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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与唐家退婚未果
萧家严见此,并未选择出声相护,却也牵住萧亦柔的手,以做安慰。
萧亦柔略作迟疑,还是拿出早已备好,藏在袖中的一页纸来。“这是调出的旧档。我与浩然......曾过堂受审,分别力证他那晚未曾离开。奏报上一时一刻记录明确,可我,确是,不记得了。实无法详说。”
萧建章接过话去,道:“难怪我们追查那般顺利。爹给你这些,想必也不想同唐家结亲。倒也好,唐家三兄弟禀异过大,却不适宜。”
萧亦柔急忙点头。“爹说从未同唐家应过亲,我那玉佩就是丢了。只是丢了。遑论,唐家眼下也是逐年呈下坡之势。兄长......”转而看向身侧萧家严。
萧家严的目光自手上转而到萧亦柔面上。点了点头。
直散学之际,学府之上看似风平浪静。
直至萧府众人快进巷口,唐致仕一身黑衣出现在远处,孤身一人缓缓走来。只黑色素衣,身上更无过多装饰。
远处跟随的素远两步上前,当即选择站在萧氏诸人身边。
而萧亦柔的目光仍在眼前走来的唐致仕身上,只一个错眼,只觉他曾一身白衣这般出现过一般。不知是瞧了档案的臆想,还是真的发生过。
早间那般笃定自己曾力争,曾相识。不只因所处县衙的一纸文书,更因安堂中也记录有案。且有亓官印记。
记录如下:
誊抄官押证词:
萧亦柔证词:届时几人好端端齐聚栖邬山时,唐致仕就让你们凭白缉拿。我与萧浩然、唐致仕、计文心、纪温文五人彻夜在栖邬山小院之中。瞧着彻夜的星空、观了整夜的月圆。
亓官亲问映容。
萧亦柔险受刑,回:我们一处把酒言欢至暮沉,按脚程哪怕唐致仕骑马奔袭也不可能到京城荣亲王府处。更莫说在其内把守森严之处偷盗。虽与名声有碍,但自己不悔。真相既该昭雪。身为暗影,难道只为查案,便枉顾真相?我不想为清白,而毁另一人,清白。
昨晚间萧亦柔瞧时,觉得这却像自己的话。
而档案中,另一张纸上萧浩然同证。虽无亓官问询,却安堂亦有县衙档存。
与萧亦柔口诉差异并无出入。但萧亦柔在烛火照耀下发现萧浩然那张存档上角落出有个花纹。对比自己手上戒指,萧亦柔忽而觉得,这可能也是记号。重瞧自己那两篇档案,亦有。
未等深想,萧家严便敲响门来。萧亦柔便草草收起。
早间余下档案早已让盼夏送回赤等暗卫之手。若真来人,只往萧兴昌房中引,罢了。
“致仕兄。”萧家严率先开口唤道。
“萧兄。”唐致仕回应一句后目光落在萧亦柔面上。“多谢。”
萧亦柔再次复述早间的话,道:“唐家公子,小女此次回京瞧了府中账目,两家于生意上并无往来。”
唐致仕呼出口气,似艰难的点了点头。其后缓慢的回道:“我知晓了。待我拿回,我便将那玉佩,还给你。”
“那可是不成。唐家好容易同萧府攀上亲来,还指着呢。若是你不愿,我愿与萧家结亲。我想大哥更愿意。到时无论唐家何罪,皆算上萧府一份。”唐致奉仍是原本唐致仕的那身行头,缓慢走开。脚步四停八稳,款款慢至。
素远见真有如此相像的二人一前一后的出现,不住的打量。
“都说是无有的事了。唐家公子何必执着?”萧建章出言道。
“难得的救命稻草,怎可不抓住呢。致仕,萧小姐的恩你可要记得。听闻你年前遭祸其中也有萧小姐力保的缘故。”唐致奉瞧着萧亦柔道,“人,我还给你了。文书我虽未寻到,可唐家与萧小姐有婚约之事,现下已然传开。可不是萧小姐一句不认,便可抹掉的。到时天下唾弃的,惶不论之呢。”唐致奉瞧着转而瞧着唐致仕,将手中折扇还有腰间玉佩一起抛之。却无那枚定亲玉佩。人更是借抛出物件之时,转身隐于暗巷......
素远忽而记起,那日行囊不见之时,也曾遇见过唐致仕。继而瞧着唐致奉远走后,悄然随之。
唐致仕率先接下紫玉在手,任由那一把空折扇摔在地上。只待将玉佩好端端的挂在腰间处时,才看身侧的萧兴昌已先一步捡起折扇。才要道谢,萧兴昌却道:“亏得玉佩不在。”
唐致奉已然不见。唐致仕接下之时,也道:“暂时,还无法还你。此次,还要,多谢你。”
“唐致仕。也多谢你。”萧亦柔话却点到既止。片刻后却接另一话来,“他刻意所为,于自身安危诬陷于你。已非今日而为,你日后定要当心。”
唐致仕点头回应之余,却问:“你可想起来了?”
“并未。”萧亦柔回。
唐致仕的目光更加淡然两分。“午间他寻来时即刻问你我之暗号。我还以为......你想起了。”
“我所言必是我所见。我信官府记档。既换旁人,我亦是。”
“是了,无论如何变化,本质仍是。你还是你。”唐致仕忽而惨淡一笑。
萧亦柔空张了下唇,一时难明,曾经交情几何?
萧家严见唐致仕这般颓然,又见他已松口与亦柔的婚事,便道:“致仕,那你若是不嫌,留下喝杯茶水?”
唐致仕一时不知去往何处,只得点头。
萧亦柔自众人连番话语中,插言与唐致仕道:“兄长们说得是。你既在唐家被排挤,出来也是个法子,而回唐家时,定要慎行。”
萧家严轻咳一声。
萧亦柔瞧着房内诸人皆是面上稍显不适,忽而有些不解。
萧家严侧过头来悄声提醒。“爹的名讳。注意些。”
萧亦柔似才想起,唇微分,脑中闪过何,对上唐致仕微显笑意的丹凤眼时,微皱起眉头来。唇合上,端起茶盏小品一口,缓缓放至桌面。“疏忽了。我......有些不适,先回房了。”
萧亦柔离开后,萧家严也放下茶盏,右手合拳放于桌上,道:“我想知......”
“无可说。”唐致仕忽而先言。“我亦是浑噩不自知。”
“既如此,那我便不留了。”萧家严忽而站起身来离去。
唐致仕也缓缓站起身来,其后站起的是萧家也坐堂中的两人。相互瞧了一眼,一同“送”唐致仕出门,想问何却都因对方在,并未问出口。只瞧着唐致仕孤身出了院子。
萧亦柔罕见的回房便安寝,萧家严站在门外,却也选择回了自己房间。
晚间萧亦柔自己推开后窗,毫无预兆的飞进一枝梅枝在她手边,其上梅花却都不见。萧亦柔不免深深吸气,似妄图嗅到房外残余的梅花香气。将后窗推开大些,偏头朝外看去,直朝深远的夜空。那月不可见,漫夜的星,更不可见。
義高学府之内,重立两扇屏风。林先生仍旧知无不尽,尽无不言。但近来所讲,却更偏于科考为用。
白日,萧亦柔对萧家严既疏远却又很黏。晚间已全不靠近了。可总几日间,便会同萧家严再确认一番,是否无论如何都会相护?反复确认着,是否能以小妹的身份,一直留在萧府。哪怕这辈子不嫁人,萧家,他萧家严也会一直守着、护着、庇佑着,绝不会背弃了、舍了、丢掉。
每次萧家严的回答都是一般的话语,连语气似乎都成了惯性。
“我常日一般问,会觉厌烦吗?”萧亦柔问。
萧家严明显顿住,放平手中的书,抬眸看向萧亦柔。其后干脆回:“当然,不。”瞧着萧亦柔的面容很久,又道,“萧家严才不会对你,厌烦。巴不得,你每天问上数遍,这至少,你每日常在身边......”
萧亦柔瞧着那双眼,总觉得瞧不透的模样。眼神恍惚,低下头去,抬起手来,以手背大力的揉着双眼。
“怎啦?眼睛不舒服?”萧家严小声询问,略低下头凑近瞧着。
萧亦柔应着。
“回去眠一眠吧,你近几晚是否又未睡好?我在房都听你那房内窸窸窣窣的梦话之声。”
萧亦柔借着手背遮挡,眼珠在内转动半圈,其后停住。不知这话是否是萧家严刻意提点。
才抬起头便再次对上萧家严的眼眸。问询的目光自萧家严面容上一转,最终落在那右眼眼睑处。“大哥,你是不是近来也没歇好?眼圈也有些青黑之色呢。”
“是嘛。那我也去眠一眠。”萧家严说着收书在手,站起身来似真欲离开。
萧兴昌在远问:“大哥这般早就歇了?”
“是。”萧家严恢复如常音量,极简回道。
萧亦柔仍坐在萧家严书桌之旁,即时唤道:“大哥......”
“嗯?”萧家严已迈向门口,轻声应得同时,半转过头来看向萧亦柔。身子却都未转回。
因此,萧亦柔的目光自下转向上,看着萧家严,问:“晚上是否还用些餐食?”
“不必。”萧家严自回正,离开。
萧亦柔的目光一直瞧着他出门,唇角才勾出一丝笑意。右手搭在桌面之上,左手搭在胸口,这件衣裳领口略低,她近两日大动之时常爱借手遮挡。此刻手抬手落,更带了侧领处压襟的玉佩......
“连我都听出了你方才想说的,不是餐食之事。”萧建章忽而开口。
萧亦柔只淡淡一笑,正借着右手拄桌站起身来。却道:“其实,我要说的确是呢。我现下便有些饿了呢。”
其后借着夜间餐食,消失在众人面前。
萧兴昌晚间觉得房内过于闷,便起身推开窗,却见盼夏颇有些鬼祟般进萧亦柔的房去。不觉站在窗口处瞧了一阵。万籁俱寂,又觉得会否方才盼夏并无不妥,可能只是错眼罢了。
那却不是盼夏,而是特意着了盼夏衣裳,甚至发髻、妆容都特意扮做盼夏的萧亦柔......这更不是萧亦柔偷出门去的第一次,而此刻,躺在床上还在庆幸未被府中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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