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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啧啧，凉川师兄还是这么难缠，真让人沮丧。”黎月棠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反而露出一抹崇拜倾慕之色。
“那就禁地再见吧！到时候月棠恭候师兄大驾。”
说罢，砰的一声闷响，黎月棠化作一缕青烟消散，随后一个纸人从季凉川手中滑落至地面，化为飞灰。
“走吧。”季凉川神色有些疲惫，为了弄死他庆和帝显然是下了血本。
否则他早就找过来了，还好栀栀没事。
“别碰我！”叶南栀躲过他的碰触，指着自己的胸口道：“我这里确实有一道刀伤，是不是你？”
刚刚黎月棠一说，她就想起了暗室里那把染血的匕首。
“是……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等离开这里我一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正殿内，庆和帝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暗格，脸色阴沉的可怕。
一旁的皇后等人也都面色凝重，她们的家族荣耀，富贵，都与大雍绑定着，一旦大雍灭亡，她们的家族也将湮灭。
“一定是让季凉川拿走了。”
“龙脉已经开始崩裂了，再拿不到玄机令，大雍王朝命数必尽。”
“只要能抓住叶南栀，就能让季凉川投鼠忌器。”宋鸾音声音空灵冰冷，眼中带着杀意，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可以随意被人欺辱的公主。
作为鲛人族女王，她怎么会容忍曾经让她颜面尽失的人还活在世上。
“现在只有一个人能牵制住季凉川。”
庆和帝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眼中满是疑惑与期待。
“谁？”皇后忍不住问道，声音微微发颤。
“玄机门老门主。”庆和帝吐出这几个字，殿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玄机门老门主，莫林正，行事诡谲，偏执又冷酷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可以说季凉川的一切都是莫林正给的。
几年前，季凉川血洗玄机门，逼走了莫林正，从此师徒二人势同水火，不死不休。
“毕竟是师徒，莫林正真的会帮咱们？”
“自然！没人比他更希望季凉川死。”
别人不知道，但庆和帝却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当年，莫林正一眼就看中了季凉川的娘亲，为了那个女人才答应收季凉川为徒，自然也是有所保留的。
“皇上，莫林正此人阴邪狠毒又向来不听皇命，又怎会帮我们？”
“他会的。”庆和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为了那个女人。”
季瑶，季凉川的娘亲，一个水做的女人，却也是个狠心的女人，被莫林正视为心头至宝。
为了给她，莫林正一定会与他们合作的。
正说着，庆和帝身旁的玄者看向漆黑的走廊，厉声大喝，“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还不给老夫滚出来！”
“聒噪。”沙哑如石块相互摩擦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
下一瞬，那高傲的玄者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撞在石柱上，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众人有震惊，有恐惧，他们压根没发现对方究竟是何时出手的。
这样深不可测的实力，怕是连季凉川也未必敌得过。
“老夫倒是要听听，大雍皇帝打算如何合作。”一道黑色身影从黑暗中走出，穿着打扮与之前的异人差不多。
见到庆和帝，也没有任何恭敬，脸上戴着恶鬼面具，头上是遮挡了大半面具的帽子。
看不到容貌，只有耳边零散的漆黑发丝随意的搭在肩颈处。
庆和帝不慌不忙，微微一笑，“老门主别来无恙。”
“哼，少废话，今儿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夫就把你们都杀了炼药。”莫林正冷冷地说道。
此时，叶南栀跟着季凉川一路来到宫殿的尽头。
与其他地方的墙壁不同，这里的墙面是一整面的青铜浮雕。
这样复杂的图案以及工艺，堪称艺术品。
“是不是走错了？前面已经没路了。”
“没错。”
一番操作下，青铜浮雕缓缓消失，露出后面的暗门。
随着暗门打开，叶南栀也终于看到了门内的一切。
金光闪闪，奇花异草，各种珍奇异宝几乎堆满了整个空间。
发了，简直是亮瞎了她的钛合金狗眼。
然而，当她看到里面还站着一个人时，震惊的差点合不上嘴。
“黎月棠！怎么是你？”
就见黎月棠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神色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我到底还是低估了凉川师兄的实力。”黎月棠自嘲一笑，脸上却没什么不甘，似乎这也在她意料之中。
“把玄机令给我。”季凉川的声音很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黎月棠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将手中的盒子抛了过来，优雅从容的从二人身边经过。
“叶妹妹还是快逃吧，再被献祭，可就不是心脉受损，而是魂飞魄散了。”
叶南栀瞳孔骤然一缩，她竟然知道她心脉受损。
眸光掠过季凉川，见他紧抿着唇，并不反驳，她知道黎月棠没有骗她。
直到黎月棠走远，叶南栀才开口，“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我就是被你献祭掉的可怜虫？”
季凉川喉结滚动，苦涩的张了张嘴，“栀栀，我也没想到，你会穿进这具身体里。”
“抱歉，我无法心安理得的用这具身体与你在一起！”
对原主来说，季凉川就是杀她的人，她虽不打算替原主报仇，却也不可能在和季凉川纠缠下去。
“别走！”季凉川拉住正准备离开的叶南栀，手劲之大几乎要将她腕骨捏碎，“你可有一点喜欢我？”
叶南栀沉默了，“没喜欢过，你答应送我回家的话，可还算数？”
“我会送你回家……”
季凉川落寞无助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有一瞬间，她想说，其实她也是有点喜欢他的。
可她更想回家，她和他注定没有结果，又何必纠缠不清呢！
一路无言，从宫殿里出来，就见庆和帝已经带着众人等在了外面，看阵仗明显是进攻状态。
“季凉川，你今日是走不掉了，将玄机令交出来，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你以为就凭这些人能杀的了我？”
眼见海水倒灌，宫殿开始消失，若是再不上岸，栀栀的身体肯定会支撑不住，季凉川心里焦急，面上却云淡风轻。
“孽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戴着恶鬼面具的男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摘掉面具，露出了一张儒雅成熟的面容。
在他身边，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人正是黎月棠。
看着莫林正，叶南栀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她好像见过这个男人。
只见黎月棠笑意盈盈的走上前来，一脸得意的看着二人，“凉川师兄没想到吧？这可是专为你布下的阵法。”
话音刚落，海水瞬间翻滚起滔天巨浪，似要将二人淹没。
“上次让师父侥幸逃走，是凉川的疏忽，这次便一并解决了吧。”
季凉川抱起叶南栀准备上岸，却见无数鲛人出现在四周。
“阵中阵！”他双眸微眯，虽说破阵有些麻烦，但也并非解决不了。
只是海水升起的速度极快，叶南栀怕是坚持不了那么久。
“不用管我，你忘了我这里有鲛珠吗。”
说着，叶南栀拿出鲛珠，霎时，在周身形成一个圆形泡沫，将她包裹其中，隔绝开海水。
看到鲛珠的那一刻，宋鸾音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随后又笑了，“季凉川，你怕是不知道，这鲛珠可不是那么好用的！”
一阵胸闷的感觉袭来，叶南栀能明显感觉到鲛珠内的空气在急剧流失。
窒息，晕眩，本就心脉受损的身体顷刻间衰弱下来。
季凉川自然也发现了，只能将鲛珠收回，但即便如此，叶南栀还是陷入了昏迷状态。
“季凉川，今日你若是不将玄机令交出来，便只能给她收尸了！”
“想要玄机令，那就自己来拿吧。”季凉川身形一闪，抱着叶南栀消失在原地。
同时，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枚玄机令如抛物线般飞出，落进深海之中。
庆和帝脸色大变，连忙下令众人四处搜寻。
就在这时，季凉川拿出第二枚玄机令。
“若不想连这枚玄机令也丢掉，就把阵法撤了。”
就在他作势要扔的时候，庆和帝急忙叫停，“放他们走！”
此时，叶南栀已经陷入了昏迷，昏昏沉沉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片段。
是原主的记忆，她想起来了。
原主并不是朔月国的圣女，真正的圣女是黎月棠。
季凉川布下的那禁阵的祭品本该是黎月棠。
黎月棠此人得莫林正真传，最喜用活人骨血炼丹，而原身便是她饲养的药人，为了换取一线生机，甘愿成为黎月棠的替身，与她换命。
而她身上那块玉牌便是换命后，黎月棠给她的，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是能让人陷入昏迷的慢性毒药。
记忆飞速闪过，突然又回到了现代。
许久不曾出现的画面清晰的映入脑海。
说起来她虽时常能感觉到暗中的窥视，却并没有真的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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