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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带驴一个啊?
同样的毫无动静,同样的像是被啃咬断的藤条,那么大的一头驴就在浓雾之中悄然消失。
老黑消失之后,二人更加认真的戒备着四周,毕竟此地厉鬼邪祟的“规则”他们也仅体验过一次,还有些谜团没有解开,比如假道士飞走的带着脊椎的人头、弥渡道长好像从未存在过的心脏。因此谁也无法拍胸脯保证规则就仅仅只是在槐树凋零前分出真假。
这一次的雾气散去的比上次还要快一些,但夜已经深了,即便雾气散去也仅能凭着简易火把的微弱光亮看到几丈远的距离。没有任何灯光的纯黑深夜仅凭月光和星光是难以穿透树木间隙的,不过好在习武之人的目力较普通人还是要强一些,众人还是能前进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冒险,老黑早就不是畜生坐骑那么简单了,叶天籁视它为同伴,自己打牙祭的时候从未忘了给老黑也加些苜蓿草。这会老黑消失了,叶天籁是最着急的,但天太黑了急也走不快,就这么走了不知多久,为了不落下一丝线索,仨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干了。
反倒是小白坐在火烧身上,远远的一指:“那里,两条老黑!”
顾不得纠正小白的量词错误,二人向小白所指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看到,但小白的语气甚是坚定,二人便拉着火烧快步走了几步,果真看到两头老黑躺在地上。在小白的指引下,叶天征也找到了不远处的槐树。
叶天籁将刻心连同断魄一起插在地上,和叶天征快速的捡了些干树枝堆在一起,再掏出打火石敲出些火星子点燃,叶天籁迫不及待地蹲在地上吹着火堆企图让火堆燃的快旺一些。很快光亮的范围就可以同时笼罩两头老黑和那颗槐树了。
“这小子的眼力真好!”刻心不由得夸赞了一句小白,虽然后者依旧对他露出害怕的神情。不过刻心似乎早已习惯被人这么看待,毫不在意地追问道:“小子,你刚看到这两头驴的时候,那棵槐树有没有开始掉叶子?”
小白一开始并不敢直接回话,看到叶天籁对自己点了点头,才颤颤巍巍的说道:“在船上,船舱里很黑,六个月,就看得清了。看到的时候,掉起来第一片了。”
“从第一个人发现时就开始计时了嘛……好像被一直监视着一样,真让人不爽……”叶天征往嘴里丢了一把刚摘到的浆果,酸甜带涩的清凉汁水充斥着口腔,给高速运转的大脑补充必要的糖分。
吃了些浆果之后,两头老黑也都逐渐苏醒了过来,一如之前的两位真假道长一般,两头驴子也对对方产生了极大的敌意,踉踉跄跄从地上站起来后,还没等站稳便互相冲了过去。几乎是同时使用了完全一致的腿法,黑乎乎又带着雪白的顶端的大驴腿呼啸带风的向着对方身上就招呼过去。
虽然驴蹄子不大,但叶天籁的小手也就堪堪能抓住,不过一位娇小的少女同时背着比人还高的巨剑和一个大活人,再空手接住并捏死两头驴的蹄子,这样的“盛况”在何处都算不得多见。
一如既往的叶天籁特色劝架,却让叶天征眼前一亮,举手示意道:“天籁,就这么举着……直接把他俩的后腿都举起来!”
“喔,好的。”叶天籁因困倦而无精打采,但还是听从叶天征的要求,任凭两头驴子如何挣扎,纤细的手指依然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抓住驴蹄子,不可抗拒的将两头驴的整个下身抬了起来,引得两头老黑齁齁叫唤。
“嗯……”叶天征捏着下巴稍作思考了一小会,便指向了叶天籁左手捏着的老□□:“这头是假的,杀掉吧。”
“嗯?!”刻心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叶天籁就松开右手将断魄插在身前的地上,踩着刻心的头将其从剑身上如同撸羊肉串一般的推了出去,滚了好几圈。对叶天征的指认叶天籁没有丝毫怀疑,一方面是叶天征的思维自己也从没跟上过几次,有什么需要费脑子的事安心交给他就好,自己那玩意可不见得比核桃大多少。另一方面则是对于自己的信任,二人一体同身,又岂会有不信任自己的道理?
仅一瞬间,断魄以巨大的身躯和与之不符的奇速,自左手边那只老黑的胸口,至尾巴根的位置,由下至上斜着一刀两断。横切面的血肉清晰可见,却没有一滴鲜血飞溅出来。
这头“老黑”倒下后,先是好像假的蜡像一般一动不动停了一会,随后驴头的部分开始古怪的扭动,怪叫一声后脱离了身体,连着脊椎在地上蠕动,却因为被叶天籁拦腰斩断,只有半根脊椎,不像之前一飞冲天,没蠕动几下就不动了。
叶天籁熟练的将槐树连根拔起,连同树根缠绕的婴尸一起像丢标枪一般喊了声“去你的吧!”掷向了远方的天空,随后把断魄重新插回一脸惊愕的刻心身后藤条的空隙中再绑好,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就去靠着老黑睡觉去了,而老黑则非常感动的卧下,表现得比往常还要温顺。
雾气逐渐散去,唯独刻心还在惊愕中久久不能回神。
发生什么事了?咋就完事了??
他咋分辨出来的?!还有刚才那丫头用的不是和大人合作的那个东瀛人的刀法吗??我怎么记得那招要用刀鞘蓄力,还可以用蛮力自己按着自己的剑蓄力吗?
“嘿,天征小兄弟,过来一下!”刻心极力掩饰着自己的震惊,但对天征的称呼都已经变了,待天征回了一声“怎么了前辈?”后还不等天征走过来,就迫不及待道:“那个……天征小兄弟,你是如何分辨出那两头驴谁是真的谁是假的的?”
天征犹豫了片刻,不知是否应该告诉刻心,这种事毕竟也确实很难说出口,但想到现在还是生死攸关的时候,眼前这人不仅可以传授很多宝贵的经验,还是行走的两万两白银!
二人的天赋绝非常人可比拟,但这天下之人何以万万计?天赋异禀万里挑一者即也以万计,但最后能冠以天才之名威震江湖者寥寥数人,不仅仅是一个“山外青山楼外楼”的道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天资聪颖者往往更为自大,同时缺少宝贵的经验,若是没被各大门派挖走,初出茅庐便客死他乡者亦不在少数。
在这江湖上,经验很多时候远比天分要来得重要。
叶天征聪明如此,组织语言也几乎调动了全部的脑细胞,好半天才磕磕巴巴道:“……实不相瞒,在下有一手[看牛识人]的本事……也并非我有意隐瞒,只是想到前辈贵为九众首的副官,这种话说出来有辱斯文……不过前辈若是不介意的话,晚辈我帮你看看到时分辨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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