】到底在干什么？！！

　　萨卡斯基怒火焚心。

　　离开海军去流浪，不理解，但毕竟是他自己的选择，随便他去；加入海贼？这是背叛！

　　是对海军、对正义、甚至对他自己的背叛！

　　不走正道的家伙没有存活的必要。

　　他阴戾地想着，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由他终结掉。

　　库赞现在哪里能明白另一个自己在想什么。

　　如果说关于自己为什么退出海军，他多少还算有所猜测可以理解，加入海贼这一神来之笔，并非亲身经历的他也无从判断。

　　只是……“黑胡子海贼团”么？

　　“他必须死。”【黄猿】语焉不详却笃定的微笑如在眼前。

　　刹那间，库赞似乎触摸到了他默不作声的决心，茫然失措，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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