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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宇宙1
沈河盯着游戏客户端的开屏画面看了很久。
VLG夺冠的消息占满页面。
陈豫川站在队伍中央,双手捧着奖杯。
那张脸还是记忆里的轮廓,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的锋利,身高在一群职业选手里显得突出,宽肩窄腰,浑身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攻击性。
队友们笑得灿烂,他却只是握着奖杯,眉头微皱,眼神有些不耐烦,像是被人硬拽来拍照的,和周围的热烈气氛格格不入,长相气质也完全不是一个图层。
沈河早有预料会看到这张脸,但还是觉得有点违和。
陈豫川的父母从来都是各玩各的,但两人斗了一辈子,谁也不愿意让自己的东西落到对方手里,所以他家那些东西最后只会归陈豫川一个人。也正因如此,陈豫川从小就嚣张跋扈,性格暴躁得要命,况且也没人敢管他,抽烟喝酒、泡吧飙车,什么都做。
按照正常发展,陈豫川现在应该在国外某个酒吧或者游艇上,搂着几个嫩模,过着糜烂又空虚的生活。而不是站在职业联赛的舞台上,穿着印有战队logo的廉价队服,被无数他讨厌的镜头对准。
手机震了一下,沈河思绪被拉回,是班群在通知下周的实验课,老师特别强调上几周缺勤的人这次必须出席。
打开手机看了眼自己的存款数字,生物相关专业的前景他心里清楚,最好能一路读到博士,否则很难有所发展,但读书的话,他需要钱,一大笔钱。
沈河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陈豫川坐在人群中间,手虚虚搂着他的男友女友,目光随意扫过,看到他走进来时,那张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有一瞬间破裂。
代打的收入不算低,但太耗时间,也浪费精力,这学期他已经翘了很多课,而且通宵打单让他身体状况变差很多。沈河重新登录游戏,消息列表里躺着十几条战队的私聊,他扫了一眼,VLG的头像在最上面,没点开。
二流战队的条件都差不多,沈河一个个看过去,最后在ASG的对话框里多打了几行字。
一个月后,考完试,他的休学事宜也办理好了,订了三天后去A城的高铁票,他放松身心,终于睡了个好觉。
ASG的训练基地在郊区,沈河坐了一个多小时地铁才到。入冬了,他还穿着件薄卫衣,外面套着件黑色外套,背了个双肩包,头发有点乱,看起来就是个穷困的大学生。
会议室里坐着战队管理和两个负责人。他们看沈河的眼神很直白——评估,衡量,然后是了然。
“我们这边给的条件你可以先了解一下。”管理把文件推过来,语气客气,“签约金十五万,底薪五千,直播时长每月五十小时,礼物分成七三开。”
沈河随意扫了几眼关键条款。底薪低得离谱,直播时长几乎占据所有训练比赛外的时间,分成比例更是吃相难看。
“我考虑一下。”他合上文件,站起身背上自己的包。
管理愣了下,很快恢复笑容:“我们也在和其他选手接触,位置就一个,你最好尽快做决定,不然可能连集训的资格都没有了。”
沈河点点头,起身离开。他在路边站了会儿,掏出手机订了间普通的单人房,又看了眼去云城的车票价格,订了一张中转票,反正他也不打算真去,怎么省钱怎么来就行。
他没急着回酒店,在附近便利店买了些必需品。
坐在店外的椅子上,寒风吹得人发冷,泡面也不太好吃,沈河想着ASG那份合同,这种事情他见多了,他们看出来他缺钱,就想榨干他身上最后一丝油水,所以给的条件比初谈差多了,也低于同等级的其他俱乐部。
当然,不排除有人在故意报复他。
但这不重要,游戏规则本来就是这样,谁手里的牌更多,谁就能坐在谈判桌前开价,明面上他手里只有技术,而技术这东西,得有人愿意买才值钱。
所以ASG笃定他毫不犹豫的咬钩,但很显然,他也有筹码。
第二天下午,沈河正在酒店附近的网吧打单,手机突然响了。
是昨天和他接洽的那个负责人。
“沈河是吧,昨天的合同,要不我们见面重新商量一下。”对方的语气变得热络,“签约金和底薪都可以再谈。”
沈河说:“再看吧。”
挂了电话,没过一会,又一个陌生电话打来,这次换成了ASG的经理。
“沈河,我们这边重新评估了你的价值。”经理的声音透着急切,“签约金四十万,底薪一万五,直播时长可以降到三十小时,分成五五开。你看这个条件怎么样?”
条件好得不正常。
“可以。”他说。
挂断电话,沈河靠在椅背上,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签合同那天,沈河坐在会议室里,屏幕上是修改后的合同。
“直播这块,我不想做。”他翻了一页,语气平淡。
经理脸上的笑僵了僵:“这个……直播是合同里很重要的一部分,战队需要曝光度……”
“我可以挂战队名打rank。”沈河打断他,“偶尔开一下,但不固定时长。”
对方沉默了几秒,拿起手机走到窗边,低声打了通电话。沈河听不清具体内容,只看见经理点了几次头,表情逐渐放松。
“行,就按你说的办。”经理回到桌前,重新修改合同条款。
沈河点头,签下名字,墨迹还没干,经理就站起身,语气变得亲切:“宿舍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现在就能入住,我带你过去?”
沈河点头,背起包跟在他身后。
宿舍在三楼,推开门,房间比想象中宽敞,还挺通透,床铺干净整洁,摆放着崭新的电竞椅和双屏显示器。窗外能看见训练基地的操场,几个穿着队服的人正在投篮,动作懒散。
“每天早十二点晚六点开饭,食堂在一楼东侧。”经理把钥匙递给他,“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说完笑了笑,转身离开,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走廊里。
沈河把背包扔在床上,绕着屋子走了一圈,配置齐全,什么都有,不像普通宿舍。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几个打球的人,不是一队队员。
一般新人入队,都得先经过一两周的集训,通过考核才能正式签约入住基地。但他合同一签完,宿舍就准备好了。
沈河扯了扯嘴角。
第一顿晚饭就验证了他的猜测。
食堂菜色很丰富,但其中有一道菜是他老家的做法。第二天第三天,都出现了他以前爱吃的菜。每天的菜单里,也总有那么一两样正中他口味。
沈河夹起一块牛肉,看着碗里泛着酸辣味的汤汁,嗤笑一声。
还真是上赶着来舔他。
赛季第一场比赛,ASG对阵VLG。
沈河跟着队伍走进场馆后台,刚拐进走廊,就看见对面一群人迎面走来。陈豫川走在最后面,手插在兜里,眉眼低垂,像是谁都不放在眼里。
两队错身的瞬间,陈豫川抬起头。
那双眼睛直直盯着沈河,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带着某种压抑的怒气。
沈河看了他一眼,脑子里闪过高中时的陈豫川,这张脸放现实里看,确实比以前更帅了,他以前其实挺喜欢盯着陈豫川看的,那张脸总是会因为他出现一些微妙的表情,但现在他只觉得无聊。
沈河无趣地垂下眼,低头继续看手机。
肩膀突然被狠狠撞了一下。
沈河没防备,往旁边踉跄了半步,手机差点掉在地上。陈豫川从他身边擦过,毫不掩饰自己是故意的。
队友们都愣住了,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辅助问:“你认识陈豫川?”
“不认识。”声音不大,但陈豫川脚步顿住了。
辅助安慰道:“别太在意,他这人一向没什么素质。”
沈河站稳,拍了拍肩膀上的褶皱,他的动作很轻,但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嫌弃,看起来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的不适感。这个表情只维持了不到一秒,但角度刚好对着陈豫川的方向。
陈豫川又看了他一眼。
沈河已经重新站好,面无表情,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VLG的中单凑过来,压低声音:“川哥,那是ASG新签的ADC?长得好帅啊。”
陈豫川没说话,只是盯着沈河的背影,眼神阴沉。
“操。”他低声骂了句,转身走进休息室,用力摔上了门。
三场比赛,陈豫川像是在宣泄情绪,把ASG下路当成了提款机。
第一场前十分钟,他越塔强杀沈河两次。第二场刚刷完一组小野就直接抓下。第三场更过分,他几乎放弃了上半区,整局都在下路晃悠,见到沈河不顾局势就冲上去强行一换一。
沈河表情始终冷漠,该发育发育,该打团打团,死了就复活继续打。他的操作很漂亮,就算游戏输了,也轮不到他背锅。
比赛结束,VLG2:1拿下。
弹幕已经讨论疯了。
“川狗今天是不是嗑了? 这也太狠了吧!”
“针对到这种程度,肯定有仇啊!”
“Styx到底怎么惹到川狗的?换个别的射手来估计要□□碎了。”
“有一说一,Styx心态是真的好,操作也好强,换我早摔键盘了。”
赛后采访,沈河坐在台上,灯光打在脸上,他看起来有点疲惫,对着镜头没什么表情。
主持人拿着卡片:“今天River选手对你的针对很明显,你怎么看?”
“不知道。”沈河扯了一下嘴角,“可能是战术安排。”
“观众都觉得你们有私人恩怨,抓得太狠了。”
“不认识的人能有什么仇。”沈河语气很淡。
气氛有点冷场,主持人很快跳到下一个问题。
采访结束,沈河起身离场,领队凑过来问要不要和团队聚餐,他摇摇头:“我自己回酒店。”
他讨厌人群,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躺着。
走出采访室,场馆后台的走廊空荡荡的,大部分工作人员都在收拾设备。沈河本来打算直接离开,却鬼使神差地转身往后门方向走去。
刚走到消防门附近,肩膀突然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沈河后背撞上墙壁,下巴被人用力捏住。
陈豫川的脸近在咫尺,另一只手狠狠按住压住他的肩膀,眉眼里全是压抑不住的戾气。
“我是不认识的人?” 陈豫川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沈河没说话,只是抬手握住陈豫川的手腕,轻描淡写地拿开。他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服,动作慢条斯理,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你是什么重要的人吗?” 他抬眼看陈豫川,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陈豫川愣了一秒,然后愤怒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他冲上前,抓住沈河的衣领。
沈河伸手按住他的胸口,轻轻一推。
力道不大,但陈豫川退开了。
沈河嘴角扯出一个笑,转瞬即逝,带着点冷淡的嘲讽,嘴里不带感情地吐出一句:
“滚。别来烦我。”
陈豫川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他。
沈河从他身边走过,头也不回。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有工作人员要过来了。陈豫川站在消防门旁边,盯着沈河的背影,眼神里的愤怒慢慢退去,沉淀成某种类似想念的东西。
他没追上去。
只是掏出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回到基地,第一次复盘会就不太友善,教练对着沈河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有一种他必须背锅的架势,还扬言要扣工资。沈河懒得搭理他,踢开凳子起身走了出去。
基地附近有个小公园,人不多,沈河坐在长椅上,随意捋起袖子,手腕上露出一条金色的手链。
然后从兜里摸出一盒烟。
烟盒是很特殊的款式,是他们老家才有的一种,也是以前他特意给陈豫川买过的,他把烟叼在嘴里,没点燃。
第二天,半梦半醒间,沈河的手机不停响,是辅助给他发的信息。
他拿起手机,发现自己上了热搜,#Styx深夜抽烟#已经有了很高的讨论度。
点进去,是一组偷拍照片。照片里他坐在花园长椅上,叼着烟,袖子挽起,侧脸对着镜头。灯光把他的轮廓勾勒得很清晰,眉眼冷淡,带着点颓废的疏离感。
评论区已经讨论开了:
“我靠,这颜值也太绝了吧。”
“和赛场上完全两个人,赛场上是高岭之花,私底下居然是颓废男神。”
“感觉他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不会那场比赛强行让他背锅了吧?”
“他手上那条手链好好看。”
于是有人很快扒出了手链的来历——四年前某个知名设计师退圈前留下的最后一件孤品,价格炒得很离谱,而且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Styx什么身份啊?戴得起这种手链?”
“他大学同学说他经常做兼职,刚上学还去小吃店洗碗。”
“额,我是他同高中的学弟,他家里条件应该很可以的,但后来好像和家里断绝关系了。”
“我天,怪不得之前别人发他签约前大冬天穿薄卫衣。”
“这才是真正的美强惨吧,其他美强惨塑的竞人和美根本不沾边。”
“等会儿,我也是校友,以前他和川狗同一届的,真不认识吗……”
沈河翻了几条评论,面无表情地退出论坛。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他直接挂断没接。
对方继续打,一遍又一遍。
沈河让手机响了一会儿,把号码加入黑名单。
然后起身走到衣柜前,打开抽屉,把手链摘下来,放进一个小盒子里。
陈豫川以前送他生日礼物从来没敷衍过,但他没想到这玩意这么稀奇。
比赛前,教练变成了副教配。经理特意找沈河谈话,说教练情绪不稳定,夹杂了私人情绪,不适合继续担任主教练,沈河玩得没问题,要继续保持。
沈河随意点了点头,这种废话还用他说吗?
这场比赛赢了。
队里的小打野和沈河配合得很好,赛后采访时还一直夸他。回到休息室,小打野凑过来:“河哥,今晚我请你吃饭好吗?”
沈河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点烦。
正想开口拒绝,看到门口随队摄影师的身影,他突然点了点头:“行。”
两人去了一家安静的小店,时间晚了,吃到后面只剩他们一桌客人。小打野点了一堆菜,絮絮叨叨说着今天比赛的细节,沈河偶尔应一声,他其实没什么胃口,他只想睡觉。
吃到一半,店门猛地被推开。
陈豫川走进来,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凳子,金属腿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滚。”他盯着小打野,声音压得很低。
小打野愣了下,筷子停在半空,皱眉站起来:“你想干嘛?”
陈豫川没理他,从兜里掏出一串车钥匙,直接砸在小打野身上。钥匙撞在小打野胸口,发出闷响,掉在地上。
“车送你了,人能不能滚?”
沈河放下筷子,抬眼看向陈豫川。
对方眉头紧皱,面色阴沉,浑身散发着躁动不安的气息。
周一帆把钥匙扔回他旁边:“你有病吧?”
沈河坐在位置上没动,看到陈豫川握紧拳头抬起手臂时,抬脚狠狠踢在他膝盖上。
陈豫川没防备,被踹得一个踉跄,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先走。”沈河看向周一帆。
“河哥?”小打野看看他,又看向陈豫川,脸上全是担忧。
“回去吧,没事。”沈河的语气很平静,但不容拒绝。
小打野咬咬牙,弯腰捡起地上的钥匙,狠狠砸在陈豫川脚边,转身离开。
店里只剩下他们两个,老板和店员躲在后厨门口偷偷看。
沈河重新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慢条斯理地放进嘴里。他吃得很慢,好像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随时会爆发的人。
陈豫川盯着他,等到他吃好,才伸手把他面前的筷子砸在地上。
“你在这发什么疯?”沈河终于开口,抬眼看他,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我不想被扯进莫名其妙的网络舆论里。”
陈豫川没说话,直接上前,一把抓住沈河的手腕。
“你干什么——”沈河皱眉,试图挣开。
“跟我走。”陈豫川拽着他往外走,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报了个地址,“把今晚的事处理好。”
他说话的声音很急,带着命令的口吻,但握着沈河手腕的手却在轻微颤抖。
沈河感觉到了那种情绪,没再挣开,任由陈豫川拉着他。夜风很凉,吹在脸上有点刺,两人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直至纠缠在一起。
上了车,陈豫川坐进驾驶座,沈河被塞进副驾驶。他没立刻发动车,他双手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起。
沈河靠在座椅上,闭上眼。他太累了,不想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你……”陈豫川开口,声音有点哑,“操了……”
沈河没睁眼,等着他把话说完。
但陈豫川没继续说。他深吸了一口气,发动车,一脚油门踩下去,车猛地冲了出去。
一路无话。
车开得很快,沈河闭着眼,但能感觉到陈豫川频繁地侧头看他,视线像是要在他脸上烧出个洞。
车停在一家酒店门口,陈豫川下车,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
“下来吧。”他的声音比刚才平静了一点。
沈河看了他一眼,陈豫川的脸在路灯下看不太真切,但眼神里藏着某种近乎绝望的执拗。
两人进了电梯,陈豫川按下顶层的按钮。电梯门合上,沈河能闻到陈豫川身上的烟味。
他靠在电梯壁上,闭着眼,一句话也不说,仿佛对眼前这个人的躁动毫无感觉。
陈豫川突然转过身,一脚踢在电梯壁上。
金属发出沉闷的响声,电梯轻微晃了一下。陈豫川肩膀绷得很紧,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做出更失控的事。
“你他妈……”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乞求,“你他妈就不能看我一眼?”
沈河没动。
“你当初一声不吭地走,现在你回来,我给你安排好一切,给你换教练,给你做你爱吃的菜……”陈豫川说话的速度越来越快,语气越来越急,“你当我是什么?一条狗?”
沈河终于睁开眼,侧头看他。
“你不说我知道是你做的吗?我让你做这些了吗?”他语气平淡,完全没把陈豫川的急躁当回事,“你想我求你?还是说一句谢谢你?”
陈豫川猛地转身,眼睛死死盯着他,眼眶有点红。
“我没这个意思!”他吼出来。
顿了顿,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我们是兄弟,这不是施舍。你为什么非得这样?”
电梯到了,门缓缓打开。
沈河率先走出去,抱着手臂靠在墙上。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陈豫川跟着出来,站在他面前,抓住他的肩膀。
“你厌烦我,你想自己静静,我都理解!但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把我一脚踢开?!”
陈豫川眼底燃烧着愤怒,但话说出口却带着乞求:
“我什么都不想得到,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做朋友,做兄弟,行吗?”
沈河站直了点,眼里适时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疑惑,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满不在乎的口吻:“我这种人,不高兴了还得把你踢开,你去找别人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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