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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和谁过都好
1.
12月24日。
平安夜。
周五。
许久前大街小巷便涌动着过节的气氛,红绿色的旗帜,红绿色的零食包装,红绿色的闪光缎带,看到这些场景,我的内心也会随之一起轻快起来。
清晨出门做任务时,我草草加热了两个神神廻放进冰箱里的饭团在身边,属于ORDER的重量级任务已经基本处理完毕,剩下的就是些基层递上来的数量级任务。
因此,我和阿豹的搭档暂时解散,分头去解决各地那些稀松平常的小刺头。
市区的节日氛围显然更为浓厚,路过的店家播放着不同版本的金狗拜,导致我挥刀时也忍不住哼起歌来。
耶稣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会是个很幸福的人。全日本、全世界过着圣诞节的人都在为他庆祝生日,他的名字或许已经象征着幸福。
“生日快乐啊,耶稣先生。”
我欢快地擦去刀上的血痕。
2.
白天,击杀了97人。其中上午31人,下午66人,太刀技术并未提升,但是简单清理现场的本领有所熟练。
好心的店家搞活动,给路人派发精致的圣诞蝴蝶结。由于不方便携带,我将其拆开成两段红底镶金边的丝带,较长的一段绑在头上,较短的一段系在太刀刀柄,但途中染上了血,丝带先是变为纯红,到夜里又演变为了红底的黑斑点丝带。
这也不错。我心里想着。
城市并未因黑沉沉的夜幕降临而暗淡,反而有一排接一排的暖黄色路灯亮起,人们欣喜的脸庞也随之亮起。
我喝着路边随手买的罐装饮料,手机屏幕亮起,不出意外又是南云或者大佛询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因为我迟迟不肯回复关于平安夜的安排,所以那两个干脆直接蹲点等我了。幸好现在顺利地把所有工作做完了。
啊。
不是。
烈焰转正群的群友发来一则支援求助,坐标是市中心某地下交易会所。不是上头发来的任务,但出于私交,我帮一下也无妨。
我起身把空罐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手指在微微发烫的屏幕上快速移动。
“想等的话再一会儿就好。”
回复给我已读不回大半天的大佛、南云。
发送。
3.
踏出地下通道狭窄的楼梯口时,总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进去前街道上只有三两行人结伴而过,出来时外面却如同人口大爆炸一般,围巾挤着毛呢大衣,雪地靴抵着厚底鞋。
人们簇拥着、欢笑着,全然不知刚刚从地下走出来的我,身上染着的红色并非为了庆祝耶稣的生日。
距离发出消息已经又过了很久,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等我。
我抹了一把脸,匆匆往回赶。
去年这个时候,天空飘下雪花,我洗漱干净,躺在帐篷里,盯着顶部的透明塑料布慢慢堆积成白色,于是不知不觉陷入睡眠。
今年我刚刚结束工作,路过一家一家玻璃透着暖黄色灯光的商店,看着城里的男男女女借着这个夜晚交谈有关“爱”的词汇。
“爱”吗?
我摇摇头。
4.
路边每家装修精美的店都坐满了人,尤其是咖啡厅,身着圣诞主题装束的女孩们互相交换着和蛋糕合影,然后就会上传到ig吧。
通常……
在这铺天盖地红色、绿色、金色的世界中,有两抹刺眼的白色正悠闲淡然地喝着咖啡。
然后我揉揉眼睛确认后就不受控制地冲了进去。
5.
斯拉是多么胆大包天、多么精神不正常,敢在这样大家其乐融融的氛围下喝咖啡的!?
6.
咖啡厅这类地方并不好遮掩气息,况且我一时也惊讶得忘了这回事,目不转睛地推门而入;因此面朝门口的斯拉只是稍一抬眼便和我对视上了,他大概仅仅是思索了半秒工夫,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向我抬了抬咖啡杯示意。
这也太有侮辱性了。
乐发现我之后倒有几分动作的征兆,不过很快就被斯拉轻飘飘压下去了。
怎么?
是觉得欺骗我的感情,伤害我的家人,破坏我的生活,这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吗?
是觉得我说要杀了他只是玩笑话吗?
是深信我杀不了人数占优势的敌人吗?
后槽牙几近咬碎,我的手指已经按在刀把上,一个箭步的距离就可以叫斯拉看见自己的脖子横截面。
然而。
“欢迎光临!这位客人,请问您想来点什么呢?”
我回头愣了一下,服务员头上戴着圣诞节专属的驯鹿角头箍,满脸洋溢着笑容。
“这位小姐是和我们一起的,坐这儿就好。”斯拉抬头对她说,天蓝色的眼珠却毫不分神地盯着我的脸,好像他才是猎人一样。
我感觉很不适。
“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人的死活从而放你一马?”
“你当然不是这样的人。”斯拉的嘴唇弧线向上,却看不出他在笑,“但我有资本赌一把。”
“因为有一群人不愿意杀死这群软弱的‘无辜者’,而你恰好很爱听那群人的话。”
随着他富有煽动性的话音落地,我的脑海中也浮现出几张对应的脸庞。被他说中了。
“而且杀联明面上有规定不允许你们在公众面前暴露存在的吧。”
我握紧拳头,不禁回忆到我足足花了一个礼拜才背下来的规章制度里确实有这一条。
“但只要你们走出这个店门……”
“不如听听我的提议怎样?”斯拉的手指摩挲着杯壁打断我,垂首不知在思索什么,“你不妨和那会儿一样,和我一起聊聊天散散步,随你把我们带到什么僻静的地方去处决,我将不会反抗——只要那时你还能下得去手。”
我不明白他的用意,因为我并不是一个被什么说客就能轻易改变主意的人,但不得不承认他这个提议虽然充满诡异,却对我没有坏处。
于是我点了点头。
乐敲敲桌面:“……我没说我也要参加。”
斯拉饮下最后一口液体,说让他乖一点。
7.
斯拉手里提着一个牛皮纸袋闲庭信步在我身边走着,袋子里是他刚买的咖啡豆,悠闲得仿佛真是出来散步一样。
乐则是一步一叹又一步一啧,双目无神地挪动着躯体,看上去切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在神游。
为了防止他逃跑,我从刚一出门便牢牢掐住斯拉的手腕,分出心神观察周围的环境,并未认真听他讲话。
他一个人在那儿讲着自己对咖啡豆产地与口味酸苦之间关系的见解,谁管他知道什么理论呢,我又不爱喝这玩意。
现在我只关心哪儿有空闲的角落让我杀了他。
“为什么你只牵住老大?”
乐突然发问。他的眸光中带着迟疑与不解。
?
我皱眉:“其实自始至终我都只需要他一个人。你不是必选项。”
言下之意即为,在杀戮开始之前,他大可以先逃离。
只不过乐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凝固了。
好吧,可以理解,就算是敌人也会有团队精神。
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我只好满足他这个小小心愿,一把捞过去捉住他的手臂。
“嘶。”他眯了眯眼抿住嘴唇,“手,那里,是被老头砍断的地方。”
“修好了还会痛?”
“我还以为你会对我放轻一点。”
“我为什么会对敌人轻拿轻放?”说着我捏紧他手臂缝合处的地方又加重了力道。
斯拉不知何时停止了他无人在意的长篇大论,若有所思地开口继续道:“你不爱听这个吗?那我们可以来聊聊别的。比如耶稣与圣诞节。”
我并不觉得听伟大的耶稣如何如何的故事会比想象咖啡豆生长在哪个热带小岛会更有意思。
但还有一个事实很明确,那就是在今天,这个奇妙的平安夜,街头巷尾每个本应空阔的角落,都被一对正在相互啃咬的男女所占据了。
“再走走看。”我气急败坏地拎起二人就转身离开。
即便如此,斯拉依旧没放弃他关于圣诞节的论述,心平气和地抛下一个重量级问题: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上帝,或者说是神吗?”
我恨不得给他一个巴掌。
我只是想安安静静杀个人罢了,这什么时候开始成了件难事?
“你急的话马上就能见到他了。”我已经开始口不择言。
“唔,这样吗?”斯拉竟然还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如果有真的有神明存在,我会努力去杀了祂。”
“祂的这个世界太过不堪了。”他平静地凝视着最远处模糊的光点,那神情就如同灵魂快要飞走了一样,“若我杀了祂,我就将成为新神,彻头彻尾地改造全世界……对,我是要成为神。”
我和乐茫然地对视一眼,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有时候老大就是这样的。他大概不是在开玩笑。”
8.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又往前走过一个连路灯都照不到的拐角,地面唯有树叶和楼房反射的微弱光线,这里奇迹般地没有任何一个人光临。
那这里就是我的地盘了。
我将二人抵在墙边,乐向一旁歪头瞥向斯拉:“你说我们不反抗是真的假的。”
而后者垂眸点点头,他看向我:“你要杀的人,是『斯拉』对吗?因为『斯拉』而杀害其他无辜之人……”
他的话被打断了。
一束来自手电筒的强光打在了我们身上。这片空间进来了一个或几个不相干之人。
我几乎是不带思考地便做出第一反应,扑向墙边的斯拉,就像无数个路过角落里的男女那样,死死地咬住他没有血色的薄薄嘴唇,而另一只手反手掐住一旁乐的脖颈撞在墙上,利用墙面快速束缚住他的行动。
“那边的,快点走开!你看我正在咬他们!”
快速松口说出一大段话之后,我再一次低头用力咬住斯拉由于发愣而轻微张开的嘴唇,侧着视线观察对面的手电筒走了没有。
舌尖传来咸涩的口感,我顺着那方向自然地舔了一口,而后后知后觉地才意识到那是斯拉嘴上流的血。
“终于走了……”我轻微地叹了口气,垂眸一看,斯拉正瞳孔缩小躲避与我的对视,身躯也不住地打着颤,没了我的支撑,似乎腿脚发软地往下滑落。
我赶紧提着他的衣领,啐了一口口中的血沫,活动了一圈手指,准备趁二人还没能作出反应进入攻击状态。
“受死吧,斯拉!”
“夜子……你、你怎么突然……”
我和『斯拉』的声音同时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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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烈焰强吻给有月憬把憬人格吓出来了hh好爽。
米阿内我不是故意不更新的,而是我前几天考完试染上斯普拉遁了……
一开始我原以为打个一把不会有什么的……然而我完了我染上斯普拉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