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清雨逝无痕

作者:笑看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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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8 章


      我站在门外连连叹气,小李是怎么知道我约了这么多人来的?所以居然连马车都备好了,三辆马车旁均站了一名侍女。我正欲回头就听见其中的一外马车里有人在叫:“是表嫂吗?和我一处坐车吧”!
      一向都是我令人呆在原地,但我不得不承认今天的确每个人都能强到让我呆立在原地。玲珑紧拉着我的胳膊不放,嘴里叫道:“嫂子,你和我一块儿坐吧”。身上爬过毛毛虫无数。
      神仙听见这段对白,对着在马车内的婉仪道:“四哥十弟都在这儿,别说笑了”。
      马车内的人沉默了一下,笑着:“开开玩笑嘛,有什么打紧的,玲珑,你过车里来,我有话跟你说”。
      玲珑有些不乐意,说着:“表姐,我还是和嫂,那个田姐姐同坐一车吧”。我才想起来,她们之间好像是亲戚关系,难怪着玲珑不在意自己这样的哭泣。一个是表姐夫,一个是表哥,自家人当然无所谓怎么样了。
      婉仪却是有些不高兴了,在车里喝着:“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干什么那么啰嗦”?
      恰被出门的小李听了个正着,小李直皱着眉看着神仙,神情有些怪议。
      另外一个车里却有人说话了:“烦请田宓到我车上来,可好”?声音柔柔糯糯的甚是好听。
      听见了此人的说话,婉仪在那边车里笑道:“早知四嫂也来了,就该多备些酒。好在八哥和表哥知道宓儿甚能喝酒,今儿我们倒是备了些,却不知够不够得了四嫂的呢”。
      车里的人笑着接了过去:“婉仪妹妹快别这么说,谁不知妹妹也是好量呢。也听得我们爷说过这宓儿妹妹是好酒量,所以爷今儿也专门备了酒,说是宓儿妹妹约咱们去踏秋,东西当然得备齐些。婉仪妹妹别担心,咱们也好久没在一处喝酒了,今儿可得好好的喝着呢”。
      得,两家婆娘聊得挺起劲,玲珑早乖乖的钻进了婉仪的车里。小李竟把他的福晋也带出来溜弯了,还真是夫唱妇随啊。不知怎地,心里竟翻了醋意。我们一群人站在我家门口,不知该怎么安排。最后还是神仙开了口:“田宓你上四嫂的马车,我们走吧”。
      车帘被人打开,刚上得车来媚媚却突得走上前来,递了个块香囊给我:“你爱晕车,拿着需用要时嗅嗅,会好受些”。我点点头接过来,媚媚这才对着车上的人打了声招呼:“四嫂好,麻烦四嫂多照顾照顾宓儿”。
      车里的空气明显示得骤冷着,媚媚已转身离开。我这才看清楚小李的这位福晋,正是我对她说过她也对我说过“水”的那位。欲行礼但车上确无此可能,只能抱谦的对她笑笑。她也回应了我一个浅笑,一弯淡水淹没我在笑容里。
      “福晋,我是田宓”。出了宫了,我就是我,不是什么奴婢。
      “我知道,总听十三爷、十四爷还有我们爷提起你。宓姑娘如果不怕被人说不知进退的话,也可以唤我声小蝶”。
      我试探着问了句:“敢问福晋贵姓呢”?
      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我这样的无礼,淡笑着说着:“年”。
      她说她叫小蝶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就有一部电视剧的名字刻画了出来,而如今她亲口证实了我的猜想。她就是小李最宠爱的女人,年氏小蝶;这个被他说成是他的解语花,他最多情的女人。女人的妒忌心让我刻意的不再去看她,虽然我承认她比我有气质得多,比我文雅的多,比我高贵的多。突然听见车外有人在叩车厢,外面的丫头向年小蝶说:“福晋,爷说车里有福晋最爱的果脯,说是还有好一阵子,如果福晋饿了就先吃点,要是困了先睡会,呆会儿到了再唤福晋”。
      年小蝶在里轻轻的嗯了一声,拿出了东西递给我:“怕是还没吃东西吧,这儿有,先垫着点吧”。
      肚子的确有些饿,但大清早的就吃甜的我也有些受不了。这车有点快,我的头又开始吸些晕上了。吸着媚媚给的香囊也不觉着好受多少。
      年小蝶瞧出我难受的样子了,不顾着自己福晋的身份替我拍着背部。我忍耐好久总还是撑不住将头伸向了留有小口的车篷外,“哇”的一声将昨儿夜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车子立马的停了下来,小李的马正近车旁,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递给我,我擦干净了嘴却无法将手绢还给他,又不敢扔了。情急之下,将头缩回了车内,将手绢扔在了车厢内。
      年小蝶将自后靠着的垫子拿开,后面原来是一个小小的类似于吧台的橱柜,嵌在车厢的后面。她自里取了些小瓶装的酒递于我:“要不,先喝点酒吧。兴许好一点”。
      难怪着婉仪说她酒量好,连自已的车内都要放着这些东西。我也不客气,拿过酒瓶揭开了酒盖,一股清香从瓶里传来,不由的赞道:“好酒”。
      年氏掩嘴笑着:“瞧这样子,倒有些急不可耐呢。这酒是米酒,离着香洌,喝着却是容易醉的。我平日里只每天喝小半瓶”。
      富人的日子过得就是充裕,每天居然是“革命的小酒天天喝,温柔的小手天天摸”,哪像我们,喝个酒还得偷着躲着,怕被人说自甘堕落;小手呢,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年氏,再想着小李那雪人般白的皮肤,他们两个到底谁摸谁呀。
      一口猛酒下肚,才非常不爽的想着:不管谁摸了谁,好像小李都没有占着便宜,我好像也高兴不起来。原来,原来还是有些在意他的。
      就这样,一边想着小李又像飞刀又像爱意的眼睛,想起了他要我保证的不离不弃,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愁悵,其实每每当夜幕来临睡不着时,我总会想起他,和他的那些让他自己脸红的诗。我知道自已其实在不知不觉中也爱上了他。但怕着自己是一个在这种环境里呆不长久的人,而骨子里又非常的不认同这种一夫多妻制的家庭生活方式,还在梦想着奢望有一份独一无二只属于我的天使横空出世,即使出世时把我砸晕我也在所不惜。可是,相处时间已长,谁能无情。我又是一个死心眼的女人,喜欢人时就只喜欢一人,而不会脚踩几只船;但又怕伤了其他人的心,往往不能明说只能隐晦的给其他人暗示。十四现在不怎么来找我了,这是好事;十三,想着这孩子就觉着纠心窝子的痛。媚媚,唉,这又是一个让我纠着心疼的人。原本对他的映像并不好,缘于第一次的相识。但这些日子以来,他从不强迫我做任何不喜欢的事情,还纵容我的无助与无力,替我挡着宜妃的多少次暗示,如果不是他坚持着要精石所开,怕宜妃早就发了话了。他为我做的这一切,我无法回报又不想委屈了自己却又贪恋着他对我的宠溺与纵容和保护;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只敢在心里对他说起,面对他时总无法提起这个决心。怕盈雷会更伤心吧。嗯,对了,小李今天带年小蝶出来干什么,他不怕我吃醋还是他拿定了我不会吃醋?我觉着自己像是更年期的妇女,一会儿想东一会儿想西,在想得过程中,一瓶酒就被我喝了个底朝天。
      酒喝多了一个好处,那就是我终于不晕车了。看样子,以后要是出远门或是落跑时,少不得背上一些酒在身上。头可断,血可流,革命的酒水全得有。当马车终于停在一处不再前进时,我知道目的地到了。飘飘然的抢着跳下了车却差点没因头晕摔在地上,还是小李眼快手疾将我搂了起来,靠近他怀里的那一霎间,我知道自己刚才在车上想的那些都是假的,我只想抓住这个男人的人,在他怀里靠上一辈子。
      我看着他的眼晴不由的流露出了心里的渴望,他的眼睛牢牢的抓住我的眼神紧迫的让我无法再欺骗于他,于这一眼,他露出了久违了灿烂的微笑;于这一眼,他舒畅了眉头;于这一眼,我知道自己再次陷入了轮回;于这一眼,我无法摆脱命运的纠缠;于这一眼,即使付出全部挫骨扬灰我也无怨无悔。
      感觉到周围人们的变化,我轻轻的挣扎着;小李在放开我的时候在我腰上轻拧了一下,嘴角上挂上了笑容。我的腰素来怕痒,这他也是知道的,却故意的拧着,我忍不住轻弹了起来。
      媚媚上前正欲伸手扶我,年小蝶在从不远处疾过来拉起了我。我不知道刚才那一幕是否落入了她的眼里,但她脸上却并没有不快依然是淡定的笑容。婉仪和玲珑也凑了过来问前问后的有没有关系,在得到了我肯定的答案之后大家才开始打量四周。
      原是一时的玩笑说踏秋,居然就真的找了这么个地方来踏秋。地上的草已有些枯黄了,远处的树叶也正在慢慢的凋落;不远处有座山,隐隐的传来我熟悉的佛铃声,想来那里定隐藏着一座寺庙吧。我喜欢这里,有山有草有树,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水,如果再有一条弯弯流淌的小溪,我相信我会愿意在这里和小新置一块地,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跟来的侍女们已开始在地上辅上了毯子,继而从第三辆没坐人的车里拿出了不少好东西。刚才已经将昨天的东西吐没了,虽然喝了一肚子的酒但终归是空腹了,胃里难受之极,也顾不得此时的仪态呀形象呀,见着有东西就可着劲的往嘴里塞着。婉仪将我又伸向了她身边的偷拿肘子的手打了回来:“这还哪像是个官宦人家的小姐啊,看着就像一花子”。
      我根本不管婉仪话里的嘲笑,点头认命的说:“现在的确是花子,如果福晋您再不让我去拿肘子吃的话,等会就变成了一死花子”。
      婉仪被我气笑了,呸了一声啐我:“真真是怕了你了,难怪着呢。吃吧,吃吧,唉,你也别急啊,小心噎着。小雪,快,给田姑娘倒杯酒,我说你倒是慢着点啊,唉,算了,懒得说你了”。就这样,我在八福晋婉仪的唠叨声中,很没形象的将一块大大的肘子啃完了。我喜欢啃骨头,一向都啃得极干净,所以小桃红曾经嘲笑过我。今儿我这啃法又引得年氏一阵轻笑:“田姑娘真是,真是一个会过日子的人呢”。
      一口酒落了肚,咧嘴开笑:“年福晋别笑话了,我才不是什么会过日子的人呢,就是属狗的,喜欢啃骨头”。众人大众,小李边笑边摇头,现在看他的精神似乎非常好,脸上全然没了拿手的招牌表情。神仙显然已注意到了小李脸上的表情,清淡的看了看我后便给婉仪递了手绢过去让她擦刚被油浸过的手。
      神仙的眼睛的确明亮,好似什么事情他都知晓一般;小李,好像也有这功能;貌似这些阿哥们好像都有这本事。人说狼有着一种天生的本性,当远远的有个风吹草动便能感觉到潜在的危险。这群阿哥们,全属狼?
      婉仪指着玲珑身上的衣服问我:“说是你的,以前没见过这种款,不过确实漂亮,谁给做的,说说我也去找着做几套”。
      我看着玲珑身上的衣服,颇有成就感;要是哪一天,自己落了单也可以开个这个东东养活着自己。人不求人一般高,管你是皇阿哥还是小叫花子。嘴里却谦逊的说着:“这些衣服都是我自个闲来无事时画得样式。福晋若是喜欢,有空时再画几张送去福晋做样式”。
      玲珑变得有些懒懒的,大约是在车里被婉仪好好的教育了一把。三个男人,四个女人盘膝而坐,大家说着一些无聊的话题。玲珑这个话匣子一旦变得沉默,大家都觉得世界变得有点不正常了。于是,我和媚媚轮流上阵逗着玲珑说话,玲珑就是有些爱理不理的,婉仪有点烦着她这样子,气的推了她一把:“摆什么格格样子,今儿出来玩是高兴的,摆什么脸给谁看呢”?
      小李的眼睛冷冷的扫过婉仪,倒了杯酒给玲珑:“格格这猛的不说笑了,咱们大家伙反倒是不习惯了。格格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不如喝了这杯酒也许会畅快些”。
      玲珑看着小李倒过来的酒,又是高兴又脸上摆着受了委屈的样儿,又不想伸手又想伸手拿酒杯,婉仪看着她犹犹豫豫的样子忍不住又开始说上了她:“四哥给你倒酒呢,要喝就赶快接着;不喝你也支会一声呀”。
      玲珑原本正要伸出的手却缩了回去,张嘴想说话我忙的拿过了小李手里的酒塞进了玲珑的手里,笑着:“格格,才刚在我家门口,你也听见了年福晋和八福晋酒量甚好呢,格格从草原来酒量也就不错;今儿个出来玩就是高兴的,大家就多喝点酒吧”。
      年氏接过话去:“田姑娘除了喜欢喝酒还喜欢什么呢?”
      我歪头一笑,随口将那古词说道:
      懒云窝
      瑶琴不理抛书卧
      无梦南柯
      得清闲尽快活
      日月似穿梭过
      富贵比花开落
      青春去也
      不乐如何?
      年氏鼓起了掌:“田姑娘好念头,不似我这般俗人看不清俗事。来,我敬姑娘一杯”。
      福晋敬我酒,开玩笑,怎么敢。忙得抢过她的话:“这杯酒应该是田宓敬着福晋才是。来来来,咱们感情深,一口闷”,也不管她懂不懂什么叫闷,一口气喝完了杯里的酒。年氏微笑着也喝尽了手中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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