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讪同桌的千方百计

　　“昨天通宵打了游戏。”白之楠的胡话张嘴就来。

　　林释跟他在一起那么久，就没看见他玩过游戏，但他也没揭穿他，说：“那你多注意休息，明天月底考试。”

　　“好。”白之楠应了一声。

　　这次月底的摸底考试，白之楠写的做题速度倒是快了不少，起码能证明这个补习班还是有点效果的。

　　老师提醒还有最后的五分钟，白之楠又检查了一遍卷子。

　　检查完的时候往前看去，林释此刻正偷偷盯着他看。

　　白之楠眉毛上翘了一下，表示疑惑，跟林释对了眼神。

　　干嘛？

　　没事。

　　这次考试的题目简单，林释看白之楠表情也轻松，顿时放心了不少，笑着摇摇头。

　　混熟了就是好，话都不用开口，一个眼神对方就知道什么意思。

　　清明节的三天假假期，白之楠跟着他爸妈回到老宅。

　　扫墓祭祖，祠堂供奉，白之楠跟着长辈来来往往忙了一天。

　　直到跪在他爷爷奶奶坟前，他才得到了短暂的休息。

　　他这次跪得很虔诚，一边烧钱一边祈求爷爷奶奶保佑父母身体健康，再请求他们保佑他能和林释感情长久。

　　再贪心一点点。

　　他想跟林释一辈子，长长久久。

　　再再贪心一点。

　　他希望爸妈不要阻拦他们，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妈妈，我来看你了。”林释走到了妈妈的坟前，站了好久才说出一句话。

　　坟墓周围已经不买了青色的杂草，甚至勾到了临时的小腿，看上去一片苍翠，但又满目的荒凉。

　　想到温柔的妈妈一个人孤零零躺在这孤山上，他心里就像被刀狠狠搅动一般痛。

　　“妈妈，你会不会怪我，怪我没有经常来看你。”林释拿着镰刀慢慢割着坟周围的杂草。

　　“妈妈，小南瓜把家里收拾了个干净，就跟你在世时，一模一样。”林释弯着腰除草，“你是不是也觉得很神奇，他都没见过真实的样貌，却能把这个地方恢复成原样。”

　　“妈妈，你要是还在，肯定也很喜欢他。”林释说，“他聪明，可爱，善良，开朗，所有美好来形容他都不为过。”

　　疯长的杂草全部收起来，堆到角落，这个地方瞬间宽敞了不少。

　　“你估计还会说，哪能不知道呢，这是你亲自挑的儿媳妇。”林释一边割草一边笑，“他现在是长大了，不穿小裙子了。”

　　白之楠小时候长得漂亮，白之楠妈妈就给他打扮成小姑娘的样子。

　　林释以为他是女孩子，天天回家跟妈妈说，要跟他结婚。

　　后边，白之楠被剃成跟他一样的短发，他哭了好久，才勉强相信白之楠是个男孩子。

　　当然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他没有那段记忆，只记得这些都是妈妈告诉他的。

　　两个人坐在火灶旁边边讲边笑。

　　林释笑着笑着，却哭出了声，哽咽地说：“妈妈，我该怎么办？他，真的很好，我很喜欢他，可我们的差距太大，我哪哪都配不上他。”

　　山间的风呼呼地吹着，伸出手感受着风扑在身上的感觉。

　　他妈妈曾说，她会化作春风，等到春天会回到人间来看他。

　　山水的风刮的很大，但林释这个位置风只微微刮动他的头发。

　　妈妈，你来看我了是吗？

　　妈妈，你说男子汉不能哭，可我真的很委屈。

　　妈妈，原谅我，今天就让我大哭一场，就今天，往后就不哭了。

　　风声裹着哭声，往远处飘去，林释所有委屈也随风飘散。

　　风渐渐平息，林释也止住了哭声，他靠着墓碑，用帕子擦着上边的每一个字，每个角落都擦的干干净净。

　　一通清理之后，林释情绪也稳定了下来，慢慢跪在坟前烧着香和纸钱。

　　“妈妈，对不起，我就是有点想你。”林释挤出个笑，“妈妈，我一定会考上大学，自己解决很多问题。”

　　林释一遍遍烧着纸钱，一句句诉说着积攒已久的思念，再一次次地向妈妈表达歉意。

　　等白之楠结束了一天的忙绿，他赶紧偷摸跑回房间，立马掏出手机给林释打了个电话。

　　打过去是显示关机，他才想起来林释的手机被没收了。

　　手机上有个好友申请，白之楠盯着头像看了半天，都想不起这是谁。

　　但还是先点了同意，一个电话立刻打了过来，白之楠疑神疑鬼地，半天才点了接通。

　　林释的帅脸“唰”一下填满屏幕上，白之楠愣了片刻，笑着说：“你凑太近了。”

　　“嗯，想离你近点。”林释说。

　　“你真会说话。”白之楠笑了笑，“哪来的手机？”

　　“隔壁阿婆的，她还问我，你怎么没过来。”林释说。

　　阿婆从他背后经过，看到屏幕里的白之楠时，大声喊着：“小姑娘。”

　　声音很大，气很足，给林释和白之楠都吓一大跳。

　　白之楠摆手跟阿婆打招呼：“阿婆好。”

　　“有空来家吃饭。”阿婆笑着对屏幕里的白之楠说，“我就说你们是夫妻相嘛，还说不是。”

　　阿婆说完就忘记了她在干嘛，转头进屋里去了。

　　林释一直在笑。

　　“阿婆上次也这么说。”白之楠说，“我真想告诉她，我们这是夫夫相。”

　　“她记不住那么多。”林释说，“但她记住了你，一直在夸你好看，还催我带你回这吃她做的饭菜。”

　　“没有办法，貌美就是藏都藏不住。”白之楠笑着说，“下次我们一起去。”

　　“嗯。”林释点了点头，“谢谢。”

　　“谢什么？”白之楠问。

　　“阿婆，我带手机去照一下房子。”林释举起手机，朝着屋里喊了一声。

　　随后出了门，围着他老家的旧屋子转了一圈，白之楠才知道他在谢什么。

　　逛到后面，要不是白之楠拦着，林释甚至连厕所都要跑过去照。

　　白之楠上一次回林释的老家，林释盯着墙上的痕迹看了很久，离开视线还锁定着不断远去的房子，直至消失在群山之中。

　　他知道林释对老房子充满里不舍，可能是成长的记忆，也可能是舍不得妈妈。

　　总之，林释对着有感情，那白之楠就花点小钱收拾一下，让林释感觉到被人惦记是一种什么感觉。

　　说不定，林释一回到家，看到修整后的场景，感动得痛哭流涕呢。

　　“怎么样还行吧？”白之楠说。

　　“嗯，一比一还原了童年记忆里的样子。”林释脸上始终挂着笑。

　　“那当然，我准备了很久。”白之楠说。

　　林释眸子微微暗淡：“这，花了你多少钱？”

　　“反正没多少。”白之楠说，“你要是想给我点补偿，那等我回去了，把你送给我吧。”

　　“一直就是你的。”林释说。

　　“你说什么再大声点。”白之楠调高音量。

　　他喜欢听林释的声音，温柔而内敛，高冷又不装逼。

　　“我说，一直都是你的。”林释提高音量。

　　“我的我的。”白之楠说。

　　“什么你的我的？”阿婆没有征兆地说了一句话。

　　“啊！”白之楠跟林释同时喊了一声。

　　“小释，去我那吃饭。”阿婆喊了一句。

　　“好，阿婆。”林释站起身，跟着阿婆走。

　　“就这样，先挂了。”白之楠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讲情话呢！

　　阿婆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差点给白之楠吓个半死。

　　清明节回来还要补一天的课，补完课放了假，大家都在兴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你今年你生日还是照旧过吗？”周余乐问。

　　“生日？”白之楠懵了一下。

　　“提前一天跟同学过，后一天跟家里人过。”周余乐说，“今年不这样了？”

　　“哦，忘记了，一样一样。”白之楠指着周围几个玩的好，“喊上他们吧，一起。”

　　“好。”周余乐跑过头去通知他们。

　　“林释 ，晚上一起去吧。”白之楠转过头对林释说。

　　“好，我可能会晚点过去。“林释说。

　　白之楠知道他店里忙，所以没做过多要求，只要人来就好了。

　　白之楠预定好了十多个人的包间，点了一大桌子菜，还预定好了KTV的包厢。

　　一群人一路上嘻嘻哈哈地去饭店。

　　白之楠特意在身旁留了个位置，人坐满了没多久，林释发来了条消息。

　　【小番茄：我可能得晚一点，你们先吃别等我。】

　　虽然做了准备，可听到他不来的消息时，心还是会漏一拍，有一瞬间的失落难以形容，但他没有透露出来。

　　每个人的脸上挂着笑，他不想扫兴。

　　他笑着给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了酒。

　　周余乐举起酒杯说：“来，让我们祝帅气十足的白之楠18岁生日快乐！”

　　“18岁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杯子齐刷刷碰在一起，杯子里的酒水微微溢了出来。

　　酒香夹杂着饭菜的香味，包间里弥漫着快乐气息。

　　但吃完饭菜还有蛋糕，过生日里每一个环节，林释一直都没出现。

　　说不失望是假的。

　　酒足饭饱，蛋糕吃完，一群人到隔壁地KTV里唱歌去。

　　从周余乐拿到话筒的那一刻，白之楠就被他那被汽水腌入味的气泡音吵得耳朵痒。

　　在酒精和魔音地双重摧残下，他脑子和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趁着大家玩得尽兴时，跑到外边去透透气。

　　他扶着门口那颗树，一个劲地干呕。

　　突然，有一双手在轻轻地抚着他的背，给他递了瓶水。

　　瓶盖也是拧好的。

　　不用把眼睛全睁开也知道是谁，他习惯性接过水，喝了口水后，胃舒服了不少，人也清醒了不少：“谢谢。”

　　“不客气。”沈烁说。

　　错判，看来还是得把眼睛全部睁开看看。

　　他微微吃了一惊，然后略带失落地挤出一个笑：“是你啊。”

　　“看来，你有点失望啊。”沈烁捕捉到他的表情切换，笑着说，“他没来，估计是在给你准备礼物吧。”

　　“应该是。”白之楠缓了缓，人也恢复过来。

　　还得是我哇哈哈矿泉水，喝完头不疼了，腿不酸了，只想哈哈。

　　“你们两个在一起这么久，都……都问对方的生日啊？”沈烁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问。

　　“光顾着开心，没在意这些细节。”白之楠笑笑。

　　“坐会聊聊。”沈烁指着门口的小座椅说。

　　白之楠跟着她身后走过去，坐到她对面。

　　“好久都没打听你们小情侣的八卦了。”沈烁靠着椅背，打量着白之楠，“怎么样？发展到哪一步了？”

　　“哈，”白之楠笑笑，“刚成年，都是浅尝而止，还没来得及去尝试别的。”

　　白之楠也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能对沈烁毫无保留。

　　可能是，知道她看的各种小说漫画里的场景，随便拎一个片段出来，都是要被判刑的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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