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阶下囚

　　天衍派

　　沈雾燃此时正在大殿，今日是雪泽熙继承掌门之位的大典。

　　几日前，天衍派的长老又去找他。几位长老表明顾晚烛已经回来，他自然不用再继续留在魔界，一番说辞下来。

　　毫无意外，沈雾燃的答案还是拒绝。见那些长老还不放弃，他直接提出要雪泽熙继承掌门之位的意见。

　　几人听后，觉得他说的不错，雪泽熙的实力和谋略的确都很高超，他继承和沈雾燃继承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于是，几人答应了他的提议。

　　他们走后，沈雾燃并没有认为他们真的能让雪泽熙答应，他只是提出意见，雪泽熙是否会答应，他并不知道。

　　直到几日后，他收到雪泽熙的传信。

　　那一刻，他是震惊的。

　　他没有想到雪泽熙会答应，出于礼貌，他回了信，答应了他的邀请。

　　彼时，他坐在天衍派还感觉有些不真实，环顾四周一圈，周围都是天衍派的人，他们看上去相处的很和谐。

　　说实话，沈雾燃并不太喜欢这种场合，顾晚烛虽然跟他一起来的。但那人选择留在清风亭等他，并没有跟过来。

　　倏地，沈雾燃叹了口气。

　　罢了，既然来了，便顺其自然。只希望能快些结束。

　　很快，继承大典便开始。

　　沈雾燃以为会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没想到只是在大长老宣读一些卷轴和掌门应注意的事项后，给了雪泽熙掌门令便结束了。

　　他一时还有些难以置信。

　　这么草率吗？

　　他想着，殊不知，这是雪泽熙的安排，他知沈雾燃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直接和长老们商议取消了过多的典礼。

　　沈雾燃还在走神，一杯茶映入眼帘，他顺着那杯茶看去。

　　递给他茶的正是雪泽熙，他今日还是穿着往常那件白衣，可就是多了几分沈雾燃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胡思乱想一通，收起杂乱的思绪，拿起手里的茶和他碰了一杯。

　　话，他倒是什么都没说，因为他觉得有些话总是说就没有用了。

　　他给了雪泽熙一朵九瓣莲做装饰的玉佩，并道：“上面有一丝灵力，可在危机之时起到大用。”

　　雪泽熙一惊，似是没料到他会如此做。

　　几秒后，他收下那人手里的玉佩。

　　“多谢师兄。”

　　沈雾燃摇摇头，“不必如此。”

　　二人谈话间，风君悦和花落兮已经围过来。

　　再次见到这二人，沈雾燃并不吃惊，梅庭霰不做掌门后，他们便回来了。

　　也是后来他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开始不回天衍派，原因便是因为梅庭霰。

　　他向二人简单问了好，又聊了几句话便先行离开了。

　　雪泽熙知他不喜欢这种场合，也没有阻拦。

　　大典依旧在庆祝，只是都与他无关了。

　　他一出大殿，感受自然的微风吹拂，整个人只觉得放松。

　　他走在回清风亭的路上，心情有些愉悦。

　　待到了清风亭却没有看到顾晚烛的身影，疑惑之际，突然落在脚边的海棠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下一瞬，更多的海棠花落下来，几乎形成了一场花雨。

　　沈雾燃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而后抬头。果然在那棵海棠树上看到了顾晚烛。

　　他今日黑发高束，衬得原本锋利的面容更加俊美。此时坐在树枝上，竟也不觉得违和。

　　那人见他抬眸，挑眉和他对视。

　　沈雾燃不由失神，很快便反应过来。轻咳一声，道：“你在上面做什么？”

　　那人闻言，从树上跳下来到他身旁。他回了两个字。

　　“无聊。”

　　“……”

　　沈雾燃有些语塞。

　　这时，传来一道声音。

　　“阿燃别信他，这家伙从你走的时候就上去了。”

　　“他分明就是想看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沈雾燃看向声音源头，说话的正是不远处的冥羽。也不知他在自己的药田里在找什么，看上去很卖力。

　　他身旁的黑曜则是有些无奈，在冥羽说出这句话后他就已经感到了来自顾晚烛的死亡凝视，偏偏口出狂言的某只鸟还不知道。

　　见他还想继续说，黑曜直接甩过尾巴将他卷走了。

　　冥羽瞬间炸毛，“你做什么！是不是找死？”

　　“我看你才是找死。”

　　黑曜咬牙切齿道，他气的牙痒，不管这家伙的反驳直接将某只鸟拖了出去。

　　他们一消失，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顾晚烛方才黑下来的脸色逐渐变得正常，沈雾燃则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这两个家伙，真是……

　　随即，他的注意力被冥羽方才的话吸引，他抬眸去看那人。谁知那人先一步抱住了他，还把头搭在了他肩上。

　　见他如此，沈雾燃心里倒也清楚了。

　　他并没有捅破，抬手拍拍那人的肩，没有说什么。

　　察觉到他心情有所好转，沈雾燃道：“我们去个地方吧。”

　　闻言，那人抬眸看他，一脸疑问。

　　他笑了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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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栖梧山。

　　饶是顾晚烛做好了准备，也没有想到沈雾燃要带他来的地方会是这里。

　　他心底满是疑惑，一旁的沈雾燃注意到他的神色，便解释道：“之前我们毕竟为他们带来了麻烦，他们也帮过我们，没来得及感激，所以……”

　　话到一半，他忽然转了话锋，“抱歉，没有提前和你商议。”

　　这件事还是他前几日突然想到的，他在自己的乾坤袋里发现一片霜花。想起那是易水寒之前给他的，然后他想到了他们两个给他们二人带来麻烦一事。

　　那时他们急于离开，并没有感谢易水寒所给予的帮助。

　　沈雾燃犹豫了很久才决定来栖梧山见见他，不过，他好像因为过于着急忘记和顾晚烛商量了。

　　想到这里，他暗暗在心底唾骂自己一声，真是蠢，眼下如何收场。

　　在他烦躁之际，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顾晚烛的声音响起。

　　“你不用向我道歉，有些事情你有自己的想法便去做。”

　　“你不用什么都向我解释，只是我希望下次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

　　“下次，阿燃提前告诉我好不好？”

　　沈雾燃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顾晚烛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最终，他笑了一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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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二人走进去的时候，若离正在药田里收拾草药，他一旁飞着的不知是青鸾还是鸾首，用爪子拿着篮子接他放过来的草药。

　　见他正在忙，沈雾燃并没有出声打扰。

　　他准备静静的等，不料，却听若离道：“二位且先在院中稍作片刻，院中的桌上有茶，可自行饮用。”

　　沈雾燃随着他说的，环视四周，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玉兰树下看到了一个石桌。

　　他和顾晚烛对视一眼，走了过去。

　　桌上果然如若离所说有沏好的茶，很香，似乎是竹叶青茶。

　　奇怪的是，上面有两杯倒好的茶，好像是知道他们会来专门准备的一样。

　　沈雾燃看了一眼那杯茶，而后打量四周，上次他没有机会观察这里，这次总算是有了。

　　简单的竹屋，院子中间夹杂一条小路。小路两边一边是药田，若离正在里面拨弄草药。

　　另一边是花田，里面花的种类甚多，沈雾燃只能勉强认出来几个。

　　不仅如此，花田外还有一条小溪环绕于此，从远处望去，倒也称得上一番美景。

　　门口处还有两棵柳树，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和协调。

　　坐在这里只会让人感到心情舒适，难怪易水寒会喜欢这样的生活，和心爱之人一起找一处地方隐居，当真是不错。

　　沈雾燃内心感叹道。

　　在他愣神之时，若离已经提着篮子向他们走来。

　　他打量二人一番，目光若有若无在沈雾燃身上停留。

　　问道：“寻我师尊？”

　　沈雾燃点点头，“不错。”

　　“我师尊他还在休息，请稍等片刻。”

　　语毕，他转身将手里的篮子交给青鸾，自己走进了屋里。

　　屋里，易水寒还在睡觉。

　　若离蹲在床边，轻声唤道：“阿寒？”

　　那人没动，若离也不着急，只静静地等。

　　几秒后，那人转过身来，若离对上他困意未了的目光。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人已经进了他怀里，他抱住人，拍拍那人的肩。

　　说道：“沈雾燃来见你了。”

　　他说着，另一只手在那人额头摸了摸，感到那人体温正常，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落下。

　　近日来，天气多变，这人又穿的单薄，难免感染风寒。

　　他先前叮嘱过，可这人一忙起来就把自己的话抛之脑后。若离很是无奈，但又无可奈何。

　　没办法，他自己宠出来的人，当然是他自己哄。

　　就像现在，这人摆明了就是不想动。

　　若离叹了口气，虽然自家师尊现在生病不会缩小了，但还是多多少少有些粘人。

　　他拂开那人凌乱的额前碎发，轻声道：“见不见？沈雾燃在等你。”

　　那人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于是，若离只好道：“若是不愿见也可，我替你见，让他们走。”

　　半晌后，那人才道：“见。”

　　若离扶着他起身，又在他头上摸了摸。

　　关切道：“烧退了，可还有其他不适的地方？”

　　易水寒摇摇头，“只是有些困，其他倒是没有不适。”

　　若离心里松了口气，抬手揉揉那人的头，“别担心，这说明你已经快恢复了。”

　　说完，往他手里放了一个东西。

　　易水寒低眸看去——是几块桂花糖。

　　他忽然笑了，这家伙，又拿他当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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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沈二人在外等了一盏茶，若离才出来。

　　见他出来，沈雾燃立马起身。动作之中，透露着急切。

　　若离只道：“抱歉，仙尊久等。”

　　“我师尊他近日有些感染风寒，身体还没痊愈，还望见谅。”

　　沈雾燃听此知道自己的猜测成真，原本他见若离一直不出来猜到了这个可能，没想到那人竟然真的生病了。

　　他连忙摆手道：“怎会，是我们打扰才对。”

　　“不知者无罪，仙尊，请吧，我师尊在等你。”

　　若离为他让路，沈雾燃走了过去，顾晚烛想跟过去却被若离拦下。

　　“抱歉，我师尊只见他一人。你还是稍等片刻比较好。”

　　顾晚烛一顿，想开口反驳便听若离道：“我有话和你说，你和我聊聊吧。”

　　屋内

　　沈雾燃和易水寒相对而坐，见他面色泛白，尽管还是那张清冷的面容却透露着病弱。

　　沈雾燃抬手不知想做什么，中途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无奈收回。

　　他轻咳一声，道：“抱歉，并非是有意打扰。”

　　易水寒只道：“无碍，不知者无罪。”

　　沈雾燃没说话，倒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

　　那人接过后喝了一口，见状，沈雾燃一开始想说的话在此时皆说不出来。

　　易水寒似是知道他想说什么，看了他一眼，率先开口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一切并且恢复了记忆。”

　　沈雾燃一怔，后反应过来。他无意识握紧手里的茶杯，不知在想什么。

　　最终，他只憋出来一句，“谢谢。”

　　听此，易水寒笑了一下。

　　“不必，我说过的，帮你是我自愿，你不必过于感谢什么。”

　　“既然当初能相遇，便是有缘，我出手帮忙只是想帮忙而已。”

　　“你不必过于感谢什么。”

　　沈雾燃怔住了，他说的这些，他自然也知道，只是他还是想说那句谢谢。

　　他执拗道：“要说的。”

　　易水寒看了他一眼，打量他一番，神色意味深长起来。

　　他继续喝着手里的水，低眸不知在想什么，久久未语。

　　沈雾燃也不急，只静静地等。

　　半晌后，他道：“你知道为什么当初为什么会选择破除你灵力的封印吗？”

　　他忽然提起这事，顺利勾起沈雾燃的兴趣。

　　“为何？”

　　“那是他的要求，他说灵力会帮到你。”

　　沈雾燃错愕一瞬，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另一半的“他”。

　　易水寒继续道：“我想，后面他应该也帮了你很多。”

　　沈雾燃迟疑的点点头，一个疑惑涌上心头。

　　这个人，会不会早就猜到了他神魂分裂的缘由……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这句话，因为有的东西他已经知道了 ，太过于执着某种东西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他看向那人，眸内的情绪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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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

　　若离和顾晚烛的交谈已经停止，他倒是神色平淡，

　　顾晚烛神色略微复杂，若离和他说了很多关于神魂的事。

　　他也就此知道了为什么当初他问易水寒能否帮他解决时，那人会说“契机到了，该知道的总会知道”。因为有些东西是无法干涉的，只能顺其自然。

　　试想了一下如果当初强行干预的后果，顾晚烛只庆幸这一切发生的是顺其自然的。

　　他长舒了口气，幸好，一切都挽回了。

　　若离话已至此，没什么要说的便又一头扎进了药田。他前几天在书上看到一种草药可以治那人的风寒，他要快点把草药找到炼成药丸。

　　待沈雾燃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若离在药田里忙忙碌碌，顾晚烛坐在树下看青鸾和鸾首打打闹闹。

　　见沈雾燃出来立马收起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跑过来见他。

　　难得见他有些冒失，沈雾燃没忍住笑了。

　　“怎么样？”顾晚烛问道。

　　沈雾燃只道：“一切顺利。”

　　“我们回去？”

　　“好。”

　　他们走后，栖梧山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易水寒坐在屋内看着院子里那个忙忙碌碌的身影，眸内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波澜。

　　没多久便见那人起身回来了，易水寒收回目光，拿起手边的书开始看。

　　若离一进来他便闻到了药味，轻轻蹙眉，又很快恢复正常。

　　很快，那人走过来把手搭在他头上，反反复复确认一遍真的没事才放下心。

　　他坐在那人旁边，那人递了一杯水给他，他接下后喝了一口，余光瞥见桌上的九瓣莲。

　　疑惑道：“这是？”

　　“沈雾燃给的。”

　　若离拿起那朵九瓣莲观察一番又放了回去，没有说什么。

　　只见他拿起刚才放在桌上的药就往易水寒的方向递，那人见他拿药，身形稍稍离他远了一些，若离立马把人捞回来箍在怀里。

　　“别跑，不是药，是药膳。”

　　易水寒没说话。

　　若离继续道：“知道你病好了，但以防万一还是多加防范好，我看书上说药膳对身体有好处。”

　　“阿寒尝尝？”

　　那人还是没说话，一幅不想吃药的样子。

　　若离假装没看到他的神色，继续道：“我放糖了，不苦。”

　　在他几次三番的劝说下，易水寒终于动手拿起了那碗药。

　　他盯着看了很久，最后舀起一勺，看了一眼若离，一勺塞进了他嘴里。

　　见他皱眉，他又把碗放回去，道：“苦的，你自己吃。”

　　见忽悠人不成反把自己坑进去的若离没说什么，他笑了一声，拿出另一个东西，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知道你不喜欢药膳，我吃，别生气。”

　　他说着，把手里的桂花糕塞进了那人嘴里。

　　那人吃完后，把头搭在他肩上。

　　若离知道，这人困了。

　　他抱人起来刚准备走，那人忽然道：“你说……”

　　“嗯？”

　　“告诉他当初之事，会不会为他带来困扰，虽然神魂合一后会变回最开始的性格，但是他……”

　　话音未落，若离打断他的话，只听他道：“我相信他们自己都知道，你不用担心太多。”

　　“他们既然能一路走到最后，便是已经确定对方。你已经帮了他们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易水寒默了默，点了点头。

　　若离说的对，他们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他在他肩窝蹭了蹭，懒散道：“困了。”

　　“好，我抱你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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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

　　顾沈二人回去后，沈雾燃并没有和顾晚烛说关于神魂的一切，只是告诉他向易水寒道了谢，给他一朵九瓣莲作为回报。

　　而顾晚烛也没有告诉沈雾燃他在若离口中知道的关于神魂的事情，因为他心里清楚，不管这个人的性格如何，只要是这个人，他都爱。

　　顾晚烛如此，沈雾燃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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