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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发?
几乎就是当天晚上入睡前,伊芙恩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太舒服。
说是非常不适也不尽然,但是她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颈部,大概是那颗痣的位置,开始散发出不正常的高热。
可她的双手却还是一片冰凉。
没有思考太多,甚至都没有换衣服,伊芙恩只是在晨袍外面披上了院袍,又面无表情地给自己施加了好几个保暖咒。最后和还坐在书桌前的艾丽卡说了声:“我去趟医疗翼。”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寝室。
动作连贯的让艾丽卡都根本没反应过来。
·
或许算得上运气好吧,庞弗雷女士还在医疗翼给几个训练魁地奇受伤的倒霉蛋换药(毕竟这个周末就是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了),但是她见到伊芙恩的那一刻表情绝对算不上好看。
先是一脸惊恐地说着:“伊万斯小姐,已经过了宵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发现伊芙恩身体不正常的温度后又赶紧把她拉到最里面的病床上,拉上帘子开始给她治疗。
碎碎念着什么,“斯拉格霍恩改良的提神剂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是不是应该通知下邓布利多”……
伊芙恩昏昏沉沉的,上下眼皮子都黏在了一起,最后只能感觉到庞弗雷女士温暖干燥的手掌托起她的后脑,又将不知道什么液体灌进了她的嘴里。
管她呢,反正死不了——这是伊芙恩脑海里最后剩下的念头。
·
晕,真的好晕。
好像脑子被扔进了洗衣机转了几百圈。
伊芙恩睁开眼的时候只能产生这样的感觉。
她似乎看到了有很多人围在自己面前,可晕眩的脑袋让她看不清任何一个人的脸,每个在她床前的人都像是一个个色块。不过,通过那大片的红色,伊芙恩还是不难判断出,床边那个恨不得凑到她脸上来的一定是她的姐姐莉莉·伊万斯。
随着意识的逐渐清醒,嘈杂的对话声也终于落入了耳中。
“你还好吗伊芙?”是莉莉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
“感觉怎么样?”这是潘多拉,她还是平日里的那副语调。
伊芙恩想不明白,明明上个学期那次生病还没有这么夸张,怎么今年反而变成这样了?
她费劲地抬起手捂住额头,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还有热度,而众人仿佛知道了她嫌吵,不约而同地噤声。
当然,还有个看不懂眼色的家伙,“终于舍得醒了?”
西里斯·布莱克,又仗着传音咒在她脑海里“为非作歹”!
伊芙恩懒得理那个没有眼力见的家伙,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睡了多久?”声音沙哑得过分。
“三天。”是莉莉,她看上去有些疲惫,似乎精神不是太好。
居然是直接睡了三天吗?真是难以置信。
庞弗雷女士似乎终于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她从人群中挤了过来,“让让,请让让,不要围在病人的床边上,无关人员请尽快离开!”
站的远些的西里斯、詹姆他们几个很快就被庞弗雷女士给赶走了,就连艾丽卡她们都没能留下,最后床边只剩下了这位严厉的护士长和莉莉。
噢,还有收到庞弗雷女士消息赶来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他似乎是刚从自己的床上下来,那一身显然是晨袍。
“噢,我想刚从病中醒来的小姐或许需要这些。”邓布利多教授似乎总是随身带着些糖果,他拿出一大包果冻鼻涕虫放在了伊芙恩的床头柜上,和其他人带来的慰问品一起。
他可真是一个爱吃糖的老人。
伊芙恩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校长先生好歹不是给她带来了蟑螂堆(显然果冻鼻涕虫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话到嘴边吞咽多次也只能说出一句:“Thankyou,professor.”
白发的老人笑了笑,他先是转向莉莉,又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时间,“我想时间已经不早了,或许你可以先回格兰芬多塔楼休息,莉莉。”
莉莉显然没想这么快离开,可对上邓布利多的视线,最后还是只能说了句:“好。”
离开的时候,她一步三回头,背影里都写满了舍不得。
等到那道红发背影彻底消失后,伊芙恩看到邓布利多教授抬了抬手,她猜大概是教授施了什么防窃听之类的魔法。
“Mannaz和Dagaz。”伊芙恩先开口,她看到邓布利多镜片后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联结’和‘觉醒’,对吗,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缓缓在伊芙恩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老人依旧是那副表情,他将手伸向床头柜上的滋滋蜜蜂糖,“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伊芙恩示意他自便,邓布利多打开一颗滋滋蜜蜂糖放入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开口,“你学习的很快,伊芙恩。”
“为什么?”
邓布利多没有直接回答伊芙恩的问题,他只是展开糖纸,将刚刚伊芙恩提到的两个如尼文写了上去,又将糖纸递到伊芙恩面前。
伊芙恩怔愣了一会儿,最终选择把糖纸接了过去。
几乎就是一瞬间,糖纸上遗留的糖霜中显现出两个相连的圆点,如尼文的痕迹快速消失。
与之相对的,伊芙恩额头上的温度开始下降,她能感受到温度从上而下,汇聚到了颈部的那颗痣中。当颈部的温度恢复正常,她整个人都爽利了不少。
没等伊芙恩开口问,苍老的声音已经传来。
“这只能是暂时的。”邓布利多非常吝啬,他根本不打算多做解释,而是转头说起了另一个故事。
“大概在三百年前,有一对双胞胎巫师,她们同样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一个被分入了格兰芬多,一个被分入了拉文克劳。”
虽然邓布利多没有直说,但伊芙恩的直觉告诉她,邓布利多既是在讲一个三百年前的故事,也是在解释她和莉莉遇到的这个情况。
“她们几乎是家族里出现的第一对双胞胎,也是当时唯二的巫师,两人虽然被分入了不同的学院,但是她们都对知识展现出了极大的渴求。”
“霍格沃茨的图书馆很大,可她们也几乎把所有的书都读过了一遍。”
“当然也不仅仅是读。”
“她们非常擅长、且热衷于实验。”
邓布利多说着,转头看向伊芙恩,“和你跟莉莉很像,不是吗?”
不是的,伊芙恩在心里说。
“总之,有一天,她们发现了一个仅适用于双胞胎之间的魔法,但记录下这个魔法的人却没有写明这个魔法的用处。”
“这引起了她们极大的好奇心。”
“两个人商议了许久后决定亲自进行试验。”
“最初,她们并没有发现自己和以前有什么不同。直到有一次,双胞胎中的一个外出受了重伤,另一个明明在家休息,却也吐出了一口黑血。她们这才意识到——那是一个将她们的灵魂绑定在一起的魔法。”
“如果其中一方受到危及生命的重伤,另一方的身体虽然不会受到伤害,但灵魂会帮对方分摊伤害。”
伊芙恩听到这里不自觉皱紧了眉头,她开始把这些往自己和莉莉身上套。虽然之前莉莉说过,自己不开心的时候她会感觉到,可这跟邓布利多说的应该并不一样。
邓布利多的故事还在继续:“与之相对的,她们两个是不可能分开死亡的,只要一个还活着,另一个总是能从鬼门关回来。”
伊芙恩原本低垂的眼睛突然睁大,这岂不是……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是吗?”
啊,又被邓布利多看穿了吗?
“但这是禁忌的魔法,给自己的灵魂烙印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更何况,灵魂分摊伤害,那是更严重的伤害。”邓布利多捋了捋胡子,“自从双胞胎认识到了这一点后,她们就将所有能找到的、记载了这个魔法的书籍销毁了。并且从那以后,她们的一生都在研究怎么样才能解开这个魔法。”
“那她们?”伊芙恩忍不住发问。
“没有解开。”邓布利多对上伊芙恩的视线,“关于灵魂的魔法太过深奥,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太过沉重。她们到最后也只是削弱了魔法的存在,而没能真正解开灵魂上的枷锁。”
“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伊芙恩有些焦躁,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听这样一个故事,而邓布利多却不愿意为她作任何解答。
他绝对是故意的。
“这个故事就先讲到这里了,好好休息。”邓布利多说着就准备起身离开。
“可是校长,你之前说‘这只能是暂时的’。”伊芙恩举起那张糖纸,叫住了这位藏着掖着的老人,“所以我之后还是会陷入这样的高烧是吗?”
邓布利多转过身来,半月形的镜片在医疗翼的灯光照射下有些反光,“我想,当你再更深地研究过古代如尼文后会明白的。”
又是这样似是而非的话语,伊芙恩不得不说自己是真的有点要生气了。
“我很欢迎你随时来找我这个喜欢吃果冻鼻涕虫的老家伙探讨关于古代如尼文的问题,”那双蓝色的眼睛又眨了眨,“我想在某些方面,我可能比巴布玲教授更擅长些。”
“那么,晚安,伊芙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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