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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梦第十八章（二）
（二）相识
提要：她板着脸的时候，似怒非怒，似嗔非嗔，仍然是可亲可爱的样子，着实令关山折服。关山心想：“杨秀玉不一般.....”。
福建的夏季是桑拿天，特别莆仙和闽南，炎热的直煞人。一般百姓平时身上只穿着汗杉和短裤衩，足穿着拖拉鞋。
关山和杨林每人只背着一床线毯，俩人脚下都穿着拖拉鞋。杨林身上穿着他姐为他新购的衬衫和长线裤，象模象样的学生仔。
而关山呢，还是在家时的打扮，穿着他娘为他纺织的.他大姐为他做的麻纱汗杉，短裤衩，一付穷酸老冒的打工仔。
傍晚，他们俩到了上海。第一次到上海大都市，就象到了人间的天堂，一切都这样繁华神秘。
他们俩的入学通知书已晚接三天了，所以晚点到了上海，学院迎接新生接待点已撤了。还好，还有友校的接待点，帮助他们出了上海北站，并指点他们路线。他们跌跌撞撞，一路询问，听了上海人吱吱喳喳地叫他们：“苏北赤佬”！他们听不懂，只是傻笑着。直到晚上11点才到了医学院门口.
门卫打电话给宋萍老师，宋老师认出杨林，却认不出关山，还以为是护送杨林的兄长。因档案中关山的照片比眼前这位不速之客要年轻许多，而且没有留胡子。关山上前自我介绍说：“老师，我叫关山。”
宋老师这才认真地注视他，仔细地看了他的入学通知书。笑哈哈对关山说：“关山同学。你这付模样，我都弄不清了，你是不是通知书中那位关山？！”
关山憨笑着说：“我是关山！”杨林赶紧说：“老师，他是关山，我们同村。他整个假期都在劳动，挣工分，才晒着这么黑。”
宋老师带着他们去学生宿舍，路上向他们简要地介绍了学校的规章制度。说：“你们穿拖鞋是不能进教室和公共场所，早操也不准穿的。所以，明天早上要上街去购买鞋子和袜子。我会请同学带你们去的。”她同情地看看关山说：“还有你这身打扮要换下...，你有没有别的衣服？”
关山连忙说：“老师，有。”
宋老师又说：“你们俩分在一班，关山，你是这班的班长。”
来到302室，林俊和李荣比他们早来二天了。
次日早上，同学们出操了，他们俩不能出操。关山今天换上他三姐夫的一套旧军装。
过了不一会儿，宋萍带着一位中等个头的十分靓丽的女同学走上来了。
她，乌黑的齐肩头发，身材苗条，双眼皮，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端庄大方。
进入302室后，关山和杨林赶紧站起来。宋老师说：“这位是校学生会主席，你们的学姐杨秀玉同学。”杨秀玉伸手与杨林握手，那姿态十分优美。当与关山握手时，她顿时觉得那是一双又粗又糙长满老茧的老农民的手。她钦佩地望着关山，见这位又黑又老又丑.穿着一套旧军服的同学，可能是个军队调干生,似乎比她哥还大...。
关山只看了一眼这位美女学生会主席,低着头,傻站着.心里想:”多尊贵的.....女孩子...”。
宋老师又说：“秀玉，你带他们俩到附近商店，帮助他们，每位买一双布鞋，二双袜子。”又对关山他俩说：“你们身上有带钱吗？”他俩说：“有！”
上街头了，杨秀玉一边走一边为他们介绍上海的马路，：“这是学院路，走出这条马路就到了中山路。”他们就在右边一家小百货店里选购。
杨林在杨秀玉的帮助下很快就买好了布鞋和袜子了。
关山从小就没穿过鞋子，只穿拖鞋，从木拖鞋到塑料拖鞋，就是寒冬，他也是这样穿。他只有上山挑担时，穿着草鞋。平时光着脚丫。所以他没有鞋的概念，不知买什么。他看了杨林已买好了，这才对秀玉说：“我也买他那样的。”
杨秀玉看他那憨厚傻冒样子，还不比上杨林懂事，又想：“他不是部队下来的，只是农村来的老‘农民’...,怎么考上了这名牌大学!”
她越来越对这位老‘农民’感兴趣了,关山穿了这双布鞋不舒服,又换了一双还是不舒服。苦笑说：“唉，学姐，能不穿这劳杂子的鞋吗”
杨秀玉哭笑不得,板着脸说:”不行！刚才，这店里的服务员看你们穿拖鞋,本来是不让你们进店的,是我替你们解释了。你不穿鞋,进不了教室，也出不了操的。那你来上海做啥呢？！”
她板着脸的时候，似怒非怒，似嗔非嗔，仍然是可亲可爱的样子，着实令关山折服。关山心想：“杨秀玉不一般.....”。
杨秀玉耐心匚厣教粞∈屎瞎厣酱┑男.....,关山只好按她的意思，购买了。
明天就要开学典礼，晚上举办欢迎新生的晚会。今天上午各班同学都在开班会。
一班的班会由团支部书记秦凯音主持，商量晚会出节目的事。具体工作由文娱委员王志军负责。他会拉小提琴，来个小提琴独奏，女同学由秦凯音领头女声小合唱，还有全班大合唱。
最后关山说：“我也来个二胡独奏：《二泉映月》”全班同学哄堂大笑，那意思是说；这老冒还有音乐细胞呢。
迎新生晚会由校学生会举办，杨秀玉主持。
晚会气氛十分活跃，由于节目太多，杨秀玉尽量让新生上，但还是砍了关山的节目。
关山不服气，自已到后台，找了把正弦二胡，在后□□自练拉着，想让杨秀玉听听。
杨秀玉不动声色，没理他，让他拉着，却悄悄在听。
眼看就要最后一个节目：全体大合唱，晚会就结束了。杨秀玉笑盈盈在台上宣布：加演一个节目：二胡独奏：《二泉映月》。杨秀玉大声说：“关山同学 ，请上台！请大家鼓掌欢迎！”
关山走到前台，舞台上的灯光聚焦着关山。一个又黑又老又丑的小老头向台下观众深深地鞠躬，就心平气静地坐下来，摆着架势拉起来了。
台下一片喧哗，饥笑声，吵杂声混成一片......。
关山深浸在高山流水般的深情音律中，他越拉越投入，仿佛这人世间只有明月伴随着清澈的泉水.....。台下已寂静无声，那优雅的旋律进入了高潮。台下掌声如潮，“再来一首！”的呼声此起彼落。
关山鞠躬后，又坐下，拉起他最爱拉的曲子：阿炳的《病中吟》......。
同学们再也不敢小看这个黑老头子了。
一周后，各系各年段推选校学生会干部，关山被推选为校学生会宣传部长。不久，学院推举他为上海二报的通讯员。他又被上海市委选为《内参》特邀通讯员。
这时候，杨秀玉才看到宋萍老师写的关山简历。原来这黑老头才20岁。还比自已小二岁，她惊讶的呆了。
校学生会每月一次简报，杨秀玉推选关山当主编。主要报道学生中的好人好事和先进事迹。校方宣传部门，也收到关山发表的通讯报道和散文回执。于是关山被校领导指定为校刊副版的副主编。这副版，也是刊登学生的动态。
关山建议学校把学生会的简报与校刊副版合并，省钱又省力，学校采纳了他的意见。
那时候，大一，学人体解剖学，为了让学生记住人体的每一块骨头。，每位学生分的一个小箱子，箱子里是一付真实的成人人体的206块骨。许多女同学吓的晚上睡不着觉。关山在杨秀玉的支持下，组织高年级的学姐们讲述学习和克服心里障碍的经验文章，发了一版面。果然，这些女同学看后好多了。
关山忙碌了，每天要上课，做试验，晚自习。还要应付学校的各种会议，只有周末，去校刊副版办公室，审稿和对清样。
杨秀玉也是一样忙碌。她知道，关山周末一个人在编辑部审稿和校对清样。她周末也不回家了，吃过饭就来帮关山校对清样。校对清样，只有一个念一个对才效果好，速度快。单人校对是很吃力的，而且又容易出错。
一个多月过去了，二人除了工作的事外，没有交谈。二人谈工作时，杨秀玉注视他，他却低着头。杨秀玉觉得，关山好象从来不敢正视她。就是校对时，他也不抬头看她。那目光绝不是瞧不起她，好象是敬畏她。
中秋节了，学校没放假。傍晚，关山吃过晚餐就去图书馆做功课了。同学们三三二二自由结合过节了。杨林和张华等人出去逛街了。
关山做好功课后，就到副刊办公室给父母写信。
办公室门开着，杨秀玉走进来，笑盈盈地对关山说：“关山同学，中秋节了，你还在加班呵。”说着，把几块月饼放在关山面前，又说：“过节了，你尝尝上海的月饼。”
见杨秀玉进来，关山连忙收起了正在写的家书。
他从小只吃他娘做的中秋饼，从没吃过外面买的饼，再说，他家也买不起。他好奇地看着这些造形漂亮又酣甜的月饼，也没有抬头看杨秀玉，苦笑着说：“我吃不惯这些高贵的东西。谢谢学姐。”
杨秀玉并不生气，反而坐在他的对面，和谒地说：“关山同学 ，我们出去聊聊，好吗？“
关山站起来诚恳地说：”你是我尊敬的领导，好！”
二人漫步走着，一个自卑，觉得她是皓月，我只是小星星。一个兴趣，想得到她要的答案。来到月桂园，见里面已是人山人海。
杨秀玉说：“你整天坐着，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关山顺从地跟着走了。
杨秀玉笑着：“你好象...,没有正眼看过我我是不是很吓人还是你怕我？是吗？”
关山说：“没有，没有....你这么高贵,这么漂亮,这么....我是敬重你!”
杨秀玉笑盈盈说:“唉,好了,别这样恭维我!你要羞死我了...，我和你一样，是穷苦出身！”
”真的！”关山惊讶地说。
于是，杨秀玉慢条斯理地讲起自已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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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部和网友们：心梦在老稿上已基本修改好了。字数上与原稿少多了。大约只有二十八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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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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