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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手测验．The Examination of Gryffindor Keeper (1)
强流灌进长袍，鼓动著衣角在身后不断翻滚；奈鲁因为打在脸上的风压而不得不眯起眼睛，然而乘风飞行的畅意却是不可否认地逐渐自心底涌现。
虽然是给人乘载，却与御使『翔』卡飞行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和『翔』合而一的飞行，是种理所当然的随心所欲；但是光是坐在哈利身后，感受他驾驭飞天扫帚的方式，似乎更能理解他对飞行的拿手——不，或许以「拿手」来形容都是种粗率，他感应气流的本能其实已经几近与风同化的地步。
「…就算用『翔』也不见得赢得了呢…真是……」
「你说什么？」隐约似乎听到奈鲁的声音，哈利侧头喊了声，不过强烈的风流还是差点吹散他的疑问。
「没什么。」奈鲁稍微贴近了点在他耳边说，「快到球场了，在这降落吧。不然被人看到可不好解释呢。」
奈鲁的顾虑不是没来由地。除了球场，霍格华兹校内一向严禁骑乘扫帚或任何飞行用具，要是给谁看到身为级长的哈利不仅带头违反校规、甚至还罪加一等载人飞行了这么长一段路，后果绝对是无法善了。
不过哈利本人倒是没那么担心。星期假日会留在学校的学生本来就不多(高年级学生大多习惯往活米村跑、而低年级的光是熟悉城堡就够忙了)，而这会儿就算因为葛来分多的看守手测试会让球场这一带聚集不少人，对这附近极其熟悉的哈利也知道哪里有人少的偏径——他现在自然就是载著奈鲁朝可以直接通到葛来分多球员位于球场旁专属准备室的快捷方式飞去。
「这里是…？」当哈利总算在一处面对禁忌森林、起码有五层楼高平台中央窗台前降落，没来过这的奈鲁不禁开口问了句。
「葛来分多的球员赛前准备室。」他重点解释，直接领著奈鲁走到一扇门前，「往这有楼梯可以到观众席，来吧。」
跟著哈利的带领，两人来到方形格局的回旋梯朝更高层的观众看台走去。才在半途，上方出口处却传来相当大的惊呼——超级兴奋的那种。
彼此互看了眼，哈利和奈鲁同时加快往观众席的速度。
当哈利一进入看台，随即便亲身感受几乎令人耳鸣的此起彼落尖叫有多夸张！但那些外在的呼声并不是他在意的重点。他抬头立刻查找起球场里的情况，试图找到他预期中的身影；耀眼的阳光下让哈利一时有些炫目，但他仍很快在六颗搏格呼啸盘据的混乱场面里捕捉到那一再仓皇地闪过惊险夹击的红发友人——当然那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双胞胎也在。
……莉娜还真的采用了弗雷和乔治的提议——果然会当上队长的家伙没一个是正常。
「妙丽！」
往看台前方的人群走去，好在大家一看挤向自己的人是哈利，便没说什么的自动让出位置让他前进，这才使哈利没什么意外地顺利来到最前方、喊得最激动的友人身边，「妙丽，现在怎么样了，荣恩——」
「哈利？！」面泛红光的妙丽一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拉回对场中的注意力转过头，「你来了——庞瑞夫人和麦教授那——」
「晚点再跟你们讲。荣恩现在的表现如何？」
「零失误！」她兴奋的提高嗓门。没办法，谁叫整个葛来分多的学生几乎全到，而这会儿场内又正值高潮阶段，四周的加油声自然超级热烈，「洛坡在场内撑了半小时，一球都没救到——寇克至少还挡下了凯娣跟西亚七球，可惜后来一颗搏格打中他肩膀让他失去平衡撞上球柱昏过去——现在就剩荣恩和金妮俩还在场内，因为比数打平而让测验延长——」
哈利闻言瞪大了眼，「你说荣恩和谁？！」
又一波震撼尖叫浪潮出现，连妙丽都忍不住用手指塞住耳朵，顾不得哈利的惊愕赶紧看向球场里的状况。
扎起的火红马尾，随著飞行的起伏在身后不时划出美丽弧影；骑乘著「彗星一百二十」的金妮在一颗搏格惊险擦过她左袖袍尾同时阻止了莉娜趁隙射门——众人即是因为她当下展现的灵巧反应而爆出掌声喝采。从看台对面平时显示球队比赛积分的揭示板上，哈利看到『G』和『R』名下的显示分数在这时又刷新一次：一百六十比一百五十。
「不赖嘛，金妮！」一边左躲右闪，荣恩一边对金妮喊道，「不过你这回的反应慢了点喔！那颗搏格差点打到你。」
飞经球柱附近时，金妮突然拔高了速度来个急转，让一颗追在她身后的搏格差点拐不急直直打上正在临旁的乔治。
「多谢提醒。」她娇笑了声，「不过你们还是多担心自己吧！我是不会客气的喔。」
惊险避开妹妹引来的搏格后才手忙脚乱将之打飞，乔治的狼狈样引来另一头的弗雷不客气大笑。不过不到几秒他就乐极生悲——莉娜的快浮毫不客气射中他肚子。
「你们两个给我正经点！」位于外场的莉娜飙怒道，「现在可不是在让你们玩兄妹友谊赛！敢跟我请膺就要给我负责到底！谁要是再对他俩放水试试看——」
「你是眼睛给鱼酱糊啦？！最好是我们有放水！！」弗雷的忍痛疵牙模样令乔治反嘲吼了回去，「他们俩反应精得跟金探子一样可是大家有目共睹，你该不会因为自己的球都被档下而恼羞成怒了吧？」
莉娜的回应是掉头飞到旁边的球箱，捞出球棍直接朝双胞胎挥去两颗快浮。
搞什么，结果开骂的家伙根本是玩最凶的一个！
西亚和凯娣心里无奈归无奈，对于莉娜和双胞胎三不五时就会发生这类闹剧也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好在这会儿在场的全是自己葛来分多学院的学生，要不原本理应严肃紧张的看守手测验居然给搞成了这样，若是那些好不容易允许他们包下球场的教师们知道的话，恐怕会气到吐血吧。
显然球员们打闹的景象也是大家一窝蜂跑来观赏测试过程的原因之一。大票人在关注荣恩与金妮边躲搏格边戒备场外追踪手动向时，也不忘对双胞胎和莉娜的追赶乱蹦发出轰笑。哈利摇头，本来还想向妙丽多询问些之前的状况，但看到她已经和一旁的芭蒂以及金妮的同学们陷入兴奋过度的加油当中……为了自己未来几周的耳膜健康著想，他决定自己还是跟这群已经High过头的女生们先保持点距离比较恰当。
「挺厉害的，不是吗？」
在一片吵杂哄然的鼓噪声浪中，奈鲁不急不徐的温和嗓音轻细却也清晰的传入耳中。哈利有些讶异的回头，果然看见就在自己后侧的声音主人，正望著空中不比看台上逊色的激烈热闹，「没想到卫斯理的飞行技术比起在课堂里表现出来的还精湛…看来他驾驭飞天扫帚的潜力并不下于你或金妮呢。」
「你——怎么——」
「我说话时用上了家传内功。」暂时收回视线，他淡然说，眼中仍残留注意到对某人方才从女孩子堆偷偷退步举动的莞尔，「当然你用平常的音量我也可以听得很清楚…这是莓铃姑姑教我的。」
原来如此，「你早就知道金妮她有参加今天的测验？」了解了原因自然收起诧异，哈利的心思立刻转到其他事情上，「妙丽今天早上提到的第四个看守手人选就是指金妮？」
「应该是吧。因为金妮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才会请莉娜她们几位先别说出去…我和妙丽也是很偶然注意到金妮这阵子常常很晚回到宿舍，才发现她一直偷偷在练习。」
见奈鲁的注意力又回到场中，哈利也转而看向前上方的荣恩和金妮，「荣恩也是今天早上才告诉我测验的事。」没想到那两人在这方面做法竟然那么像——不愧是兄妹。
「不过荣恩的飞行技术本来就不差，我们之前每次暑假都常和弗雷乔治在他家的后山一起练习。反而是金妮的表现比较让我惊讶——那不是短时间就练得出来的应变吧。」
「她说她还没入学前，就常常瞒著大家偷溜进家里的仓库，用弗雷他们留下的旧扫帚练习。」奈鲁视线紧跟著空中唯一一个小巧的灵动身影。
「你和妙丽她们都很看好金妮？」
「她的技术你也看到了，基础和应变都有相当程度。」观众席里此时又爆出一阵喝采鼓掌，因为为荣恩和金妮又先后挡下凯地与西亚的同时射门——比数这时成了一百七十比一百六十。在群情激动中没人留意到奈鲁的平静神态和周遭鼓噪显得格格不入；不过他嘴角的微微牵引，还是泄漏对荣恩兄妹俩出色飞行的激赏，「若真要评论的话，他们两人的技巧其实不相上下。金妮的反应比较轻灵，但是荣恩在注意力以及持续协调方面却比金妮好多了…男女生的先天体力毕竟还是多少有影响。」
「魁地奇里对看守手的要求就是在体力跟注意力，照你这么说，荣恩的胜算比较高了。」
奈鲁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继续看著在空中不断展现出仅只伯仲之间飞行技术的兄妹。
「呵呵，看来请况不大妙呢，西亚。」
在场外游飞盘旋的凯娣已经汗流浃背，手中抱著快浮看望场内的卫斯理兄妹，她心里竟然有股想要认真起来的悚意，「没想到这两个小家伙比他们的哥哥更难缠，连我的射门绝招都能挡下——姓卫斯理的都这么变态吗？」
「我倒觉得这才算正常。」对于同伴快压抑不下的兴奋，身有同感的西亚只是微笑，瞥了眼还在场里跟莉娜闹成一团的双胞胎，「有那种完全就是疯子的哥哥，没一点本事根本活不了——你没注意到弗雷和乔治虽然像是躲得惨兮兮，但其实根本是把球打到荣恩和金妮的下一步飞行路径上吗？」
放水？那对兄弟要真会那么做，就不会是霍格华兹里有史以来连史莱哲林学生都不敢报复的『恶作剧双王』了。
「所以我才说姓卫斯理的很变态。」能够习惯应付疯子的捉弄，做弟弟妹妹的就算厉害也等同不正常。
轻哼了声，凯娣压下帚柄，「我要进场了。」
西亚愣了下，「可是莉娜说——」
「她自己都在场里玩起来了，可没资格怪我犯规。」一抛下话人便已经朝有著六颗博格的混乱阵丈里冲，「再说我可不想被学弟学妹瞧扁了，总得让他们见识一下葛来分多追踪手的真正实力呀！」
最后一句才是真正的理由吧。
摇头，西亚俯下身子，在看台观众一片惊异声中也尾随飞进球场。
「你们看！追踪手进场了！？」
「终于要卯起来了吗？」
「哇～她们也太猛了吧，六颗博格又没带球棒就这样闯——」
「西亚！！凯娣！！」敲飞一颗近身而来的博格，莉娜朝两个正闪躲著的同伴飞去，「你们进来做什么！？测验还没结束，快给我出场——」
「不要！」凯娣侧身，已经和西亚开始传起球来，「我们要来玩真的。」
「已经拖够久了，莉娜。」西亚也附和著，「既然技术方面金妮和荣恩两个不相上下，我和凯娣就要来赌他们的运气了。」
「你们——天杀的！弗雷、乔治！顾好她们！！」阻止不了又自顾不暇的莉娜气急败坏朝双胞胎大吼，「要是她们俩谁在这里受伤，我就把你们两个从扫帚踹下去！！」
早在队长大人下令前就已经自动飞向凯娣和西亚，不过弗雷和乔治听到莉娜的警告还是有些发歔。尤其底下看台的阿李还不断吼著要莉娜下手别客气——那小子追不到人做女朋友倒是把气发泄在扇风点火上，居然连拜把兄弟都不放在眼里了。
搏格毫不松懈的偷袭、球员们的脱序演出，让看台的气氛哄到最高点；然而在注视所有场内动向的人们当中，也有的是抱持不同想法。
「他们在做什么？」看著越来越混乱的球场中，凯蒂和西亚的默契传球以及双胞胎开始让哈利眼熟的无章飞行方式，哈利不禁皱眉，「那个阵行——他们不会真打算把荣恩跟金妮当成对手来对付了吧？」
奈鲁转向哈利，「这样不好吗？」那是荣恩和金妮的实力已经受到肯定的表示，应该算是好事吧？
「不是不好。」哈利回得迟疑，「只是——」
「啊——！！」哈利还没有机会说出他的顾虑，惊慌的喊叫已然从观众当中发出！
因为闪避不及，一颗搏格狠狠击中金妮的帚尾！
这一击不单打乱了扫帚枝条，连带整体平衡的操纵也因此失去控制。无法立即应变的金妮翻了几圈，开始失速坠下——
「金妮！！」
顾不得附近伺机而动的搏格们，弗雷和乔治压下扫帚就是朝小妹冲去；原本正警戒著追踪手的荣恩一听到双胞胎惊呼，回首见到金妮险象环生的模样也是立刻掉头——
快浮，就在这瞬间离开了追踪手掌控。
在众人傻眼之下，凯娣和西亚同时射门。毫无阻碍的一球顺利越过荣恩负责防守的球柱，荣恩丧失了十分；然而此刻他眼中和双胞胎一样就只有遇险的妹妹——
就是现在！
本来紧贴著帚柄的身躯猛地撑起，不再坚持想稳住的金妮冒险用力拉起高度。颠沛的强震差点将她摔了下去——咬牙撑住地，她双脚夹紧扫帚双手一伸，勉强抓住了快浮——
碰！
快浮的抛射力道硬是拖著金妮撞上球门柱，但她终究还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控制住飞天扫帚。忍住左臂的疼痛，金妮喘息著抬头，看向不到两公尺外、脸上布满既震惊又不敢相信的三位哥哥。
依照看守手测验延长赛的规定，只要比对方早一步领先三十分者就算胜利——先前领先十分，加上荣恩刚刚漏了一球、而金妮却档下了追踪手这一击……
「我说过，我是不会客气的喔。」
将一半重心放到球门上靠著休息，金妮汗湿的小脸漾出微笑，在观众席爆出尖叫和欢呼时轻声对哥哥们说，「Checkm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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