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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娜斯缇亚回到寝室的时候，杰玛和艾丽娅正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
“娜缇，你回来了，杰玛和我在整理今天晚上的演讲稿，”艾丽娅高兴地和她打了个招呼，“拉蒙娜帮我们润色了一遍，写得真不错，比起原稿多了几分煽动的强势，我相信她真的具备当记者的天赋，快来看……”
艾丽娅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们都看见了娜斯缇亚脸上严肃的表情。
“发生什么事了？”杰玛放下羽毛笔。
“罗齐尔被石化了，是一起三重攻击事件，遇袭者还有菲利希亚·沙菲克和桃金娘。”
“你说什么？”艾丽娅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罗齐尔？沙菲克？桃金娘？她们三个？同时？”
娜斯缇亚把刚刚发生的事详细地告诉了她们。
“天哪，”艾丽娅喃喃道，“我简直不敢相信……”
杰玛慢慢卷起桌上的羊皮纸，把它放进一个小盒子里：“说不定我们会被叫去问话，毕竟和被石化的人有过冲突的人肯定会被列为头号怀疑对象。而且大家都对‘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是我们学院的人深信不疑。”
“不管怎么样，我想他们的确需要一个凶手。就像五十年前那样。”艾丽娅撇撇嘴。
“五十年前？”
“哦，我也是听走廊的画像说的。”艾丽娅解释道，“五十年前发生攻击事件后，学校开除了一名学生——现在看来，这难道根本就是一起冤假错案？不然怎么解释这么多年过去了，学校竟然又发生了攻击事件。”
“这是一种可能。但还有一种可能，”杰玛说，“也许那个人现在还在学校里……以另一种身份。”
“杰玛，恕我无法认同你的观点。我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被开除的学生在五十年后仍然存在于学校中。”艾丽娅满脸怀疑，“除非它已经变成了幽灵。”
幽灵？
“也许……我们能找一个幽灵问问。”娜斯缇亚忽然说。
*
“我们真的要去吗？”艾丽娅吞了吞口水，看着娜斯缇亚。
“嗯。”娜斯缇亚坚定地点点头，反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
“我……”艾丽娅看着那张写不明就里的认真的脸，一时语塞。
然而，娜斯缇亚说完，已大步迈向不远处正在天文塔边上的窗前眺望远方的幽灵。
“下午好，巴罗先生。”
杰玛气定神闲地跟了上去。
说实话，比起知道真相，艾丽娅更不愿意直面血人巴罗。
她早该知道的，娜斯缇亚能在入学的第一天就挨着他面不改色地吃饭，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血人巴罗已经拎着镣铐，转身朝她们的方向看过来了，停在原地反而可疑，艾丽娅咽了咽口水，不得不小步向她们迈近。
血人巴罗微微抬着下巴，几乎是在用那双僵得发直的眼睛瞪着她们：“什么事？”
娜斯缇亚不为所动地微笑道：“我们想向您咨询一件旧事，这件事发生在五十年前，我们认为，只有您这种阅历已深的幽灵才能替我们解答。”
艾丽娅在心里为她捏了一把汗。
“不错，”令艾丽娅意外的是，血人巴罗的心情似乎还不错（虽然从他的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点点头，“没人比我更清楚这件事。那时候的校长是阿芒多·迪佩特。他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人，不如邓布利多。”
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当年，学校里死了一个学生，魔法部想要关闭学校，迪佩特一点办法也没有。后来，学校里的某个学生揭发了凶手，还因此获得了学校颁发的特殊贡献奖。”
“您知道凶手是谁吗？”娜斯缇亚问。
沉默。
“那找出凶手的学生呢？”
“我为什么要关心这个？”血人巴罗说。
娜斯缇亚和杰玛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见巴罗用一种阴恻恻的口吻说：“不过我记得，被开除的那个是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
丢下这句话，巴罗似乎看见了什么，忽然转身向走廊深处飘去。
“我紧张得心脏疼。”艾丽娅紧绷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好了，接下来我们应该去哪找这个‘格兰芬多的凶手’？”
“奖品陈列室。”娜斯缇亚和杰玛异口同声地说。
“既然是学校颁发的特殊贡献奖，我们至少可以在那里找到当年是谁抓住了凶手。”
“太好了！”艾丽娅雀跃地说，“时间还早，我想我们现在就可以去一趟。”
“不，不用，我得去一趟格兰芬多塔楼。罗恩开学的时候被罚去那边擦奖杯，说不定他对这个人还有些印象。这样效率高一点。”
“那我们先去奖品陈列室等你好了。”显然，艾丽娅和杰玛对格兰芬多塔楼毫无兴趣。
*
娜斯缇亚守在胖夫人的画像前，成功蹲到两个从公共休息室出来的女生。
“你们好，能否打扰你们找一下赫敏·格兰杰？”娜斯缇亚笑眯眯地递出糖果，“告诉她，娜斯缇亚·格雷在门口等着他们。”
“没问题！”
大概五分钟之后，赫敏和罗恩一前一后地从出口钻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罗恩显然是被喊醒的，校袍的领子和袖子都皱巴巴的，脸上还留着一道红印子。
“罗纳德，你不会又在做作业的时候睡着了吧？”娜斯缇亚迅速抽出魔杖，帮他整理好衣服。
赫敏哼笑一声：“显然是这样。我必须提醒你，罗恩，这篇论文周一就要……”
“我知道！我知道！”罗恩看上去恨不得能把耳朵折下来塞进口袋，“娜缇，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我们边走边说。”娜斯缇亚带着她们远离了看上去兴致盎然的胖夫人，后者的脸上如她所愿地切换成了遗憾和失望。
“……”
“你是说，50年前获得学校的特殊贡献奖的那个人，发现了凶手？”罗恩快活地跳下两级台阶，兴奋地双眼放光。
“我知道他的名字！”他语速飞快地说，“那次费尔奇让我擦奖牌，其中一块我擦了大概有五十遍！因为我把鼻涕虫的黏液弄在上面了。”
“太棒了！罗恩，你真的还记得！那个人是谁？”
“嘿，姑娘们，你们站在路中间做什么？”忽然，一个幽灵从身后飘到她们面前，“哦，还有一个小伙子。”
“下午好，尼古拉斯爵士。”
原来是格兰芬多学院的幽灵尼克。
“下午好，格雷小姐。我必须提醒你，费尔奇马上就要下来了，我想你大概不会愿意和他碰面。”
娜斯缇亚回过神来，拉着朋友们一溜烟钻进四楼走廊。
“你们来了？”杰玛和艾丽娅不知用什么变出了两把梯子，正在玻璃柜前搜寻着。
“太好了，有没有线索？”艾丽娅已经不耐烦了，“这里的奖牌实在太多了，几乎都长一个样。”
“我记得……大概就是这个位置，”罗恩指了指她右手边的那排奖牌，“从右往左数第三个。”
艾丽娅手臂一伸，将那块奖牌精准地捞了出来。
“嗯……的确是五十年前的奖牌，干得好，韦斯莱。让我来看看……”艾丽娅冲罗恩比了个大拇指，然后慢慢地把上面的名字念了出来，“汤姆·里德尔？”
“没错！就是他！”罗恩兴奋地说。
娜斯缇亚几乎是跳了起来，魂飞魄散地夺过奖牌：“你说汤姆·里德尔？！”
所有人都被她粗鲁的动作吓了一跳。
“是，是啊……”罗恩呆呆地看着她。
艾丽娅从梯子上跳下来：“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娜缇？该不会他真的是城堡里的幽灵吧？”
赫敏担心地握住娜斯缇亚的手：“娜缇，你的脸色好难看……”
“比是幽灵还糟！”娜斯缇亚不可置信地说，“怎么会是他？”
“谁？汤姆·里德尔？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杰玛也走了过来。
“当然不可能有人听过。因为……”
娜斯缇亚深吸一口气：“因为，汤姆·里德尔是伏地魔曾经的名字，伊莱莎说，整个英国知道这件事的也不超过十个。”
死一般的寂静。
“娜缇，我希望你不是认真的吧。”罗恩打了个寒颤。
“伊莱莎告诉我的。”
“……”
“可他是怎么做到的？如果我没记错，几个月前神秘人不是已经……”艾丽娅踌躇道。
大家面面相觑，得不出任何答案。
“也许洛哈特的脑袋后面也张了一张脸……呃。”罗恩还没说完，赫敏就竖起了眉毛。他赶紧闭上了嘴巴。
过了一会，他又问：“我们现在应该怎么把他揪出来？”
“揪出来？罗恩，我们还没有证据能证明是他又回来了。”赫敏摇摇头。
“除了他还能有谁……”罗恩忽然灵光一闪，问，“有没有可能是马尔福？”
“什么？”娜斯缇亚一愣。
“想想看，他爸爸曾经是食死徒。如果神秘人回来了，他难道不会要求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给自己帮忙吗？”
“你说的有一点道理，”杰玛说，“但我要提醒你，神秘人倒台之后，马尔福可是声称自己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想说马尔福不一定会给神秘人提供帮助？”
“信任是双向的。我不认为神秘人会无条件再次信任马尔福。”
“也许他别无选择。”罗恩耸耸肩。
“不管怎么说，”杰玛沉思片刻，说，“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建议我们最好什么也别做。”
“我同意。”女孩们异口同声地附和道。
“好了，现在差不多也到晚餐时间了，我们离开这吧。”
转身的那一刻，娜斯缇亚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口袋里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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