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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惊遇．Startles at secret passage (2)
失速下坠时的风啸、夹杂著心律不整的鼓动不断刺激耳膜。哈利知道自己一定是意外触及某个秘密机关，才会突然掉进这不知名的垂直密道——天杀的梅林！！这种情况下又召唤不来火闪电！以现在这种急坠速度下面要是没有缓冲的东西，他肯定会成为霍格华兹第一个蠢到在密道摔成肉泥而死的未成年巫师——
一个拉力突然自手腕延伸，在哈利来不及反应以前，飘进鼻腔中不怎么陌生的幽幽甜橙味和被抱住的感觉几乎是同时出现。他诧异的睁大眼，然而四周的一片漆黑仍旧让他什么都看不到。
「抓紧我！」奈鲁急促带著些紧张的语气在耳际响起，哈利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但那口气中含有的命令却让自己来不及细思就已然照作。
「伐尼瑁铎！」
绚烂的金光出现得如此突兀，让哈利眼前花了一阵；然而掉下的速度却是明显趋缓，反座力让他又抓得更紧了些。当双眼终于适应了黑暗中的光源，看清楚发光的竟是出自正紧抱自己的奈鲁背上一对巨大银黑羽翼，过度的震惊让哈利陷入了短暂的结舌无语。
暂时摆脱了摔死的疑虑，但是四周的昏暗仍旧让奈鲁无法得知他们目前可能所在。一边控制著飞翔速度同时，脑中正快速思考的他没有多馀的心力去注意哈利的惊愕，奈鲁又召唤出另一张卡片精灵，「阿玛烈。」
柔和的萤草绿光自腰际射出，以两人为中心开始朝周围散开，空中开始有著宛如数群萤火虫飞舞的点点光珠。只可惜如此美丽又雅致的奇景出现的时机地点都不对，以致唯一在场得见的两人都无心欣赏。
有了『灯』卡的帮助，奈鲁总算看清这条宽大垂直密道的周围，同时也发现底部竟是一大片绿黝黝的水沼；在振翅往前飞了一小段距离后，他终于找到一处可以立足的乾爽平台。放缓了飞行的速度，他缓缓让两人在平台降落。
在确定已经脚踏实地，奈鲁这才放开了方才危急中对哈利的紧抱；不过他只退了步就发现自己没办法再移动——因为哈利仍旧牢牢抓住他长袍的袖子，两眼又惊又困惑地直盯住他的背后。
「哈利？」
「你…你那是——」
奈鲁眨眼，「喔，你说这个啊？」
身后的银黑翅膀随著话尾拍了拍，旋及化作一道银黑色的光烟，聚集到奈鲁手上成了一张银色卡片，上面所绘的正是一只漆黑的雄鹰，「它也是卡片精灵之一，名叫『翔』。因为『浮』的力量没办法马上应对我们两人刚刚的重力加速度，我只有靠它才有办法在空中飞到这来。」
那对翅膀也是召唤魔法？那——「你认识一个叫烈威的人吗？」直觉地，哈利问出自己曾在梦中看见的男孩名字，眼神仍是放在奈鲁手上的卡片。
「烈威？」奈鲁怔了下，这名字怎么颇有精灵的味道？「不…我该认识吗？」
总算抽离对精灵卡片的凝视，惊讶的呆滞已经逐渐自他脸上退去。哈利摇摇头，也似乎是想让自己脑袋赶紧恢复正常运作，「没，不认识就算了。」他转移话题，「你是怎么出现在这的？」
这才是他想问的，「我是因为想去魁地奇球场而抄快捷方式，结果不小心走错楼梯给丢进密道，正在找路的时候却从墙壁风洞口看见你往下掉……」奈鲁说著眉头不禁皱起，「你不会也是误触了密道机关吧？这里离大厅隔室至少有半公里，没道理你会掉这么远。」
「我是在地窖——」哈利蓦地停顿，「你是怎么知道我本来该去隔室的？除非——你知道麦教授找我的原因？！」
这下停顿的人换成了奈鲁。他沉默了会儿，轻叹了声将卡片收进腰际的暗袋。
「先离开这，我们边走边说…你应该也不想错过帮卫斯理先生加油的机会吧？」
哈利定定望著奈鲁像是在审索什么。片刻，他终于点头。
两人就这样沿著水沼边缘，开始找起离开这个位于城堡底下不知几百尺深的坑道出口——也许该说是奈鲁一个人在找才是，因为哈利根本不知道该从何找起；反倒是奈鲁虽然偶尔会停下脚步像是在倾听或感觉什么，但每当他决定前进的方向时，脚步却没有丝毫迟疑。
在『灯』卡围绕的帮助下，没有光源问题的两人从空旷的水沼岸边找到几个壅道。哈利跟著奈鲁挑了右边第四个洞口进入，一路上始终保持安静不曾开口。
「我想这里，应该是离城湖不远的下方。因为刚刚的沼泽岸边有一些鱿鱼的骨骸石，还有些老人鱼身上剥落的鳞片碎屑或在泥巴里…而且这里的气流是吹向右手边的，在上风处有股药草的阴气被一起带下来，所以如果从这方向，应该可以找到回城的密道…或至少离温室不远才对。」
奈鲁稍微解释了下自己选择目前所走的壅道原因，但显然这并不是哈利目前想听的－－因为他除了继续面无表情的跟著奈鲁走外，根本没有其他反应。
虽然还不知道两人所走的方向是否正确，但至少脚下不怎么平坦的石子路已经开始有成为向上斜坡的迹象。在不算短的一小段沉默后，奈鲁总算是整理好自己的思绪。
「我想你多少应该已经猜到…是佟泽教授去商请麦教授，要暂时让你和荣恩妙丽他们两人分开的？」
果然是这样。「为什么？」
「她一直知道你想再找她谈一些事，例如你的新力量、还有些关于你父母朋友的事。」奈鲁轻说，「但是，当邓不利多教授不在学校里，就已经有人开始以黑魔法注意她的行动…虽然那些窥视的黑魔法并不足以造成困扰，但她也不愿冒险再引来更多注意。所以她必须非常小心，只能利用非常短促的机会才能见你…你了解我的意思吗？」
「又是那些食死人？」
「还有另外一些野心人士…包括叛变的流亡东方术师。」他无奈坦白，「你最大的敌人是佛地魔，而我是想逮捕刹夜——但那也不过是其中最大的黑暗阵营而已，实际上还有很多想黑吃黑的势力在趁隙蠢动。」
「…你可真了解。」
「你和我是在不同环境接受不同教育成长的，哈利。但那不表示我有比较受到重视的特别待遇，尤其当自己知道了解的真相越多，通常必须承受的责任也就越重大。」
听出哈利语气中的淡讽不平，奈鲁顿住脚步，「想获得，就必须付出。这话的意思不单只有表面上告诫人们别想不劳而获那么简单。尤其现在的你已经正式进入试炼期，你更必须时时谨记自己所负担的责任——你所承担的已经不再是只有你自己的生命和未来而已。」
同样停下的哈利，倔强地迎上奈鲁的沉肃碧眸；两人相视的气势似乎在周遭一片安静之中有著莫名对峙，连带本来一直萦绕在他们身遭的光珠群也不觉退开了些。
「有时候他们很不公平。」沉不住气的哈利终于先打破空气中的静默对立，「当他们什么都不告诉我的时候，又怎能要求我去负起我根本不清楚的责任？大家都要求我，却不跟我解释原因——就算我对你们有再多的信任，也阻止不了可能引起误会所造成的摩擦啊！」
「但是，」奈鲁平静的说，「妙丽和荣恩却对你做到了。」
哈利身子一震。
无法否认奈鲁说的，他们确实做到了。就算对圣焰的力量和意义同样不了解、就算自己仍然对他们保留了某些事和承诺——无论是基于何种原因——荣恩和妙丽仍然对自己付出了无条件的信任。
有时孩子气、却总是无论如何都全力支持自己的荣恩。
宁愿在必要时和自己家人脱离关系的妙丽。
他们不都毫无疑惑，选择了豁出性命也要对抗黑暗势力。
然而，他自己呢？
雷木思毫无保留教给他许多其他人无法授与自己的魔物知识；卫斯理一家给予他的亲情温暖是如何也形容不完的；当他面对西追死在自己面前的打击，天狼星给予他第一双温暖慰藉的双手；而在所有人对于自己目睹佛地魔重生一事嗤之以鼻，邓不利多是唯一相信他说辞的大人——还有穆迪、刚认识的东施和金利——难道就因为立场不同，他所付出的信任就应该有所条件吗？
——难道凤王所说的觉悟，这些，也包含在内？
望著哈利逐渐凝白的脸色，奈鲁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又随即隐去。
「其实，以我的立场是没资格跟你这些的。」
他轻诉，也没看哈利是否跟上，迳自迈步而走，「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舍弃了自己应该负起的责任，逃家不回让亲人担心，我的行为和你比起来，还要更任性也更恶劣得多…虽然我们的状况不能相提并论，但是既然你已经作出选择…以一个朋友的立场，我由衷希望你不会重蹈我的覆辙。」
即使没有看见奈鲁此时的表情，但那短短数句所隐含的沉重，依旧令哈利感到心头一紧；他甩甩头，追上奈鲁的步伐尽续前进，没有再和奈鲁说上半句话。
向斜上弯延的阴湿壅道，大概是因为越来越靠近城堡而不再感觉湿到连身上袍子似乎都能拧出水来。两人都没再会话地走著，最后竟是走到一处土墙之前。
「居然是个死巷……」伸手按了按满是土尘的墙壁，确定没有任何机关或魔法可以触动，奈鲁皱眉。
「要往回走？」哈利冷淡的问。
「不…那太花时间了，而且除了刚刚我们掉下来的地方，我很确定这里是唯一可以回去的路——我敢肯定那上面是学校其中一个温室，因为只有这里有魔法植物的味道弥漫著。」他沉吟了下，抬头看了看上方一片阴暗的空间，「你觉得你的火闪电有办法被召唤到这来吗？」
「如果上面没有任何阻碍物会让它撞得支离破碎的话，也许可以。」
「……那我想它大概没可能进入密闭的温室。」奈鲁语气似乎有点隐忍无奈，「可以请你站过来一点吗？」
「你要用卡片精灵？」哈利看到奈鲁自口袋拿出一张银白卡片，立刻猜到他的目的。
「嗯。」奈鲁点了下头，「拉玛拉兹。」
透明粉色光芒自手中窜出，球型的光膜立刻包围住奈鲁两人，并开始向上方浮升。哈利看著离地面远来越远的脚下，心里对于这种不需飞天扫帚的腾空魔法还是有种怪异的感觉。
「晚一点要是麦教授问你失约的原因，你就说为了拉掉到密道机关里的我一把，你自己也迷了路，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就好。」当『浮』带著两人缓缓上升途中，奈鲁淡然说道，「这样一来她应该就不会怪你——至于佟泽教授那，我会帮你把同样的解释转达给她…虽然我认为她或许已经心里有数了。」
哈利想到自己刚刚掉进密道陷阱前的景象——他…有被发现吗？
当哈利还在考虑要不要向奈鲁问起自己方才看到的那名灰发小女孩时，两人已经来到洞口顶端；乍见之下似乎也是封起的死路，但是当奈鲁稍微使劲推了下，剥落的土尘倒是掉了他们一身——是可以堆动的石块。
两人终于将石头挪开出了洞口，四周仍是昏暗的模糊让哈利一时以为他们还没脱离密道。但是哈利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他很快就发现，在『灯』卡光源的外围有许多不知名的树须与盘跟在蠕动——而那相当眼熟的鬼祟植物也几乎在勾起他不愉快回忆的同时让他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是成年的魔鬼网和魔麒麟。」
刚著地收起『浮』的奈鲁本来还在研究他们出来的洞口（或许该说是井口？），但那些原本缠在出口边细蔓的扭动实在太不自然；稍作回想，他自然很快就认出畏于『灯』的光明而只暂时包围他们附近的是何种植物。奈鲁有些困惑，「学校里也有栽种这种致命植物的地方吗？我还以为这里应该是温室……」
「是温室没错。」魔杖自暗袖里滑至手心，「只不过应该是芽菜教授从不让学生进入的禁区温室——极路摸思！」
轰出几近让人瞎眼的强大光明咒击飞想从地面阴影处偷袭他们的藤蔓，哈利抓住因为炫目而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奈鲁，便朝魔鬼网退开的空隙开始狂奔！机伶的『灯』也紧跟在他们身边，顺便有样学样地努力发出比在密道里时更灿美的萤光不时替两人吓走想趁机绊倒他们的藤荆。
「门在左边！」低头闪过挥来的树须，奈鲁反扯住哈利指示他拐弯，「这里的格局和第三温室差不多——『灯』！快跟上来！！」
狠狠采断了两条想缠住脚踝的藤枝，哈利终于跑到入口，「阿咯哈呣啦！」
两人几乎是一出温室就不约而同地用力把门重新推上！这当中当然还夹著几只不死心的触手，「雷帝招来！」
哈利只从眼角馀光瞥见奈鲁朝门缝丢了张黄符，接著那些阻碍的蔓枝就猛地一缩——虽然听不懂他念了哪种魔咒，至少门是顺利关上了。
突然经历一场逃亡，总算重见光明的两人都是一副尘叶染身的狼狈模样；哈利直接靠著橡木门滑坐在地，奈鲁也是倚著墙努力调整气息——至于『灯』早早在主人一出温室之后就立刻化作拇指大的小妖仙，趴在奈鲁头上自动休息了。
心跳总算平复些的两人相视，在彼此眼中都发现了一抹松了口气的莫名莞尔。
「走吧。」稍微顺了顺长袍拂去上头的碎枝屑，奈鲁对哈利伸出手，「魁地奇球场，你没忘吧？」
「等等。」拉住奈鲁的手借力顺势起身，他唤住正要往球场走去的奈鲁，「从这里过去还得绕上一段路，我可不想花时间再走了。」
「那——」奈鲁还没来得及问，传进耳里的咒语就让他知道哈利的打算了。
「速速前，火闪电！」
从城堡到这里不是段小距离，然而火闪电破空而来出现在哈利两人面前，从头到尾竟花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除了这支扫帚本身的速度一流，如果使用召唤咒者的法力不够强大，只怕也不会有这么出色的结果。
「上来。」跨上火闪电，哈利对奈鲁说，「不能用扫帚，不代表你不能给人载吧？」
只稍微愣了下，他便顺从坐到哈利身后，「你有载过人吗？」
「没，所以你最好抓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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