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败叶

　　可是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宋栖迟在视频里的样子。微微湿润的头发，带着笑意的眼睛，还有那句意味深长的"你还要看吗"。
　　"救命......"他把脸埋进枕头深处，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接下来的周末，谢照野过得魂不守舍。
　　周六早上，他给宋栖迟发了条"早安"，对方很快就回复了，语气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仿佛昨晚的视频通话从未发生过。
　　这反而让谢照野更加不安。
　　他一边希望宋栖迟能主动提起这件事，一边又害怕他真的提起。
　　周日晚上，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明天见到宋栖迟该怎么办。
　　"他会不会觉得我很怂？"
　　"他是不是在故意逗我玩？"
　　"万一他当着别人的面提起这件事......"
　　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海里打架，直到凌晨两点他才勉强睡着。
　　周一早上，谢照野顶着两个几乎看不出来的黑眼圈走进教室。
　　他特意挑了个宋栖迟还没到的时间，想尽量避免单独相处。
　　然而事与愿违，他刚在座位上坐下，宋栖迟就背着书包走了进来。
　　"早。"宋栖迟在他旁边坐下，语气自然得像是普通的周一早晨。
　　"早……"谢照野低着头假装整理书包，耳朵却不争气地红了。
　　第一节课是物理。
　　谢照野努力集中注意力，却总感觉旁边的宋栖迟在看他。
　　课间休息时，宋栖迟终于开口了："那天不是说要我洗澡打视频吗？怎么最后给我挂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课间依然清晰可闻。
　　谢照野感觉自己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我……我那是开玩笑的！"他强装镇定，手指却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哦？"宋栖迟挑眉，故意凑近了些，"可是我很认真地在邀请你啊。"
　　谢照野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这个动作似乎取悦了宋栖迟，他低低地笑了一声。
　　"你……你离我远点！"谢照野慌乱地推开他，把脸埋进围巾里，只露出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
　　宋栖迟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这一整天，宋栖迟都在有意无意地提起这件事。
　　数学课上，老师让同桌之间讨论题目。
　　宋栖迟凑过来看谢照野的解题过程，突然压低声音说："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又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事？"
　　谢照野差点把铅笔掰断："我在认真做题！"
　　"是吗？"宋栖迟轻笑，"可是你的草稿纸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谢照野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在无意识中写了好几个"宋栖迟"。
　　他慌忙把那张纸揉成一团，塞进书包最底层。
　　午休时，他们和禾唯一起在食堂吃饭。
　　禾唯显然已经从谢照野那里听说了整件事，一直用暧昧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你们俩今天怎么怪怪的？"她故意问道。
　　"有吗？"宋栖迟面不改色地吃饭，"可能是某人做贼心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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