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龙同居的日子里

作者:络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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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节番外


      可馨母女的场合
      “妈妈,这个给你~”刚刚放学的可馨第一个从校门冲了出来,把手上折叠了好几次的画纸递给母亲。
      “这是什么呀宝宝。”温婉的女性弯下腰,接过女儿手中的纸,但她没有急着打开,而是从怀中拿出清凉的果汁递给自己热的满头汗的女儿,然后拿出干净的手绢儿擦拭着女儿头上的汗珠。
      “唔…自己看啦,快看快看嘛,不然不理你了哦,啊好好喝,最最最喜欢妈妈做的西瓜牛奶了。”小姑娘一边大口大口的咽着饮料,一边不忘含含糊糊的催促着母亲,她太渴了,一下午课间都在忙着这份礼物都没来得及喝水。
      “慢点喝,别呛着了,好好好我马上就看啊乖。”微笑着,母亲打开了这张折叠的纸,突然,她愣住了。
      虽然只是有些稚嫩的涂鸦,但她还是看出来了话上的内容,画中长发飘飘的她站在中间,而在她的身边围绕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头发乱糟糟的肯定是爸爸,而另一个穿着裙子的就是小姑娘自己,除了三个人物以外,画面还充斥着彩虹,太阳,鲜花和小草,而整幅画的最上面则写着被彩笔涂的五颜六色的【母辛节快乐】五个大字。
      傻丫头,亲字还写错了,母亲噗的笑了出来,却发现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烫。
      “妈妈……”母亲低下头,小姑娘正在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眼睛亮晶晶的。
      “我在看,真好看宝宝,谢谢你。”母亲弯下腰,给了自己女儿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的宝宝,长大了知道给妈妈送礼物了,真懂事儿。”
      “母亲节快乐,妈妈,我以后每年都给你送一幅好不好?”
      “好啊。”
      夜里,女儿已经熟睡,妈妈则坐在客厅,女儿的画摆在她的面前,这是她收到的第一份来自女儿的母亲节礼物。
      把它裱起来,还是放在相册里呢?她想。
      这时,钥匙开门的声音传来,母亲向门的方向望去,孩子的父亲探头看了进来。
      “吓死我了你!你不是今天长途吗?”嗔怪的走过去轻轻锤了锤丈夫的肩膀,母亲立刻向他炫耀到:“看看,咱闺女儿送我的,说是祝我母亲节快乐!”
      丈夫憨笑着说了好几声好,就往屋里走,被妻子一把拉住了:“宝宝已经睡着啦,小声点明天她还要上课。”
      “那我就不去看她了,对了这个给你。”有些可惜的停下脚步,丈夫从背后拿出几支康乃馨递给妻子,转身就要走。
      “干嘛去啊你?”妻子疑惑的问,只听丈夫憨憨的回答:“车还停在下面,今天是母亲节,我看着路上卖康乃馨的,想着正好路过家门,给你送上来,我这不还得走嘛。”
      “傻,累不累啊你。”美丽的妻子笑着走了过去,亲了亲丈夫大汗淋漓的脸,这才恋恋不舍的送他到了门口。
      “早点儿回家,我到时候做你喜欢的红烧肉和油焖鸡块儿。”妻子穿着睡衣,在门口叮嘱着。
      “好嘞,你回去吧,楼道有点儿冷,别送了。”丈夫摆了摆手,下了楼,直到最下层的灯都灭了,妻子这才关上门。
      将康乃馨插入花瓶里,又把女儿的话夹进自己最喜欢的书里,女人哼着歌,走去卫生间洗漱了。
      楼下,丈夫看到自己楼层的楼道灯终于灭了,这才爬上了车,开启发动机。

      艾瑞克母子的场合
      小小的黑龙猛的撞在坚硬的石丛之中,将坚硬的岩石堆撞得碎成了数块儿。他自己也受了伤,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行动迟缓了不少,但他还是挣扎着起身,躲开了接下来的一击。
      但这也是他的极限了,下一秒,漆黑的龙爪狠狠地按上他的脖子,将他强压在地上,从他背后碎成蛛网状的地面可以看出他究竟承受了多大伤害。
      攻击他的身影顿了顿,直起了身来,和地上已经无法起身的艾瑞克极为相似的面容昭示了她的身份。
      “比上次退步了艾瑞克,你平时到底在干些什么!”严厉的声音从艾瑞克头上传来,小黑龙闭了闭眼,低声说道:“对不起,母亲大人。”
      母龙冷哼了一声,留下一句:“我不会永远在你身边。”之后,没有再看一眼地上遍体鳞伤的儿子,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片刻后,微微恢复一些的艾瑞克挣扎着起身,随手处理掉一些刚刚以为自己不行了就贪婪的窥视着自己身体的小怪物,就向着母亲离开的方向追去。
      其实艾瑞克是知道母亲的苦心的,现在的战况越来越紧急,战火也即将蔓延到这里了,这导致父亲一直都很忙,忙着战斗,忙着处理城中的大小事,就连母亲也是努力的在繁忙之中挤出时间,才能来培训自己。
      假如自己不极速成长起来,强大的血统会成为自己的催命符,母亲也是因为这样,才会对自己过于严厉的。
      但是……
      只是偶尔的偶尔,在疗伤休眠之余,艾瑞克还是会怀念在他尚且年幼的时候,父亲母亲和自己在昏暗的房间睡成一团儿,静静的听外面雨声的日子。
      然而,这一切再也不可能了。
      在他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战争就已经开始了。
      救了自己的,是母亲。
      他看到了父亲倒下的身体,巨大的龙尸挡也挡不住,艾瑞克知道他的尸体将被分解,成为敌人的战利品。
      “发什么呆!走啊!”母亲对他怒吼,鲜血从她禁闭的一只眼睛中流了出来,如同金色的血泪一般。
      毫不犹豫的转身,艾瑞克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跑去,扇动着的龙翼尚且柔弱,却足以带着他离开地面,他不敢回头,他知道他所能得到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母亲用命为他拖延的时间。
      “去王城,你叔父那里,记住我们爱你,艾瑞克。”微弱的龙语传递到他的耳中,与此同时,一声悠长的龙吟从远方传来。
      艾瑞克回过了头,火光中,他看到两头龙的尸体如同一起听雨时一样纠缠在一起,然后慢慢消失在了火焰中,谁也没有得到他们的尸体。
      有什么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只能看清火光的光斑。他面无表情的任由泪水划过脸颊,然后回过头,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我也爱你们。

      顾凌云母子,叶子悦顾思嫣母女的场合
      “今天是母亲节啊。”晒太阳的时候,顾凌云听到身边的女孩说道。
      “这可能是我能陪妈妈过的最后一个母亲节了,所以我花了好大功夫,才求妈妈带我出来转转,但是也马上就要回去了。”没有等顾凌云回答,小姑娘就继续说道,此时她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了,脸色也苍白的可怕,四肢也是瘦瘦小小的,甚至就连呼吸也有一些费力——是个人都可以看出来,她已经时日不多了。
      “你要加油啊。”这是女孩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与他见过的最后一面。
      顾凌云还不太懂这个,他才五岁,所以他只是轻念着母亲节,显得若有所思。
      “妈妈回来啦~宝宝快看妈妈给你买了什么!”远处,穿着长裙的女子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神秘的将什么塞进顾凌云嘴里。
      甜甜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带着淡淡的奶味儿。
      顾凌云其实并不喜欢吃糖,或者说,这里的一切他都不喜欢,仿佛无论什么都染着无法抹去的消毒水的味道,似乎他从有记忆开始,这些味道就一直环绕在他身边,从未离去。除此之外,未曾离开他过的还有随时随地遍布全身的疼痛,以及羸弱到什么都做不到的身体。
      但他还是笑着说:“好甜啊,真好吃。”
      女子笑了,她的笑容如同阳光一样美好。
      “今天宝宝想干什么呀?”慢慢的推着轮椅往客房走去,女子温柔的问着轮椅上瘦小苍白的孩子。
      孩子歪头想了想,说道:“今天我想画画。”
      “好啊。”女子笑了,此时二人也到了顾凌云的单人病房前。
      推开病房,充斥着暖色调的房间显得格外有生机,假如抛开那些病房独有的设备,再去掉那些遍布的消毒水味,然后不说出来,谁也不会感觉这是病房。
      女子熟练的将孩子抱起来,放在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被子里,然后将可以架在病床上的桌子挪过来,又把自己的画板和支架移过来放在床边。
      五颜六色的彩铅放在顾凌云的面前,白色的画纸也印上了阳光的痕迹,暗暗的闻了闻尚未被其他味道染上的铅笔与白纸的味道,顾凌云按照直觉挑选了一只粉红色的画笔,看向母亲。
      “想画什么?”
      “不知道,”顾凌云摇了摇头,笑着说:“但是我听说今天是母亲节,我想送您什么礼物。”
      “这样啊,”女子低下头,看着画纸认真的沉思了片刻,然后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的说道:“那就画康乃馨吧,来,我教你。”
      当叶子悦到了病房,就看到一大一小母子俩正在手把手的在纸上画着什么。
      “花瓣的边沿是波浪状的,看啊弯来弯去扭来扭去,然后层层叠叠的绕起来,一簇一簇的涂上粉红色,好啦,这就是一只啊!子悦!”
      “什么呀扭来扭去就子悦啦。”叶子悦笑着走过来,看着都惊喜的望着自己,表情如出一辙的母子俩,左顾右盼了一下,就偷偷从昂贵的包包里掏出一盒漫着香气的盒子递过来。
      女子满足的接过盒子打开,喷香的蛋挞还是热乎乎的,只见她直接就下手准备拿起一个就吃,然后那只手就被叶子悦直接拍了回去。
      “擦手啊我的小姑奶奶,你可真不讲究。”边说边掏出湿巾为眼前的小祖宗擦了擦手,然后她又拿出另一张来,就要给床上的小家伙也擦一擦。
      顾凌云连忙躲开了,指了指画说道:“我先画完再吃。”
      “画画呢?那你可得跟着你妈好好画,你妈可是美院毕业的高材生,说不定把优点都遗传给你了!”笑着夸了几句,叶子悦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女子身上,一边叫她慢慢吃细心的为她擦着嘴角。
      顾凌云松了口气,虽然叶阿姨很好,但有时的过于热情让他稍微有些吃不消,只能暂时牺牲一下可爱的妈妈转移一下阿姨的注意力了。
      不过听阿姨说,妈妈是学画画的,现在却把时间都浪费在自己身上,假如自己没有病的话,也许妈妈会有更多时间去干自己喜欢的事吧?顾凌云想到,揉了揉眼睛,他继续开始认真的开始一笔一划画了起来。
      “妈妈,你喜欢什么?我是说礼物之类的。”顾凌云突然表面随意的问到,同时紧张的等待着答案。
      “礼物啊,”咀嚼着蛋挞的女子不自觉的摸向自己颈项上的玉莲项链,然后幸福的笑了。
      但是最终,她还是回答道:“我当然是最喜欢你子悦阿姨给我带的点心,每一款都充满了她对我的爱~宝贝儿你以后也要找一个像子悦阿姨疼我一样疼你的媳妇儿哦!”
      “闭嘴吧你,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你说这话是想让顾小公举手撕了我吗?还有凌云才多大说这有的没的你靠不靠谱啊你!”用点心狠狠堵上这个不着调的家伙的嘴,叶子悦的神情有些嫌弃,眼中却充满了笑意。
      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二人,顾凌云扭头看了看表,然后拉了拉妈妈的袖子,示意她注意时间。
      果然,一注意到时间,两位女性都忙碌了起来,只见顾妈妈立刻加快了咀嚼的速度,顺便把剩下的两个蛋挞往顾凌云和叶子悦的嘴里一人塞了一个,而叶子悦也在默契的一边叼着蛋挞一边打开窗散味道。接着两人一个收拾卫生一个扫地默契非常的把所有罪证毁尸灭迹,最后叶子悦把剩下的盒子顺手塞进自己的包里,就和顾妈妈一起镇定自若的坐了回来。
      不出十分钟,病房门再次被推开了。
      西装笔挺的男子走了进来,笔直的西装被他随意的一脱就挂在一旁椅背上,然后只见他沉默的走到顾凌云病床前,一把就把顾凌云抱起来搂在怀里,傻爸爸模式全开的亲了亲儿子有些冰凉的小脸儿。
      紧接着他猛地吸了几口气,然后看向眼前的两个奇女子,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样子。
      “这是,那个新的香水……”奇女子一号试图蒙混过关。
      “亲爱的你吃过饭了吗?”奇女子二号企图转移话题。
      “咱们中学门口的蛋挞,上学的时候永远都是我买好了送到你们宿舍下面的好吗,这味儿你们藏在下水道我都能闻出来。”顾爸爸无奈的吐槽到。
      “啧,小公举你管的好多哦,吃一点点心怎么啦?”发现事情败露后,叶子悦也就放开了自我,一副我就干了你拿我怎么滴的样子。
      “那些都是垃圾食品,吃了对身体不好。”顾爸爸解释道。
      “反正上学时候吃的欢的人反正不是我,胖了十斤才开始戒了这些的也不是我。”顾妈妈小声的辩解了一句,仿佛像是给顾爸爸心口上插了一刀。
      “对,那个第一次吃垃!圾!食!品!然后惊为天人哭着非让中餐师傅学西点的反正不是我。”叶子悦坏笑着补充道,成功把顾爸爸话堵住的同时,还让顾凌云忍不住笑了出来。
      察觉到自己在宝贝儿儿子面前丢了脸,顾爸爸的脸涨得通红,这让原本穿着西装显得成熟的他看起来小了几岁,逗得在场的两个女性都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在顾爸爸彻底害羞之前道了歉。
      小小的病房里,此时充斥着欢声笑语。
      度过了愉快的一段时光的顾凌云将三张画好的画递给三个大人,吃了药道了一声晚安以后,就带着笑闭上眼缩进了被窝里,他太累了,只是坐在床上一会儿就花光了他的体力。。
      叶子悦悄悄起身拉上窗帘,挡住外面还高高挂在天上的太阳,然后走出了病房,给这一家三口留出一些私人空间。
      屋里的气氛沉重了起来。
      许久,顾爸爸先开口小心翼翼的问到:“怎么样?”
      顾妈妈摇了摇头,轻声说了一句:“不见起色。”她的眼中充满了悲痛和痛苦,与在孩子前明朗阳光的形象有些不同。
      叹了口气,顾爸爸起身,剩下的就不用说了,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们得到的一直是不见起色的回复,渐渐的,他们也学会了不去详谈这件事。
      “我会让这孩子活下去的。”顾爸爸坚定的说道,接着他弯下腰,亲了亲妻子的额头,说了一句:“辛苦你了,对不起。”然后将儿子画的康乃馨叠好,放在贴近心口的口袋里,拿起西装走出了病房门,他要抓紧一切时间把事情处理好,才能每天都能有时间来看看儿子。
      等他离开后,顾妈妈的眼泪才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的小云朵,妈妈一定会让你活下去的,即使付出我的一切。”看着儿子扎满了针眼的小手,她不忍的转开视线看着儿子的画,坚定的自言自语道。
      当顾爸爸走到门口时,他看到叶子悦正有些焦躁的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坐在医院的等候座上,默默地看着手中的纸张。
      她也没想到,那个孩子,居然也为她画了一幅画。
      “谢谢你,一直在我不在的时候陪着她们。”走到叶子悦身边,顾瑾瑜说道。
      “她是我的公主,你是我的哥们儿,你们是我的家人,不帮你俩我帮谁。”把烟放回烟盒里,叶子悦起身,问了句:“孩子还是没有起色?”
      顾瑾瑜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句“我走了。”就打算离开了。
      “加油。”叶子悦说了一句,就重新向病房走去。
      她会一直陪着他们一家,直到他们不需要她为止。
      转眼,八年过去了。
      十三岁的顾凌云坐在沙发上把玩着一块儿刚刚到手的翠绿晶体,而他五岁的妹妹正努力的一笔一划画着什么。
      “花瓣的边沿是波浪状的,弯来弯去扭来扭去,然后层层叠叠的绕起来,一簇一簇的涂上粉红色。”念着哥哥交给自己的咒语,小女孩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母亲节作品。文静的笑了笑,小姑娘站起身,拍了拍裙子,然后拿起作品回头看向顾凌云。
      “去吧,叶阿姨要回来了。”顾凌云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背后传来了女人惊喜的声音,他顿了顿,走回了房间,将手里价值连城的石头随意的放到了桌上一个纸箱里,里面已经有了三块美丽的玉石,却注定送不到该得到它们的人手中。
      “母亲节快乐,妈妈。”安静的房间中,有谁轻声祝福道,然后,他拿好桌子上摆放着的粉色康乃馨推门而出,走到了楼下女子面前,把花束递给了她。
      “叶阿姨,母亲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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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母亲节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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