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穿越之名侦探柯南

　　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抽屉突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我伸手去扶歪斜的案卷，一张泛着珍珠光泽的照片突然滑落。照片里的女人穿着华丽的歌剧戏服，眼尾的金粉在阳光下流转，却掩不住眼角眉梢的寂寥。
　　照片的边角微微卷起，女人眉眼如画，和服领口处的银线刺绣像凝固的月光。我蹲在地板上整理掉落的旧案卷宗，指尖触到照片背面歪斜的字迹——献给永远的女主角。墨迹的晕染处，仿佛还能看见当年小心翼翼的笔触。
　　小兰跪坐在地毯上，将热茶推到我面前，杯沿腾起的白雾模糊了照片里这个美丽女人引而未发、似有若无的惆怅笑意。小兰姐姐的指尖轻轻抚过女人耳畔的珍珠坠子：“这是离歌雪乃小姐，已经是暑假在博多发生的案子了…茉梨，你还记得这个案子吗？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是啊，怎能忘记呢？”
　　记忆随着照片里的月光漫开。七月的博多蒸腾着咸涩的海风，博多湾的潮水声裹挟着蝉鸣。歌剧演员离歌雪乃小姐撑着青竹伞，仿佛自带着舞台聚光灯的余韵。她身上的和服是深沉的鸦青色，却在领口处绣着几枝樱花，走路时布料摩擦的沙沙声，像是压抑许久的叹息。当她款款向我们走来时，小五郎叔叔惊讶地感慨，说雪乃小姐就像是从浮世绘里走出来的绝色美人。
　　“毛利先生，我怀疑有人跟踪我丈夫…”她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丝绸，尾音婉转缠绵，像唱歌一样，甚至都让我们差点就忽视了她身旁的丈夫。
　　雪乃小姐的丈夫离歌丈二先生推了推金丝眼镜，公文包上还沾着新鲜的墨水：“雪乃总是这样杞人忧天，我不过是最近在赶截稿日，哪里有人跟踪我了。”离歌丈二先生的声音低沉沙哑，四十七岁的年纪与雪乃小姐相差整整二十岁，此时他正固执地将妻子的手按在自己臂弯里。他的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钢笔，笔帽上刻着“永夜文库”的烫金字样，后来我们才知道，这是雪乃小姐八年前初登舞台时，他为她写剧评的出版社。
　　我敏锐注意到雪乃小姐无名指上的婚戒明显比她的指节大了一圈，与她指节的压痕也是完全错位的。这也太奇怪了，难道说，她的丈夫丈二先生在给雪乃小姐定制婚戒之前竟完全没有了解过雪乃小姐的指围吗？这未免也太不称职了！
　　柯南突然拽了拽我，压低声音说道：“茉梨，你有没有注意到，雪乃小姐无名指上婚戒的大小其实根本就不合适？”
　　我再次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雪乃小姐的眼神一变，敏感如她，她似乎听到了我和柯南的对话，此时她正在轻轻摩挲袖口的褶皱，把手缩进了袖子里，袖子那里有一道新鲜的掐痕，像一道褪色的月牙。
　　博多港的海风灌进离歌夫妇家的雕花窗棂时，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窒息的优雅”。离歌夫妇家的老宅坐落在运河畔，推开雕花木门，满室的檀香混着油墨味扑面而来。书架上堆满了丈二先生写的诗集，书桌上摆着《费加罗的婚礼》的剧本，书房里的天鹅绒窗帘却永远垂着，就像雪乃小姐永远忧郁温柔的、如沙漠中一汪清泉般的眼神。
　　丈二先生对雪乃小姐丢下一句“今天单位团建”，就冷冷地离开了。留下雪乃小姐在这压抑的空间里，独自咀嚼生活的孤寂。
　　在与雪乃小姐的交谈中，我们发现只要一说起歌剧，她的眼中就绽放出流光溢彩：“舞台上的世界对于我来说是那么绚丽多彩，每一个角色都有自己的故事，在那里，我才能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
　　可当话题转到她的婚姻时，她的表情又变得黯淡落寞无光：“我曾经以为，他的才华能填满我生活的空白，可渐渐发现，我们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大概这就是年龄的代沟吧…我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毫无生气，活人微死。”
　　“小兰，你知道吗？五年前在剧场后台，他拿着诗集向我求婚。”雪乃小姐摩挲着泛黄的诗稿，墨迹晕染的“永恒”二字早已模糊，“可是，结了婚之后，现在的他却说歌剧是不务正业，说我的角色上不了大雅之堂。”
　　“啊，丈二先生怎么能这么说呢？”小兰姐姐惊讶地说道：“歌剧可是雪乃小姐你热爱的事业啊！”
　　在雪乃小姐的更衣室里，歌剧《蝴蝶仙子》的戏服静静垂挂，戏服上的金线走线华丽而优雅，绣成了朵朵雍容美丽的金色牡丹。
　　雪乃小姐抚过玻璃柜里的剧照，照片里的她笑得天真烂漫，“曾经的他是多么支持我的事业，可谁又能想到，现在的他却全盘否定了我所热爱的歌剧，说我应该待在家里学习茶道和插花…”
　　突然传来的门铃声打破了寂静，开了门，这位名叫樱哉拓真的歌剧男演员摘下了墨镜，那一瞬间，我们都被他俊美得雌雄莫辨的清秀模样吓了一跳。这个被誉为“博多歌剧新星”的男演员，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水味。他弯腰时，稍长的发梢不经意间扫过了雪乃小姐的手背：“雪乃，导演都说《蝴蝶仙子》的女主角只有你可以演，我说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嘛，你这位天选女主角~”
　　雪乃小姐介绍拓真先生给我们认识，他笑着和我们打招呼，眼神却一直黏在雪乃小姐的身上，那种炽热的目光，任谁都能看出他对雪乃小姐一定不一般。后来我才知道，就是这个男人，让雪乃小姐的生活彻底陷入了混乱。
　　我们正寒暄，歌剧演员速音美知小姐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闯了进来，发间的山茶花发饰几乎戳到了拓真先生的眼睛，她娇嗔道："拓真先生，你记得去尝尝我新研究的料理哦~”
　　歌剧演员七海菱子小姐也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歌剧演员梅溪乐子小姐，她正举着手机笑得花枝乱颤：“哎哎！雪乃！你快看拓真先生给我拍的照片！”
　　她们看到拓真先生时，眼神中都流露出难掩的爱意，而拓真先生则像个西方的绅士一样，分别和她们行了西方的贴面礼，与她们三个人举止亲密得离谱。
　　“啪嗒”一声，雪乃小姐竟失手打碎了茶杯。她连忙弯腰捡拾茶杯的碎片，指尖却不小心被碎片划破，渗出的血珠滴在了羊毛地毯上。
　　拓真先生立刻蹲下身，用手帕按住她的伤口：“真是的，雪乃，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呀，真是个小迷糊哦。”他的声音温柔得如潺潺清泉，却在起身时，悄然而又迅速地伸手捏了捏梅溪乐子小姐朝他靠过来的右手。而看到这一幕的速音美知小姐和七海菱子小姐皆是气鼓鼓地翻了个白眼。
　　暮色四合时，雪乃小姐系着围裙站在厨房。她往味噌汤里撒木鱼花的动作生疏又专注，珍珠耳坠随着动作晃动轻响。
　　“真是意外耶，雪乃，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呀？”速音美知、七海菱子、梅溪乐子小姐笑嘻嘻地凑了过来：“你不是个厨房白痴吗？难道是因为我们三个都会做饭，你觉得羡慕嫉妒恨，所以也开始研究料理了？”
　　“你们三个真是够了。”雪乃小姐叹了一口气：“当然不是，我只是培养一门新的爱好罢了。”
　　“哇！好香！雪乃，你特意在味噌汤里放了拓真最喜欢的鲣鱼呀！”七海菱子小姐笑呵呵地说道：“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拓真旧情依旧，觉得不该把他让给我们三个呀？哈哈哈…”
　　速音美知、梅溪乐子小姐听了七海菱子小姐的话后都嚣张地笑了起来，打趣着雪乃小姐对拓真先生余情未了。然而，雪乃小姐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更加忧郁黯然。
　　那天的晚餐比舞台剧更加精彩。雪乃小姐系着围裙，整个人又添了几分温柔娴淑的气质，她端上了味噌汤，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她给拓真先生盛汤时，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突然磕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响声。拓真先生笑着喝了一勺汤羹，喉结在灯光下性感地上下滚动，笑得眉眼弯弯：“雪乃，想不到你做的料理这么棒，嗯！真的很好吃呢！”
　　速音美知、梅溪乐子、七海菱子小姐听了拓真先生的话撅着嘴不乐意了：“拓真，你来这里之前还吃了我们做的慕斯蛋糕呢！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吗？！”
　　面对她们三个人的质问，拓真先生连忙赔礼道歉道：“哈哈，不敢不敢！你们三个的厨艺我说世界第二，没人敢称世界第一！将来呀，你们都是好妻子哦！”拓真又喝了一口汤羹，对雪乃小姐赞不绝口的同时，居然还能不忘把这三位吃醋的女演员哄得面红耳赤。
　　速音美知、梅溪乐子、七海菱子小姐听了这话，脸都红成了五月的荔枝。我还听到她们三个人嘀嘀咕咕地争吵着：“我才是拓真未来的妻子！”“闭嘴！我才是！”“拜托你们俩搞搞清楚！拓真喜欢的人是我！”
　　我们都在喝汤，只有拓真先生一边喝味噌汤，一边吃桌子上摆放的麻辣蛏子。盘子里一共有六只蛏子，因为我们看到上面撒满了火红的辣椒，便都止步于不前。所以，除了拓真先生外，没有人对这盘蛏子动筷，就这样全被拓真先生夹进了碗里：“嗯！雪乃，果然还是你最懂我！知道我无辣不欢！哈哈！这道麻辣蛏子够辣！我很喜欢！”
　　“哎呀！拓真，你也别顾着吃辣呀，你喝一口味噌汤吧，小心等一会辣出你的眼泪花~”七海菱子小姐关切地嗔怪道。
　　“好嘛，我知道啦，菱子，你怎么跟我妈似的呀~”拓真先生冲菱子小姐抛了个媚眼。
　　“臭男人！死男人！大混蛋！讨厌死了！有你这么形容女孩子的嘛！”菱子小姐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一点也不生气，满眼都是对他的爱意。
　　“爱称而已嘛，我的小甜心~”拓真先生给了菱子小姐一个飞吻。
　　我观察着这位中央空调拓真先生，发现他的喉结在喝味噌汤时滚动得格外好看，就连他手背上的青筋也充满了吸引力。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拓真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打翻的味噌汤在羊毛地毯上蜿蜒成了诡异的蛇形。
　　“拓真！你怎么了？！”雪乃小姐见状连忙扑了过去，她的珍珠耳坠也掉在了地上。
　　“拓真！！！”速音美知、梅溪乐子、七海菱子小姐惊愕地捂住了嘴巴。
　　等救护车赶来时，拓真先生已经没了呼吸。
　　警方很快赶到现场，经过调查，发现拓真先生是中毒身亡，可是，警方却没有在桌子上的菜里提取到毒药。就连最可疑的味噌汤里也没有提取到毒药。
　　这时，小五郎叔叔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目暮警官，我记得有听这三位小姐说过，拓真先生在来这里之前，吃过她们做的慕斯蛋糕。”
　　“这是真的吗？”目暮警官目光犀利如鹰，望向陷入惊恐的速音美知、梅溪乐子、七海菱子小姐。
　　速音美知、梅溪乐子、七海菱子小姐大惊失色：“警官先生，我们真的没有在慕斯蛋糕里下毒啊！”
　　只有我陷入了思想斗争之中，因为我之前注意到拓真先生吃光了盘子里的六只蛏子，而那只空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雪乃小姐收走了。
　　如果我的推理没错的话，真正的问题就出在那盘蛏子里！凶手就是雪乃小姐，那盘蛏子只有拓真先生吃过，所以毒一定下在蛏子里！柯南呢？柯南去哪里了？
　　小五郎叔叔还在那里胡乱猜测，这时，柯南突然朝我招了招手，然后找准机会，用麻醉针射向了小五郎叔叔。
　　小五郎叔叔晃了晃，便昏睡过去，我连忙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
　　柯南用蝴蝶结变声器，模仿着小五郎叔叔的声音说道：“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小五郎叔叔身上。“凶手其实就是雪乃小姐！”柯南用小五郎叔叔的声音大声说道。
　　雪乃小姐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你在胡说什么？”
　　“雪乃小姐，真正的毒就下在那盘蛏子里！我推测一定是拓真先生特别爱吃麻辣蛏子，所以你就险之又险地赌了一把，赌他一定会吃掉撒满了辣椒的麻辣蛏子！因为你知道在座的各位都不太能吃辣，所以在那盘蛏子里下了毒…那只空盘子已经被你悄悄收走了。但是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坏人，我想听你自己说出具体的原因可以吗？我知道你一定是爱惨了拓真先生，结果却知道了他和其他三位女演员私混在一起的事情吧…我知道你的心里很不好受，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很抱歉我不能感同身受，但是我真的很想安慰你，对你说，辛苦你了，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雪乃小姐突然笑了，笑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夜鹭：“他说要带我去东京，说我永远是他的蝴蝶仙子…”
　　她从和服袖中抽出一封信，掷在地上，信纸边缘被反复摩挲得有些褪色：“拓真他…他曾经说会带我去东京定居，说我永远是他一生一世的女主角…”
　　“他给了我最浪漫的承诺，说要带我离开博多这个无趣的地方，一起去东京定居后，我们两个人就继续一起演出。我起初真的被他的温柔深情打动，想跟他私奔，后来却发现了他又和剧组的演员美知、菱子、乐子私混在了一起！而且他还能安排好时间，不错过任何可以分别和她们三个单独约会的机会…”
　　“后来，我又发现他的手机里存着各种各样的约会行程表，他给每个女人安排的承诺都不一样。”
　　“我和他在一起后，他变得越发敷衍，常常瞒着我和她们三个中的某一个去偷偷约会，甚至有很多次我们两人一起去餐厅吃饭，都是由我来买单…”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雪乃小姐脸上，她平静的脸上这时有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我以为离开丈二就能找到真正的爱情，可拓真给我的，不过是另一个孤寂又虚伪的牢笼。我以为他是我的救赎，可他只是把我当成众多玩物中的一个。我恨他，恨他的背叛，恨他的虚伪！”
　　她泪流满面：“我原本以为，他能带我逃离这枯燥乏味的生活，带我去东京，让我重新找到活着的意义。可现在，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她望向窗外的运河，水面倒映着破碎的月光，“就像《蝴蝶仙子》里女主角说的——我不过是你短暂的欢愉，而你是我漫长的痛苦。”
　　警车的红蓝灯光中，雪乃小姐最后回头看了眼老宅。她的背影渐渐融入夜色，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后来我才知道，她嫁入离歌家的这些年，每天都要在丈夫苛刻规定的时间里练习茶道，连演出都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能参加。他把她锁在老宅里，妄图锁住她的心，锁住她的精神，把她变成了一个精致的不会反抗的提线玩偶…而拓真给她的承诺，却又成了扎在她心头重新绽放出的玫瑰的荆棘。
　　每当想起离歌雪乃，我总会想起她最后说的那句话：“我以为逃离了一个牢笼，却又再次走进了另一个牢笼。原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自由。我既想死，又想去往东京定居。然而这个愿望，终究是再也无法实现了…”
　　爱情可以是蜜糖，也可以是毒药。雪乃小姐终究没有抵挡住爱情的诱惑，被它伤得遍体鳞伤，还亲手酿造了一场悲剧。
　　我还记得在警车的红蓝灯光中，雪乃小姐的和服下摆掠过满地的月光。她回头看向宅邸的眼神，像极了歌剧《蝴蝶仙子》最后一幕女主角惊鸿一瞥的凝视。
　　小兰姐姐当时说，雪乃小姐望向拓真尸体的眼神，不是恨，而是无助与茫然。那是一个灵魂在爱与绝望中彻底迷失的写照。
　　小兰姐姐叹息道：“她觉得自己爱的是狂风暴雨，其实只是爱上了那道划破天际的闪电。而闪电熄灭后，只留下一片荒唐的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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