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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那开战喽。”韩镜手指伸出,在空中虚虚地一转,一道白雾状圆圈朝下扩散开来,圈住两个人,“圆圈之内,各凭本事,生死自负。”
“可以。”韩觉晓蹲下来,把牌位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韩乐之,你暂且待在这里,我很快过来接你。”
韩镜破口大骂,“住口,你要恶心死谁。”
韩镜一恶心,下手就比较狠。韩镜和韩觉晓交手数十招,剑锋罡气充斥整间灵堂,人群像蚂蚁一样纷纷避开。
韩镜一个攻击不小心扫向韩乐之牌位,眼看要切断牌位一角,韩觉晓看到,道,“不好。”
身子立即挡在牌位前,肩颈部位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
韩觉晓和韩镜这个程度的高手过招,有一分一毫的差池,那都会送命。
韩镜冷笑一声,抓住韩觉晓一瞬间的破绽猛攻,剑很快横在韩觉晓脖子上,“蠢货,这种装模作样,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下一刻,剑像被火灼烧的宣纸,快速皱成缩一团变成铁坨。
修道人士的修炼层次分三种,第一种是拿剑御剑,手里呢要有实物,这类层次的人能进宗门,第二种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到达第二层次可以用剑风罡气,修出剑意、剑境,宗门中高层可以做到,第三种斩断虚空,修到这个层次的人不多,没人知道什么情况,但可以肯定,韩镜属于这个层次。
这三类层次在空间中,而韩觉晓能把玩空间。也就是说,韩觉晓的表现,在第三层次之上。
韩镜眸子一沉,韩觉晓走上歪路之后,各方面都滋生得十分迅速。他也许不是韩觉晓的对手。今日一过,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拦住韩觉晓。
花重也注意到这一点,他握着剑站在韩镜身侧,以一种保护的姿势。
章司则出现在攻击位,这个攻击位能最大限度地为花重争取时间。
三个人目标一致,对准韩觉晓。
刚才大堂还到处嘈杂,此刻众人看清韩觉晓实力,彻底息了声儿,唯恐那里出差错被韩觉晓拎出来杀鸡儆猴。
韩觉晓耐心已失,不再留情。
单掌抬高,一副墙壁高的扭曲空间在众人眼前越升越高,漆黑如墨的眸子透过指缝凝视众人,“看在你们是韩乐之朋友的份上,我跟你们慢慢谈。你们蹬鼻子上脸,没谈几句就掀桌,我已经够容忍,现在我不想惯着你们。”
韩觉晓手掌一推,强大的扭曲墙压向众人。
众人神色一凛,这是前所未有的死劫。
突然,一个四四方方的白色棺材在众人面前拔地而起,和透明墙壁互相撞击。透明墙壁碎裂成渣,白色棺材巍然不动,立在原地。
众人庆幸捡回一条命,随即疑惑好奇,哪儿来的棺材,居然能抵挡得住透明墙壁。
花重感到熟悉的气息,抬起头,“三棺,这是三棺的气息,难到韩乐之还活着。”
韩镜目光紧紧地盯着前面棺材之中的背影,不会错,是他妹妹,化成灰他都认识。
章司由衷欣喜,太好了,她还活着,这趟所行不虚。
费姨捂着嘴,唰的哭出来,不住地说“太好了”“太好了”。
韩乐之立着,墙壁碎掉,后面是韩觉晓那张惊讶脸。
韩觉晓看到白色棺材时顿了一下,心中立即涌起一阵狂喜。
是三棺,是韩乐之的东西,韩乐之没死,就在这里。
他很快找到韩乐之,目光不再移开。
韩乐之穿一身鹅黄色长衫,长发挽起、一缕垂在胸前,面容俏丽明媚,神色坚定。黛眉微蹙,有一些不悦。
这不悦显然是冲着韩觉晓。
韩觉晓嗓子微颤,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小心翼翼的声音,“韩乐之,你还活着。”
快走两步走上前,抬手碰韩乐之,确认这是真的。
韩乐之偏头躲,“啪”地拍开,脸上不耐烦,“说好了我们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你现在到处跟人说我跟家里长辈有一腿,生了个孩子。把我弄的名声尽毁,你开心了。”
韩觉晓盯着发疼的手,嗯,真的不能再真,笑道,“没想毁你名声。”
“你大张旗鼓弄出这个葬礼,还敢说没有!”韩乐之瞪韩觉晓,她嫌弃跟他的一切联系。
韩觉晓敛了笑,她对他一直有敌意,澄清道,“你跟我划清界限,做陌生人,好,我照你的意思来。你死了以后,我要个名分,不过分吧。澄儿是我亲生女儿,我做她爹有什么问题,她爹不就是你夫君。”
韩乐之张了张口,无话可说。
“韩乐之,我看着你长大,我们阴差阳错睡了,这层关系让我没法儿像以往一样拿你当晚辈。之后你有了孩子,成了我身边的异数,异数难以掌控,我对你的感情渐渐起了变化。我告诉你我的感情,但你不愿意,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你的死讯传来,我生平第一次有了悔意,我就应该把你绑在身边,管你愿不愿意。”
韩觉晓黑眸深邃,盯着韩乐之的眼神潮湿阴冷,像蛇缠着青蛙。
韩乐之浑身不自在,“我说了很多遍,不喜欢你。”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韩觉晓不在意道,上前几步,手指撩起韩乐之胸前长发,“韩乐之,留下来,跟我一同生活。”
“你做梦。”
“银滩之主魏国有个儿子叫魏清扬,当初魏清扬和韩镜争银滩副主位置,两人约定抢白鹭航道,谁得到的白胞数目多谁就是下一任银滩副主。”韩觉晓低着头,说话时热气儿哈在韩乐之耳朵上,可每一个字都令人心凉,“韩镜提前将消息卖出去,致使抢白鹭航道失败,魏清扬功体被废。”
“韩乐之,你说要是魏国知道这事儿,韩镜会是个什么下场。”
“你威胁我。”
“是善意提醒。”
“韩觉晓,我哥哥跟你情同兄弟,你出卖他,不会良心难安吗。”
“韩镜对我动杀心,我就是看在兄弟情分上,才只是给他找一点儿小麻烦。”
这事儿真伪有待考证,但韩乐之不能拿哥哥的安危冒险,韩乐之咬牙切齿道,“行,我留。”
韩镜离得远听不见两人对话,上前几步,“韩乐之,你要吓死我是不是。”
韩乐之扑到韩镜怀里,“哥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韩镜摸韩乐之的头,声音柔软下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走,我们回家。”
“哥哥,我不走。”韩乐之面露难色,“这段时日澄儿糟了很多罪,我要陪一陪她。”
母亲想念孩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韩镜点点头,“那行,等过几日,我来接你。”
花重说他也留下来,韩觉晓拒绝得干脆利落,“沉船湾太小,供不起暮崖护法云中君这尊大佛。”
花重要骂,韩乐之说,“花重也跟哥哥离开。花重,我哥哥最近就麻烦你多看顾一些。”
花重只得应下来。
葬礼那天之后,韩乐之就留在沉船湾,和澄儿一起住在榕树下院子里。
韩觉晓不忙的时候也在,他大多时候坐榕树下喝茶,也不怎么跟韩乐之说话。
韩觉晓情绪外露似乎只有葬礼那天见到她还活着那会儿,韩乐之偶尔觉得他说的喜欢是胡扯。
海边天气好,太阳很足,韩乐之叫人晒了一缸水,给澄儿洗澡。
澄儿长大了一些,又有花重、韩镜轮着输灵力,身体特别棒。
澄儿喜欢洗澡,一放到盆里就扑腾得不停,活鱼一样,韩乐之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抓住她,完成洗澡。
院子外有卖糖葫芦的经过,韩乐之累了,叫人买了几串。
晶莹剔透的糖衣裹着酸酸的红山楂,一口下去酸甜齿颊留香,韩乐之迫不及待吃第二颗。
韩觉晓拿着棉布给澄儿擦身子,问韩乐之,“好吃?”
“嗯。”
“我尝尝。”
韩乐之把糖葫芦递给韩觉晓,韩觉晓薄唇掠过糖葫芦贴上韩乐之,舌尖探入,勾走她齿间的那颗糖葫芦。
韩乐之闻到清淡的烟草味儿,然后一触即分。
“韩觉晓,你恶不恶心。”韩乐之端茶水漱口,喝到猛然发觉这是他的,又把茶吐回去。
韩觉晓只是笑。
韩乐之给剩下的糖葫芦拍了图像,换成自己传讯纸鹤头像,还改了名字叫“再吃糖葫芦就是狗”。
韩觉晓看到了,“豁,生这么大气。”
韩乐之说,“哼。”
韩乐之、韩镜小时候都喜欢吃糖葫芦,一串糖葫芦有五颗,两人各吃两颗,剩下一颗死活不让对方碰。
最后那一颗会因糖化了而变质,然后丢掉,每一根都这样。
韩镜扔糖葫芦的时候就感叹,‘这是韩家糖葫芦的宿命。’
她拍的图像是两颗糖葫芦,多了一颗,多出来的那个不是韩家的糖葫芦。
哥哥一定能看懂。
隔天晚上。
韩乐之正哄澄儿睡觉。
韩觉晓回来,推开房间门,换上常服坐在床边。
“就不能提前敲门吗,你吓到澄儿了。”韩乐之说。
韩觉晓抱起澄儿,继续哄,“韩乐之,我放在韩镜身边的眼线被拔了。”
韩乐之不动声色道,“活该,谁叫我哥哥聪明。”
“有时候,聪明头脑也抵不过一根吃剩下的糖葫芦。”
韩乐之心中一沉,他知道了。
韩觉晓手背在韩乐之脸上轻抚两下,穿过头发扣住她后脑,不容她后退,然后俯下身子,吻了上去。
一开始是浅浅地啄吻,然后舌尖强硬地撬开贝齿,在里面攻池掠地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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