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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场雨
“给。”时辞把垃圾桶递给她。
6号有些尴尬的接过,把它放在桌子底下。
女管家看了看墙上的摆钟:“游戏先进行到这,各位午休愉快。”
雨丝斜织在屋顶上,像蚕食桑叶的沙沙声,渐渐连成一片朦胧的白噪音。
“这一共七场雨,那这次游戏时间会不会就七天呢。”
时辞看着楼上紧闭的房门:“七场雨也可能一天下两场也可能两天下一场。”
“开局的游戏规则,仅限于规则,这里还有规矩。”
雨天的空气格外潮湿,扰的人也心烦,白希优雅地坐在对面,像是古老的贵族,举手投足透露出矜贵。
“怎么了,时先生。”白希看向时辞,她没有要一丝隐藏的意思。
“好久不见,希拉瑞莉。”时辞轻笑。
白希的手指在桌下悄然攥紧了裙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好久不见,神明大人。”
午餐陆陆续续的端上来,面前被放了一份牛排,杯子也满上了红酒。
“先生,身后是主人准备的小甜点。”厨子指着他身后的小车,“主人说,雨过天晴。”说完后他便起身离开了。
“为什么就你有小甜品!”3号一脸不服的看着时辞,“该不会你身份特殊吧!”他意有所指道。
其他人目光闪烁,凑到一起,小声窃窃私语。
“可能是我长的好看吧。”时辞淡淡的说到。
“你!”
裴乐屿嫌弃的看着他:“食不言寝不语,我们家都是这么教我的。”
景和在一边捂嘴偷笑:“是,小少爷教养是得要高一点的。”
林礼舟以为景和是那种温温柔柔的,说不出重话的人,结果他这一下,把全桌的人都骂了给遍,偏偏还没指名道姓。
“我要吃饭了你还有什么事吗?”时辞看向3号。
“你……”
“没话就不要硬说了,我们知道你的嘴是好的了,不用证明了。”伊芙看向他身后的‘替罪羊’,成功把所有人的眼光转移到他的身上。
毕竟嘴上不饶人,和动过手的人,大家还是分的清的,尤其是墙头草,风轻轻一吹就往一边倒了。
其他人陆陆续续的用完午餐就会自己房间休息了。
“目前游戏暂时未涉及到身份,大家多留个心眼。”林礼舟说道。
外面的雨越下越急,那些‘替罪羊’依旧站在椅子后,时辞看着楼下收拾餐具的仆人:“按照现实中狼人杀的规则,狼人杀人的条件是天黑。”
他转过身倚靠在栏杆上,举起手看着手指上的戒指:“雨过天晴。”
“那么天黑有可能会雨停。”林礼舟猜测到。
“也有可能两个条件不会并行。”伊芙说道。
景和:“先休息,下午应该还要继续游戏。”
“你俩……还要住一起吗?”林礼舟指了指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对哇,对哇。”裴乐屿夸张的点了点头,还举起手晃了晃。
“走了。”时辞眼不见,心不烦,推开主卧就进去了。
“走吧,走吧。”景和有些窘迫的捂住脸,推着裴乐屿进了11号房。
伊芙的房间在时辞隔壁,她简单道了个别就回房间了。
林礼舟看着紧闭的11号房,幸好他们住在11号,要是两人在隔壁,不知道隔音好不好,年轻人火气旺盛。
时辞躺在床上,雨声淅淅沥沥,困意染上心头,他半抱着被子,昏昏欲睡:“我有点困了陪我一起吧……”
时辞渐渐没了声音,朦胧之中感觉有人摸了摸他的脸。
“午安。”
——
雨声渐渐放轻,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窗外的阳光透过纱白的帘子,照在时辞的眉眼之间,影影绰绰。
“宝贝,该起床了。”温柔低缓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嘴唇被蜻蜓点水的吻了一下。
枕头上似乎还残留着原主人身上的香气,时辞侧了侧头,把脸埋进去,哼哼唧唧的不愿起床。
这还是他恢复记忆后第一次有起床气。
谈斯聿宠溺的哼笑一声,抬手转过时辞的脸:“太阳都晒屁股了。”
时辞被揉的脸有点酸,他微微皱起眉,眼睛有点模糊,他迷迷瞪瞪的一双手猛地拍住上面的脸:“你终于来找我了。”
他语气有些不满:“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还是被叫醒的呢?”
谈斯聿这才反应过来,时辞以为他在做梦。心里不住泛起意一丝丝疼痛:“宝贝,不是做梦,我来找你了。”
唇齿相碰有些急,舌尖暧昧的纠缠在一起,谈斯聿一手拖住时辞的后颈,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直接把人抱了起来,时辞下意识双腿环住他的腰。动作间嘴唇被磕了一下。
“嘶......”,时辞一声痛呼,彻底醒了过来。
时辞脸上泛起红晕,他睁开眼,猝不及防坠入一双氤氲着情欲的眼睛。
“轻点......”他含糊地抗议着,尾音化作一声轻颤。
谈斯聿的吻从唇角辗转至脸颊,蔓延至锁骨,最后停留在喉结。
“我好想你。”低沉的呢喃裹挟着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细腻的肌肤上,留下粉红色的梅花。
时辞眼神蓦地柔软下来,指尖穿过谈斯聿的发丝:“我也很想你。”声音轻的像一声声叹息,“很想...很想...”
谈斯聿将脸埋在他的颈肩,唇瓣贴着跳动的喉结,感受着每一声思念带来的震颤。
时辞的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梳理着,像是在给一只温顺的大狗的梳毛:“早上那会儿...你怎么会变成那样了?”
谈斯聿垂下眼睫:“我也不清楚,原本我的角色设定是这座古堡的主人,负责邀请宾客来参加游戏,并为胜者颁发奖励,上一场游戏结束后,本来要准备新一轮的游戏,结果意识突然模糊,等醒来时,多了一个女管家代替了我的位置。”
时辞想起那个给他准备甜点的人,雨过天晴原来是这个意思。
“那人也是你吩咐的?”时辞轻轻蹙眉,“但是别人看不见你,你怎么和他交流的?”
“雨。”谈斯聿坐起身,“那个人淋过雨。”
“自从我消失那日起,整座建筑便陷入了永恒的阴雨之中,仆人们像是被抹去了记忆,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除了女管家,其他人都被封印在这座古堡里,无法出去。那天正好碰见女管家从门外回来,她的脚上沾了水,仆人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这些雨水,他们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
空气越来越闷,乌云从远处压着雨水过来,时辞看着眼前委屈巴巴的人,忽闪忽闪的:“我替你讨回公道。”
雨终于飘了过来,窗帘抗议的翻腾着,却不见一丝湿的痕迹,人已经消失了。
时辞赤着脚走到窗边,先是安抚性的摸了摸窗帘,接着他把手探出窗外,雨水穿过手掌,没留下一丝痕迹。他忽然顷身向前,密集的雨水直接穿透身躯,身上依旧很干燥。
他怔忡片刻,拖来一把椅子踩上去,企图从窗户出去,窗帘忽然缠上他的手腕。
时辞笑了一声,安慰道:“别怕,我可是神。”
他刚踏出一步,雨中像是有一双手把他推了回来,时辞踉跄着站稳。
时辞看着窗外飘忽的雨,试图操控,但结局不尽人意。
“死人了!”
“救命!他要杀我!”
时辞一开门就看见6号摊到在地,死死拽着伊芙的裤脚。
“救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踹开门就拿着刀要杀我!”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好不可怜。
3号拿着刀,上面沾满了鲜血,他有些情绪激动:“你这个贱人!”
“明明是你要杀我!”他拿着刀指着她,“我难不成要等着你来杀我!?”
伊芙狐疑的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女孩,她并不相信这个女孩没有任何理由就去杀他。
“我...我...”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完整的话。
3号见她这样,嘴角更加得意的翘起:“你看她都说不出理由!”
林礼舟走到时辞跟前:“你怎么从主卧里出来?”
时辞没回答他,他走到6号跟前蹲下,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衣领上的扣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只留下几个线头。
“你去他房间了,但是不是自愿的,由于某种原因,你要反抗,是吗?”
“是......”她小声说道。
“你带她回去休息一下。”时辞把衣服披在她身上,对伊芙说道。
“好。”伊芙点点头,看向林礼舟,“林医生,一起吧。”
“你三番五次找我的事!你是不是他的狼人同伙。”3号越说越激动,他挥着刀子,没人敢往他身前凑。
他知道6号小姑娘不敢说什么,便肆意造谣。
“谁知道他们之前认不认识!”
有人附和道:“对啊,你怎么那么护着她。”一个尖嘴猴腮样的男人鄙夷的看着时辞。
“就是就是!”
“今天6号还罚了他呢!”女人吹了吹修长的美甲,漫不经心道,“不是队友就是......”
她止住话头,空留一句话,让人猜想。
时辞记得她,1号。从一坐下就开始观察所有人,一整局游戏都很沉默,现在到是跳出来吹风了。
“你们这帮墙头草!”裴乐屿一脚踹掉了3号手里的刀。
“那么一大老爷们站在这,人小姑娘都跌倒了,是瞎还是傻?”裴乐屿继续嘲讽到,“你们是新人吗?”
“不…不是啊……”
“哦我还以为是新人呢,怎么这批又蠢又笨。”裴乐屿不屑的看了一眼,“走吧,禾禾,这里乌烟瘴气的,下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时辞看向人群中的希拉瑞莉,转身跟着裴乐屿他们一起下去了。
“下午好!”女管家看起来比上午还要兴奋,“请各位玩家准备好,新一轮国王游戏就要开始了。”
时辞看着缩在椅子上的6号,偏头问道:“她还好吗?”
“手腕处轻微擦伤,脚腕也有些红肿。”林礼舟说道,“过度惊吓。”
伊芙有些厌恶的看着3号:“好人能杀人吗?”
时辞看了她一眼:“你可以试试。”
“请国王发言!”
14号:“方片4和黑桃6…跳个舞吧!”
……
下午这一轮到是没有出现上午空牌的情况。
“各位!今天的游戏到此结束,祝大家好梦!”女管家说道。
“天黑请闭眼,游戏即将开始。”
6号快步跟上时辞,犹豫地开口:“9号,等等……我有事想和你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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