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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谣言来源的老板是屑
楼道内很安静，稍微大声一点说话就会产生回音的效果。
普罗修特向我发出质问之后，就不紧不慢地用手指梳理着我的头发，灼热的吐息弥漫在我们之间。
“他是这么说的吗……”我觉得梅洛尼的事情照实说就可以了，我更在意的是谁在造谣，“就是字面意思，他躺在我的床上而已……是酒店的床，本来我也没打算睡在那。”
“是吗，就仅仅是这样？”普罗修特看起来不太相信，“前因后果呢？他怎么在你床上？”
“是贝加莫那边干部的幕僚……他出的馊主意，以为给我床上送人就能减罪了，”我想到这里又一阵头痛，“真是的……为什么你们都以为我炼铜？”
“那就要问你了。”
普罗修特冷笑一声，把上半身的重量都压过来，迫使我向后退。我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向下的楼梯，在退到台阶边缘的时候抓住了扶手转向侧面。普罗修特反倒是松开我走下两阶楼梯，然后转身伸出一条长腿踩在我脚边。
“虽然你嘴上不肯承认，但是平常的行为不都能证明吗……”他这样站着比我稍低一点，从敞开的窗户透进楼道的光线把他身后漂浮在空中的灰尘映照得分毫毕现，“你们还做了什么吗？比如……比较亲密的肢体接触之类的？”
“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拖进浴室里也算吗？哦，还有他抱着我的腿……”我靠在楼梯扶手上说，“我想问的是，这种谣言你是从哪里听说的？好像这段时间就突然出现了啊……”
普罗修特偏过头看我：“难道不是一直就有吗？反正我是一直这么认为的。还有……梅洛尼说的可不止这些，他说你们还一起洗澡了？”
“怎么可能？”我皱起眉头，打算回去要给里苏特打电话让他好好管教梅洛尼，“我是一个人洗的澡……我用冷水冲他的脸叫醒他也算吗？”
普罗修特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狐疑地问：“就这样？”
“就这样。”我说。
“没别的了？”他问道。
“没了。”我说，“这种谣言……还有谁在散播？”
“挺多的啊，现在消息灵通的基本上都知道，”普罗修特说道，“以前我没怎么听人说过，但是两周前我听情报组的线人说了类似的话，接着就开始大范围传播，这个情报就像是被刻意披露出去的一样，有人恶意散播也不是没有可能……”
线人知道就代表情报组正式成员知道，情报组知道也就代表大部分热情成员也知道……
两周前……我还在贝加莫那边处理公务，分身乏术。而普罗修特能接触到的情报组线人，那应该是被调来参与调查杀手们的那一部分线人。他们的情报来源除过各自的上线，那就是自身接触到的信息……
是哪一边出了问题呢？以那些线人的身份，接触到我这个高层的私人情报很困难，所以我更倾向于彻查情报组，并且调查那些最先传出消息的线人。
啧……真麻烦，没一个给我省心的。
“怎么，觉得很困扰吗？”普罗修特把我的手腕往过拉，“现在都已经传成这样了，你要禁掉的话肯定会起反效果的，放任流言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那怎么行？”我皱起眉头，顺着他拉我的方向向下走了一个台阶，却又被他推上去了。
“别站着……一直穿着高跟鞋很累吧？”普罗修特扶着我的腰，我疑惑地看着他，他拍了拍自己踩在台阶上的大腿，“……坐我腿上。”
我看了他几秒，侧着身准备坐下来，但又被他拦住了。他托着我的大腿根往上抬，然后说道：“不是这样……我想让你正对着我。”
我站直身，跟着普罗修特放在我腰上的手跨坐在他的腿上，膝盖微曲脚尖刚好能够到地面。我踮着脚调整了一下坐姿，扶着他的肩膀保持稳定。
“这个谣言也不全是负面影响啊，”普罗修特心情似乎又好了起来，“最起码可以给我们的关系打掩护——我现在也不算小孩了。”
嗯？我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普罗修特，你跟我说实话……这个谣言，你是不是在背后推波助澜了？”
普罗修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像小时候撒娇一样跟我歪着头卖萌：“也不算是推波助澜……我只是没有制止谣言传播罢了。”
“你放任了谣言传播……”我深吸一口气，“跟我说得再具体一点。”
“就是情报组的线人们跟踪调查目标的那段时间，穆罗洛那个家伙似乎从线人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但他并没有制止手下们散布谣言。暗杀组由于工作也和一部分线人有所接触，因此也得知了这个消息，虽然这对你的名誉有影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似乎没人打算制止呢。”
普罗修特淡定地说，好像笃定我不会因此处罚他：“我个人认为这也不全算是谣言，毕竟你就很喜欢我小时候的样子嘛……不过现在鉴于我已经不算孩子了，这个谣言刚好可以给我们做烟雾弹，所以我就没管，任由谣言继续散播了。”
普罗修特现在认为我和他在偷情，并且要时刻隐瞒我们的关系……站在他的角度看，这么做好像确实有道理。但是我……怎么说呢？很难描述我现在的心情。
还有，穆罗洛和暗杀组的几位居然都眼睁睁地看着谣言四散却没有做出任何应对，连里苏特也瞒报了这个消息……他们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谣言的源头又是谁呢？按普罗修特的话来看，穆罗洛的嫌疑很大，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谣言来自于组织外部，然后被线人收集到……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普罗修特向上抬了一下膝盖，我为了不向他身上滑过去，夹紧了他的大腿，热度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传过来。
“估计以后这种给你送人的事情还有不少吧……你能挡得住诱惑吗？你不会喜新厌旧抛弃我吧？”普罗修特抱着我的腰，把头埋在我的肩窝里向我示弱，“我很担心啊。”
虽然他在肢体语言上向我示弱，但是我可没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点担忧。
“这种事情我也感到很困扰，我当然不会收下来了……除非是很有天赋的孩子。”我说。
“那就好，否则……”普罗修特抬起头，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虽然我不能把自己变小，但我可以把别人变老啊。”
“……”我推开他，从他的大腿上跳下来，“好了，不要再说了。现在回暗杀组，我要问问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出乎我的意料，嫌疑最大的穆罗洛反倒是最配合的，根据对他的线人的审问以及对同事的调查，基本可以排除他的嫌疑。只不过他对于这个谣言的态度挺奇怪的，似乎觉得我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就算是炼铜也没有错，所以并没有对谣言做出任何制止措施。
而里苏特……他的理由和普罗修特有点相似，只不过他意在借此谣言掩护我和波鲁纳雷夫的关系。至于伊鲁索……他根本没觉得这是个谣言。霍尔马吉欧则是跟风，见到没人制止就不在意了。
那么问题就是，线人的谣言是从哪里得到的？
我带着这个疑问查看供词，发现他们的口径都很一致——是从跟踪调查的目标那里获知的。
我立刻联想到了穆罗洛的替身曾经说过的那个射程极长还会飞的替身，如果说它其实一直跟着我和扑克牌，听到了费尔南多对我炼铜癖的推断，然后再把情报转述给他的同伴们……那就可以解释了。
只不过这家伙见势不妙已经跑了，由于替身机动性高又隐蔽，本体还远在千里之外，想找他算账也不容易。结合波鲁纳雷夫曾经给我讲过的他遇到的敌人，那应该就是恋人了。
不知道他掌握了多少热情的情报……只能先在世界范围内通缉他了。
我没在暗杀组过多逗留，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毒//品组的马希莫还约了我给他评估单独行动的能力，还说有替身能力的新发现。
我直接到了毒//品组的一处据点和他见面，意外地发现费尔南多还完好无损地呆在那里，不过从正式成员的态度可以看出他显然处在食物链最底层。
有人端来了茶水和点心，但我没有品尝的意思。担心里面加料是一方面，还有隐约弥漫在房间里的油漆味也很影响食欲。
马希莫热情洋溢地跟我打招呼，然后指了指正在清理地板的费尔南多：“我拿他来做实验了——你没有意见吧？”
“没有，他的生死由你处理就可以。”我打量了一下费尔南多，他看起来情况好像没我想的那么糟糕，“你说的替身能力的新进展是什么？”
马希莫从腰带上抽出一把手枪晃了晃，把枪口对准费尔南多：“嗯……我演示一下，你肯定会大吃一惊的。费尔南多，配合一下！”
原本背对着他的费尔南多闻言转过身来，把手里的拖把放在一边，一脸麻木地站在墙边，对眼前的枪口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是要在我眼前处决费尔南多吗？
马希莫持枪的姿势很标准，上保险的速度也很快，但是二楼的科加其阻止了他。
“马希莫！住手！”科加其扶着楼梯扶手大声阻止道，“不要把地板弄脏了！”
马希莫听话地收回枪，向费尔南多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跟上来：“知道了——我去外面好了。”
马希莫在据点外面转了一圈，找了一处植被旺盛的地方让费尔南多站过去当靶子，他则是在我面前开枪射杀了费尔南多。
子弹贯穿了费尔南多的胸口，冲击力带着他向后倒去，强大的动能造成了躯体的缺损，部分肋骨被掀开，心脏部位直接变成了一个血洞，血液从主动脉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的一片泥土。
这种伤势是绝不可能幸存的了……但我看到费尔南多的尸体上，有某种类似肉芽的组织修复了缺损的部位，数十秒后，他又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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