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扉泉]舌剑唇枪

　　66节选

　　千手扉间想要得到宇智波泉奈，于是他这样提出了要求。

　　而宇智波泉奈想要那些对方给予的利益，也想要留下点什么回忆，于是他答应了。

　　两个人都咬着牙闭着嘴，谁也不愿意主动去承认这份心情，因为他们心中都清楚，有些话一旦由自己说出口就落了下乘。

　　可却又在不约而同的想要逼对方言之于口。

　　凌晨，宇智波泉奈披上一件衣服离开床铺，他去楼下找到了一包烟，安静的坐在窗前点燃了香烟。

　　他靠在椅背上，仰着头，后颈垫在椅背上看头顶的天窗。

　　雨滴啪啪的落在窗户上，除了呼吸声外只能听得见雨与雷，安静的很。

　　他吐出一口烟，屁股疼，腰疼，腿疼，肩膀疼，浑身上下都在疼，说实话一点也不舒服，他找不到任何乐趣。

　　也可能是扉间故意让他疼。

　　夹着烟的手指掸了掸，在一刻他的心底忽的涌上了浓浓的厌倦。

　　烦了、腻了。

　　他现在就像是个曾经自己最看不起的孩子，胆小怯懦，做什么都在瞻前顾后，考虑这个考虑那个，步步算计。

　　即使是哥的允许也无法让他放松，他曾经看到普通人家的孩子，母亲对那孩子说‘今天你可以吃糖，吃多少我都不管你。’平时那个小孩总是兜里揣着糖，时不时吃一颗。可在母亲允许的那天，那孩子只吃了一颗。

　　宇智波泉奈以前还不太懂。现在他懂了。正因为喜欢吃爱吃，才会在重要的人允许下有所顾忌。

　　哥太懂他了，显然看破了这一点，就像那个允许自家孩子吃糖的母亲。

　　真可笑。

　　无论是现在的哥，还是那个未来的哥都轻而易举的看出了他的心情，他什么时候这么容易被人看透了？

　　怎么还越活越过去了呢。

　　一双温热的手臂自宇智波泉奈身后环过，千手扉间只穿着一条裤子，上身□□，他弯着腰，额头压在宇智波泉奈肩膀上。

　　“睡不着？”

　　“嗯。”泉奈闷闷的说“屁股疼。”

　　“……”

　　宇智波泉奈抽了口烟，满脸倦色“你技术是真的差劲，像个处男。”

　　“……………”千手扉间对着泉奈的颈侧狠咬了一口。

　　宇智波泉奈哼也不哼一声，任由对方咬他，明明才二十几岁的青年叼着烟的模样却像个颓废的大叔“扉间，好烦啊。”

　　“你？”

　　“嗯。以前只需要考虑怎么杀了你，现在还要考虑怎么让你技术变好，你说我烦不烦？”

　　“……泉奈，我技术还能更烂，你信不信？”

　　“呵，还能比现在更烂？”

　　“…………”

　　带着薄荷味儿的烟草味环绕在两人周围，宇智波泉奈什么也没有再说，他往后靠了靠，轻舒了一口气，将所有的话都掩在这之下。

　　这样就足够了，点到为止，他们都已经不是可以任性的小孩儿，知道什么不能做。

　　……

　　千手扉间说不出哪里不对，他只觉得泉奈的反应跟他预期的差了太多。

　　他费了这么多功夫不是为了得到一个对他说‘烦了’的泉奈，绝对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有谁对泉奈说了什么，是这话左右了泉奈的想法。

　　只能是宇智波斑！

　　千手扉间想通的第一时间就回到了族地，两人没在宅子里，他就等在宅子外的小路上。不多时就看到自家兄长和宇智波斑一前一后回来了。

　　千手柱间边走边咳嗽，宇智波斑兀自走在前头，手里拿着一沓纸正低头琢磨。

　　“兄长。”

　　“扉间啊，回来了。”

　　“嗯，兄长，我找斑有事。”千手扉间直言“斑，方便吗？”

　　宇智波斑干脆就没动，站在原地头也不抬，只唇边讽刺的笑了。

　　千手柱间也不多问，踏着鹅卵石小路回了宅子。

　　看着兄长离开，千手扉间转头问“你对泉奈说了什么？”

　　“兄弟间的闲聊罢了。”

　　“斑！”

　　“啧，扉间，这副模样过于难看了。”宇智波斑终于从那沓纸中抬起头来，他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对面的千手扉间，似乎发现了点什么“看起来我们正相反，我心情倒是十分不错。”

　　千手扉间面色微沉“你既然与我兄长达成合作为何还来干预我的事？”

　　“我刚才也说过，我不过是进行一次了兄弟间的闲聊罢了。扉间，你应当感激我，如若没有我这次允许，泉奈可不会答应你。”

　　宇智波斑转而勾起笑意，讥讽嘲弄“扉间，你这个自负的臭毛病经过这么多年真是一点没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来质问我，这副模样可真是够难看的。”他笑出了声音，居高临下的讽刺“丑陋的难以入眼，要不要让泉奈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艹！千手扉间眼看着宇智波斑错身打算离开，斑口口声声说什么兄弟间的闲聊，以为他会信吗！

　　泉奈那副样子显然就是重新加固了心理壁垒，靠现在的泉奈绝对做不到，那就是什么人给泉奈加了心理暗示！

　　绝对是斑这个混蛋！

　　“斑，你别逼我。”

　　丛林环绕的小路上，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斑背对着，声音在空中传播，随后消散，只余两人知晓。

　　“我不想把事情做的太过分，斑，你知道我有分寸，但前提是你别逼我。”

　　“过分？”宇智波斑冷笑一声“扉间，你这个杀人凶手也配把这个词挂在嘴边？”

　　“斑，你简直就是个混账！”

　　“论起混账程度，我自认不如你这个对泉奈有下流心思的家伙混账。但也别把我想的太高尚，论起卑鄙程度，我们不逞多让。”

　　话不投机半句多，宇智波斑对于千手扉间简直就是这句话的真实写照。

　　他迈步离开，嗤笑道“你若真有能耐，就再杀他一次，千手扉间。”

　　这一次，我会确实的宰了你！在你产生这种想法的那一刻！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要他承认不如斑吗？！要他承认自己的失败吗？！

　　不可能！

　　千手扉间的眼底近乎凶狠，那曾被他死死压在心底的戾气被斑引得探出了头，张牙舞爪的彰显存在感。

　　他不可能让泉奈干干净净一生清的回到过去，一旦脱离这种环境，他将再也无法更进一步！

　　他的人生…他为之忍受了半生痛苦的人生……都会毁在这对兄弟手中！

　　67节选

　　千手扉间曾觉得男人的征服欲之于他并非不能掌控，作为极端理性的人他认为那只不过是私欲作祟。

　　成长在大家族中他接触这些东西不会少，每当听见同族讨论这些东西他大多不会主动开口，但如果为了交际他也会迎合那些人的兴趣说一些男人才懂的淫词浪句。

　　甚至因为他承载了医疗忍术，他也会在游郭与尚春馆这些地方来往，为了获取更多的情报。毕竟那里的客人玩乐总是没有轻重，而妈妈们也不会放过娇柔的摇钱树，总是乐得花价钱替她们疗养身体。

　　作为卖药郎他在那些地方可谓是如鱼得水。

　　与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泉奈相比，他看的了解的要更多。

　　最离谱的一次，尚春馆的一名小倌儿盆骨碎裂，是被上一个客人玩的。

　　他被馆中邀请前去治疗，可在踏入馆中后一名客人却忽然而至。

　　是一名贵族，前呼后拥的来了，排面十足。

　　那名贵族对馆里的人说：我就喜欢玩这种不能动弹的。

　　于是命他守候在房中一角，如果真在半途中人要不行了，再让他上去医治。

　　那日离开尚春馆，千手扉间把晚饭都吐了出来。

　　他几乎把酸水都吐出来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这是纯粹的生理反应。

　　一时之间他不知是痛恨这个世道，还是痛恨那名贵族，又或是痛恨这个阶级制度，又或者是…痛恨这个什么也做不到的自己。

　　仿佛大脑深处有一只手，将他的理智搅成了一团乱麻，让他站也站不稳，吐的一塌糊涂。

　　有人曾对他说过成长就是踩着刀尖去走一条很痛很痛的路，停下来刀尖就会扎进脚心，逼迫着你不停的走下去，往那看不到的终点。

　　千手扉间憎恨不能掌控欲望的自己，憎恨过往的软弱，比起憎恨这个无可救药的世道，他更憎恨这个什么也做不到的自己。

　　去变强，不择手段，这样就能拥有话语权，就能像兄长和斑那样不用再瞧任何人的脸色！

　　这条路上不止有刀尖，还有无数的肮脏以及巴掌，一下下把他扇的趴在地上，踩着他的脸让他停下来，就像是那天他趴在地上吐的起不来。

　　千手扉间从未有一刻停下来，他知道自己走的慢，但至少他走过来了。

　　从那个世道走过来了，与宇智波结盟，建立木叶，创设制服，他每一样都做的非常尽心尽力，对于木叶……他投入的感情绝对不比兄长和斑少！

　　可为什么还是会变成今天这样？

　　可如若他真的什么都无法改变，那为什么让他见到泉奈，让他多出一些本不应该有的心思！等他承认了，对方却又狠狠扇过来一巴掌，告诉他这些什么都不是。

　　把那些动摇与算计仿佛都变成了一场以欲充爱的行凶戏码！

　　要他承认吗？！

　　千手扉间的手绕到泉奈身前，掐着泉奈的脸逼迫他抬起头来。

　　你明明知道，明明动摇了，可偏偏要把这些变成一场不带情绪的欲事。

　　宁可这样做也不肯服软，也不愿意说一句实话，就这么讨厌？究竟是讨厌我还是讨厌这份感情？

　　你与我不同，你回到过去还有机会改变一切，可为什么就是不肯说一句软话？

　　68节选

　　期间宇智波斑来过一次，当时千手扉间不在，可能是两人故意避开了对方。

　　宇智波泉奈穿着睡衣打着哈欠，给自家大哥倒了一杯水。

　　宇智波斑余光看到了泉奈后颈那个牙印，他眼皮一跳，本想张嘴说什么，但鉴于他已经允许泉奈这段的自由，于是也就没多说什么。

　　“最近有了些苗头，再过三天左右就可以得到轮回眼。”

　　“真的？”宇智波泉奈又惊讶又惊喜，随后他就了解到了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便也点了点头“我明白哥的意思。”

　　“明白就好，让你放纵别真的不知道回家了。”

　　“我不会。”

　　宇智波斑揉了一把泉奈的头发，随口道“这个时间你自己把控，我就不送你了，一路小心。”

　　“……嗯，哥哥也是。”

　　而与此同时，千手柱间也给自家弟弟下了最后通牒。

　　“最多三天。”

　　与半个月前相比，千手柱间近乎脱胎换骨，他的声音不再虚弱无力，寝衣下的身体不再孱弱，单单只是抬眼之间便能得见巅峰时的忍界第一人。

　　千手扉间并无意外，他点点头“多谢兄长告知我。”

　　“我无意在此事上为你拖延时间，扉间，所以想做什么就抓紧去做，你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

　　“我明白。”

　　“行了，回去吧。”

　　在千手扉间起身后，千手柱间却突然喊道“扉间。”

　　“……兄长？”

　　千手柱间盘腿坐在桌前，他端着酒杯，最终也没有说什么长篇大论，只是沉声道“节制点。”

　　“……………”

　　显然千手扉间并没有把他兄长的话放在心上，回去就迫不及待和泉奈在厨房搞了一次。

　　宇智波泉奈完成躺平成了一条咸鱼，任由千手扉间摆弄，只要对方不过分，泉奈基本都不会反驳。

　　就像个糯米团子任由千手扉间揉捏，脾气好的不得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迷惑。

　　“我想给你画一幅画。”

　　事毕，千手扉间在餐桌上这样说。

　　宇智波泉奈的手一顿，他抬眼“什么？”

　　“我想给你画一幅画。”

　　“我不是真的让你重复一遍。”

　　“如果你有结盟的意图，回到过去后你可以靠这副画说服‘我’。”

　　泉奈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夹了一筷子蘑菇，心道这确实是个好法子。但现在看来扉间不止是这个原因，是想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吧？

　　于是他问“你想画在哪里？”

　　“手上，怎么样？”

　　泉奈着实愣了一下，因着这些天扉间的胡闹他还以为扉间会提什么过分的地方。手上……他垂眸看看自己的手，随后点点头“可以。”

　　饭后宇智波泉奈盘腿坐在沙发上，他从冰柜里拿了一根冰棒吃的开心。就见扉间从柜子里拿出了几块赤红色的石头扔进石臼里，他单手托着石臼，又去书房拿来了毛笔。

　　沙沙的摩擦声在客厅内反复的回荡，直至碎石被磨成了粉末，千手扉间往里加了些水，然后接着磨，直至那赤色灼目。

　　宇智波泉奈见好了，就把左手递了过去。

　　千手扉间托着泉奈的手腕，泉奈的手其实很好看。

　　在一众忍者中都属于手非常修长好看的那一类。

　　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干净，淡淡的筋脉隐藏在表皮下，千手扉间用指腹磨了磨。

　　这是一双杀人的手。

　　千手扉间撸起泉奈的袖子，右手拿起毛笔沾了沾颜料，落了笔。

　　痒痒的，毛笔的鼻尖轻轻划过皮肤表面，泉奈咬着冰棒，忍住了没有动。

　　他打量起扉间下笔的动作，看出扉间是想画花。

　　扉间的画工显然不错，寥寥几笔就栩栩如生，泉奈认出，扉间画的是百合。

　　既然如此这颜料颜色选错了啊，他从未见过火红色的百合花。

　　这百合只有其形，却偏离了其色。

　　三朵百合，根茎落在了他的小臂上，两支为花苞，只一朵盛开，紧贴着他的手背。

　　这是一个非常微妙的位置。

　　穿衣服能遮住，但如果做一些动作，这朵盛开的百合就会暴露出来。

　　宇智波泉奈看着扉间收笔，白发的男人垂着眉眼解释“我用了我们千手绘制【黎纹】的颜料，平常洗不下去，需要专门的药水。但就算不喜欢也别洗下去，尽量留着吧，给我留一个念想。”

　　“……我答应过你，我不会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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