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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认错她
荷之鸢也起身道:“您就收下吧,当是我们的住宿钱了。”
老人还欲拒绝,一只小巧的手从缝隙中抢去,那姑娘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还不轻。
“囡囡还给人家!”老人道
姑娘撇了撇嘴,却将小袋子藏到身后,荷之鸢笑着挡在姑娘前面,阻断祖女俩的目光,老人面向和蔼,可生气起来也是不怒自威。
荷之鸢笑着走到老人面前:“应该的,你们收下,我们才好意思留下。”
肖乙配合道:“收下吧”
“就是!他们刚刚还差点让我日落前关不上门呢!”囡囡有理气自足。
年淮安坐在角落,看着两人默契配合,登对的模样,她拇指深深恰如食指中,轻微发抖。
荷之鸢想起什么问道:“你们村中是有什么习俗吗,人人闭门不出,还是有什么...妖魔?”
老人却问道:“你们是仙门子弟吧。”她刚刚有听到师侄?
荷之鸢点点头。
老人神情激动的站起身来,荷之鸢忙地伸手扶住她,被她紧紧抓住,眼泪婆娑道:“道长求你们救救我们吧。”
说着就是要跪下,被荷之鸢稳稳扶住,肖乙也帮忙让老人重新坐下。
两个侍卫见情况稳定下来,便习惯性开门准备出门守着,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手刚搭在门匙上,被姑娘急急叫住:“你们寻死别拉下我们啊!没看见天黑了吗?!”说完又仔细看了看门锁。
两个侍卫不明所以,天黑?天黑怎么了,他们常在黑夜工作。
老人这时开口解释道:“山中有山神,年年要吃供,起初是鸡鸭鱼肉,后来又只要牛羊猪肉,再后来只要童男童女,还要两对!
我们受不了村中壮年组成队伍去山中杀山神,却几日不见返回,再见村中挂着他们的头颅,我们自知不敌,想举村搬迁逃离这里,但出了村口就像鬼打墙一般永远在打转出不去,几度精神崩溃,我们知道是那个山神不让离开,没法只能住回原处,
我不上供他便亲自下村自己找,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村中还能受孕的女子迷惑住诞下孩子......”
老人哭出声,本就昏花的眼睛此时更是难受不易。
“也有向你们一样能进得来的外村人,他们进来了便也出不去了,我们想求助外面的仙人,可连信件都送不出去。
后来村面发现山中几株草药,点燃放在门口可以阻止他进入门中,这才消停了几年,他白天不知道为何不下山,只在黑夜出现,所以你们现在出去很危险啊孩子。”
说着外面顿时妖风狂气,咚咚咚的撞着门,今日格外的凶劣,整个屋子似乎即将被它掀开,烛火被打落,被囡囡即使注意到踩灭。
地动山摇般的情景,唬住了屋内几人。
老人忙抓来一把不知名的草点燃,熏撩在场的三位未出阁的少女,嘴中碎碎念叨着:阿弥陀佛,城隍爷,灶王爷,门神.....一连念了一串,最终总结道:保佑保佑!
外面妖风却不打算停止,老人额头急的留下汗。
荷之鸢抽出自己青色配剑,带出寒光掠过众人眼睛,一记利剑划出,带着重重灵力杀向屋外妖风。
众人呆愣在地,妖风也是被打中先是一顿而后又再次袭来,有了那剑风破开窗口,妖风卯足劲往屋内进,被荷之鸢一剑挡住,不知对方实力如何,荷之鸢没有贸然前往,而是用剑做媒降下阵法,护住整个屋子。
风渐渐弱下来,他们静静盯着门口半晌后,才松下一口气,老人再次点燃烛火,屋内因着微弱的灯光,他们看清对方惊异慌乱的表情。
年淮安不知何时攀上了肖乙的胳膊,整个人几乎趴在他的怀里,眼尾猩红,脸上带着委屈惊慌的表情。
荷之鸢皱眉瞥了一眼,兀自走上前拿起老人手中的草药,一撮放在火上烧起,又凑近仔细闻了闻,对囡囡道:“有未晒干的,刚摘下来新鲜的吗?”
囡囡从放在门口的竹篓里拿出一大把,送到她眼前,她拿起一片,细细观察,绿叶中间带着三四个红点,新鲜的叶子带着淡淡的苦涩混着烟火烧焦味。
从未见过的草药,即便破云宗藏书众多,也没看过此物。
她摸索着叶片脑中思索良久。
深夜几人纷纷睡下,唯有两名侍卫坚持守夜,年淮安同荷之鸢睡在外面的床铺,囡囡同老人睡在里屋,肖乙几个男子则拿出随身衣袍铺在地上睡去。
此时的年淮安该称她为蝶絮,蝶絮看向窗外夜色,刚刚老人所说外村人也会被困于此,她竟有些害怕,不知道同她换了身份后是喜还是悲?
但在看向肖乙的背影后她定了定心,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死也要死在他身边,他属于她,年淮安所拥有的一切也本该是她的,她会同他成婚成为南城二夫人,尊贵之人,至于真正的年淮安此时恐怕早就死了吧,暗中少女露出得以的笑。
只不过....她目光瞥向睡在她一侧的荷之鸢,这位仙门弟子不简单,几次三番试探她的身份,必须找机会彻底除掉。
荷之鸢也同样没有睡,眼前的年淮安她总觉得陌生,失忆会将一个人的行为举止,爱好特征全部抹除吗?还是她本就不是她...
要找机会试探一二。
各怀鬼胎的人没睡多长时间,天便亮起来。
随着一抹晨曦洒下,门外渐渐传来村民的交谈。
老人也从里屋走出来,给几人解释道:村中天天如此,在第二天的早晨检查人员数量,查看是否有人遇害。
他们简单收拾后也来到了村中街道,站在石头上的中年男子一旁同样站着一位老人,或许是村中的村长。
他们看着后面不再有村民走来,便一一点起名字。
村中常遇害,人口仍是不少,足足将近千人。
正当村长请点名册人数时,一道凄惨的哭声打断:“蓝姑娘昨夜服药死了!”
众人脸上皆是震惊之色,纷纷转身去看,只见三四个人抬着一个木担架,上面之人即便盖着白布,也能很明显的发现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应是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了。
身后跟着哭的极残的是女子的父母,痛心疾首的骂害死他们孩子的邪祟:“我儿及笄才过一年啊!天煞的妖孽还我儿命!”
其余村民见此也是心中愤恨。
荷之鸢想到昨夜老人所说无辜受孕.....
身后老人突然推着荷之鸢往前走,大声吆喝道:“邵东!咱村来了仙人了!昨天亲眼瞧见这姑娘击退了妖风。”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每个村人的耳中,吵嚷的声音随着那句’仙人’兀的停止,几十道目光齐刷刷看向老人移动的位置,荷之鸢也是见过不少大小阵仗,因此被推上高台,几千双目光炯炯看向自己时,她神态自然大方。
村长像是找到救命草一般,眼睛甚至带上了些许泪珠,激动之情不予言表,他握住荷之鸢的手,握了又握:“仙长果真能帮我们?”
荷之鸢对上村长的眼睛,张了张嘴道:“尚需研究”她不敢轻易夸下海口,绝望的人见到希望落空是会疯的。
老人添油加醋的将昨晚的事情讲给众人听,众人再次满怀欢喜的望向台上女子。
下面人议论纷纷,对他们来说是好现象,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走上前,是研究小队的队长,她道:“那仙长同我们一起去一趟?我们也收集了不少那妖患的线索。”
荷之鸢点点头跟上前路过女孩尸体时,一阵为吹来,花开正艳的年纪.....
队伍中的一小撮人拥簇着她向某处前往,剩下的人目送一阵,在村长的催促下才纷纷各干各事。
肖乙示意其中一位侍卫跟上即将走远的荷之鸢。
囡囡歪着头问肖乙:“你们不去吗?”又转眼看向躲在肖乙身后的女子,怯怯的样子与刚刚的女子相比,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仙门子弟,反而像是个金丝雀,中看不中用。
肖乙道:“除妖方面,她才是专业的。”话音刚落,村长走到他们身前,上下审查般的打量三人。
“那不知你们擅长什么?”毕竟他们村中急缺人才,除妖的人才。
肖乙得以笑道:“小爷擅长治病救人。”
他们被安排在一个新住所,只不过常年无人居住,有些杂乱。
肖乙被他们请去认草药,留下絮蝶和另一个侍卫。
侍卫主动承担下打扫卫生的活,蝶絮喜欢被人伺候的感觉,理所当然的走出屋中,吃完村中人送来的饭菜,便四处闲逛起初只在院子中活动,后来到了村中,她本就从小到大生活在山村,对于村子的基本布局了解熟悉,倒是不至于迷路。
兜兜转转下她来到了一片树林中,阳光穿过层层树干,射下光线,让人心情愉悦,她脑中想的却是该如何除掉荷之鸢,现在肯定不行的,还需指望她带自己出去,可眼下这种情况又是一个好机会。
或许可以在最后关头让那山神杀死她,最好两败俱伤。
她恶毒的想着,手中石子狠狠滑向树干,数下之后,树干流出白汁。
蝶絮感受到一道视线,抬眼顺着视线望去见到远处树下站着一个身影,来人比肖乙还要高上不少,她见过他,常常跟在年淮安身后的男子,眼下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前。
不似上次见到他的那般俊美,此时的他神情疲惫,浑身上下甚至可以用狼狈二字形容。
目光带着寒意,如毒蛇吐着信子,仿佛下一秒便会将她绞杀,不知为何她惊觉自己的一切伪装或许能瞒过别人,但绝对瞒不过他,要离开这里才对,要逃,要跑,快些才行,她对自己说。
刚欲转身抬步,那男子却更快的瞬间站到自己面前,二话不说抬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怼到刚刚划过的树干,蝶絮能感受到树的汁液透过衣服,传到自己的肌肤,带来冰凉粘腻感。
“她在哪?”声音平淡,像是问今天天气如何一样。
蝶絮张开口大口呼吸,同搁置在岸上的鱼儿,她抓握住脖子上骨节分明的手向外扯,辩解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平措语气带着压制的愠怒:“我现在没有立刻杀了你,不是因为你长了张同她一样的脸,而是因为你还有一点价值,若是这都把握不住便也不必活了。”
力道咯咯作响
他真的会杀了自己,是事实。
蝶絮只感觉眼前被黑色霸占,眼前男子被黑暗笼罩,浑身的知觉被抽离,渐渐无力双手垂下,死亡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近。
“死了....她死了!”说完这句话,蝶絮感觉到脖间力道为不可察的一松,而后颤抖的掐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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