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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之章 Ⅸ
蓝堂有些郁闷地坐在原本属于星璃和莉磨的房间,星璃走之前难得认真地交代他好好保护夜觉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教她一些基本常识,可是谁能告诉他什么是基本常识?他自己都不清楚啊!
“蓝堂同学,这个是什么?”夜觉拿起茶几上ps4的游戏手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走了过来。
蓝堂淡淡瞥了一眼:“啊,这个叫做游戏手柄,是打游戏的时候用的,这是你姐的东西。”
话说最近一直在教她一些像是苹果雪梨意大利面打火机冰块草莓派之类常见得不能再常见的东西他都快没劲死了,而夜觉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从来都没见过这些东西,满腔的好奇心一口一个蓝堂同学地追着他问,搞得他也不好意思拒绝了。
“夜觉,我这么教……你觉得无聊吗?”
“不无聊啊。”夜觉摇摇头,“蓝堂同学教的很有趣,像刚才那个叫打火机的东西,实在是太神奇了!”
蓝堂一阵感叹,突然想到了个主意:“那个,要不我教你打游戏吧!”
“哈?”这次惊讶的是莉磨,刚回到房间准备洗衣服就听见了蓝堂的话,默默甩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你做好被星璃揍的准备吧。”
“啧,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对吧夜觉?”蓝堂果然还是对游戏有点兴趣,转头眨着眼望向夜觉,“你姐虽然脑筋死板不过游戏打得还不错,你是她妹妹,说不定这方面也有天赋。”
“这算什么天赋……”莉磨无奈地叹了口气,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地走进浴室。
于是蓝堂迅速接口往电脑上一插,握住夜觉拿着手柄的手专注地开始教学。
夜觉怕自己拖后腿,有些不好意思:“蓝堂同学,这个……这个会不会很难啊?”
“不会不会,你别担心,我跟你说啊,等会游戏开始后你就按照我说的一步步来,把基本操作学会以后很简单的……”
“是,我会加油的!”
××××
玻璃高脚杯静静置于露天阳台的台面,深夜微凉的空气里也弥漫起了酒精的气味。星璃一边思考别的事一边漫不经心地把杯里的红酒一点点倒在窗台的花盆里,浅紫色的绣球花沾染上浓郁的酒红色,显得格外醒目。
放下酒杯,抬头望向夜空,月亮早在不知何时隐去,蓝黑色的夜幕中星星点点的星辰异常繁多。
树里说,人类死后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她原本嗤之以鼻觉得可笑,此刻却觉得这样或许也不错。那么,现在这片浩瀚星空中是否有某一个她所认识的人呢?从地面到遥远天际的一百千米,到底是她仰望着逝去的故人,还是逝去的故人在守望着她……
“这里有猎人的气息,虽然很微弱,而且似乎被刻意隐藏起来了,但是我能肯定,确确实实有猎人混进来了。” 暂时收起多余的心思,星璃转过身的同时脸上转变成了严肃的神情,“只是,目前还不能确定,是受邀而来还是……还是……”
“不请自来。”
和枢的目光正好对在了一起,在他的眼中找到了同样的想法。
如果是前者还比较好解释,但如果是后者情况就不太乐观了,根本猜不到他们想做什么,也不知道是否与白蕗更有关,或许……真的还存在着第三方势力?
“枢大人,原来您在这里。”
商量对策的间隙,一个陌生面孔的夫人拿着一杯冒着气泡的香槟走到了阳台,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我是来向您敬酒的,不知是否打扰到了您?”
“不会。”枢转过身,脸上是礼貌的微笑,端起窗台上的另一杯酒。
“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我们家医院的资助。”
“您客气了。”
酒杯互碰,玻璃杯壁上倒映着枢波澜不惊的眼眸,对于一直以来都非常在意的「猜不透他的想法」这一点,星璃第一次产生了想要试着去理解的想法。
谁都不容易呢……
等那位夫人离开后不久,其他宾客也纷纷按耐不住把目标放到了枢的身上,不一会儿又有一大批人端着酒杯围了过来,一下将阳台为了个水泄不通。
“枢大人,这杯是敬您的,小女在学校还请多多关照。”
“我也敬您一杯,家父在意大利的生意麻烦您了。”
“感谢您在我家危难之际愿意出手相救。”
……
宾客的热情一阵高过一阵,枢表面还是镇静自若的样子,但心中其实已经开始有些无措了。
看着被一堆人围住束手无策的枢,不知为何,星璃的心中忽然产生了极度的不悦。那些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就这么想在他面前表现得亲切以此拉近关系吗?还是这么多人存心想缠住他不松口?
这算什么?欺负人?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子一热,她沉着脸就这么大步流星地从后边走上来挤进了人群,在众人一脸茫然的神情中抢过枢手中的酒杯,然后伸开左手臂坚定有力地将他挡在身后:“抱歉,我家大人今日不宜饮酒过量,各位的好意心领了,这杯酒就由我来代替。”
连枢也少有地感到惊讶,垂下目光怔怔望着那个还不到自己肩膀的背影仰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宾客们无所适从地望着突然站出来的星璃,有些泄气,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说了句客气话打破了气氛,接着便纷纷离去了。
拿着酒杯的右手无力地垂下,酒杯从手中滑落摔在地面碎成了玻璃残渣,等到人群散去阳台只剩下自己和枢两人,脸上一直强撑着的坚毅笑容顿时一变。
“没事吧?”预料到了什么,枢关切地扶住她的肩膀,在对上那双幽怨的眼神时就明白果然是这样,应该早点告诉她的,“抱歉,我拿了杯没有加水的威士忌。”
“……”
不到一分钟,脸色已经有明显变化的星璃开始觉得说句话都异常费劲,突然一把推开枢:“我……我去洗手间洗个脸……”
根本不放心她一个人,枢马上跟了过去,扶着摇摇晃晃的星璃往二楼的洗手间走去。她原本的酒量就没有特别好,纯饮威士忌还是过于勉强了,酒精以极快的速度融入血液,如河流般连绵曲折的头痛加上那双十厘米高的高跟鞋让她每走一部台阶都格外吃力,即使有枢扶着还不够,需要自己的双手牢牢抓住扶手才能站稳身子。
好不容易来到了洗手间,她用双手接了点冷水往脸上泼去才勉强清醒了些,直起背,眼神迷离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摇晃的重影使她拼命睁大眼睛试图看清楚什么,结果除了自己朦胧的身影什么都没看清。
几分钟后,星璃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她脸颊两侧依然明显的红晕,枢挫败地叹了口气:“好点了吗?”
“什么?我可没喝醉。”她闻言故作镇定地靠在墙边,但几秒后上半身就难以控制地左右摇晃起来,努力站稳后又从嘴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听我说,听我说……不要打断我!”
“我没说话啊……”
被突然投来的凌厉目光打断了接下来的话,枢暗自郁闷,不过心想还是算了,干什么不好跟喝醉酒的人较劲。
“……白蕗更在说谎,你、你别相信她,不对……任何漂亮女孩子说的话,一句都不要信……”
“……”
没有任何回答,没有任何响动,连窗外的风都在这一刻停了下来,只有楼下大厅的小提琴家演奏着Fritz Kreisler的《爱之悲》,柔丽的音色与悠扬的旋律交织,此时听去格外优美动听。
枢低垂着脑袋,突然一把扣住星璃的手腕狠狠地将她按在墙上,细碎的刘海挡住了迷人的眼睛,嘴唇却渐渐地靠近……
.
最终,在离她的嘴唇不到一厘米的地方,他停了下来,闷声问:“也包括你吗?”
“我无法回答……抱歉,父亲……”
枢的身体顿时一怔,松开手正视着她雾气朦胧的双眼,一脸你他妈在说啥的表情。
星璃只是半眯着眼似乎近视了的样子,然后突然身子失去重心往前倒去。
有双手将她稳稳扶住,脑袋正好撞在了对方的肩膀上,索性就这样将脑袋埋在了他的肩上,像是找到了依靠般长舒一口气:“让我靠一会儿,脑袋……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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