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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林楠讲,柳书言,送我去那里吧!
柳书言半晌回不过神。他想自己能想到的一切林楠可能说出口的话,包括回家,包括再让她一个人远走,包括她也许会讲,我乐意的?那好吧,你现在有多少钱?都给我,我把它们用光我就会高兴了,包括赵原。
他知道,如果她不喜欢逛街购物,不追着哪一部电视剧,不苦读哪一部书,不如人饮水一样习惯的平静稳定对待每个人每天里都要面对的生活,不看杂志不对他说这个地方好漂亮我们什么时候去,这盘菜真有那么好吃,明天我可不可以去吃……那么,不管她好还是没好——他不认为他已能有多了解她,但他似乎能明白——或迟或早,总会有需面对的问题被提出。
其实,前提不在她好没好,而只会在于一个基本标准。
什么样子才是当事人之外所谓的真正意义上的被认同的好。
比如,按柳书言,还是按林楠。
大多医生的态度是认为不容置疑,他们觉得好的时候,那便是好。
而有位医生,问过他,你喜欢她健康到什么程度?
他要的只是一个真正的林楠。或者,能如他所愿。
可他偏偏没想到六医这个名字。是因为他没温习所以生疏了吗?
六医,精神病院,专门治疗和收容那些再没人可以容下他们的人群。
柳书言回过味来,像品茶,心浮气燥的人永远只会喝出茶的苦,不会饮茶。
可他们在这一刻都彼此认真。什么能叫认真呢?平心静气,不以己辈不以己喜。是一场高手辩论,从容机警的面对驳与被驳,一切淡然处之,不会措手不及未曾料到,一切情感只是渲染场面,理智才是主导,有思索,思考着己方的胜利,思索说服敌手,目光长远,淡定从容。认真,是到了能收放自如的时候。
一切在心念电转间,有时候,喝一口茶,临了却因为措手不及,准备好一切却唯独没准备到只是水太烫。
柳书言有那么一瞬有些不可思议。
就像说谎骗人,如果连自己都骗过去,就不必害怕这个谎话被人看穿。
与人对敌,古有兵法就讲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无论我们要于人宽容还是要找那人漏洞,我们都可以讲这话,设身处地的想想他的处境,就好。
而现实,大约也该归于柳书言万万没想到的那一层。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怀疑,她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他把她看得太高了。
人的想像是个恐怖的东西。总能把反面的想成更反面,恐怖片,正面的就忍不住想得好得不得了,不得了到是你能想到的所有光明的极致。一切无非是自我诉求。
那么,他是不是把她想得太高,太坚强,太可以理喻,太想当然了,是他太自以为是吗?否则,怎么会到现在却让他觉得有些不可理喻,超出想像。
是了,六医,是她住过很长时间的地方。他也记忆深刻,他竟然忘了。
大约,是他一直都未曾想过还有再提起那个地方的必要吧。
与柳书言此时不经意露出的一点嘲笑不同。
林楠此刻却万分的沉静。甚至,她此时是集超越与超然于一身。有时候,决定直面决定豁出去,到了终于可以做自己心里想过一千次一万次的那个设想的时候,人也就可能便得真的像个圣人一样的,有爱众生到让人觉得忘了爱了自己的感觉。
他们淡然如入无人之境,就是因为他们已然就此设想过千千万万次。
而我们普通人,往往有可能就因为这一瞬感动。
必要吗?圣人与败类,大概只有一步之遥。他们的相似之处,是在于他们都是非主流,是这个世上有五十亿人这样做着,而他们却只是异于这五十亿人。而他们的不同之处,也无非只是,一个有幸的被恭为上宾,而另一个因为不合口味被入了大牢。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不值得于这一点上来提。
只要,他们已有了这份心意。
林楠甚至到这时,不吝于伸出手表现得像个爱护自己弟弟的好姐姐一般,抚上柳书言的鬃发,脸颊,最后,她用一只手捧住柳书言的半张脸,在柳书言从愣神到冷漠一笑的时候,开口,……书言,你就当是我自己看不起自己,是我一点也不稀罕自己,你就送我去吧。
被林楠演绎得这倒真像是古时太子如此不愿送自己的公主姐姐和亲,这位公主姐姐却开始心平气和开导人,倒显得她豁达,人家却是小家子气。
柳书言果然是一笑。
他说,你以为你想回去就能回去。你回不去的。带你回来的时候,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就算你死成了,你也得死在我的眼皮底下。你是想说,你不开心是吗?好啊,你可以不开心,你不如意你就会疯,是吗?没关系。你从来连你自己的事都顾不过来,自然顾不得其他,不过我可以来告诉你,你大不必想太多,就算你这样随便一辈子,也别想我再送你回去。我不是你。我可以看着你这样一辈子。林楠,怎么样……你以为你告诉我这个,有用吗?
她大约是理智的吧,至少,她知道六医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真正的疯子或怕或讨厌或痛恨被关在哪里。只有明白自我诉求的人,才会在天堂与地狱间做这种选择。
自我诉求,柳书言因为不信所以不屑。只对林楠的那一份。
那位医生说对了,从他开始对林楠这个病历上的名字讲过一通,到最后叹尽他伸手可及的那一群“弱势群体”的感怀,仿佛是最严肃地对他说的,一切全看他。
看他怎么处置。是的。就是他要怎么处置。他就是个所谓的正常人,正常人是主流,主流要如何处置那一支支非主流们呢。
彼此不理解,彼此仍有各自的信仰与坚守。
可谁更处在强势的主导地位。
所以,医生讲,就看他怎么看。
那时,他道了谢,留下咨询费离开。
却未必肯听。
自我诉求。有些事她林楠想做,他必是一定不会同意。比如这个,最为荒诞的。
就看他怎么做?
真是轻松。他轻轻松松的讲。他也可以选择,在他认为的——有时候,不是宁可,他会毫不违心地选择他如大众眼光。
这没什么。何况此刻,已不是他如何选,给不给她机会“任她翱翔”的问题。他不必选了。连犹豫都不要,自我质问都没必要。
那位真是顾及怜弱的医生,有没有想到那个他研究过的人有一天会提出要主动进了六医。
……
林楠不接受他的目光与审视,垂了下眼敛。
他不屑,他完全不以为意,他一定认为她不能说服他让他同意允许她做如此“荒诞”的事吧。他很笃定吧。
连她自己也觉得如此。她现在是个常人啊,她明白的,她有理智的。就思考的理智来讲,她也觉得好“荒诞”。
可终归,他不是她自己。他也会这样想吗?他的荒诞同她觉得的荒诞是因为那样没有一丝一苟的差异性而一样产生的吗?
不会的。人不管再多联系,始终是个人。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时候只在个人,也从不知道,如果没有能让上帝都信服的理由,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真会甘心情愿感同身受理所应当地明白,自己心里总有每时每刻矛盾又半犹不犹的感觉的。
谁明白呢。大家都是这样的。所以,人人都会知足。或者满足,或者不想,留一份只自己才知道的体悟,没什么不好。
这一点,不必叹上帝的公平,或当讲,这是对自己唯一的怜悯。最最应当的合理性存在。
比如说,她就最认同。她最认同给自己的一点保留,安全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景况,安全。
她在此刻……说真的,她并不在意自己能真正说服他,关于她的一点期望,比如说她并没有真正想望到他能体会到她的内心所以同意她。她甚至没想过说服不说服的问题。(也许,柳书言会认为这才是、定是她执意要做的事,大家也会如此认同。)
然而,她的努力不在这里。
她要去六医,甚至算不得她的终极期望,即使,这不是她不想去的地方,她很想去。事实确实如她所讲,她最想去。她是如实说的。她自认为安身立命所在。
其实,也算终极吧。
可只要一旦拿来面对她捍卫自己内心深处那种奇怪的想法与冲突的时候,就其实不算什么了。
她便不算得努力。她只是要保有自己唯一所有的同时,便总是碰碰运气。比如,在人还没有明白的时候,用她自以为想当然的样子讲出来。她先是明白,这是她想当然的,然后,她接着讲,所以,她能平心静气。
不为什么。只为她在自守的时候,其实并不积极。没有“上进心”。
她醉在自己的念想里。她理所当然的讲,也是如实讲,柳书言,无论你信与不信,我无法形成一种价值感,或者,我受到教育,我读过书,缺并不能让我真正做到。那种经历的作用,也许只是告诉了我,并让我信服,让我觉得应该那样做,甚至深信不疑,教会了我这才是人生目标。可也许错就错在这里。我原不该信服。因为我注定了做不到,信念与事实,同样强大,只会叫我两难。
你说怎么办呢?
从小到大我没有踏实的日子。可我只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现在我活了二十几年,要三十了吧?!是吗?
林楠突然露出一点疑惑,她有些迟疑,她疑惑地问,柳书言,我几岁了?她差不多要忘了。真的模糊了。
然后,她似乎觉得应该是差不多三十了吧,她讲,我活到现在,才有让自己不必置疑不必犹豫太多的,让我想做的就是去那里。真心的。
来去自如,当死则死。
书言,你这样养着我,堵死我的路。
我觉得我该回去。
时限已到,我原不该还在这里。大概,虽说,是我贪恋……
林楠皱眉,带着点百思不得其解,这话是她说的吗?她想了想,想出的结果,似乎她也是有些这么想的罢。
唔,于是她便承认,我贪恋吧。应该吧……她又皱紧眉,奇妙又不可思意的看着柳书言的脸,摸摸他的颈。
你似乎让我觉得一种不甘?!
嗯,她也很怀疑啊……
可说了这话,她始终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她只边想边道……可一直在听命运说:你该走了。我就得走。他不会再给我留下空间。
其实这个世界很小,每个人终身所需的空气,上天都只是给你最合适的。
但是你却似乎是说要我回来。所以我缺氧。大概我只能回医院。真的。柳书言,送我回去。
她死撑着一口气硬是这样说。
她讲得话太多了。一次性讲那么多话。真得有些受不了。而且是,真心实意,毅无返顾。
这甚至给她错觉,这是她这辈子讲过的最真心的话,最平实最最接近她内心的话了。
这个在她看来的世界,真的无法让她自处。
她宁肯,乐天知命。不是宁肯。而是真的。这不违背什么。乐天知命,在她看来,一向是在对人淡然面对生死的问题上的时候才起作用。
而她,确实够格面对这一论点了。即使她是从悲观的出发点。可也没人规定,出发点必须得以乐观开始。
无论乐观悲观,其实归根结底,也不过只为是要我们超生。
超生。她的路都没了,便又发现另一条路。
她也许此刻正在有商有量的试一试。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自然,都是她的理她的情。
有用吗?她不知道。她大约知道没用了。
纵然发自内心,却其实大约就如和尚念经一样讲完她想讲的话。再张张嘴,她果然便讲不出什么话来了。
没用吧!
一开始她开始决定直面引起这话题的时候,她便知道了罢
否则,自己不会拖到现在才讲。那么多时间,那么多机会,他们在一起,他给她讲话的时间太多了。为什么拖那么久呢?大约是她一直知道,所以,没有动力。因为知道前景不好,便开始拖拖拉拉。
因为我们相信纵然道路是曲折的,可前途却一定会是光明的,所以我们才会有这份热情。
可林楠……
哪怕现在提起,也只是死马当了活马医。
何况是柳书言这一刻真正的实言。
她果然,是可以提也不要提的罢。
当然,不提她心里不会安适。没有见到死机,自是不会死心。
可她没有什么感觉。
其实那么多,已到了让她连自己要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的这些讲不出的话,与她的太多时候讲不出的话不同,以往都不至她屑于讲的时候,大多时候,还是不屑讲。
可这时,她张张嘴,她确实是打心底里,开始,升腾,却不知如何来讲。讲完了她想讲的话,便没话可讲。她此时没有灵机。
因为她没有感觉了。
最后,她长论了一大堆,只剩下最后讲出这样一句话,她不想麻烦任何人的。
听这神经病讲那么多话。当初就不该管她是病了还是健康,她大约是好不了了的。
就算真好了,也是这样吧。
忍她那么久,没必要了。
真没必要。
既然都是这样。
她不甘什么?好了,她长篇大论一堆,倒是她有理。
……这个神经病。
林楠再讲不出什么所谓的道理来了,似乎便有些气弱,缩手缩脚。
柳书言貌似要保持沉默?那她能做点什么不?
她不知道啊……不知道。
可难道就这样完了?她讲那么多话,就当是世界上最不臭的屁了?那她此时这样的良好心境,竟是白白显露了一回吗?
说服不了他?大约也不需要说服。可能是,真的是白说了。她想。
难免有些气馁。对方似乎除了不想给她是与否的回应之外,还隐现了点怒意。
真的。可这又是为了什么?
柳书言一把把她抓过来去咬她的抿了抿又抿的唇。
真的是很气愤的。
这个神经病啊……
可林楠对着他一怒又一点不忍的眼睛,就呆了。
林楠除了呆还是呆,除了呆还是呆。
柳书言的这一份,大抵往好处了讲与禁不禁欲便无关。
一个人念到底了,不是其他随便什么人就能让你再产生欲望,或者,到时……忍了那么久,最后却将将也可说忍不住了。
谁还忍呢?
这种没良心的。
没良心。是谁没想到,还是谁想到了,却认了,却当它如浮云。
林楠瞪着眼,不一定就是说她傻了。
就算真被吓。那也不管是谁,总可能会有被一只突然窜出来的猫吓到的时候。
她这样的人……呵,说到头了,她心理素质很“硬”了,她很“没脸没皮”了,她也很算得上“不笨”了。只是,shitsjitshit,shit、shit、shit……
林楠瞪着眼睛,由着柳书言的目光直视,有火气有火大有火烧,shit竟然还有些喜有些怒有些怨更有些似恨非愁且淡定……她只是呆呆的,只在心底里一便一便骂狗屎骂得不想停,停不了。
柳书言怎么想。
是,如医生讲。给她机会。
他自来准备好。
她要回家。他拒绝。
她要一个人远走?开玩笑吧,他会锁着她。
她要乱花他的钱?唔,只要她心态回归正常。反正,他不在乎养她。
她去找赵原?当他不存在吗?哪怕是她说是。他也不准。
他只是一开始的时候,没想到她沦落到这种地步,意识都差点不能自主的时候,竟然还会有这等“奇思妙想”。
是他想得太多了吧。她可是完全好了。
如果没有这一点……自然哪怕是有了这一点。他还是会把她锁在这里。
宁可锁着——你绝对有发言权,可主权却也一定还是在我这里。
除了死,你还能做什么呢?
他泄愤的咬着林楠薄薄的唇。
真想咬死她啊。
想到一切归想到。却始终不能代表,乐于见其——真的发生。
这始终是很伤人心的。
总让人忍不住会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
柳书言不想见到。尤其是由林楠这个人来让他见到。
如非如此,他宁可亲手杀了她。
彼时在医院,她叫他如此失望。
他下不了手。
现在呢?
他又开始,如果,再有如果,他宁肯杀了她完事儿。
真的,这个欠揍的,欠……人,喜欢的。
可林楠的目光,却仿佛是他在欺负她。
他。“如狼似虎”。“禽兽都不如”。
将她推倒在沙发椅上,衣衫已剩半遮的时候。
一手紧紧锢着“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以然强势抬起她一条腿的结果,却还是他颓然地放下那一只手。
——他一直就对着她的眼睛,那一双木得跟有啥事发生了吗都不知道的样子。
她怎么做到的呢?
恨恨的心火,燃干他眼里差不多了水分的时候。
他还是松开架住她腿的手。手心一路跟“不舍”似的漫延而上,到她的颈项。若有似无掐住的手势。
柳书言终于落了泪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啊!开玩笑呢。他什么时候哭过。
小时候,婴儿的时候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晓事的第一件事,他哭,而她无辜地跟大人们讲:我不知道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笑话。柳书言小时候——晓得伤心吗?
而且,这一整句话,完全只是个借口,对于那些已流了泪的男儿们完全推托干系,扭曲事实的借口。
可为什么呢?
他现在,却哭了。真让人“不耻”。
纵然眼睛只酸涩了一下。眼泪只落了一滴。
——重心,地球引力问题。
否则他的水汽绝不会掉下来。
他甚至看着她睫毛上那颗一颤一颤的水滴。
他便笑了。
他觉得好生奇怪。
有些无奈,心里却竟然觉得有些开心。
他吻掉他自己那一颗此生掉的最后的水份。
尝不出什么味道来。也许只是因为这本就是他自身的吧。
只是有些不情愿。
水落开眼角冰凉,不能不让他承认那是他自己眼里流出的一颗水。
到了也只不过让它消失就好。
唇磕上去,轻轻碰一碰,那水珠确实又回了他的唇上。
仿佛当时,在不经意间确实什么也没落下。
可他看了看,还是瞰着她,无奈叹息,林楠……我喜欢你,就像喜欢另一个自己。
只是一句陈述。与其说是在给林楠听,倒不如他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这话,他今生,也止讲了如此一次。
往后,他便不需要再讲,也确实没再讲过了。
而在此刻,揽着她腰的那只手,也已经松了。
他最后伏了身点点被他捏住过的她的颈。
今天,就结束吧。
不。柳书言……
林楠却突然讲。
她薄薄的手已经穿过他的衬衣,一寸一寸攀上了他的肩。
她需要他。至少,这一刻,她需要。
她抱着他,像不能失去。
道出不的时候,她只记得他松开手时带来的那一种失去半条命意义的感觉。来不及体会失去的是什么,空寥寥的感觉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来不及给自己一个解释。只剩顾得及抱住柳书言的肩,考拉一样把自己埋进去。
柳书言怔一怔,低下头,眼神莫名。箍着她的腰的手臂,原本松开,便又收紧,一步一步勒进去,勒进她的肉里。另一只手如她所愿,抬起来抱住她。
林楠仰起脸。一双眼睛让人产生一种很矛盾的感觉,以为是要溢出泪来的可怜样子,可仔细看,却还是觉得怎么看也得承认是干干涩涩的现实。
林楠不成语,盯着他的脸瞅,然后,又往上探探,把脸埋到柳书言颈项,“柳书言。需要。”
像焊实了的钢筋,不容拆分,林楠死死挂在柳书言身上像硬透掉了的尸体死不可知,硬硬保持姿势,可却又展现另一种体貌。
那是一种马上要到来的诱惑。
她把她的右手从他的衣衫里收回来,往下探。
只离他的身下一步之遥。
柳书言终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神色幻灭,柳书言眼神黯黯,不可知。如同他的神貌。
抓着她“分外不轨”的一只手不会儿,时间像停滞。
柳书言用来呼吸。
林楠有点冰凉地焦躁。
握着手腕的手心一转,插进她的手心。
感觉到她的手啪一下合上来,好似要在他的手背上划出几道痕。
柳书言沉着气,敛眉看她,“林楠,告诉我,我想听到的话。”
林楠静静地听一会儿,闭起眼睛。闭着眼睛,然后睁开。
睁开的眼里,依然毫无内容可读。
她生生的只去咬柳书言的唇。牙齿磕了牙齿,她还是当没有听到他的话。
柳书言垂了眼,手心却还是松开她的手。瓣开她的脸来看。
看着她无辜的脸,他顿一顿吻下去。
一切依旧着开始继续。他的手指抚过肌肤伸进她的身体里……
林楠皱眉,林楠咬他,迎着他的吻,却只知道像头小小莽牛,四处乱撞,林楠瞪着的眼睛,眼神枯竭。
柳书言清醒地看着身下这个二十一年来第一次真正碰到了的人。只剩下一种感觉,这个人啊,再别想他放手,别想。决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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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几天,因为没有电脑,会没得写了。对不起。你们等我下哈。
但是,在我看来,要甜甜了,要甜甜的啦……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