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的我是如何整治江湖

作者:水凼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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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折


      这是很容易激怒风吟的话,李殊认为如此。

      可预料之中的爆怒并没有到来,他脸上透漏出冰冷的死寂,这种表情是不具备攻击力的,但李殊却被骇地不敢再就这个话题撩拨他。

      她摸着手哼哼了两句。在他灌她茶的时候,他碰撞到了她的手。她眼珠儿一转后又瞧着他,神情很是活泼。

      风吟倒不大生李殊的气,只是她的话把他的思绪引到了某个不好的回忆里去。但很快又被她的哼哼声给拉了回来,他想起那只手的惨状,有点愧疚,可刚才斩钉截铁地说不会道歉,眼下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白开,我......”

      李殊自己给自己到了杯茶,没碰嘴唇,仰天就灌了下去。

      看着她如此豪放的喝茶姿势,风吟笑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他问她何必喝得这么急。

      “我给某些人看看,这茶里到底有没有东西。”

      又喝了两杯,风吟没有阻止,说实话,他对她抱有比较重的戒心。虽然她这样做带有嘲讽的意思,但也暗合他的心意。

      后来,风吟确认这茶里面是没东西了。还见她一杯一杯的喝,大半个茶壶的水都被她吞进肚子里了。他忍不住阻止,“我知道了,你别喝了。”

      李殊置若罔闻,他伸手去拿茶壶,却被李殊扯住,大家都没用太大的力气,却势均力敌,茶壶摆在两人的中间,没有丝毫向左或向右寸进。

      风吟不明白李殊为什么这样坚持做这一件毫无意义的事,他顺手夺下了她的杯子,这回的确是夺下来了,这让风吟诧异。随后李殊放弃了那个茶壶和风吟手里的茶杯,转身走向门口。
      “我重新再去拿一壶,我是一定要把一壶水给喝干的。”李殊冲他眨眨眼。

      风吟不由自主地走向她,那一刻有一种奇异的力量让他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你可以喝完,但得用我的方式才行。”他按住李殊开门的手,又坚定地说了一次,“得用我的方式才行。”

      他从茶壶里倒了一小口茶,只够薄薄地覆在杯底。风吟轻轻地按住她的肩膀,把那杯茶移到她的面前,“喝吧。”风吟拿得平稳,李殊把脸按在杯口都喝不到里面的一点茶,除非伸出舌头去舔,用一种动物的喝水方式。

      李殊自然是不会这样做的,她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里充满着好奇。她突然明白她可以用其他方式做到,并且他还会很乐意。

      她主动覆住了他的手,相当于她间接控制住茶杯。这控制的过程需要他配合,如果他的目的真如李殊所想,那么他会轻易地被她带动。

      茶杯一点一点地倾斜,里面的水缓缓地流出来,很慢,这种速度是他在控制。李殊把嘴巴递到杯口,然后衔住那薄薄的瓷片,眼睛一直在看着风吟,不带有任何的情感色彩,只是那两片晶体上全映着他。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的无限长,她看着他,起初他没有看她——至少没有看她的眼睛。后来被人那样看着,他也想要同种方式去回敬她,转眼珠的一刹那,没有任何寻找的痕迹,刚好就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四目相对,没有任何热度的眼睛却让他热起来,先是身体,他以为是天气的缘故,后来是心脏,心脏热的时候,总是跳得很快。

      扑通扑通。

      这种热意随着血液流到身体里,温度还在不断地上升。他略有不适地移开眼睛,往下看她的唇,茶水还在浸润她的唇瓣。她在吻茶杯,他想,心思有些错乱,仅仅是因为想到了吻这个字。

      她还在看着他,就算风吟没看见,他但也能感觉得到。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风吟再也受不了了。他想说:别在看着我了。就在他要说的时候,他慌乱地抬起头,他看见了她的眼睛,她眨了一下眼睛。

      就很普通地眨了一次眼睛,就跟普通人一分钟无意间眨了许多次一样,这也只是其中一次。

      眼皮上下开阖之际,睫毛抖动之际。

      砰的一声,身体的温度到了燃点,把理智当为燃料,火花窜出来,从心底窜到大脑,开始灼伤全身。

      茶杯碎了。

      李殊看到面前的这个从人一瞬间变成了野兽。他把她按在墙上,毫无理智地吻她,狂乱、辗转、想把身体的热度悉数传给她。

      他缚她的双手,不让她有丝毫动弹。

      她很讨厌这种无法反抗的情况,但眼下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场吻戏,她心不在焉。

      等到一吻结束后,李殊感觉自己舌头都快被吞掉了。风吟搂住她,脑袋窝在她的肩膀,急促的呼吸声在李殊的耳边若隐若现。

      风吟现在后悔了,他认为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是糟糕透顶,他想要结束这次约定。至于眼前这个让他无法做自己的罪魁祸首该如何对待。用以前追女人的手段就行了,反正追到手很快就会腻的。他忽略还在急促跳动的心脏,平静地在心底对自己说。

      他把脑袋移开,面对着李殊,正视着她的脸,笑着说:“李白开,我......我——”

      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意识开始恍惚起来,脑袋昏昏沉沉,身体也开始发软,搂在李殊腰间的手开始下滑。

      这是被算计了。

      他努力撑住身子,这时腹部被狠狠地踹了一脚,他身体被这十足的力道弄的下滑。风吟抬头,努力地想看李殊这时的神情。

      她歪头靠在墙上,垂下来的几缕头发遮住了的眼睛,嘴角平缓,双手环抱在胸前。

      意识湮灭之前,他听到了她嘴里吐出的两个字。

      “蠢货。”

      叮,A级任务:获得武林大赛冠军已完成。现发放奖励:武力值+10,现有武力值:47。评价:青年级别顶尖人物,中年级别顶梁柱。注:宿主实力现在有一半发挥不出来,请仔细评估对方与自己的武力值差别。李殊脑子里浮现系统曾经说过的话,如果不是身体有碍,对付一个风吟哪里有那么麻烦。

      把风吟放在床上,四肢都紧紧绑在床柱上后。李殊离开房间,去了厨房,这时她吩咐小二熬的药正好火候到了,自己把药端到房间之后,由于药汤太烫,李殊不能喝得太急,只得小口小口的噙着。在喝药之前,她把嘴唇清洗了一次又一次。

      李殊没有把药下在茶壶中,虽然是故技重施,但旧酒也得换个新瓶装才能蒙混过关,所以她把药敷在自己的嘴唇上了。

      他吃了上次的亏,肯定是对自己有所防备的。他这次对下药虽然有警惕,但也不是太过严谨。恐怕他也不会认为自己会把他愚弄到如此地步。

      灯下黑呀,说的就是这样,心思多的人总是把自己的心思强加到别人的身上,以为别人计谋百出,其实一招鲜吃遍天即可。把他的防备心提高到最高,然后一下子“哐”的拉到最低。

      在最放松的环节,以意想不到却老套的方式,让他遭了道。

      李殊也不能保证这次她可以成功,如果没法成功,只有动用武力。她是不想动武的,因为身体实在是受不住了,再跟她不知道深浅的人干上一架,她就彻底垮了。

      药喝到三分之一,腰上跟针扎一样。她继续想着,这迷药是进入人口中才会有效果。既然他的目的是“食色”,那过程中把药当成添加剂给他吃就好。她给他的所有东西,他都不会碰,在这种情况下,他唯一不带戒心用嘴碰的,便是她的身体。

      大概率会碰她的嘴。

      怎么碰,脱光了按在床上去碰,还是先碰唇再脱衣服,还是不碰。

      李殊是想他先碰唇的,只有在男人急不可耐的时候,亦或是对你有情的时候,他才会先碰唇。

      无论是笑、怒、冷漠、平静、活泼,眼波流转、说的一字一句,李殊都是在引诱他。她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她已经试验过许多次了,有时灵有时不灵,不过当她用眼睛全心全意看着他的时候,基本是成功的,他都会吻她。

      喝完了药,搁下药碗。疼痛还是没有一点点减缓,这种痛苦滋养着李殊的恶意,胡乱的思绪在脑子里乱飞,人在痛苦的时候,心里只有自己,自己的悲哀便被放的无限大。

      李殊看着安躺在床上的风吟。一股不平之意从心底升上来,我这么难受,凭什么他却这么舒适,毫无逻辑的恶意洗涤着她的脑子,却忘了是自己把他放在软绵绵的床上,没把他丢在地板上寒碜他的骨头。我要让他痛苦,他不是想跟我上床吗?

      我要履行诺言的呀。

      李殊拔下头上的簪子,略微歪着头,视线层层叠叠覆在簪子上。

      反正男的用后面也能爽吧。

      嘻。

      天边露出鱼肚白,橙红的暖光熏染着半边天。

      撩起床帏,李殊伸出一双穿了袜子的脚,扶起床边倒下的鞋,随后规规整整地穿鞋。她的衣服下摆全是褶皱,她下了床,用力拍了几下,又扯了几回,还是很皱。她没有办法,皱了眉头,最后只得算了。

      她下去端了一盆水上来,清洗了一番后,坐在桌上照着镜子,才发现自己头上顶着的是个女人的发型。她一边捯饬她的头发一边说话:

      “你那簪子我是还你的了。”床帏微微摆动,隐隐约约还看地出来里面躺着个人。簪子矗立在这人的两瓣肉丘之间,上下浮动。

      里面的人发出轻微的喘息声,也不知道有没有醒来。

      没有管里面的人听没听到,李殊继续说:“这下我们是两清了,你高兴了,我也高兴了。”李殊终于明白那些压力过大的人为什么喜欢用赌博和票昌这两件事发泄。

      一个是悬崖边走钢丝的惊险刺激,一个是完全掌控别人的,具有征服性的快感。

      “你应该不会去报官了吧。我已经遵守诺言了。”话虽是这样说,但李殊也不确定,如果风吟的男性尊严刺激他过于不理性的话,他也会是去报官的。

      可他又有什么好处,李殊转念一想,如果他现在去揭露自己,他自己也会惹得一身骚,这客栈几乎所有人还有几个官兵都看见他跟她同进同出几日了。他那样做的话,很难不被别人揣测是两人反目成仇,他蓄意报复。

      李殊把头发用发带绑好,手伸进盆子里过过水,看着盆子里微微起荡,被新出的阳光照得粼粼的水,一个念头突然如流星般划过她的脑海。

      可万一呢,万一呢。

      她侧过头目光钉在床上,可万一他去报官了呢。

      床帏之间的缝隙像深不见底的黑洞,以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让李殊想要窥探到底,随后她的身体不由自住地走近床边。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他去报官呢?就在这几步路的距离,李殊的脑袋里疯魔般全是这一句话。

      修长的四指探进这缝隙,大拇指在外边的空气里划着圈圈。

      怎么办呢?

      那只手一把捏住床帏,指尖炸开褶皱。

      当然是杀了他呀。

      扯开床帏,床上的人上身衣物虽然完好,但穿法很是不齐整,下身的裤子褪在大腿间,由于内里含了个东西,他只得趴着。头发凌乱不堪,汗水澄澄,额间粘着一缕细软的乌发。四肢被拇指粗的绳索绑着。

      这微小的动静惊起了床上的人,风吟睁开双眼,偏移脑袋,眼中还有初醒之时的懵懂。可当看到床边的那个人的一刻起,他瞳孔放大,惊骇之极。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一见着她,他仿佛想起了夜晚树林里响至天明的蛙叫,冰冷硬实的土地和灭顶的窒息感。

      “我为什么在这里你先不要管。”李琢笑着,倚在床边的木杆上。“我倒是有一件事想问你。我杀了你呀,在林子里,在晚上,是掐死的,在地上的是一具尸体。时间地点人物作案手段和作品都有了,可你为什么还活着。”

      风吟沉默不语。李琢大拇指划着圈圈,做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理解你,像这种死而复活的神仙手段,自然是需要把嘴巴拉上。”李琢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踹了他一脚。风吟的腰上立刻出现了一个乌青的脚印。

      “瞧你这个样子,兄弟,昨天晚上什么感觉?”李琢戏谑地笑着,“爽......吗?可能还是不爽的,要不然生理性的眼泪是不会流出来的。”说着,李琢在玉簪一头一按,风吟闷哼一声。

      “李白开呢。让她出来见我。”

      “见你......,这比较难吧。要见你的话,还得看她意志力坚不坚强。”

      李琢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在这之前,为了我和她的安全,兄弟,抱歉,你还是先去死一死好了。”

      风吟整张脸涨得通红,面目扭曲,青筋在额头上条条绽出。身体在扭动,做最后的挣扎。

      “放......开......”

      “不管你上次是怎么死而复活。但我觉得,卸成几十块碎肉的话,这次是一定不会复活的。那,永别了。”
      呼吸困难,风吟的眼珠开始微微突出,双手在最后一刻挣开了绳索,往李琢掐住他颈脖的手扒开。由于李琢的手受伤力量并不是很大,竟被风吟扒开了一些缝隙,他得以喘息。

      双手一旦没有受到桎梏,上半身便有了力量。这时迷药的药效已经过了,风吟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了起来,往上的力量冲击着李琢的手,李琢被碰到痛处,手下意识收回去。

      在这期间,风吟的上半身已完全直立,准备罢出肉丘之间的玉簪,解开绑在双脚的绳索。李琢见此,伸手便去阻止他的行径,双方打斗之间,那玉簪从两瓣之间滑了出来,哐当一声掉在地板上。

      这一声,让双方都愣在当场,风吟直勾勾盯着在地板上碎成两段的玉簪,脸上浮现出薄薄的红色——那是气的。而李琢却感到神魂一荡,意识犹如沉入深海,在这一瞬间,却是李殊回来了。

      眼前是一片狼藉,被扯的乱七八糟的床单、床帏,床上还摊着绳索,床下是两段玉簪,还有小到几乎看不见的玉碎片。

      李殊浑浑噩噩,琢磨着刚才不是这样的情形,想问一问当事人,转头一看风吟,风吟也刚好看着她,四目相对,却是风吟一声怒吼:

      “李白开!你骗得我好苦!什么姐姐妹妹,你们分明是同一个人!”

      李殊一挑眉,你自己想得多了还怪我。不过从他的话中,李殊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他已经跟李琢刚刚见过面了,并且他亲眼见到了由他到她的转变,不然是怎么认出她跟她所谓的妹妹是同一个人。

      风吟的双手已经挣开了,脚上的绳子也已经松了,他现在正在解脚上的绳索。李殊并没有阻止他的这个行为。她转身坐到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着。

      风吟下了床,继续说着:“你的演技可真好,我完全看不出破绽,你演的两个人可是真真确确的把我误导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他自己也察觉有什么不妥,他冷静思考了一炷香,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李殊,像是看怪物一般,他自言自语了起来。

      “不可能的......,没有理由,是我一眼认定她不是李白开。”
      “两个人,是两个人。”
      “她没必要,没理由要骗我。”
      “反差太大了,行为太矛盾了。”
      “是一个人,身体是一个人。”

      “你一体双魂,你是被哪里来的鬼怪给附身了。”风吟语气是不是质疑的,但是眼中还是带着询问。在古代,是有这个先例的。

      李殊啪啪地拍起手来,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真有你的,这样你都能看出啊。”

      李殊又拍了一下空着的板凳,“既然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我们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谈谈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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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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