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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从前
塞拉菲娜摆了摆手,语气轻快地接过话题:“不说那个了。”心里轻描淡写掠过一句——反正现在这19岁的身子骨,也变不回去了。
她转而看向织田作之助,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羡慕:“说说你的新朋友吧。你看,你交到了新朋友,中也最近也认识了新朋友,你们公司倒真是个容易交朋友的地方。”
织田作之助闻言,语气依旧平和:“这次的新朋友是坂口安吾。我们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正在用自己的异能,记录那些死者的生平。怎么说呢,很少有人会费心思做这种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了吧。很有意思的人。”
塞拉菲娜呆了呆,但是她没有说什么,因为她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她的朋友跑去做卧底了。
塞拉菲娜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对了,差点忘了给孩子们的见面礼。排排站好!背对着我,很好,把衣服撩起来。”
塞拉菲娜给五个小孩的背部都打满火焰印记,这是她的异能最初的体现,在常暗岛的时候就给士兵用过,印记越多,治愈能力越强,直接印记的效果也比羽毛强。
织田作之助说了一声谢谢,这份沉甸甸的心意,让他无法拒绝。
塞拉菲娜闻言笑了,伸手揉了揉凑到身边的咲乐的头发,语气带着几分俏皮:“谢什么,怎么说我也算是孩子们的姑姑,当然希望他们平安顺遂。”
织田作之助看着她眉眼间的笑意,又望了望身旁满眼期待的孩子们,唇角不自觉地弯起,露出一抹温和的笑。
后来,织田作之助轻声跟孩子们说,“要好好谢谢塞拉菲娜姑姑”。
最后一个印记是在孩子们的手臂上打上的,孩子听到这是保护他们的魔法印记,都觉得酷毙了!齐声大喊:“谢谢姑姑!”
塞拉菲娜突然想起,她还没有给织田作之助印过,于是她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要掀开他的衣服,但是没有行动,就是让织田作之助用【天衣无缝】预见到。
织田作之助默默的伸出手臂。塞拉菲娜很满意他的配合。于是就把他的手臂都印上印记。
下楼的时候看到正在擦桌子的老板,也给老板印了两个手臂。
回程的路上,晚风轻轻吹起衣角,中岛敦想起方才孩子们喊“姑姑”的场景,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塞拉菲娜小姐,方才您说自己是孩子们的姑姑,织田先生……是您的大哥吗?”
塞拉菲娜脚步微顿,转头看向他,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语气轻松自然:“以前算朋友,但是刚刚不是认下了吗?。”
中岛敦望着路边被风吹动的树叶,指尖微微蜷缩,轻声呢喃:“家人么……”语气里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茫然与憧憬。
塞拉菲娜见状,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过来,语气温柔得像浸润了月光:“以后,敦也是我的家人,是我弟弟哦。”
中岛敦的身体猛地一僵,脸颊瞬间泛起薄红,他垂着眼帘,喉结轻轻滚动了几下,才用近乎蚊吟的声音唤了一句:“姐姐……”
话音刚落,他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轻轻裹住。中岛敦浑身一怔,下意识想往后退,却在触到塞拉菲娜肩头柔软的布料、感受到环在后背的手臂传来的力度时,慢慢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他微微仰头,鼻尖蹭到对方带着淡淡皂角香的衣领,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原本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试探着、轻轻回抱了回去,把脸埋在塞拉菲娜的肩头,声音带着点闷哑的鼻音,又轻轻喊了一声:“姐姐。”
塞拉菲娜松开怀抱,指尖轻点了下下巴,脸上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语气半真半假地叹道:“哎呀呀,刚才心情一好,就这么认下你这个弟弟了,现在想想倒有点后悔——以后训练的时候,怕是都没法像以前那样下重手了。”
中岛敦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又诚恳的恳求:“姐姐!那训练的时候,请您务必手下留情!”尾音里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显然是把这话当真了。
塞拉菲娜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中岛敦难掩雀跃的脸上,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哦?听你这语气,倒是挺高兴?”见他眼神微闪,她话锋一转,指尖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放心,人在‘恨铁不成钢’的时候,往往容易忍不住下狠手。不过你记住,不管训练时我对你多严格,哪怕是让你觉得喘不过气的重压,你都要相信,那是姐姐爱的铁拳。”
中岛敦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嘴巴微张,像是有满肚子话没处说。
休息日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板上,塞拉菲娜一边整理着衣领,一边转头对正坐在沙发上翻看书籍的中岛敦说:“今天我有约,晚饭你就自己随便解决啦。”话音刚落,她便拿起搭在玄关的外套,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中岛敦下意识抬头望去,只来得及瞥见门口停着一辆亮眼的红色跑车,流线型的车身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塞拉菲娜弯腰坐进副驾驶,传来她与驾驶座上的人说笑的声音,紧接着跑车便引擎轰鸣,带着一阵风扬长而去,只留下一道红色的残影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
因为警察是四班轮勤制,即每四天为一个循环,其中两天执日勤,一天执夜勤,一天休息。所以今天她的休息日并不是周末。不是周末的海边人就比较稀少。
海边的沙滩泛着暖金,咸湿的海风卷着浪声漫过来,塞拉菲娜和中原中也约在这里野餐。中也从红色跑车上搬下食盒,金属盒身沾着点午后的阳光;塞拉菲娜弯腰,把蓝白条纹的餐布铺在松软的沙地上,又撑开一把遮阳伞,伞沿垂落的流苏被风吹得轻轻晃。两人随手拂去餐布上沾的细沙,将三明治、冰镇果汁和裹着油纸的炸物一一摆好,海风里顿时混进了食物的香气。
忙完后,他们并肩坐在餐布上,身体在沙地上压出两道浅痕。
塞拉菲娜望着远处翻涌的白浪,语气漫着慵懒的慨叹:“啊,好久没有跟中也单独出来了,上次这样看海,好像还是在横滨港的码头边。”
中原中也偏过头,目光落在她被风吹乱的碎发上,语气里藏着丝淡淡的歉意:“抱歉,最近港-黑那边事多,一直抽不出空。”
“谁不忙似的。”塞拉菲娜轻笑一声转过头,眼神带着点了然的促狭,“说吧,我们这位大忙人,突然特意约我出来,总不会只是单纯想陪我看海野餐。”
中原中也指尖捻起一粒细沙,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前几天,首领把关于荒霸吐计划的资料给我看了。后来我找魏尔伦谈过,也从他那儿,补到了一些资料里没写的细节。”
“我记不清五岁之前的任何事了,连自己本该是什么模样都模糊。他们叫我A5158,不是名字,是刻在实验服领口的编号,像贴在货物上的标签,提醒着我从一开始就是被制造出来的东西——为了那个叫“荒霸吐计划”的实验。”
“军方想要从那些自相矛盾的异能者身上,把异能本身剥离开来。可异能这东西,从来都和灵魂绑在一起,哪是说摘就能摘的?他们折腾了很久,最后想到了歪路:用所谓的“人的格式代码”拼出框架,再塞进克隆的□□里,硬生生造一个能装下那股力量的容器。我就是那个容器。”
“我从以前就知道自己是荒霸吐,但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现在明了了。这就是我全部的身世。从头到尾,都像是别人早就写好的剧本。”
海风卷着浪声拍过来,塞拉菲娜侧过身,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带着暖意:“可剧本之外,你不是早就活成自己的样子了吗?是会为下属撑腰的干部,是会特意抽空陪我来海边野餐的中也。那些被刻在过去的编号和计划,从来定义不了现在的你。”
中原中也侧头望着她的眼睛,沉默了几秒,忽然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却又没完全舒展眉头。他捡起脚边一颗光滑的贝壳,用力扔向海面,贝壳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溅起细小的水花:“话是这么说……但知道自己是被‘造’出来的,心里总有点不是滋味。就像魏尔伦说的,我们这些被牧神摆弄出来的重力使,好像从一开始就带着身不由己的烙印。”
“烙印是别人烙的,可怎么走下去是自己选的。”塞拉菲娜拿起一瓶冰镇果汁递给他,“你看,以前你在镭钵街当‘羊’的首领,现在握着港-黑的权力却从没想过滥用——这些都不是别人安排的,是你中原中也自己做的选择。”
中原中也接过果汁,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开,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喉间的燥热褪去不少。海风掀起他的衣摆,他望着浪来浪去的海面,声音渐渐沉定下来:“或许吧。至少现在,我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对着自己的来历瞎猜了。不管是A5158,还是荒霸吐,说到底,我现在是中原中也,这就够了。”
塞拉菲娜弯了弯唇角,语气轻快了些,像是卸下了什么似的:“这就对了嘛!说起来,今天这氛围,算不算是‘坦白局’?那我是不是也该说说,我最近恢复的那些记忆?”
中原中也握着果汁的手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语气带着点不确定:“哎??你恢复记忆了?”
“嗯。”塞拉菲娜轻轻应了一声,指尖无意识蹭过餐布上的细沙,侧头看向他,“我之前……有没有跟你提过,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中原中也闻言,默默摇了摇头——他只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关于她的过去,她从未细说。
“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塞拉菲娜先重复了这句他早已知道的话,见中原中也了然地点点头,才继续往下说,声音渐渐轻了些,“我以前生活在一个很安静的村子里,日子算不上多富裕,但每天都很平和。直到有一天,我在海边,救回了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
她的目光飘向远处的海浪,像是透过浪花看到了很久以前的画面:“人是我救回来的,让他留在家里养伤,七天里,他待我们很客气,我还总想着等他伤好,要跟他打听外面的海是什么样子。”
说到这里,塞拉菲娜的声音顿了顿,海风卷起她的发梢,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她深吸了口气,才缓缓道:“可那个伤全好了的男人,带着他的海贼团回来了。他们烧了村子,屠了全村的人——我爸妈,也在里面。”
海浪拍打着沙滩,声音似乎盖过了她的话音,却盖不住她语气里的沉郁:“他们倒在我面前的时候,还攥着我的手说,不是我的错,让我别因为别人的恶,就否定自己的善良。可我心里清楚,就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没有把他救回来,村子不会没,爸妈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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