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病态

　　“这消息得有几百条了，全是这种微笑的表情还有长达六十秒的语音，我操，看着背后一阵凉。”肖寒把手机递给苏夏，“哥，瘆人吗？”
　　苏夏只瞥了一眼，这个表情他从来没有摁到聊天框上一次。
　　“你是觉得微笑瘆人还是王川瘆人？”
　　“我操，哥，你懂我，这个表情和王川代入感太强了，冥冥中感觉就是王川这样盯着我。”
　　“笨蛋，快回消息。”
　　“回什么消息，回消息他不得上门‘服务’。”肖寒嘴里说着，清空了聊天记录，“再等等吧，三月份我就回来。”
　　和喜欢的人每天都见面，少一天也不觉得有什么，要是隔几个月没见，难得见一次面是多么想让时间停下，让这样的时间，久一点再久一点。
　　“嗯，我等你，过年，一起去旅行。”苏夏的语气不是问句，决定了，不改了，弥补暑假的遗憾。
　　“行，一个星期也够，过年苏阿姨回来吗？”
　　“嗯，要回来，你过年在哪儿过？”
　　“废话，当然来家里过，你和苏阿姨除夕或者春节，我们就挑另一个时间，我妈估计和王川回家，没时间管我的。”
　　“嗯，这样你会不会太可怜了？”
　　“操，难不成我、你、苏阿姨一起？哪有这样凑一桌吃年饭的，没事儿，那天我随便去哪儿走走，独守空闺也行。”
　　“你就独守空闺吧…笨蛋。”苏夏伸手揉了揉肖寒的头发，慢慢靠近的距离，气温骤然上升。
　　门铃声好巧不巧响起，肖寒应了一声打开门，从猫眼里看了看，然后开了一条缝儿拿了外卖。
　　“哟，怎么是你？那天来送还是一个戴眼镜的男孩。”
　　“要你管，送你外卖去。”
　　“记得五星好评哦。”
　　“再多说一句差评。”肖寒关上门，冲苏夏笑了笑。
　　“你跟谁都聊得来啊，交际这么广泛吗？”
　　“昂，什么医院的大叔，出租车司机，外卖小哥，之前还认识一个快递员来着，还有宋医生和他弟弟，我发现我和他弟弟能聊一块儿。”肖寒找出宋宸颐的朋友圈，点开婚礼的那段视频，“第一次看的时候被惊艳了，‘这份感情被我珍视了千遍万遍，不知疲倦地守护着。’，宋医生说的，这句话，是心路历程，是真情是实感。”
　　“小寒，虽然这份感情，不热烈，不华丽，在这个城市里，有幸遇见，我想你是我的全部，想成为你的全部，时光成全了我们，以后就互相成全，好不好？”
　　“哥，怎么这么突然，你吃醋了？”
　　“好不好？”
　　“好，听你的，都听你的。”肖寒准备拆外卖的塑料袋，态度有点漫不经心。
　　苏夏扯着肖寒的手，正面摁在房间的外墙上，肖寒盯着苏夏的喉结，有点恍惚，苏夏到底是什么癖好？
　　“哥，吃饭吧。”肖寒掰开苏夏的手，“我答应你，到老到死，到地球不转，海洋蒸发，我，肖寒，对神明保证，如果违背誓言，余生就没好事儿，最后惨死街头尸骨都没人收，还有…”
　　“肖寒，别说了。”苏夏低头落下一个吻，堵住肖寒继续咒自己的嘴。
　　“唔…苏夏，唔…别咬我。”肖寒断断续续地趁换气的时候说着，挣扎着从苏夏怀里脱出来，“操，出血了，去去去，吃饭。”
　　“不要，你比麻辣烫吸引我。”苏夏抓住肖寒的手，俯下身又是一个吻，两只手都不自觉摸到他的腿，一使劲儿架起来，突然悬空肖寒心脏一颤，双手环住苏夏的脖子，被吻得晕头转向找不着东南西北。
　　“哥，放我下来，苏夏，放我下来，我电话来了，电话来了。”肖寒急得眼泪差点出来，这都是什么事儿。
　　苏夏倒退到沙发边上，顺势坐下，伸手挑起肖寒的手机递给他，手探进衣服下摆，往上摸到腰侧的软肉。
　　“喂。”
　　“你现在在哪儿，微信不回，打几个电话不接，晨跑跑丢了是不是？嗯？给我滚回来。”
　　“我不回去，无论如何我都不回去。”
　　“你别欠，要么现在回来，要么明天跟我回你爷爷奶奶家住半个月。”王川忍着火气，要不是家里人打电话想见见孙子，他恨不得马上把肖寒扯回去打一顿，万一今天打了，明天他不给爸妈好脸色，这面子往哪放？
　　“爷爷奶奶？我哪儿还有爷爷奶奶。”肖寒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今天不回去，明天也不去。”
　　“你敢，今天让你和他待一会，明天早晨我开车来接你。”
　　“随便你，哎，你不是教数学吗？”
　　“别的班老师替我半个月，卷子已经给一班数学老师。”
　　“操，这么随便？手机呢？”
　　“高三少用半个月手机会怎么样？滚。”
　　“有事，挂了。”肖寒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王川说什么？”
　　“没什么，哥，松手松手。”肖寒隔着衣服抓住苏夏的手，使劲儿往下扯，一直立着腰属实是累。
　　苏夏抬眼看着肖寒，看不够看不腻，给人的感觉是，我的少年是世间绝色，独一无二，绝无仅有。
　　“吃饭吧。”
　　“你终于想通了？”肖寒翻身跳下沙发，坐在餐桌上，拆开卫生筷，麻辣烫正好温热了，揭开盖子香味散在空气里，“哥，再不吃就凉了。”
　　“嗯。”
　　“等会下去买鸡肉，再做两份煎鸡肉。”肖寒咬断面条，“操，嘴都麻了。”
　　“不做了，下次吧。”
　　之后就…自顾自的吃饭，没有说一句话，气氛尴尬到可以，垃圾放在门口，阳台的窗户开了一道儿散味儿。
　　肖寒站在厕所的镜子前，皱着眉，水龙头开着放凉水。
　　“我操，苏夏，这个我明天要怎么解释？自己咬的吗？我有病啊。”
　　苏夏关掉水龙头，肖寒下唇的地方有一道咬伤，清楚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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