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人美心善好黑医

　　第九十八章：荒诞戏剧

　　在走出那个两栋楼之间的狭小巷口后，三叶纯听到了从高楼上射/出的子弹的破空声，然后打入地面，在他身后留下一个弹孔。于是三叶纯脚步停顿了一下，回过头去，对上一双阴影里的蓝色眼睛。

　　约书亚·福泽洛克。

　　说真的，三叶纯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这位许久未曾谋面的故人。而后者在视线相交的后一秒便抬头看向高处，没有走出小巷的阴影区，也没有朝着三叶纯举起枪。

　　“三点钟方向，高四八十米，有狙击手。”

　　他们之间隔着一条算不上宽阔的街道，川流的车辆隔在中间，像是流逝过的数年时光，把两人割裂在两块不同的区块中。三叶纯在一瞬间好像是在脑子里想了很多，有好像是什么都没想，这半刻的停顿只是让他脚步暂缓，然后回过头转了个弯，走进了下一条巷子。

　　一场虎头蛇尾的追逐？就这样？同一时刻，几乎是毫不费力便甩开警卫的降谷零从建筑后的员工通道走出，避开几个年久失修，尚且不知道是否还在工作的摄像头，并顺手将无线耳机与装有便携式微型摄像头的签字笔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在路过三叶纯原本所在的轿车时隔着玻璃往里撇了一眼，却只是想个普通路人一样走过去。降谷零并不认为在此时他们算是什么盟友，比起一起撤离，三叶纯更大的概率会在途中把枪口抵在自己的脑袋上。

　　“老大，目标离开，要不要……”

　　“不用，维持会场秩序，确保三号高层电梯使用情况。”

　　看着三叶纯的背影最终拐入巷角消失不见，约书亚无声地笑了笑。他在两天前收到一份由特其拉提供的行动计划，原本想着如果外面的接应人是其他人就干脆连带着里面的一起处理干净，毕竟他很难想象一直喜欢藏在幕后当旁观者的三叶纯会在这种事上亲身犯险，结果却是相当的，出人意料。

　　“你怎么确定他会因此入局？”他问。

　　“因为他从不当赌徒。”特其拉笑着说道。

　　所谓天才总是伴随着一些相当突出的性格缺陷，过于依赖客观信息与数据的他们在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上会体现出一种病态的控制欲，任何一点偏差在他们眼中都会无限放大。大多数情况下，这种对席位偏差的敏感会让他们避免相当多的错误，但也有少数的情况，控制欲会是最佳的诱饵，将游戏中猎物与猎人的身份对调。

　　——尤其是在对方记忆混淆，精神高度紧张时。

　　特其拉讨厌和三叶纯下棋，在她看来，一个将棋类运动做成数学题的对手实在过于无趣，与其和三叶纯下，不如去网上和AI对战，这样至少还能自己调节难度。但一个人再像机器，也终究是血肉之躯，只要是人，就不可避免地会犯错。

　　这场戏地目前准备从她知道三叶纯记忆出现断层时就开始了，此时也仅仅是个小小的开幕式，想在故事中杀死一个角色，第一个要求便是那个角色真的在故事中出现，至少特其拉成功的，把三叶纯从幕后拉到了幕前。

　　……

　　血腥味。

　　安全屋的窗帘很厚，足够在夜间把外面的光线统统挡住，三叶纯在推开门时便闻到了那点极淡的腥味。哦，这么说其实并不严谨，血液中没有挥发性物质，在组织没有腐烂的情况下，新鲜血液闻起来应该没什么味道，如果能闻到腥味，说明血液暴露在空气中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含铁元素的血红蛋白氧化，一种特殊的反式醛挥发了出来。

　　他走进了漆黑的室内，任由一具强健有力的身体将自己摁在关上的门板上。丝丝铁锈味萦绕在鼻间，让三叶纯稍微皱了皱眉。

　　对方的力气很大，大到掐得他手腕生疼。

　　“滚开。”

　　待到对方松开钳制，三叶纯抬手打开了室内的灯，离开玄关，一直到坐在沙发上，才抬头正眼看向面前身上多处挂彩的男人。

　　“我更喜欢你乖乖当狗的样子。”暖色的吊灯给他扬起的脸镀上了一层柔光。

　　“杀了他，您不会高兴……”很少发声的嗓子粗糙得像是两块粗砂纸相互摩擦，他话音未落，就因三叶纯突然踹向膝盖得一脚跪在了地上。

　　这一脚踹的很重，至少三叶纯自己觉得用了十成的力气，对方并没有反抗，只是在他要把脚收回来时，用手圈住了他的脚腕。

　　从仰视变为俯视后，三叶纯眯了眯眼睛，脚无法收回来就干脆直接踩在了对方那血液已经凝固的伤口上，直到血液从皮肉下有一次因为挤压流出来，才放下力气。

　　——“你有所图。”

　　——“每个人都有所图。”

　　他没有抬头去看三叶纯的脸，只是圈在脚腕上的那只手稍微加了点力气，捏出点浅色的红痕。

　　“您该换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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