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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感动心软摔伤疼
黎寻之将夏漓抱进马车后,也未放下她,将她打横抱在怀中,自己坐下充当肉垫。
他的眼光时刻没有离开过她,自然发现了她疼痛反应最剧烈的地方,他没有其他办法帮她减缓疼痛,这样的姿势或可减轻马车颠簸让她更难受。
待坐定后,她疼的脸色发白,额上又渗出冷汗,他受伤的左手扶住她的后背,用右手指背轻轻拭去她的冷汗,轻声问:“很疼?”
夏漓半晌才缓过了疼,她抓住他的衣襟的双手缓缓放松,失了力气的将头抵住他的肩,无力道:
“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将她汗湿的鬓发拂去耳后,道:“怎么会?让你自己蹬马车,只会无限延长疼痛。”
为了照顾夏漓的伤势,马车行驶的很慢,车内有一盏马灯,两侧车窗也透进军士举着的火把光芒,马车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夏漓渐渐回复了力气,她支起头,忍着疼痛让自己的身子从他的怀中离开,只是现在他们的姿势,只能勉强让自己不挨着他的胸膛而已,可在行驶的马车中,这样又坐不稳,只得一只手抓住他肩上的衣服。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道:“好了,你把我放下,我自己坐。”
黎寻之道:“不行,马车中没有软垫,……会很疼的。”
……这是发现自己疼在哪里?她尴尬的四下看了看马车,没看出什么名堂,也不知二皇子哪儿给她弄的马车,居然连个软垫都没有,想着身下坐的是人家的大腿……,其实她可以把他赶下马车,趴在马车里的,可马车这么颠着,她趴着也不会好过,她在疼痛中左右为难。
他就着外面透进的光线,发现了她的尴尬,左手微微用力搂住她的腰,轻声道:“殿下这是害羞了?”
她无语望天:“要不咱俩换换?”换她以这样的姿势抱着他,看他好不好意思。
他无法想象那样的场景,只能语带笑意轻声安抚她:“事急从权,殿下把我当成软垫就好。”
你要是能不说话,尽责的当个垫子,她也就不会这么尴尬,她这会儿连手都没有地方放好吗?
他见她不说话,颓然的神思天外,他伸出手,抚住她的侧脸转向自己,与她四目相视:“车行的慢,还有很久才能入京,殿下与我聊聊天?”
夏漓的侧脸被他抚在掌中,有些呆道:“聊什么?”
他左手将她的身子拉近一些,让她依着他坐的舒服点,道:“聊聊殿下为什么要往剑尖上撞。”
被他的动作整的疼的呲牙,夏漓努力将自己的头远离他,抓着他衣襟的手,以现在的姿势也使不上力,只得放下,想起他左手的伤,便把手绕到他后面抓住他背部的衣服,借力稳身减轻他左手的压力,咬牙道:“你左手不能使劲,你别乱动。”他不疼,她疼啊!
“殿下别这么别扭的僵坐,我便也省力些。”
他见她又疼出冷汗,便仍是以指背替她拭去,收手后,以将她圈在怀中的姿势,将手扶在了她的手臂。
夏漓眼睁睁的看着他将自己的汗抹去,再看他的脸,他一脸的稀松平常,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由道:
“黎寻之,我怎么觉得你借机在占当朝公主的便宜?”把她这样抱在怀中,还若无其事的抚脸拭汗,这动作未免也太那个自来熟了吧!
他心中一顿,再一热,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刚刚脑中只是想着要减轻她的疼痛,并未有其他想法,被她这么一提醒,顿觉心跳加快,手心出汗,他努力忽视异样,与她四目相视:
“殿下莫不是以为能转移话题,让我忘了我问的问题?”
“……”他的问题她自然没忘,她闪躲着目光,又觉得不对,她又没做错事情,凭什么怕被问,她道:“我有分寸,知道自己不会撞上的。”
“如果持剑之人不收剑,殿下已经撞上了,何来的分寸?”他目光一变,双眸变的严厉。
夏漓只能接着解释:“我要是死了,他们也必死,所以他肯定会收剑的。”
“万一呢,要是他收剑不及时,或者没有收到足够的距离,怎么办?”
她傻眼了,哪里有那么多假设,他的想象是不是太多了些,无奈道:“怎么会?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即便殿下不去撞剑尖,不去掌握当时场中的主动,不用言词刺激邓柯,而是配合邓柯直接出城,最坏的情形,也不过现在这样。要是殿下不去逞强,说不得邓柯对殿下失了防备,或者在我动手时,他不会第一时间将弩剑指向你,而是我,那么殿下可乘机伤他,我便不会将他弄下马车,马不会受惊,殿下就不会如现在这样忍受着剧痛!”
他不歇气的一气说了一长段话,应该是气狠了?她听他的声音里满是气恼,语音中还有心疼的颤栗,想想他的话虽也有些道理,可她当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按照自己的一贯行事,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以图后事…….。
可即便如他所说,她没有去刺激邓柯,她也不可能让他代她挨箭!她照样会想方设法将邓柯的仇恨值拉到自己身上,然后护住他,让他安全的回去京城…….。
可被他一搅和,搞成了现在的样子,她想分辩,又有些张口结舌,只得道:“情况危殆,怎能任人宰割,总要……”有人做出牺牲,那个人只能是她……。
他一直凝视着她,目光不肯有半点移动,她精致的玉容上神色变换,长长的眼睫遮住眸中思绪,小巧的鼻尖微蹙,白皙细腻的脸庞失了红润,贝齿在口中咬住唇肉,将苍白的嘴唇咬出血色……
虽猜不透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但他知道她必定是又如前一次,他离京之前一样,不肯听他的话,不肯答应顾及她自己的性命,一心要将危险揽在自己身上,减少对身边人的威胁。
这样的她,让他心疼又无奈,他虽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的口舌不如她灵便,说不过她,更说服不了她,她总能将那些熟悉的词汇组成他想不到的句子,再一句一句的说出来,影响他的心绪和想法。
让他见着她的时候,想方设法的靠近她,见不着她的时候,心里一遍遍的想着她,一旦静下来,脑中都是她的模样。
他的脑中不由自主的,一遍遍回放刚刚发生的种种,心中一阵阵后怕,只要差之毫厘,他或许就……失去她了。这是他唯一喜欢的姑娘,是他倔强的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的心爱之人,他为她的一举一动倾心,她已经占满了他的所有思想,他不能想象……失去她……他会怎么样……
不!他绝对不能失去她。
惊吓、心疼、庆幸、心有余悸种种激烈情绪涌上心头,在心中对撞,她撞剑尖、摔马车的画面不受控制的一再浮现,他的身子忍不住颤栗。
他心绪翻涌,心跳如鼓,她的人在他怀中,前所未有的肢体接触,温软的身体有她生命的温度,他一腔情愫无以言说,眼中只有近距离的她的脸,他克制不住自己内心横冲直撞的各种情绪,急切的需要一个发泄口,他的眸中只剩下她近在咫尺的唇,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他不由自主低下头深深吻上……。
她的话被打断,她被他的举动惊住,睁大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继而被唇上的陌生触感刺激的浑浑噩噩,浑身的疼痛,渐渐的转移到唇上,她只觉自己的唇被吸吮的生疼,疼痛让她的理智回笼,眼前是他微阖的双眼,她伸出双手按住他的双颊,用力将他的脸拔开,二人四目相视,微微喘息,她看着他湿漉漉的双眸,原本要斥他的话,被他眼中深沉的情愫镇住,居然一瞬间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黎寻之看着眼前的姑娘,好看的面颊上双眸润泽,正用漆黑的双眸看着他,此刻她的眼里只有他,不由再次靠近亲了亲,将脸颊贴上她的,在她耳边道:
“阿漓……,答应我一件事。”
夏漓努力找回自己的理智,道:“什么?”
他的脸颊稍稍退后,将视线牢牢锁住她的双眸,口中坚定道:“求生!”
“嗯?”她不解。
“无论遇到任何状况,想到的第一件事情是求生,要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求生!答应我……。”
“……”
“我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之前的数次一样,眼睁睁的看着你不顾自己的性命,拼死去对付刺客或者其他什么人……
阿漓……,我,绝不能……失去你。”
他们呼吸相闻,他眸中的情深与痛苦溢出,深深的涌入她的眼中,就要将她溺毙,她的双眸与他相视,能看到他眼眸深处的心疼,她此时终于直观的感受到他对她的感情,她张了张嘴,脑子此时思考不了要说些什么……。
他揽住她,将她整个人按入怀中,紧紧拥住,她的头偏在他的肩上,他将脸颊贴上她的额头,道:“如果殿下再一意孤行,消极对待自己的生命,便让我先死去,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换取殿下对这世间的一丝留念,殿下,能不能为了我,保重自己,努力活着?”
“……,你……”你死什么死,好死不如赖活着!夏漓的话再次被打断。
“阿漓,我不能没有你。”
他阖上双眼,以唇抵在她额心……。
……,被一个人如此眷恋,她的心中一片酸软,脑海中划过一幕幕他和她在一起时的画面,他红着脸说心悦她;他收到她的回礼时,想笑又尽力忍笑的微红侧脸;他将她一次次拥入怀中……。
她闭上眼,调整身姿,双手环住他的腰,将额头埋入他的脖颈,轻声说出:
“……我答应你。”
“……真的?”他怀疑自己幻听,可她的姿势又让他安心,她从未主动靠近过他,更何况像现在一样,整个人偎进他的怀中……。
他立即双手将她环住,感受着她在他的怀中的温暖,与她紧紧相拥,直到耳中传来一声肯定的:
“嗯。”
迟来的喜悦涌入胸腔,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幸福和满足。
激动的情绪过去后,只剩下疼痛,她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疼!”
他忙松开自己的双手,只轻轻将她环住,她将全身放松,双手抓住他的前襟,将头移开,支在了他的肩上,以最舒服的姿势,轻轻的依靠在他的怀中,她的全身其实一直都很疼,只是那会儿因为尴尬,不得不勉强自己离他远些,现在这样,她已经不想再动了,就这样回去吧。
他侧过脸颊贴上她的,道:“还是很疼?”
“嗯。”
他被自责啃噬着内心:“对不起,都怪我。”
要不是他不舍得她直接回宫,要不是他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要不是他没有护住她……,她就不会疼成这样。
“我自己跳的车。”她精力不济,不想多说话。
他内疚又心疼,恨不能将她的疼痛全部转嫁到自己身上,可此时此刻他毫无办法。
她感受到他的情绪,轻声道:“以有心算无心,邓柯先是将武器藏在视线所及最好的茶楼、最好的雅间的花瓶中,将剑伪装成墙上的装饰,即便不是今天,这样的算计,我也是肯定会被算计到的。”
他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觉得心里好受些,但不想她忍着疼,还要安慰他,他道:“不说话了,休息一下,看看能不能睡一会儿。”
“嗯。”
两列蜿蜒的火把,夹着一辆马车,敲开城门后,已过宫禁时辰,马车继续向长公主府驶去,只给城门守卫留下一句:“二皇子很快就会返回。”
-
马车终于停下,夏漓迷蒙的睁眼,准备下马车。黎寻之将右手穿过她的腿弯,是准备抱她下马车的姿势,她急忙伸手扣住他后方的车壁,道:“我自己下车。”
“听话,会加重伤势。”他小声继续劝慰道:“不会有伤殿下威严的。”
夏漓从后一句话中听出了笑意,怀疑的看了看他的脸,道:“你在笑话我?”
他道:“没有。”趁她不注意,直接起身,抱着她弯腰步出马车。
她只得以手环住他的脖子,固定住自己的身子。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啊!!!”何有才一见到夏漓被抱着出了马车,揪心大喊道。
一下到平地,夏漓看着府门前,何有才,丁嬷嬷,蛾儿飞姐弟都在,还有承明宫的大监何玉,以及吴止等几位太医。
何玉扯住不争气的义子,自己上前一步:“殿下,从下午出事起,陛下心急如焚,如今还在宫里等着您消息呢,还有太子殿下,当下就要出宫,被陛下给硬拦下了。您这是伤着哪了啊?太医,太医,快给殿下看看”
夏漓阻止道:“别急,我就是摔伤了,何大监,先进府再说。”
“哎!哎,快快,让开,让殿下进府。”何玉忙用拂尘扫开周围挡住路的人。
黎寻之抱着她,何有才前面引路,身后跟着一群心急如焚的人,半晌终于进入公主府内殿。
黎寻之小心的将她放下,让她站在了屋中榻旁,夏漓扶住黎寻之站好后,见众人都看着她,她道:“别担心,我只是摔伤了,骨头应该没事。”
黎寻之轻扶着她,直接对太医道:“吴太医,先来给殿下诊脉,她从高速行驶的马车上摔下了车。”
吴止上前道:“殿下,请坐下,臣为您把脉。”
“不必,就这样诊。”黎寻之直接拒绝。
迎着吴止不解的眼神,夏漓只得开口道:“我摔伤的地方不少,坐不下,你就这么诊吧。”
吴止这才上前诊脉,半晌后道:“殿下内腑轻微震荡,不严重,开点内服的方子,不几日便能痊愈。只是这外伤,还得仔细检查才能断定,臣带了医婆过来,请殿下去内室检查一番再说。”
夏漓道:“好,你再给黎世子看看,把他的伤重新清理包扎。”
吴止应道:“是。”
夏漓对黎寻之点头,转而对何玉道:“何大监,你跟我进去一下,我有几句话带给陛下。”
陈蛾儿与丁嬷嬷接手,扶着夏漓一步一步挪进内室,进去后,她们去铺床。夏漓转而对何玉道:“你就对陛下说,我除了屁股被摔成八瓣外,其他没什么事,让他不要担心。嗯,还有太子,就说伤不重就行。”
何玉啼笑皆非,都什么时候了,长公主还有心思忧心陛下担心她,他道:“殿下放心。”
夏漓笑道:“其他没什么要带的话,你这就回宫去传话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何玉应是,带着依依不舍的何有才一起出了内室。
夏漓宽衣趴在床上,任医婆验伤,任是被医婆按的疼痛难忍,一身大汗淋漓也一声不吭。丁氏与陈蛾儿看的眼泪长淌,丁氏哽咽道:“殿下,疼别忍着,您叫出来,叫出来就不疼了。”
查完时,夏漓虚弱问医婆道:“如何?”
这位慈眉善目的医婆,擦着汗回道:“殿下手和腿都有疼痛反应,虽无骨折,但不确定是不是有骨伤。摔伤最严重的是臂部与左肩,都已瘀紫,其他地方也有多多少少的瘀青。”
和自己的预计差不多,夏漓道:“知道了,你去和太医说一声,让他们配药。”
“是。”医婆行礼告退。
夏漓让丁嬷嬷与陈蛾儿给她换了衣服,在床上垫了厚厚的被褥,陈、丁二人扶着她轻轻的坐下去,丁嬷嬷劝道:“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咱们趴着就好,这样多疼啊。”
夏漓抬袖将额上汗拭去,回道:“嬷嬷,你去把黎世子叫进来。”
“这……,殿下,您折腾半天就是为了见黎世子?这又是何苦呢,这都很晚了,妾去请世子先回府,等殿下好了再见也不迟。”
夏漓呼出一口气,叹道:“当初还没赐婚时,我不过小小擦伤,他就硬跟着进了内宫,如今有了名分,嬷嬷你要是能将他请出公主府……,算了,你去试试吧。”
丁氏心疼的给她擦擦汗,道:“哎,妾这就去。”说完,就急冲冲的出去了。
陈蛾儿给夏漓端来茶水,她接过喝了大半,对她道:“等他们都走了,你让小飞来给我查查我的手脚是不是有骨伤。”
“是,妾待会儿就去。”陈蛾儿红着眼眶答道。
夏漓无奈道:“还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你们这一哭,显的我没心没肺似的,其实我挺疼的。”
陈蛾儿破涕为笑:“殿下可不是没心没肺的,这多疼啊,您不哭还不让妾哭了?”
夏漓哭笑不得,正在这时,开门声响起,有人进来,陈蛾儿忙擦干眼泪,向后退去。夏漓抬头看过去,只见来人已转过床前的屏风,正是黎寻之走了进来。
黎寻之已经听过医婆的触诊结论,见夏漓坐在床沿,他忧心道:“殿下怎么坐下了?”
夏漓指了指床前高脚凳子,示意他坐,见他坐下,才道:“还能为什么,为了劝你回家。”
“……”黎寻之无奈道:“殿下别管我,我怎么样都好。”
夏漓看向他已经被重新包扎的左手,道:“不说你也受伤失血,需要休息,就说你待在公主府,我挺不便的,你也得回英国公府了。”
黎寻之面露受伤,她继续道:“你在这儿,我都不好意思大声喊疼,刚刚医婆检查时,我只能硬忍住没吭声。等会儿医婆还得来给我揉药,跳马车都没给我摔晕,你忍心我因为忍疼忍晕过去?”
黎寻之本因她这时候还赶他离开,心里难受,再听她如此一说,有些哭笑不得:“疼便喊疼,我又不会笑话殿下。”
“……,我这么爱面子的人,怎么可能让你听见我大喊大叫。”
“这……。”
见他犹豫,她便道:“行吧,你要不回府,等会儿记得来看晕倒的我被大医扎醒。”
“……”
他发现,她总是有办法让他无可奈何,他完全拿她没有办法,只得道:“好吧,我先回去,明日再来看你。”
她点点头,对他笑笑。
他不舍的上下打量她,她神情安适,但毕竟要上药,他一直呆着也不像话,只得起身退出内室。
她任他打量,等他出门后,才缓缓站起来,由陈蛾儿服侍着趴在了床上。
夏漓心中一叹,总算可以安心的趴下了。
-
医婆进来给夏漓揉药时,她确实没忍着,不过也只是哼哼,多年教养浸入骨子里,她哪里大声叫的出来。
太医开的药入腹,陈小飞也给她检查了手和腿,得到了即便有骨伤也不严重,这段时间好好养养不会有事。
陈小飞还感叹:“幸得长公主多年习武,知道要避开要害,且身体比一般女子强壮,不然必定得缺胳膊断腿”。
丁氏嫌弃小飞不会说话:“什么就缺胳膊断腿了,小孩子家家的,话不会好好说的,去睡吧,殿下也要休息了。”
丁氏将想守着夏漓的蛾儿飞姐弟等一应人全部打发走,自己留下亲自给她守夜,太医开的安神药,没那么快起效,她便边照着太医的嘱咐,用帕子裹了冰块给夏漓冷敷消肿止痛,一边与她说话:
“殿下,妾对黎世子说时辰不早了,让他回府安心养伤,您这儿有太医、有妾等人都在呢。那黎世子真如您所说,不肯离开,说要等您好点了才能放心。”
夏漓微微一笑:“别说嬷嬷你了,我这辈子听到最多的,对我说‘不行’的人就是他。”
丁氏无语的一笑:“这……这世子大人可也真是,连陛下轻易都没拒绝过殿下呢。”
夏漓昏昏欲睡:“不一样,陛下那是疼我。黎寻之那是不高兴便要拒绝你,半点不给面子。”
丁氏放轻声音:“那咱们这准驸马……”可能不大好侍候,话说一半,见夏漓趴着已经睡过去,丁氏放轻动作,等到确定她陷入深眠,方停下动作,留下一盏小小烛火,去外间守着。
夏漓平时是不留人守夜的,丁氏担心她晚上疼痛时,没个人照顾,自己便留下来守着这个她自小奶大的,在她眼里永远是那个垂髫小姑娘的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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