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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
廖纱下楼做早饭的时候,熊见义说他想把院子里的花移栽一下。廖纱问用不用帮忙,他说不是什么费力的事,他一个人做也是很轻松的。
廖纱就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去厨房做饭了。她这边汤还没熬成,就听到外面有动静,她走到客厅,隔着玻璃门往外看了看,竟然发现大门外站的是熊得贤。这一大清早地,他这是过来干什么了,难道真是来找熊见义理论了吗?
廖纱紧张地关掉了火,想到院子里去。但是她却发现熊见义的对熊得贤的态度并没有多么仇视,而熊得贤也没有什么过激地行为,她就强忍住冲出去的心,站到了客厅门口。
“有事吗?进来坐吧。”熊见义站在大门口,邀请着熊得贤。
“不了,没几句话,我们就在这儿说吧。”熊得贤轻声地拒绝了。
“那好,您想说什么,我听着呢。”熊见义把手里的铲子往地上一扔,专注地看着熊得贤。
“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能力已经大不如前了,好多事情我都处理得都不太好了。所以,我手里的那些生意,也做得七零八落的。见义,你长大了,能力又强,这是我最最感到欣慰的一件事。”熊得贤站在熊见义面前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说。
“您不用谦虚,您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要不然咱们这条街上那么多人都倒了,而您却坚持到了现在。”熊见义很理智地说。
“我有什么能力呀,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见义,你是我最放心的孩子了,你有自己的一摊子事情,事业也做得红红火火的。见智吧,有我留给他的那一块地,够他一辈子折腾的了。只有见礼,是我始终都放心不下的。他今年也十八了,也到了该到外头长长见识的时候了,我却什么也没有给他准备呢。见义,你能不能抬抬手,把人民广场的那家店让给我,让我给你弟留个后路。等他从国外回来了,也有个去处,不至于流落到别人手底下去打工。”熊得贤低声下气地说。
“你们真是父子情深呀。不过,那家店不在我手里,再说了,就是在我手里,你也吞不下它。”熊见义失望地说。
“见义,我现在是吞不下它,所以我才来找你呀。你能不能把它从你朋友的手里把它买过来,等你弟回来了,再转给他。你也知道,我铺得摊子太大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不出这些钱来。”熊得贤继续解释着。
“不能。”熊见义有些听不下去,弯下腰就捡起了扔在地里的铲子。
“为什么?当初送你出去,我可是花了不少钱的。我记得你那个时候,也是十七、八岁呀,你就不能设身处地为你弟想一想。他现在可是和你当初一般大呀。”熊见义的拒绝让熊得贤有些着急。
“不能。因为我当时出去,是去做交换生的,并不是你设法把我弄出去的。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我好像记得我刚落下脚,你就把生活费给我停了。可我弟呢,他可是你把他给弄出去的。而且依你所说,他留学的一切你都已经打点好了,就连他回来的后路你也给他铺好了,轮得到我一个外人在这里瞎操心吗?”熊见义说着说着就抱怨了起来。
“见义,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当时的情况。当时我和你妈刚分手,又忙着和你姥爷家打官司,再加上见智他妈妈还在一直在胁迫我。你想想,我当时的处境该有多么艰难呀。见义,你爸爸我也是一个人普通人,我当然也有考虑不周的地方。可是,就算我当时考虑不周,没有为你做更多的打算,可我们还是父子呀,我有多么爱你,你还不清楚吗?”熊得贤见理论不成,就想打感情牌。
“您的意思是,您因为当时处境艰难,所以就可以不管我的死活了。而且,就算是您不管我的死活,您也是爱着我的了。爸,以前我不明白,您是怎么把自己搞得臭名昭著的。今天听了您的这一席话,我算是彻底弄明白了,感情你是做什么都是站在‘理’字上的,别人的处境,你从来不在意呀。好了,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就随便您吧。反正熊家的名声已经是这样了,我也不期待外人有什么改观了。至于,您爱不爱我这种事,我以后再也不会想了。好了,您请走好吧,我就不送了。”熊见义拿着铲子,又蹲到了花池边。
“熊见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谁不管你死活了?谁臭名昭著了?我告诉你,我要是真心不管你的话,你现在能混得这样好!你今天就给我说实话吧,那家店,你到底吐不吐出来?”熊得贤不甘心地吼着蹲在地上的熊见义,熊见义连头都懒得抬,继续做着自己手里的活儿。
“好,好,你长大了,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算了,你这个孩子我算是看透了,你简直就是白眼狼一个。”熊得贤面对熊见义的沉默,无奈地拂袖而去。
廖纱望了望蹲在花池里的熊见义,他一只手拿着铲子,另一只手耷拉着,呆呆地盯着眼前的花草,迟迟都没有任何动作。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没有惊动熊见义,而是默默地走到厨房里,继续去做她的饭了。
外面的阳光渐渐地强了起来,也不见熊见义进来。最后廖纱忍无可忍了,才隔着门喊着熊见义的名字。他麻木地应了一声,然后才慢慢地站了起来。
廖纱远远地看见熊见义的身体轻轻地摇晃了一下,她吓得正要喊出声来,却见他张开双臂迅速平衡了一下身体,才站定了。他一个人默默地又稳定了一会儿才往屋里走来。但是,他既没有理会廖纱,也没拐到厨房里来,而是直接上了楼。
自从熊得贤来过以后,熊见义很是落寞了几天,好像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有时候即使他坐在店里陪廖纱,也不像以前那样勤快了,而是一发呆就要神游好久。廖纱只能静静地陪着他,也不好说什么。
但是,熊见义说过要和龚良培他们一起出差的事,她倒是一直惦记着。她想找个机会跟熊见义提一句,说她想在自己家里住几天,这样,熊见义就不会为她的安全担心了。
可她旁敲侧击了好几次,又加上察言观色了好多天,她也没有猜出来熊见义什么时候会出差。等廖纱明白了自己的智商不够以后,就自己作罢了。如果熊见义真要去出差,一定会提前通知她的,她也不必这么白费力气。
眼看就要立秋了,日夜的温差也逐渐大了起来。这天晚上廖纱都快要去睡了,却接到了一个客户的电话,说是明天要到店里选购些商品,让她务必到场。因为通话时间过短,廖纱自始至终都没有搞清楚这个给她打电话的客户是谁?
隔天廖纱刚到店里,就看到了熊见义的后妈,那个叫张又芹的女人。这一次她态度跟以前大为不同,一见到廖纱就双眼含笑,拉着廖纱的手非要廖纱推荐一下他们店里的商品不可。廖纱最怕的就是这种女人,用不着你的时候就当你不存在,用着你了就恨不得装得跟你有血缘关系一样。
因为熊见义的关系,廖纱对张又芹颇为反感,她一边用力掰开她抓着自己的手,一边推拒着说, “阿姨,我们这家店很普通的,并没有什么特色。我们都是别人进什么货,我们就进什么货,而且最近好像也没有节日,我们也没有在搞促销,您不如到别的店看看去好了。”
廖纱是真不想沾这种人。她看着张又芹那表情丰富,内心复杂的样子,真是难受得要命。她突然就想起了陶忆南以前讲过的一句话,‘哪怕赔死,有些顾客的生意也不能做,要是做了,那可是后患无穷呀。”
“你看你这小姑娘,长长的漂漂亮亮的,怎么这么不会做生意呀?再说了,我们那是什么关系呀,你赶谁你都不能赶我呀。来,来,给我说说,你们这里最贵的是哪一款商品呀,让我给我的每一个家里都来一套。”张又芹用被廖纱掰开的手,又一次抓住了她。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为您服务,请您到别的店里再看看好吗?”廖纱再一次拒绝了她。
张又芹听到廖纱这么直白地话,她脸上的那花式的笑容就有些僵。但是她还是不想放弃,继续游说着廖纱,“我到别人的店里看什么看,我要看也是到自己的店里看呀。我知道老熊的有些做法让你们两个年青人不高兴了,你们心里有气,我都明白。但是一笔写不出两个熊字呀,见义和见礼到底还是兄弟,以后少不了互帮互助的。还有,你们不是还没有定婚吗?你放心吧,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有我这个婆婆在,我保准把这事给你办的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你看怎么样呀?”
“啊?!”廖纱一听张又芹的话,吓得一身冷汗。她马上推着张又芹就往外边推,“阿姨,您还是走吧,我们的店小,可招待不了您这个大神。”
“喂!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呀?给脸还不要脸了是不是?我看着你们两个人连个妈也没有,还没有定婚就胡搞在一起了。本来想好心好意地帮你们一把的,谁知道你这样不识好歹。真是狗肉不上桌!”张又芹被廖纱这么一推,马上就变了脸。
“阿姨,我和熊见义没有在胡搞,我们是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的。还有,就算我们的妈妈都不在了,我们也会管好我们自己的,用不着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来这儿指手画脚。您说,您走不走吧?您要是还不走,我就拿拖把赶人了啊!”廖纱忍无可忍地对着张又芹吼了两声,并且真地就去后面的隔间拿拖把去了。
张又芹见廖纱不是光拿话吓唬她的,她吓得脸色都白了,“到底是小门小户家出身,还真讲不得理。哪有光天化日之下就殴打老人的?真是上不了台面!”
张又芹站在原地跳着脚又骂了两句,她见廖纱提着拖把就向她冲了过来,马上就转身走了。
“我小门小户的咋了?我小门小店也是凭本事挣钱的,我也是行得正,坐得端的。我自己感觉自己比那些无良的有钱的人好上不知道有多少倍呢。气死我了!”廖纱拿着拖把嚷嚷了一会儿,就感觉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她真不敢想像,熊见义是怎么和这样的一家人相处了这么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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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门小户的咋了?我小门小店也是凭本事挣钱的,我也是行得正,坐得端的。我自己感觉自己比那些无良的有钱的人好上不知道有多少倍呢。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