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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的真实
时悯不服,捧起自己的小茶杯,趁着管家又进来送甜点的间隙,偷偷递过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管家的目光在他和面无表情的时枫停之间扫了个来回,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后离开。
片刻后,时枫停的内线通讯响起,似乎是某个海外项目出了紧急状况需要即刻处理。
时枫停蹙眉起身,警告性地瞥了时悯一眼,还不忘丢下一句,“老实待着。”
书房门一关上,时悯立刻蹑手蹑脚地溜到门边。
管家很配合地适时出现,无声地引着他穿过几条隐蔽的走廊,直接通往车库一个不常用的侧门,在那里,一辆低调的保姆车正启动着发动机,随时待命。
“小少爷,一切小心。”管家低声嘱咐,替他拉开车门。
时悯点点头,猫腰钻了进去,心脏砰砰直跳。
前排司机没有回头,打开车载屏幕问他要去哪里。
时悯闭着眼,随手在导航上胡乱点了一个地址,“朝这里开吧。”
车辆无声滑出,时悯的心跳一路都没平复下来。
终于到了目的地。
时悯这才敢睁开眼睛,根据印象里的资料,这里应该是严方的独栋别墅。
四下看了看,时悯选择用最笨的方法偷偷潜入进去。
拙地翻过围墙,躲过巡逻的保镖,终于摸到了主宅二楼内,一个异常安静的房间。
他屏住呼吸,轻轻推开厚重的房门。
房间极大,全屋是黑白灰的主调,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房间中央,一张宽大的床上,静静躺着一个男人。
是他的严哥。
严方。
时悯一步步走近,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腔。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轻轻碰触到男人微凉的脸颊。
没有反应。
时悯心一横,想起那些童话故事里唤醒睡美人的桥段,又闭上眼,俯下身,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将自己的唇印在了那两片冰冷的唇上。
就在双唇相触的瞬间,身下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起初是片刻的迷茫,随即迅速被汹涌澎湃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复杂情感所取代。
震惊、狂喜、痛苦、思念、以及浓得化不开的占有欲,一一在男人眼中展现。
下一秒,天旋地转。
时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反压在了柔软的被褥之上。
严方的手臂如同铁钳般箍紧了他,灼热的吻铺天盖地般落了下来。
不再是刚才他那蜻蜓点水般的试探,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掠夺和惩罚意味的疯狂索取,霸道强势,不容拒绝。
“唔,等,等等!”时悯被吻得几乎窒息,好不容易才偏开头,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时悯的眼尾泛红,声音都在发颤,“严哥,是你吗?你还记得多少?”
压在他身上的男人稍稍撑起身,用指腹轻轻擦过时悯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全部都记得,你可以叫我任何一个名字。”
他俯下身,额头抵着时悯的额头,呼吸交融,眼神炙热得烫人。
“我给了你六次机会,宝贝。”
“不管你选择先唤醒哪一个人,最终回归的,都会是完整的我。”
他低笑一声,吻了吻时悯因为震惊而睁大的眼睛。
“不过现在,为了考虑这个世界里其他人的承受能力,”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嘲弄,却又无比自然地说道,“你可以叫我严方,我还是你的严哥。”
时悯的意识在一声声深沉的嗓音下飞到九天之外,只剩下令人心悸的酥麻,和对方身上传来的熟悉的气息。
那些曾经的记忆还在不断冲刷着他的脑海,让他的身体既陌生又诚实地软了下来,生不出半点反抗的意味。
严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软化,吻势渐渐从暴风骤雨般的惩罚,转变为一种更深沉的、带着无尽贪恋的缠绵。
他的舌细细舔舐过时悯口腔的每一处敏感,仿佛在确认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每一次勾缠都引得身下人一阵细微的颤抖。
箍在腰间的手臂稍稍松了些力道,转而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时悯纤细的腰线,一路带着火花窜上时悯的脊背,让时悯忍不住弓起身子,发出一声模糊的喊叫。
“严哥……”
严方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沙哑的哼笑。
时悯大口喘着气,眼神迷蒙,还没从那个几乎让他窒息的吻里完全回过神来,就感觉到衣服的扣子被灵巧地解开。
微凉的空气接触到发热的皮肤,激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严方的手掌带着灼人的温度,安抚地拍了怕他微微起伏的胸膛,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
时悯后知后觉到不好意思,下意识地伸手,想推开那颗埋在他胸前的脑袋。
手指触碰到对方粗硬的发茬,却使不上半分力气,反而像是欲拒还迎的抚摸。
严方抬起头,深邃的黑眸像不见底的漩涡,牢牢锁着身下想念已久的人。
“这次,我可以喊你的真名了。”
时悯向上看去,正对上严方的眼睛。
严方问他,“时悯,宝贝,我可以这样喊你吗?”
时悯扭过头,抬起软绵绵的手,没什么力度地轻扇了他一巴掌。
严方抓住时悯那只想要收回的手,引导着越过自己紧实的腹部,按在自己早已绷紧充血的大块肌肉上。
严方的身材很好,即使隔着一层布料,肌肉的轮廓依旧清晰可辨,甚至能感受到肌肉充血后蓬勃的跳动。
时悯像是被烫到一样,想缩回手,却被严方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手感还好吗?”严方问。
时悯不想回答。
严方有些失落,“躺了这么久,是有些疏忽锻炼了。”
时悯不想看到严方难过的表情,连忙点头,“手感挺好的,摸着很舒服。”
“那你就再摸一会儿。”严方俯下身,握着时悯的手,缓慢地带他感受。
同时,他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灵巧地探入时悯的衣服中,也开始检查时悯的锻炼情况。
好消息是,身材很好。
坏消息是,几乎没有几处突显的肌肉。
严方笑了一声。
“笑什么!我这是还没活动起来,不然也是有薄薄一层肌肉的好吧!”时悯被捏住了小肚子,没什么气势地念叨。
“好啊,那我们活动起来,让我看看你的肌肉是什么形状。”
严方用沙哑得不成样子的气声,啃咬着他的耳骨低语。
“感觉到了吗?我好想你。”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道催化剂,几乎是同时,时悯的手不自觉地一颤。
这也是一种磨人的锻炼。
……
房间里弥漫着暖昧的气息,时悯懒洋洋地陷在柔软的被褥里,浑身酸软得像被拆开重组过一遍,连指尖都懒得动弹。
他眯着眼,看着严方。
或者说,那个顶着严方皮囊的灵魂。
他动作利落地翻身下床。
男人宽阔的脊背肌肉线条流畅分明,上面还残留着几道红痕,是时悯不小心在运动时抓挠留下的印记。
运动时容易受伤。
不过严方受的只是轻伤,相比起来,时悯更严重,算是久不运动后的肌肉损伤。
运动有风险,运动员在入场时,双方都会达成共识,菜就多练,谁也不能怪谁。
当时悯的视线顺着那劲瘦的腰身向下时,却猛地顿住了。
严方没有走向衣柜,而是伸手取过了靠在床边的一架轮椅,动作熟练地坐了上去,操控着它向房间外滑去。
时悯瞬间撑起了身子,也顾不得浑身酸痛,声音里带着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严哥,你的腿……?”
轮椅上的男人动作一顿,转过头来。
他操控轮椅转回来,滑到床边,握住时悯因为紧张而微微蜷起的手。
“刚把散出去的魂儿拼凑完整,总得付出点代价。”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今天要吃点什么。
“送给时含蕴的那双腿,用的是我自己一小部分灵魂之力。不过不打紧,只是需要点时间温养回来。”
他捏了捏时悯的指尖,嘴角勾起一个安抚的弧度,“放心,你的老公总不会是个瘸子。”
“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说完,他便操控着轮椅,熟练地滑出了卧室。
时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酸酸胀胀的,又躺回床上,开始放空自己。
没过多久,严方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盘,里面放着两个煎得恰到好处的鸡蛋。
煎鸡蛋边缘焦黄酥脆,蛋黄溏心欲流,旁边还配了几片烤得香脆的吐司。
“冰箱里只有鸡蛋了,先填填肚子。”他把盘子递给时悯,眼神温和。
时悯接过盘子,心里那点酸涩被暖意取代,低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蛋黄煎得很香,是他喜欢的熟度。
刚吃完最后一口,他放下盘子,正准备夸一句,却忽然感觉到一股别样的气息扑面而来。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微微挺直了背脊,周身那股沉稳的气场陡然一变,染上了几分铁血与硬朗。
他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时悯,鼻腔里冷冷地呵出一声,带着十足的嘲讽和醋意。
“叫得真亲切。”
“你严哥给你煎的鸡蛋,好吃吗?”
时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愣,下意识道,“这不就是你自己给我做的吗?”
“我?你还没认出我是谁?”
男人嗤笑一声,操控轮椅猛地逼近床边,带着军人的压迫感,一把扣住时悯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他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在时悯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淬了冰,又烧着火,“小骗子,心里正感动着呢?想着他为你付出真多?”
他另一只手捏住时悯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我们确实都是他,但此刻吃醋的,是我。”
话音未落,一个带着惩罚意味的、近乎啃咬的吻就落了下来。
“霍玖,你!”时悯被吻得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丝空隙。
“这次叫对了。”霍玖根本不给时悯解释的机会,轻而易举地将人再次压进柔软的床铺里。
“他碰了你哪里?这里?还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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