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千年一瞬

　　68.小事故

　　霍格沃茨图书馆。
　　德拉科有些头疼地看着手里的书本，要在几个月的时间里面将六七年级的知识学完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实践方面的事情他没有问题，只是有些理论描述他还不够熟悉，尤其是在算术占卜这方面。
　　“这个给你。”坐在德拉科对面的是斯莱德，将手里一个笔记本递给了德拉科，“赫敏的算术占卜学得很好，这是她的笔记，上次她借给我的。”
　　德拉科一直知道赫敏的成绩和他不相上下，倒也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他们有各自擅长和不擅长的科目，这很正常。
　　接过笔记本的时候，德拉科的脸色有些神奇，因为他没看出来斯莱德居然也需要用赫敏的笔记？
　　“我当然不用。”斯莱德看出来了这个少年在想什么，“赫敏和哈利一直很担心我的身体，赫敏又听说我要提前参加N.E.W.T.，总想帮点忙，就给了我这个。她给我的时候满脸都是沮丧，好像在为不能帮上忙而难过似的，我就收下了，你和卢娜要是能用上的话正好。”
　　当初向平斯夫人申请的这个单间就是六人间，现在正好坐了六个人——萨拉查、斯莱德、戈德里克，还有卢娜、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
　　“我也可以看吗？”卢娜探头看了一眼德拉科手里的笔记本。
　　“可以，赫敏说了可以，她说能帮上忙就很好了，我问过的。”斯莱德摊了摊手，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萨拉查，“萨尔，这个我不会。”说着，将手里的一张纸递给了萨拉查，指了指上面的某个魔咒。
　　萨拉查瞥了一眼，伸手推了推斯莱德的脑袋，让他转回去：“别用这么期待的眼神看我，我会忍不住亲你——如果这就是你的目的的话，你完全可以直说，没必要用一个白巫术来逗我。”
　　斯莱德缩了缩脑袋，就想逗一下萨拉查而已，真不经逗。
　　萨拉查完全看出来了斯莱德的潜台词，顿时挑起了眉梢，将手里的书放下，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斯莱德的下颌，低头亲了上去：“你下次再这么放肆，我会做点比这个更放肆的事情。”
　　完了，族长大人现在段位又变高了。
　　斯莱德默默地转回头，低头继续看自己手里的羊皮纸，不接话茬。
　　单间里面的其他人集体保持沉默，好像完全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德拉科认认真真地看着手里的算数占卜笔记，阿斯托利亚在旁边翻看魔药学课本，而卢娜仔细地分辨着两张羊皮纸上极为相似的魔文。
　　只有戈德里克白了他们一眼：“我觉得你们俩可能需要重新向平斯夫人申请一个单间，这几个学生的学习我来看就行了，你们俩待在这里就很影响别人。”
　　斯莱德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卢娜：“影响吗？”又看了看德拉科，“会影响吗？”
　　德拉科低着头不说话，卢娜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老师，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哦……那好吧。”斯莱德思量了一下，收敛一些和避开学生，他还是选择后者吧，好不容易获得了想要的东西，他不愿意收敛。
　　萨拉查看出了斯莱德的想法，笑了一声，伸手握住了斯莱德的手腕。
　　留在单间里面的四个人看着已经空了的座位，互相看了看，默契地不再提那两位的事情。
　　反正管也是管不了的，不论是萨拉查还是斯莱德，做事情都是很随心所欲的，在别的学生面前可能会收敛些，但是在这几个知根知底的人面前，是半点收敛的想法都不会有。
　　戈德里克也很无奈，萨拉查和斯莱德很大程度上还是魔法生物，很多时候不会太在意其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算了，就这样吧。

　　斯莱德和萨拉查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插曲而纠结，他们离开图书馆就去了霍格莫德村，随便逛逛，正好斯莱德打算重新买一根羽毛笔。
　　“这个颜色？”萨拉查看着柜台上面一支墨绿色的羽毛笔，向斯莱德示意了一下。
　　“不了吧，这个颜色总让我想起斯基特小姐。”斯莱德嘴角抽了抽，然后从旁边的展示架上拿下来一支纯黑色的，“我喜欢这个。”
　　是很漂亮的黑色，还泛着些许光泽，萨拉查觉得这支羽毛笔的颜色和斯莱德阿尼玛格斯的鳞片颜色很像。
　　“就这个吧，很衬你。”萨拉查说道，将那支黑色羽毛笔从斯莱德手里拿了过来，直接去柜台结了账。
　　从文具用品店走出来的时候，斯莱德略微怔了一下，有的事情还真是不能说，一说就要碰上——他看着面前那个在看到他之后眼神立刻探照灯一般亮了起来的女人，满心都是无奈。
　　随后出来的萨拉查也看到了丽塔的身影，冲她点了点头，然后在她说第一句之前就拉着斯莱德幻影移形走人，他可没有兴趣在这里接受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小姐的采访。
　　这次的落点就有点神奇。
　　“怎么到这里来了？”斯莱德熟门熟路地绕过桌子，从电视柜里面拨拉出了两包薯片，扔了一包给萨拉查，然后窝到了沙发上，伸手从沙发缝里摸出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萨拉查看了看手里的原味薯片，撕开包装纸往斯莱德嘴里塞了一片：“没多想就过来了，反正去哪里都一样，现在就算不在学校待着也没有教授会打听我们的行踪。”
　　斯莱德咬了萨拉查塞过来的薯片，下意识地舔了一下他的手指，顿时两个人都怔住了。
　　“你再这样我真的会忍不住。”萨拉查的眉角不受控地跳了跳，说话时有些咬牙切齿，“斯拉，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我真有点懊恼为什么自己不是纯种的蛇妖血脉，那样我就可以依靠本能行事，而不需要顾忌人类的规则了。”
　　“……我不是故意的。”斯莱德往旁边挪了一下，无辜地看着萨拉查。
　　萨拉查当然知道斯莱德不是故意的，就是因为这些事情都是无意间做出来的，萨拉查才更觉难以忍受。
　　真是够了，他到底还要吃素吃多久？
　　斯莱德歪了歪脑袋，看着脸色不太好看的萨拉查，思考了一下，半晌试探着开了口：“要不……我用手试试？”
　　“……？”

　　萨拉查和斯莱德一连三周都没出现在学校，戈德里克都有些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直接出门旅游了，但怎么想都不觉得这两个人会干这么没谱的事情——且不说斯莱德，至少萨拉查还比较有分寸。
　　多半是在家休息吧。
　　这两个人再次出现的时候，依旧是在图书馆的单间里面——戈德里克一推门就看到了两个坐在座位上的人。
　　其实并不是严肃地坐在座位上。
　　萨拉查靠墙坐着，斯莱德斜靠着萨拉查——后脑勺枕在萨拉查的肩头，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过去，抬着手肘拿着一本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看上去慵懒极了。
　　戈德里克看到这样的斯莱德，都要怀疑以前那个以萨拉查为天的严肃正经的斯莱德到底是不是幻觉了。
　　“你们俩还知道回学校刷脸呢？”戈德里克走进去，在这两位的对面坐下，“再过两个月就是N.E.W.T.，知道你们俩肯定没什么问题，但是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另一件事。”
　　正好他们俩来了，戈德里克就把从邓布利多校长那里拿来的东西从空间储物盒里面取出来，丢在了桌面上。
　　是一张一张的交流生申请表，各个年级各个学院的都有。
　　“公平起见，我们一个人挑两个，剩余十四个名额交给学校的教授来挑选。”戈德里克说道，“也不能全由我们来决定，到时候会把每个学生是由谁挑选出来的全部公开。”
　　斯莱德首先将斯莱特林的那一叠纸拿了过来，没怎么犹豫地就先将阿斯托利亚和德拉科的申请表抽了出来。
　　“我就照顾一下阿兰森家的幼崽吧。”斯莱德抖了抖手里的两张纸，“阿斯托利亚很快就会变成马尔福家族的人了，也算是阿兰森他们家的幼崽。”
　　戈德里克翻了翻格兰芬多的表单，将金妮的申请表抽了出来，又从赫奇帕奇抽了一张。
　　萨拉查耸了耸肩，然后将拉文克劳的申请表取了过来，挑了两个眼熟的名字，一个是纯血家族的继承人，另一个是常年的第一名。
　　“你们挑选的标准还真是简单粗暴，亲疏关系、血统和成绩。”戈德里克揉揉额角，好歹他挑人的时候还要回忆一下性格人品之类的，结果这两位也太随性了。
　　“没关系，如果性格有问题的话我们可以掰正的。”斯莱德挑眉说道，“我还没见过掰不正的幼崽。”
　　萨拉查一手搂在斯莱德腰上，听他这么说，忍不住低笑了一声，拆了斯莱德的台：“你可悠着点，你没见过掰不正的幼崽？那是恐怕因为以前家族里面那些掰不正的，都让你弄死了吧。可别这么对学生。”
　　“我有分寸的，再者说，不是还有萨尔你在旁边看着的吗？就算我不会教学生，难道你也不会？”斯莱德丢责任丢得顺手极了。
　　当然，萨拉查接任务和扫尾也很顺手。
　　“嗯，我在。”萨拉查点了头，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反正有他看着，随便斯莱德怎么做了，要是有问题的话他会及时修正。
　　戈德里克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是他的错觉吗？这两个人原本已经很腻歪了，为什么这三周过去，他们两个的关系看起来又进了一步？现在不用任何言辞就能感觉到那一丝默契和温情了？
　　戈德里克知道这两个人连戒指都买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俩是又有什么进展了吗？
　　不行，不能再往下想了。
　　控制好自己的思维，戈德里克将斯莱德和萨拉查选出来的申请表拿走，和自己那两张放在一起：“那我就把这些交给阿不思了，具体名单应该会在五年级和七年级的考试结束之后公布，七年级毕业生是有毕业舞会的，不过你们应该不会去参加这个。”
　　“当然不会去。”斯莱德应了一句，“我们应该参加明年的毕业舞会才对。”
　　“行了，那件事还早，暂且不提。”戈德里克摆了摆手，“和美国魔法部那边已经完全沟通好了，跟伊法魔尼也开始交接了，伊法魔尼那边说可以提前接待，学生们可以提前一周到美国，看看风土人情，然后等开学。”
　　“可以提前？”斯莱德歪了歪脑袋，“那事情可有点多，学校还没开学，住宿都要另行安排。”
　　“伊法魔尼说他们全权负责。”戈德里克说道。
　　“应该可以，你再跟邓布利多校长确认一下吧，只有我们同意也不管用。”斯莱德又往萨拉查怀里靠了靠，“学校通过就行，到时候我们帮忙负责学生的安全。说起来，这次交流，学校会派遣随行教授吗？”
　　“邓布利多校长会跟着去，不会再有其他的教授。”戈德里克说道，“原本是让斯内普教授随行的，但是后来想想我们都在，也就不用其他教授跟着去了。这个巫师界能威胁到我们三个人的，基本是没有了。话说回来……你们俩是真的不关心这件事了啊，明明是你们起的头，怎么都是别人在负责。”
　　“不就应该这样吗？”斯莱德有点懵地看着戈德里克，“我以前都是这样干的啊。”
　　戈德里克无语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了一件事——他以前就是霍格沃茨的校长，负责学校一应事务，类似这些事情他都要亲自过手；但斯莱德不一样，斯莱德以前是斯莱特林家族的代族长，具体事务都会交给手下的人去做，从来不会亲自管这些杂事，斯莱德是个只要结果的人。
　　萨拉查显然早就知道其中的差别，只是看着戈德里克笑。
　　“……行吧，算我服了你们了。”戈德里克无奈叹气，从前做霍格沃茨校长的人是他而不是萨拉查，主要就是性格和处事方式上面的原因，“这件事我会看着，你们俩抽空也注意一下。”
　　“好的，知道了。”斯莱德看着戈德里克，点了点头。
　　这表情十分乖巧，但是戈德里克不知怎的就看出来了几分敷衍……行了，他早该知道了，能让斯莱德认真起来的人应该只有萨拉查。

　　塞西莉亚最近的日子过得很不错——从休眠中醒来之后，蛇小姐觉得自己又变强大了许多，得意洋洋地去自家主人面前邀功，结果被旁边的萨拉查大人丢了出去——然后碰到了她的卢娜小可爱。
　　结果卢娜有新的蛇了！
　　到这里为止，塞西莉亚都觉得有些郁闷，不过后面的事情就令她高兴了——这位新的伙伴性格温顺包容，她很喜欢，总是拉着纳吉尼一起在学校里面探险——两位蛇小姐一个是主动的，一个是被动的，现在一天到晚不回去，都在附近游荡。
　　偶尔吓唬一下学生。
　　萨拉查对于蛇小姐外出游荡这件事喜闻乐见，他现在都有点后悔当初给斯莱德抓了这么一只宠物了，总是打扰他——不过那时候他哪儿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卢娜忙着复习准备考试，也没顾得上看纳吉尼到哪里去了，她只知道是跟着莉亚出去玩了，也就不多管。
　　结果他们都没想到，就一会儿没看着，两位蛇小姐居然闯了祸——几个学生失踪了，两位蛇小姐大概是唯二比较知情的人。
　　当然其中也有学生们掺和的原因——塞西莉亚和纳吉尼因为体型的问题，去了很多犄角旮旯的地方，然后有一次在格兰芬多塔楼的下面，钻进了一个残破阵法当中——大概是当年戈德里克的学生留下来的阵法，而且里面还封印着东西。
　　不是什么邪恶之物，只是戈德里克的备用魔杖。但千年之前的魔杖的用料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戈德里克的魔杖的威力就算比不得传说中的老魔杖，那也相去不远了。
　　蛇小姐们对魔杖自然是不感兴趣的，甚至还因为白魔法的气息而对这根魔杖充满了敌意，一尾巴就将其抽飞了，滚落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接着就被好奇的学生捡去玩了——戈德里克的魔杖在很大程度上看起来更像是艺术品，作为格兰芬多家族的族长，戈德里克也是强权派，在家族有超高地位，他用的东西没有一样是次品，魔杖当然也如此。
　　白色的坚硬木料，上面雕刻着精细的花纹，隐隐的金光流转在花纹当中，底部还镶嵌着红色的宝石。
　　这样的魔杖被学生们拿去玩，不知道用了个什么魔咒，集体失踪了。
　　是麦格教授先发现的，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课堂上面有几个格兰芬多学生无故缺席，原本以为是睡过头迟到之类的，但是这几个学生到晚餐时间都没出现就很不正常了。
　　麦格教授将这件事告诉了邓布利多校长，然后校长在寻踪的时候察觉到了一丝特别的魔力波动——白魔法的魔力波动，这很特殊，整个学校真正能说得上是白巫师的，除了他自己，就是戈德里克了。
　　戈德里克被找过来的时候，脸色就更奇妙了，他感觉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魔力波动——两位蛇小姐，还有某个熟悉的魔法物品。
　　就算是戈德里克，一时间也没想起来这是他的备用魔杖的波动。
　　随后，两位蛇小姐和她们的主人，也被请到了校长办公室。
　　【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也不知道学生会乱动来历不明的魔法物品。】塞西莉亚有点委屈地说着，尾巴不安地晃来晃去。
　　“是哪根魔杖？”萨拉查挑眉，看向戈德里克。
　　萨拉查有时候就很不能理解巫师们的麻烦之处，同样的东西非要做出很多种，比如戈德里克的备用魔杖，有的力量强大，有的纯化魔力的能力比较强悍，还有的能够隐匿魔法波动避免追踪——
　　就像现在这样。
　　戈德里克有点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大概是隐匿的那一根，那根魔杖出自奥利凡德之手，我说的不是现在这个，或许是他的曾曾曾……祖父吧。隐形匿迹的能力格外出色，以前我外出探听黑魔法生物的行迹的时候总用这个，因为敌人很难定位到我。”
　　“很好，现在你自己也找不到了。”斯莱德吐槽了一句。
　　“莉亚能找到。”萨拉查揉了揉额角，“莉亚短时间内直接触碰过那根魔杖，让她找。”
　　塞西莉亚有点茫然地看了看斯莱德，又小心地看了看萨拉查，好半晌才怯怯出声：【……怎么找？】
　　萨拉查哽了一下，然后扭头去看斯莱德，就见后者用手叉住了脸，一副很是不好意思的模样。
　　萨拉查以为斯莱德将塞西莉亚带在身边，也会教导她许多咒语，毕竟莉亚是条蛇怪。
　　结果，斯莱德真的就只是养着她当宠物，半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教——连纳吉尼都多多少少会点咒语！莉亚居然只会自己的天赋技能！
　　“斯拉，看来你真的不太适合带孩子。”萨拉查感慨了一句，不是太严厉就是太纵容。
　　所幸莉亚的天赋和智慧很高，很快就学会了追踪咒。
　　“我跟莉亚去吧，将学生带回来。”斯莱德说道。
　　戈德里克脸色却不怎么好，他有些犹豫：“这根魔杖的攻击性不高，但是它毕竟是属于我的私人物品，我的东西都有禁制和防盗法阵，学生们应该是被困在了里面。法阵对你也会有效，所以你去之后立刻留下魔力标记，我和萨拉查很快找过去。”
　　戈德里克也不想斯莱德卷到这些事情里面，但是在阵法外和阵法内的蛇怪建立联系，只能由斯莱德这个主人亲自来了，因为蛇怪毕竟是魔法生物，无法主动建立双向标记，而阵法内外的联系——普通的标记不稳，只有主宠之间的契约还算稳定。
　　也就是说，需要斯莱德跟着进入阵法之内，然后由他本人建立双向标记，之后戈德里克和萨拉查才能过去。
　　戈德里克都有点懊恼自己怎么给魔杖上面设置了这么复杂的东西。
　　“好，我会注意安全。”斯莱德点头应下了，在这一点上他很拎得清，戈德里克是格兰芬多的族长，手下的法阵一定不是好对付的，斯莱德不会大意。
　　得到了示意的塞西莉亚施展追踪咒，青翠碧绿的小蛇消失后没多久，斯莱德循着隐隐约约的契约波动找到了定位，也跟着消失了。
　　萨拉查和戈德里克紧了紧握着魔杖的手指，严阵以待。
　　但诡异的是过了将近半个小时，斯莱德的双向标记波动都没有传来。
　　“你记得那根魔杖上面的防盗法阵是什么类型的吗？”萨拉查突然转头盯着戈德里克，低沉着声音问道。
　　戈德里克怔了一下，努力地回忆着：“应该是幻阵吧，那根魔杖的力量不强，怕损坏，所以应该是用了幻阵，让敌人迷失——”

　　斯莱德落地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塞西莉亚，他似乎在过来的一瞬间就被圈进了法阵当中。
　　这是一个空旷的房间，墙壁上挂满了镜子，但是只有一面映出了斯莱德的身影，其他的——与其说是镜子，不如说是显示屏或者放映器一样的存在。
　　但其中的身影也都是斯莱德，是不同时期的斯莱德：有的是森林中躲躲藏藏满面惊恐的小男孩，有的是训练场里握着刀剑眼神凶戾的少年，有的是坐在会议室里神色淡静冷漠的青年，还有——
　　斯莱德看着正前方的那一面镜子，那里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那少年也不过十八岁年纪，身上衣衫破碎，裸露出的肌肤上是大片的青青紫紫的痕迹，唇上被他自己的牙齿咬得鲜血淋漓，同样艳丽的颜色不仅出现在他的脸上，亦出现在他的身上——那张漂亮的脸庞扭曲着露出痛苦的神色，惊惧和绝望，卑微与哀求混合在他的绯色眼眸当中。
　　画面中的另一个人面无表情，眼神中亦无波动，更没有怜惜，有的只是侵略和占有。
　　斯莱德怔然看着面前的镜子，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轻轻碰了一下光滑的镜面。
　　镜面晃动着荡起了波纹，斯莱德的身影逐渐被柔软的波纹包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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