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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6
“陈楠闭门不见?”
岑舒菱简明扼要交代了下下午发生的事情,项樾撑着下巴,眉目微锁,歪头沉思。
“嗯,等了将近两个半小时,茶水接待倒很客气,人没见着。”
项樾抿了口水,指腹婆娑着杯臂,“税知行给的指示?”
他瞬间看清形势。
“目前来看极有可能。”岑舒菱点头。
菜在此刻陆续上上来,项樾给她舀了碗皮蛋瘦肉粥,递给她,“那你们下一步有计划吗?”
岑舒菱刚才吃过几口,此刻没有胃口,摆摆手,示意看着他吃。
“唯一的方法只有堵税知行,当面协商了。”说起这个,她心里也没底。
“多少吃点。”项樾往自己碗里倒了一点,继续推过来。
岑舒菱接了,舀一勺往嘴里塞,清粥清香怡人,倒勾起了点她的食欲。
“你觉得怎么样?”对于下一步的安排,她询问他的意见。
项樾给她夹了一个蛋饺,筷子搁下。
“税知行今天为什么对岑氏的拜访视而不见,你有想过吗?”项樾问。
岑舒菱咬着蛋饺,抬眸看他,“不是去年年会的负面影响?”
“去年年会的事,是其中一个因素,但是,还有其他的原因!”他笃定。
岑舒菱示意他说下去。
“晨阳的项目,非同小可,眼看这样一个客户将要丢失,你能得到消息,那除了周凛在外无暇顾及之外,你觉得还有谁不知道?”
“可问题是什么呢?你心急如焚,第一时间火急火燎的赶去晨阳协商,但是最应该重视的总部呢?”
他轻哼一声:“没有任何应对措施。”
岑舒菱摁住额头,突然觉得心累。
项樾继续:“消息传来时,只有真正想要挽留重要客户的人才会第一时间去沟通,你去了,可目前身为最高领导者的何晴及其他高层呢?无动于衷!”
“你是岑政的嫡亲孙女,更是岑氏的股东没错,可你目前在岑氏的职位,根本无足轻重,没有话语权。晨阳终止合作,不是其最终目的,但是岑氏的处理态度,怕是真是惹恼了税知行。”
几句话,瞬间点醒了岑舒菱,“你的意思是晨阳认为是岑氏不愿意继续深化合作了?”
项樾喝了口汤,手帕擦擦嘴,“这形势,不很明显了吗?”
“还想继续合作,必须目前掌权的何晴拿着诚意,亲自去谈?”
“没错。”
岑舒菱立即起身,作势要走,“我去找她!”
项樾眼疾手快捞住她,“你去没用。”说着摁她坐下,“猴急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先吃饭。”
岑舒菱自知找过去也是无用功,泄气,“那只能等周叔回来了。”
项樾赞同,“对,等周叔,目前,也就只有他的话语权才有点威慑了。”
隔天下午,周凛得知消息后火速赶回。
岑舒菱争分夺秒,直接亲自到机场接他,两人一同返回总部。
路上,周凛竖着耳朵听着岑舒菱仔细的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眉头愈发紧蹙。
半晌,他偏头问副驾驶的助理,“何总今天的工作安排是?”
“接待朝楠的陈总。”助理回。
“哼,”周凛冷哼一声,语气不佳,“区区一个朝南,1000万的合作,劳烦何晴上下协商三天?晨阳为公司的命脉所在,终止合作几个亿的损失,何晴是耳聋还是眼瞎,到现在无动于衷,视而不见,她是想要干什么?”
岑舒菱攥紧拳头,“事情做得这么明目张胆,我看她是想要岑氏垮了才罢手!”
“小舒别慌,”周凛神色放缓了些,拍拍她的肩,“今天话都撂在台面上,我倒要看她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半个钟头后,黑色的越野驶入总部专属停车场。
周凛下车,风尘仆仆地带着岑舒菱等人大步流星往公司走。
正门刚入,他对迎上来的行政经理邹静大手一挥,“立马通知管理层开会,所有管理层必须到场,另外,何总也得请来,最多一刻钟,会议室见!”
邹静一愣,忙不迭点头,正要问什么,周凛一行人已经往会议室踏步而去。
一刻钟后,会议室悉数坐满,众管理层正襟危坐,不时张望,偶尔面面相觑,被这突如其来严肃的会议气氛弄得有点懵。
周凛坐在主位,助理和岑舒菱分立左右。
他抬了抬腕表,“几点了?”
“四点。”岑舒菱回。
周凛偏头问布置的邹静,“足足二十分钟了,人到齐了吗?”
邹静神色一惊,低头看签到表,连忙回道:“周总,除去外省出差无法赶回的高总,人基本到齐。”
周凛眼珠子四下瞟了几眼,“何总呢?”
几秒沉寂,鸦雀无声。
“何总说目前实在走不开,让您先开始,她晚到一会儿。”江秀则此时开口回道。
“哼!”周凛脸色迅速沉了下去,当着所有人的面语气不佳:“她是有几百亿的客户走不开还是有天大的急事,连决定公司生死存亡的会都来不了?”
说着拳头摁紧,往会议桌上狠狠一敲,“邹静,去一趟总经办,再请一次何总,让她务必安顿好手中的一切,立刻前来!”
气氛几乎降至冰点,连平日里分外不服的江秀则,此刻也噤了声。
邹静依言而出。
两分钟后,何晴推开会议室门,姗姗来迟。
“哟,都等着呢?”何晴脸上浮着一股没落到心里的笑意,踩着高跟鞋,蹬蹬走近。
邹静拉开正中座椅,她顺势坐下。
几十双眼睛全聚焦在她身上,她作势挽着袖子,漫不经心瞥了眼左手边的周凛,说:“这么声势浩大,连朝南的总裁任总都非要我晾着,过来开这个会,周总,这么急切怕不是你的风格。”
轻飘飘地一句,冷嘲热讽,将对周凛此刻的不满全藏在话里了。
也是,周凛平时做事周全妥当,几乎不打没把握的仗,开会什么的,肯定是提前一周就通知到位,不会像今天这样急不可待,被何晴逮着话头,暗箭直戳。
岑舒菱在旁边几乎坐不住,周凛反倒此刻沉稳起来,对她的话自动屏蔽,争分夺秒,直接进入正题。
晨阳合作案就此提上议程,众人神色认真地听着周凛分析眼前的局势。
说到最后晨阳可能会终止合作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大伙脸上都挂上了担忧。
反观何晴,依旧面不改色,气定神闲。
“各位,情况紧急,不然今天这个会不会临时组织,晨阳在岑氏的重量,想必大家心知肚明,所以目前重中之重,是各部门配合协作,确定晨阳的谈判内容,将最终的合作条款确定下来,不能再拖了!”
众高层屏气凝神,思考着对策方针。
周凛整个身子往后一靠,“市场副总祁备,说一说你们市场部的应对方……。”
“——所以,周总,你的意思,是还要供着晨阳?”周凛话音还没落,何晴一句话悠悠插进来。
原本还有几分讨论的会议室霎时安静。
岑舒菱瞳孔蓦地张大,不敢置信这话出自何晴之口。
周凛眉心紧蹙,面色沉的可怕。
“你,什么意思?”
何晴拍拍手,撑着桌子站起,看向周凛,“我的意思,是晨阳一次又一次的罔顾两公司合作多年的友谊,变本加厉地打着终止合作的旗号,提高要求,岑氏,可以考虑不用供着这位祖宗了。”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岑舒菱“轰”地站起,脸上怒意明显,盯着何晴,“何总,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何晴倏然一笑,回视岑舒菱,“岑氏的总裁,说任何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站在公司长远的角度发出的声音,还轮不到其他人来质疑真假。”
撕破脸皮,何晴连在外人面前都不想伪装了,一字一句,势必要在气势上将岑舒菱给压住。
果然,何晴对晨阳后续动态漠不关心,真是想要与它断了来往。
“呵,”岑舒菱冷笑,“晨阳乃公司最大的合作客户,几乎是公司命脉所在,何总轻飘飘的一句舍弃这位祖宗,恕我看不出您是站在公司长远的角度出发的。”
何晴摆手,右唇一勾,“晨阳是公司的命脉?呵,是你定的?”
“是与不是,公司所有员工乃至外界难道还不心知肚明?”岑舒菱握紧了拳头。
“也许曾经是,但现在可说不准了,哦,从去年年会的视频泄露开始。”
岑舒菱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只觉得气全压在胸腔,正要往前据理力争,被突然站起的周凛给拦住了。
突然的争执,此刻下方大气都不敢出了。
周凛左手拦着岑舒菱,带着些许眼纹的眼角风霜尽显,扫向何晴,透了几丝威严。
“何总的意思,是怪我们去年的莽撞,坏了岑氏的名声,丢了晨阳的单子?”
“噢。我可没这么说。”何晴回。
周凛唇角倒勾起了笑意,“那劳烦何总赐教,晨阳这尊大神,怎就舍弃了?”
何晴抿了口茶,“周总从业多年,难道还看不清很多人的面孔吗?晨阳与岑氏合作多年,近几年在市场价格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压制,岑氏步步退让,似乎成了一个惯性解决方案,这对任何一家公司来说,恐怕都接受不了吧?”
“市场价格下调,产品类型也在不断变多,何总,您看问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狭隘了。”周凛沉着声回击她,“况且商场里,寻求利益最大化是每家公司的目标,时代在变迁,合作内容当然也需要不断地调整和完善,我并不觉得岑氏在步步退让!”
“那逐年下降的岑氏在晨阳里获得的利益是最好的证明了吧!”何晴反击。
“……”
两边你来我往争论不下,岑舒菱忽然在双方争执的过程中冷静了下来,何晴试图用一些数字来掩人耳目,收拢人心。
她瞬间明白,何晴作为岑氏的最高决策者,早已下了一位舍弃的棋子。
末了,岑舒菱问了一句:“请问何总,晨阳这粒棋子,你是舍定了吗?”
何晴毫不犹豫,斩钉截铁:“非舍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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