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宾今天打脸了吗？

　　“这是什么东西？”小鹿呦呦关联了不少超话，可以直接推送热门消息，但是这么恶心的标题，她都想不起来谁能惹上。

　　“完了，不会是小姐姐吧。”小鹿呦呦点了进去。

　　超级话题里全是不堪入目的标题，打着颜色的擦边球，而且还诋毁梁仪的评论。小鹿呦呦这口气就一上头，开始和水军对着骂起来。

　　梁仪还在悠哉悠哉地直播，就看到小鹿呦呦过来喊帮手：“有人在广场上骂小姐姐，兄弟们过去帮帮忙。”

　　“谁在骂我？”梁仪就问。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一向不在意这些事，大家都习惯了她无视一切的做派，也没人把她这句话当回事。

　　这次却十分反常，她不仅打开了网页版的广场，还进了超话，一条条看起来了。

　　“好恶心，她居然是这样的人”

　　“来个网址啊，哥哥就喜欢这样的”

　　“啧啧……这大概是有钱人的癖好吧”

　　“不知道章应喜欢她什么？”

　　……

　　梁仪就开始打字回复那个“不知道喜欢她什么”的人：“章应喜欢我活泼漂亮，温柔可爱。”

　　对方回复了“……”

　　梁仪又回复：“难道不是吗？”

　　然后她又打字在自己账号里发消息说：“我只是二手裙子而已，没有高价，提前干洗好的。”配了一张图，她打完了还@了一下干洗店。

　　这家干洗店平时也是走高端路线，账号就是个摆设，小编看见袋子确实是店里的，一脸懵地回了个“是的”。

　　乔伊见状急忙找水军头子：“怎么办？她上线了，开始回复了。”

　　“怕什么？就怕她不来。”水军头子掸了掸烟灰，他正在吞云吐雾，“这种事情不就是越澄清越乱的嘛。管她说什么，我们一样的打字发消息。”

　　开玩笑，害怕别人上线？那些明星的团队一天到晚在线，他也没怕过。

　　超话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耍得来劲了。还有许多有粉丝的规模不大的八卦号一起转发。很多大号正在观望流量情况，害怕落到王癸东一样的下场，但又舍不得利益。

　　乔伊看了看这阵势，自己也在自己账号上发了句：“恶有恶报，舒服了。”配了一张正义铁拳的图片。

　　直播间就有人在劝梁仪。

　　“别理他们了，这些人都是水军”

　　“小姐姐别看了，潮信就是这样，多少年了，一点没变”

　　“找也找不到人……都说话不负责”

　　“看了也生气，别理了，没结果的”

　　梁仪看到了他们说的话，却没停下来，依然在奋力回复，每一个对她产生质疑的人她都打字解释。然而这些人依然没停止。这些人里不一定是水军，还有之前黑她被反扑的营销号，讨厌她的人在里面浑水摸鱼，任你怎么说，我就是骂你。

　　话题里还出现了别的声音。

　　“谁让她非要去跟水军装 x”

　　“不理不就好了，以前不是都不理的吗？现在成了豪门少爷的女友就知道维护自己的形象了？”

　　“受不了她这么可怜兮兮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

　　梁仪的表情从淡定到眉头紧皱再到面无表情，她现在心里有股怒气在翻涌。心一但动弹了，就再也静不下去了。

　　她想起以前的事。梁二他们回去了福利院之后持续造谣，说了梁仪许多坏话。梁仪几个关系还还行的人也都因为妒忌她对她恶语相向，在学校散布她的谣言，就是那会儿梁仪老实人和学霸光环太亮了，班里的同学都不是很信。

　　“你怎么不打他们？”记忆里那个小老头嘲笑道，“觉得自己不在意？还是不敢？”

　　“无聊。”她这么回答，“与我无关。”

　　然后老头就桀桀地笑了，梁仪不知道他笑什么。他就摇着一把大蒲扇念叨：“你的心太冷了。”

　　梁仪回忆完，怒气翻倍上涨，好像那会儿存的怒气全都跨时空出现了。说不上来为什么，作为人的普通情感不断地涌现、叠加，然后盘旋在她脑海里。

　　“就让我来看看你们都是什么人吧。”梁仪低声说。没有人知道，泼宋菱前一秒，她没有任何纠结，甚至想要再给她加两杯，毫不犹豫，泼完了之后甚至觉得很爽。

　　不得不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梁仪现在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克制”两个字。

　　她点开其中一个人的账号，标准的水军，里面大量重复性的话语，夹杂着几张意义不明的图片，关注了一大堆头部账号。很难追根溯源。

　　她去楼上拿出卦签和白纸，开始一轮卜算。

　　她观想星空，虚幻星辰正在茫茫黑夜里流动，那是每个人的意象投射，而她正在里面寻找这位未名人士。

　　挺奇怪的，居然感受力有增强的趋势。梁仪很多年没突破了，自从她上了大学就感觉自己进入了瓶颈期，无论怎么用力，都没有更上一层楼的感觉。

　　能够卜算的人总是疑神疑鬼，会把自行车翻车反推到十年前踩过一块口香糖，梁仪的师父就是想其中的佼佼者，差不多上升到了被迫害妄想的程度。梁仪也继承了一部分。

　　这位小老头曾一边吃着瓜一边断言，梁仪会卡在某个境界无法突破，除非寻觅到机缘，至于机缘是什么，他当然没说。

　　梁仪一度认为自己没突破是被他这句话扰乱了内心，潜意识里非要与那个奇怪的机缘相逢，制约了自己。

　　“啊。”她轻呼一声，回忆起许多，那天她在公路上抱着箱子漫步，忽然感觉到强烈的宿命降临感，以至于停在了路中间，险些被小卡车撞到。然后就见到了章应伸出半个脑袋和她打招呼，后来就什么也没发生，她就给忘了。

　　莫非这就是机缘？这就是机缘应验了？

　　梁仪露出浅浅的笑容。

　　虚幻的星辰中，她终于定位到自己想找的人。

　　“找到你们了。”然后她就开始卜算手机号。

　　直播间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见梁仪在那儿写写画画迷之微笑，然后就抬起头来：“我现在直播打电话给水军，问问他们为什么要黑我？”

　　“这么刺激？”

　　“怎么知道水军电话的？”

　　“这题超纲了。”

　　“6666”

　　水军头子正在激情指挥中，左不过就是那些话换个措辞接着敲键盘。

　　忽然他收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他毫不犹豫就接了，这一行收到陌生电话很正常。

　　点击接听，对方是个女的，声音还不错。

　　“你是不是手上有水军？”女声开门见山。

　　“是啊。”他答，心里想着大概是个客户，就问，“你是谁介绍过来的？”

　　“我是梁仪，你为什么黑我？”对面那个女人说。

　　“嗯？”水军头子怀疑自己听错了。苦主当场上门不可能吧。难道有人出卖了自己。他赶紧点开梁仪的直播，只见梁仪真的开着外放，正在打电话。

　　“你真的是梁仪？”他发出声音，听到直播里也出现了声音，立刻挂掉了电话。

　　直播间哗然，这是什么神操作？

　　“还真是？”

　　“不是吧，居然能找到真人！”

　　“这就是黑客？”

　　“这是什么力量？”

　　梁仪又打过去，水军头子没接。

　　梁仪干脆打了他的私人号，水军头子发现自己另一张卡来电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不是没人找上门过，梁仪直接打到他私人号也太猛了。这张卡是用他真实身份证办的啊！

　　梁仪发短信过去：“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有正经的工作，甚至我能知道你的过往，你自己掂量一下。”

　　水军头子“嘶”了一声，觉得自己可能摊上事了，他看着刚打好的一行字，突然有点犯怵。

　　接下来梁仪又一个个卜算，接连打了五六个水军电话。

　　“你不用狡辩，有了你的手机号，我很快就会知道你是谁。你现在把你发的东西全部删除，不然我会更生气，把电话打给能够对你产生影响的人。”

　　“……你这是在威胁我？”对面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你以为我会怕你吗？人肉是违法的。”

　　“造谣也是违法的。”梁仪说。

　　“我没有造谣，我只是换了个说法！”对面加重了语气。

　　“那我只能找一找你们学校了，问问他们怎么做的德育建设？”梁仪说。

　　“你……”对面有些气短，最后恶狠狠地说，“谁怕你？你不怕我告你人肉就打呀！大学怎么可能管这事？”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梁仪就真的打了教务处电话，当着她在线十万粉丝的面。

　　电话接通了，一个略带疲惫的中年男人说：“你好。”

　　“你好，我叫梁仪，是一档直播节目的嘉宾，你们学校大二生物系一名学生在校期间在网络上发表关于我的不良信息，我希望校方对他做出处理。”

　　“你是谁？什么系的？”教务处的主任像失忆了一样问，他以为哪个学生恶作剧。

　　梁仪接着说：“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你们学校的学生在网络上发表了许多不当言论。”

　　教务处那边还没听懂，梁仪又解释了五分钟，没想到这个人说：“我大概知道了，你要做节目效果是吧？请你不要拿我们学校炒作。”

　　“我马上会把水军姓名列成表格。”梁仪完全不虚，她也没耐心接着解释了，“我没有炒作，既然你不愿意我就直接拉名单。也会公开你们学校的名字。”

　　“请你注意你的言行，如果涉及到学校层面的话我们会……”对面刚说到这里，梁仪就关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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