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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
埃里文灌下一杯酒,苦涩地说:“就是这样了!”
哈伦梅林瞧见他的可怜样,大发慈悲地没有再计较,只是陪着灌了杯酒下肠。
瓦依奈多也是第一次听他讲心事,从没想到过他的心里压着这些事情。
没有焦恩,或许他就真的成了一个歹毒狠辣的黑魔法师了吧!
奥古用死没有做成的事情,被小姑娘用死化解了,叫听众不由地有些唏嘘。
阿塞明娜面色淡淡,“出了什么事吗?”
其余人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埃里文会突然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说出来?
埃里文眼中的酒意全然消散,就像从未醉过,“我前几天看到了奥古。”
“他不是被你杀死了吗?”瓦依奈多不解地反问。
“正是如此,”埃里文的话苦涩了几分,“我明明是看着他咽气的,不知怎的……”
他记得很清楚,无数个惊醒的夜晚,无数次恐惧和痛快的杂糅,都让他万分肯定奥古已经死了。
科蒂维芙心中闪过一丝灵光,随即说:“你在哪里瞧见的?”
“教堂,我看着他走进了教堂,门口的侍卫对他恭敬有加。”
如果换个地方,管他死了没死,还是死了又活过来,他一定要带着多年恐惧再杀死他。
可偏偏是教堂!
瓦依奈多变了颜色,阿塞明娜也是一挑眉,科蒂维芙就着喝酒的余光瞟了眼哈伦梅林,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埃里文一杯一杯的灌下去,对自己的酒量没有一点估计,喝的烂醉如泥。仔细看,脸上还带着点点水光,不知道是泪光还是沾上了酒水。
入了春,圣城就暖和了,科蒂维芙走得极慢,吃饭的时候落了点雨,路上一片湿润,徐徐凉风送过来,微微吹动她的衣裙。
整条街上都空无一人,在这盛大的寂静中,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空无一人,唯有两串错落的踩水声。
“你怎么想?”
哈伦梅林勾起她的手指,“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科蒂维芙触到他手的凉意,不由得蹙眉,“你怎么手还是这么凉?”
“一个人待久了就会变冷。”话落,他手暖了起来,温热地叫人爱不释手。
科蒂维芙自然的将手牵紧了些。
“你也觉得这一开始就是个局?”
“嗯,”哈伦梅林察觉到她细微的动作,心底一笑,继续说:“逼迫奥古的或许是个他也无法抵抗,或者说穷尽他的气力也无法抵抗的人,所以他拐走了埃里文,准备培养出一个更有潜力的黑魔法师来和他抗衡,或许中间出了些什么差错,那人找到了他,埃里文还没有成长成他所期望的那样,可能他真的被埃里文在黑魔法方面的天赋所折服,准备将他培养成一个真正的异端。”
“啧!”科蒂维芙慢悠悠的扫过他,“你这推测倒是有理有据,叫人觉得你也是知道些什么!”
哈伦梅林乐了,拧了把她的鼻子,凑过去说:“你要怀疑我就直说,不要指桑骂槐的。”
说完,他又举起手,装出副无辜样,“我可什么都不知道,那时候我还被魔咒困在别处,可没有精力去干坏事!”
科蒂维芙撇嘴,好话赖话都叫他说了,没理也成了他有理,倒叫她成了个蛮不讲理的。
“你这样说最好!”
哈伦梅林抱臂,走到她的前面,“我说,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科蒂维芙睨眼瞧他,不作声,在心里冷笑,我能想你什么!
哈伦梅林又大喊冤枉,科蒂维芙撒开他的手,进了门,将他挡在门外。
科蒂维芙回去,在床上躺了会儿,看着天色暗下去,翻了身从床上起来。
她没从楼梯出去,这楼梯堪比自动报警器,就是个老鼠爬过去,也能响出个声来。
她推开窗,窗户的下面搭着跟杆,左边是个凸出来的平台。
科蒂维芙心里有鬼,自然万分小心,不漏出一点声响来。她瞧见哈伦梅林的窗帘拉紧着,从缝隙里漏出一点光来。
她踩着阳台一跃而出,双手往出一探就抓住了竹竿,顺着被压弯的竹竿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哈伦梅林的阳台上,正准备做贼似地故技重施。
“毛贼小姐,准备去哪里啊!”
“还是翻到我的阳台上,顺着阳台进了我的屋,别有用心啊!”
科蒂维芙踩着阳台的脚一顿,沉默着扭过头,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哈伦梅林正倚在窗户边专心致志地削苹果。
“……”
她用力地咀嚼着苹果,跟在哈伦梅林的身后往下走。
她耳边还有可疑的红晕,那是羞愤过头。偏生叫他给抓个正着,还是在他的阳台上被抓个正着,科蒂维芙恨不得立刻跳下去。
到了教堂门口,科蒂维芙瞧见了黑暗中摆手的瓦依奈多,他的身后走出来阿塞明娜。
“等一下,”科蒂维芙站住脚,“你们……约好的吗?”
“是啊!”瓦依奈多摇摇头,“我不知道你也过来,本来是准备叫上你的,但是哈伦梅林说你有事,所以我们也就没叫你了。”
“是啊!”科蒂维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的事情处理完了。”
她剐了哈伦梅林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揽着阿塞明娜了。
哈伦梅林在阿塞明娜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中耸肩,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无辜样。
阿塞明娜走到教堂门前,守卫拦住了她,“做什么?”
她从魔戒中掏出来一只印章,在守卫的面前晃了下就收了回去。
左边的侍卫没有看清,疑心是在耍他,准备出声呵斥,却被右边的侍卫拦住。
他弯着腰,迎着阿塞明娜一行人进去了。
等到他们进去后,左边的侍卫才擦着额头的汗问:“刚刚来的是……”
右边的侍卫冲他摇了摇头,见左右无人才开口说:“是雅伦家的大小姐。”
“什么!”
左边的侍卫抹了把虚汗,庆幸自己没有说出什么得罪人的话。
科蒂维芙没想到自己还能够光明正大的走进这里,她左右端详着。
教堂的布局和圣殿的布局极为相似,却也有所不同,圣殿的中央摆着光明之神的神像而教堂的中间则摆着圣书。
四角摆着香炉,熏熏袅袅的香烟聚过来,笼在经书的上方。
神殿后面的角门里走出来个蓝衣男子,头发卷落到肩上,腰上别着把剑。
他走过来,“阿塞小姐晚上好!我是蓝衣执事桑德烈。”
阿塞明娜回礼问好。
桑德烈领着他们进了会客的厅房,过了两三分钟,一个红衣主教急匆匆地走过来。
科蒂维芙看着他的着装不禁暗地咂舌,红衣主教竟然会亲自过来。
他脸上还挂着倦容,看起来是刚起身就匆匆赶过来。
阿塞明娜手指叩着桌子,“阿撒尔主教您好,请问你们这里可是有一个叫奥古的中年男子?”
“奥古么?”阿撒尔思忖了一二,没想出来这是谁,便唤来了桑德烈。
他淡淡地问:“你可知道教堂里有一个叫奥古的中年男子?”
桑德烈的脸色微变,阿撒尔便心下了然。
他将桑德烈叫出来,“说吧!这是个什么人?”
桑德烈露出苦笑,“这是那位带进来的人。”
阿撒尔有些怔愣,接着面容严肃,“你确定?”
“我怎么敢在这种事情上说谎,那奥古确实是那位带进来的人,今夜这位雅伦家的大小姐来,怕是……”
阿撒尔摇头,“不要随意猜测,教皇昨日和雅伦家主商谈了一夜,现在这位雅伦小姐过来,或许并不是为此。”
他又思索了片刻,招手叫他靠近,“你去将人带过来,先问清楚他和阿塞明娜有什么牵连。”
桑德烈走了,阿撒尔在原地又站了片刻才进去。
约莫十几分钟,桑德烈就将人领了过来。
几个人暗中对视了眼,谁也说不上来这是不是奥古。
那人穿着一身见习教徒的衣服,脸色蜡黄暗沉,脸颊削瘦,眼睛也失了神,僵硬地转动。
他们在打量着奥古,阿塞尔也在打量着他们,奥古刚进来时那一眼的茫然怎么也藏不住,桑德烈传信与他,二人并无牵连,瞧着这一行人也似乎有些茫然。
他轻声咳嗽,打断了沉默,“这位便是奥古,请问这人是如何得罪了您。”
阿塞明娜认不出来人,也并不着急,也不去瞧这奥古是何模样,只是说:“他告诉昨天夜里……”
“明娜小姐!”阿塞尔打断他的话,额头因为急迫生出了一层薄汗。他没想到阿塞明娜一出口就想要致奥古于死地。
教皇于阿塞洛会面的事情只有他知道,阿塞明娜知道或许是因为阿塞洛的关系。但奥古若是知道,在教皇看来就是自己泄露了消息。
这位阿塞小姐出手真是狠辣,今天若叫她将话说完了,这奥古定然是活不了了,他也会受到责罚。
阿塞明娜嘲弄地瞧着他。
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罪了您,还是说我得罪了您!”
阿塞明娜故作惊讶的说:“您说什么呢!怎么会,我爱戴仰慕您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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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节快乐!希望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