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 66 章
刀的寒光刺痛方惟眼睛,他瞳孔紧缩一下,意识到徐朝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方惟来的护卫紧急把方惟包围,拔刀守护。徐朝刀砍下去,与众刀刃相接,徐朝的剑气震地众护卫手臂一麻。
有东西在地上,清脆刺耳,是利刃落地的声音。徐朝把一护卫的剑砍断了。
徐朝手指从自己的刀刃上划过,舔舐指腹上的血珠,抬眼逼视方惟,“你再敢动,就会和这把剑一样,拦腰砍断。”
“徐郎君真是好厉害啊。”方惟端着好奇的眼神,兴奋地拍掌。
旁边县令一个劲的小声在徐朝耳边求他不要再得罪人了。
“不要动这么大怒气嘛,我们之后有的是机会再见面,闹得这么难看干嘛。”方惟脸上渐无别的神采,眼神里透露着阴险。
“多谢县令大人款待,不久的未来我或许会和澄回在盐铁上交易往来。这事儿你得感谢徐朝的面子,哈哈哈哈哈哈……”方惟摇着扇子扬长而去。
县令和场上官员都附和着笑。虽然屋子里笑声一片,但是气氛诡异,剑拔弩张。
众人把视线聚焦在徐朝身上。
徐朝心道不好,心脏抽动一瞬,紧跟着方惟下楼了。
吴自海明楼楼下的小巷子口,鱼时眠怀里捧着大堆花束,在摊位左右游走叫卖招揽着。
徐朝突然出现拽住她的手腕,背起花篓着急地走。
他气都没有喘匀,说话急促:“这几日出摊一定要叫上我。”
鱼时眠频频回头看摊上还有东西没拿,“干嘛这么急,花还在那呢。”
“来不及了,方惟……”
“鱼家娘子!”
一人突然窜出挡住徐朝鱼时眠去路。
鱼时眠看看徐朝:“方惟?”
方惟在手心敲弄扇子,咧嘴笑,侵略地眼神上下扫视她。
“一段时间不见,竟然成了卖花女郎了。”
“不过这副打扮还是不影响你的美貌,依旧出落的如此惊艳脱俗。”
徐朝雷霆速度抽出腰中的刀飞射过去,对准了他的脖子,要是刺中,当场毙命。
几十护卫凭空出现,从四面八方来击飞徐朝的刀。
“你看你,又生气了……”
方惟微微眯眼。
“我只是想和小娘子叙叙旧而已。”
鱼时眠冷笑道:“真是好大的一张脸,好臭的一张嘴。叙旧?算账还差不多!”
方惟摸摸脸,眼神晃动在思索:“你俩怎么都是一副要干死我的样子?我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你们都是该的。”
徐朝:“你似乎忘了这是我的地盘。”
话毕,整个街道的所有商铺全部关闭,摊子上的人早不见了踪迹。身体强健,凶神恶煞的黑衣人从各个巷子、街道结对冒出。像暗涌的潮水般聚集在这条街上。
一瞬间周围人头攒动、黑影如云,阴气冒出的寒光冷得人骨头发凉。
方惟现在的人手根本不够徐朝开胃的。方惟护卫们自觉地把刀剑扔地上,方惟点头瞪了他们一眼,“没出息,养了你们有什么用,这就怕了。”
蚀骸阁的人亮出武器,一哄而上。
方惟被几人合力拉上屋瓦上,那几人是轻功高手,几个飞跃就消失在众人视野。
方惟人影远去,回荡着声音:“有意思,你们两个现在是我方惟最大的乐趣,可别轻易死了。”
鱼时眠紧抓着重徐朝的衣袖,眼神慌张:“他怎么会在这儿?!是来追我的吗?”
徐朝搂着她肩膀,将她按定,把刚刚在明楼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明白。
鱼时眠听完后,方惟的突然出现让她止不住的担心。
徐朝一路安抚她,把她送回宅子,在宅子周边部署了眼线,守护这方安全。
俩人在屋子里聊了好久,徐朝又煮了暖暖的汤,看着她喝了一碗安下神。
守着她,等她睡着了,徐朝把门合严实才出去了。
方惟而出现像是毒蛇出洞,一定是有备而来,他必须得多加防范。
鱼时眠惊醒时是夜里,她从睡梦中猛地坐起大口呼吸,全身被冷汗湿透了。
她冷得蜷缩着抱住自己,靠在角落汲取温暖。
梦里出事了,她的意识久久没有从梦里褪出来。
梦里徐朝被方惟偷袭刺中了腹部,鲜血直流,怎么也止不住。血洞的血流慢慢变小,像是快枯竭的泉眼。
她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一直坐到天亮。天一亮她在家坐不住,一坐就会胡思乱想,于是就背上花篓子卖花。
但又想起徐朝的话,这几日出摊一定要叫上他。
反正在家也是想着他,她干脆去蚀骸阁找徐朝。
很巧徐朝不在,徐荣宗也不在。
阁楼门口,斯音安慰她:“小娘子安心在家等着,一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现在你家是最安全的,徐朝在宅子旁边部署了大量人手,娘子无事切莫出门。”
斯音要送她回去,她却不动,她哑声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斯音停顿片刻,还是如实相告:“夜里寅时六刻。”他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她心里咯噔一下,双腿发软。
像徐朝这样道上的帮派主要有三种敛财牟利的手段。
一是人们嘴里常骂道的,敲诈勒索。经常说的流氓地痞,干的就是这种勾当。二是盘踞一方市场,欺行霸市,自己制定高昂出售的价格,在市场里有自己的一套流氓规则。三,受雇行凶械斗,拿了钱就能帮忙处理看不惯的人。
徐朝干的就是第三种,手下的蚀骸阁也是为此营生所创建。
多年来口碑极好的蚀骸阁却在今日夜里留下污名。
蚀骸阁在桃县出事。
桃县熹安街花行出名的客栈里,原本的地板平整干净,现在充满战斗的痕迹,成为一片血地。重伤的人躺了一地,满地都是断掉的兵刃。
夜半时分蚀骸阁一位雇主紧急联系,雇人催债。
本是平常都再不能平常的小事儿,没想到背后牵扯了这么多。
蚀骸阁原是不在意,派了五人去了桃县与雇主会合。后来每隔一个时辰,总有急信传来,每次传信回来都要求增援十人。
徐朝发觉不对劲,和徐荣宗带众人快马加鞭去了桃县。
到场时,客栈里三层楼每层都是乌泱泱的人。蚀骸阁的人吊一口气被绑在中心的柱子上。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催债,不是普通的打斗。
柱子上还有意识的人艰难开口:“阁主,小心方惟……”
徐朝拔剑,从夜里鏖战到下午丑时。
身上湿热的血液,他已经分不清是谁的了,血流得已经麻木。
他眼神通红,爬满血丝,满眼杀意。剑挥多了,他手臂只会重复麻木地甩剑,手指骨节没了知觉,像是钉子一样刻在了剑柄上。
他突然发狠,剑法没有章法,全是使不完的力气。
两刻之后,他把剑重重地插在地上,稳住了乱局。
整个客栈血腥味冲天,从楼上到楼下,血水沿着楼梯蜿蜒流下来。原本豪华的客栈看不出面貌,墙壁都有了裂痕,血肉糊在上面,难看的很。
蚀骸阁的人聚头清点人数,搬运伤人送去医馆。
徐荣宗筋骨快要断掉了,累瘫:“好久没打过这么难打的架,全是人。不过想对付我们还得练。”
徐朝沉默,他输的很惨。
蚀骸阁威名在外,从不败的战绩,今日输了。
以后生意难做。
门口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徐荣宗把他拎出来,“就是他。”
“你就是雇主?”徐朝看着他有点眼熟。
王大贵磕磕绊绊地着急解释:“不赖我啊,我只是同僚欠了我好些钱,我撞见他有钱来这喝酒,没钱还我,雇人来吓唬一下,谁知道一下子出来这么多人。”
事情闹这么大,王大贵看出来了是误入徐朝和方惟斗争了。他心里气愤,不留神被方惟利用了。
王大贵嗓门大,说话炸耳朵,徐朝皱着眉,扭过头没耐心听,直接扔给王大贵一个钱袋子。
“这笔生意蚀骸阁没做成,这是退你的钱。”
王大贵眼里一亮,士气高涨,“对呀……我可是雇主!你凶什么凶啊!”
他立马变得嚣张跋扈,叉着腰站在他面前趾高气扬的。
“赔钱是不够的,事情你还得帮我解决。”王大贵堵住他的路。
“在跟我谈条件?”徐朝指着这现场的混乱,“不是说只是催个债吗?”
徐朝睨他一眼:“这样催债的?让蚀骸阁没有点防备。我现在心情不好,懒得跟你扯。”
他走出客栈,王大贵拖着他的袖子。徐朝突然停下,王大贵脑门撞到他后背,直呼疼。
徐朝一刀眼瞄向客栈对面的茶馆楼顶。
方惟站在那,藐视地看着他。
徐朝舌头划过尖牙,激情怒意。
方惟边上的人有些担心:“主子,我们初来乍到还未站稳脚跟,现在就碰这个刺头,会不会不太稳妥?”
“稳妥?我走到这一步不是靠的稳妥。”方惟恶趣味地把手里的扇子撕碎,“要靠欲望……我要是能帮朝廷拿下帮派头目,加官进禄岂不是易事?说不定还能趁其树倒,接手他在澄回县的营生。”
方惟在上面得意的笑,双手拢在嘴边,朝楼下的徐朝喊到:“徐郎君好身手!”
徐朝把他从天都带来的亲卫全放倒了。他猜到人手会不够,还从周边俩个县秘密请来道上的刺客。全被徐朝一伙人打趴了。
但方惟还是欢喜的很,只要能给徐朝惹麻烦,看徐朝吃瘪,他心头的血就会兴奋沸腾。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