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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憨
“有什么好笑的,不许笑!”崇屺恼羞成怒了。
“好……不笑了,不笑。”蚺使劲的清了清嗓子,
“主人,你不用害羞啊,他这一世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敢保证他从不曾对谁这样,所以他肯定是特别喜欢你,你说是不是啊?常绿。”
“嗯!”常绿的后脑勺用尽全力在蚺的肩膀上蹭了蹭,点着头承认自己喜欢。
崇屺既以真身和常绿见了面,本来只是想偷偷亲近一下解解相思之苦,结果却让他当着下属的面把自己的猥琐行径全都暴露出来。
他扭过头不看常绿,但嘴角还是因为他说喜欢自己而微微上扬。
“那也不能什么都往外抖落啊,我没有脸的吗?”
“哎呀主人,他这样又不是一次两次,我可是记得他以前在宫里当着我们的面对你做过不少惊人的事情,这次你就当是找补回来了呗。”
蚺这样说着,总算让崇屺心里平衡了一些,但他还是觉得很窘迫,很丢人。
且常绿偏偏还非要弄个究竟,“师父,我以前对龙龙做过什么?”
“哟呵,这么快就叫上爱称啦?你……”
蚺刚要把他过去的惊人之举拿出来说道,崇屺立马阻止:
“你别告诉他!”
蚺收回本来要出口的话,“好的主人,毛头小子你就自由发挥吧,别输给过去在宫里的自己噢,师父我看好你!”
“嗯!”常绿大概是吃了几口粥,有了些力气,很有自信心的答应。
崇屺:“…………”
他俩到底还有没有正形?
待常绿吃完了粥又睡下,崇屺吩咐蚺照看常绿,他便暂时离开了易阳观。
葱郁山林的掩映下,兮朗的魂灵朝着天脊之处奔跑着。
在这之前,他曾试图随便找个凡人寄体,可是逃出易阳观的一路上,每当他遇到凡人,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都没法靠近,就好像和他们隔着一层结界屏障一样。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他心里很没有底,他不想继续在外面游荡了,无奈之下,他打算越过天脊,回到藏着他和鹿霍真身的洞中,试试看能不能让魂灵回到他自己的身体。
兮朗在天脊之下的密林中停了下来,他盘算着等一等,要是遇到凡人经过,他要再试一次。
不一会儿,底下的山道上传来了声音,他心急的透过枝杈往底下看,却只看见一头连獠牙都没长出来的鬃猪,那鬃猪正好朝着他这个方向而来,它似乎闻到了这里有美味。
兮朗嫌弃的让到了一边,那头鬃猪的大鼻子巡到他刚才所站的位置,兴奋的哼哼了两声,开始对着那地方连拱带刨的。
这时,底下的山道上又有声音,兮朗往下走了几步,不小心擦过那头鬃猪身侧的肚皮,但因为他只是个魂灵,那头鬃猪并没有被触碰到的特别反应,兮朗放下心透过枝杈看向道上,这次有个樵夫的担着柴经过。
兮朗也不挑了,他忙奔下密林,想要靠近那个樵夫,但是这次他仍旧失败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很懊丧,很不甘,他不相信!
兮朗狠狠挥了下拳头,满身戾气的回到密林,再次贴着那头鬃猪经过的时候,一个让他自己都不敢多想的念头呈现在他面前。
——既然无论如何都接近不了凡人,那畜生也是可以的,反正只是暂时的寄体,待他顺利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大不了杀了这个畜生,以泄今日之耻!
这头憨憨的鬃猪,正在品尝自己费了半天劲才拱出来的松露,它不知道危险正在临近,还因为嘴里咀嚼的美味,而开心的眯起了黑豆差不多大的眼睛。
突然,这头鬃猪嗷叫了一声,那豆眼变得异常凶狠,它吐掉嘴里的松露,四蹄交错朝着山顶的方向走去。
眼看即将挨着天脊,它停了下来,昂起因为少了几块脊椎,而不太能抬得起来的脑袋,望向天脊上方的那片虚空,那里的刀光剑影曾砍断过他的一只手,至今让他心有戚戚。
就在兮朗权衡着这次有多少几率能活着通过那里的时候,一把锋利的砍柴刀朝着它肥厚的脖颈劈了过来。
不同与刚才那个没有灵智的憨憨,现在这具畜生的躯体里藏着兮朗的魂灵,它早在砍柴刀劈过来的时候就察觉了破空的声音,它没有掉头去查看,第一反应就是逃离。
实在是难以想象,他兮朗身为一个妖修,今日不仅要被迫附身一头畜生,还会被一个砍柴的凡人追杀,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身后樵夫的砍刀不断挥舞,倒是无意中让刚才犹豫不决的兮朗,慌不择路的一下穿过了天脊,锋利的光闸并没有如想象那般将它分成两段,它心下一松,奔跑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樵夫被它甩开了很远的距离,终于体力不支的停下来。
“他妈的!这畜生居然能跑这么快!”
这樵夫狠狠骂了一句,可他没瞧见的是,刚才正当他追着那头鬃猪越过山顶的时候,一道不容易被人察觉的青光,被另一道光猛的分为了两半,一半被挡在了原地,一半跟着那头鬃猪,已经往山下去了。
到嘴的野物没抓着,樵夫讪讪的走了,天脊之处的虚空里辟出了一道门洞,栾星随着一位穿着甲胄带着面具,身材高大威猛的天神,从门洞里走了出来。
“可认出来是谁了?”刑罚天神问栾星。
“呃……是我前不久才见过的龙璞上神。”栾星不敢撒谎。
刑罚天神想了一下,笑到:
“他倒是不客气!”
“呵呵……大概是不放心松耘,想来看看吧,应该无事的,大人,不如我们回去吧。”
栾星也是有些害怕他家大人小题大做,与这下界的上神和将来可能成为上神的两个人交恶,可他家这位大人好像有一根天生拗不过来的反骨。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怕我跟他打起来吗?都说他长得不错,惹得几位神尊都争着抢着拉他做邻居,我也想看看,咱们就等等他吧。”
“呃……他不一定来的。”栾星劝到。
“谁说的,你看那里,他不是来了么。”刑罚天神指着不远处的虚空。
兮朗会往外界逃跑是崇屺不曾预料的,他的灵力触动天脊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这下他擅自来往刑罚天神管辖之地的事暴露了,必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于是他对凡人隐匿了踪迹,飞快的往这个地方赶来。
他离得很远就看见天脊之处有两个和自己一样,浑身仙神气韵的人等在那里,为首的那人披甲戴胄,浑身上下除了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见不着一块皮肉,看来这就是素未谋面的刑罚天神了。
今日是他理亏,所以崇屺落地之后,直接朝和他同级的刑罚天神揖礼道歉道:
“久仰刑罚天神大名,龙璞今日未经您同意,擅自闯入刑罚之地救松耘,望刑罚天神您大人大量,原谅龙璞僭越。”
刑罚天神没有立刻回他的话,而是盯着他看了半饷,扭头对身边的栾星说到:
“是怪好看的,难怪那帮老头一个个抢着要。”
崇屺疑惑的抬头,想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见栾星笑着朝他这个方向躬身拱了一下手,又附和刑罚天神道:
“是啊,满殿的黑白胡子老头,连中年大叔都少有,来这么一个年轻好看的上神,可不是稀罕么!”
“嗯!当真是个宝贝,呵呵!”
他俩终于讨论完了,刑罚天神才回过头对崇屺回到:
“龙璞上神肯驾临吾这鄙陋之处,是看得起吾,只是不知您的松耘是出了什么事,需要您亲自来救,栾星的命簿上可没有给他安排这一世有要他命的事情噢。”
这刑罚天神讲的话倒是没有他脸上的那张面具那么生硬,可怎么就是给人感觉有些怪怪的?崇屺心中疑惑,但既然人家问了,他好歹也得给人家解释清楚。
“天神不知,其实这说来都是龙璞治下不严引发的,我宫内有祖孙二人乃心生恶念的藤妖,他们贪于旁人的灵力,所以在宫内犯事之后,逃了出去,不知怎么又来您这儿找到了松耘,他们想打通松耘被封禁的灵脉,结果不成又想夺舍松耘,最后自相残杀,只留下一人被我及时发现。”
“噢……这样啊,那他们打错如意算盘啦,松耘的灵力可是由鸿钧老祖用玄黄太极,两仪四象之法封禁的,除了他老人家任谁也解不开。”刑罚天神乐了,
“您那宫里的藤妖挺大胆啊,连您这个上神的人也敢动。”
崇屺就说他怎么听这个刑罚天神说话怪怪的,开口闭口他的松耘他的人,就不能不要挂在嘴边吗?弄得好像松耘是他养的心头好一样!
虽然心里不痛快,崇屺却不想跟这个面具人闹掰,毕竟松耘还在他这里受罚,他道:
“让天神您见笑了。”
“本尊知道了,这个你拿着。”刑罚天神大方的扔了一块泛着银光的令牌给崇屺,他眨眨眼似乎真在取笑:
“这牌子可供你从底下大道上无碍穿行,之后要来见你的松耘,也不用怕被我知道了。”
“…………”
既然得了这好处,那再生气也要闭紧嘴巴别与他斗气,崇屺咬着牙巴骨假笑道:
“多谢通融。”
“你我乃同僚,别客气!”刑罚天神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临走之前又对崇屺说到:
“对了,你那松耘他这一世生在常家,那常家本身气数已尽,不久人祸将至,让你的松耘离他们远些,别被影响了气运。”
栾星:“…………”
这真是一个看脸的世间!
“…………多谢!”
崇屺真的很心虚,因为他派了蚺来照顾松耘的缘故,导致松耘早就被蚺给带离了常府,也不知松耘这一世的命数是怎样安排的,若至今他还待在常府,又会碰到怎样的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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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朗:呜呜……X﹏X,我活了上百年都没想过今日会成为一头被追杀的野猪!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