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织梦

　　时间：林鹫术后第 5 天，VIP 病房凌晨 3 点，窗外暴雨。

　　阿瑞斯 17 岁零 4 个月，穿着不合身的黑色西装——林鹫的旧外套，袖口被他临时用牙咬掉一截，露出还沾着碘伏的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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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床旁，那支 500 ml 的磨砂牛奶杯空了整整五天。

　　阿瑞斯每天把它带来，洗净，倒满，又原封不动带走。

　　林鹫术后禁饮，他就让杯子保持「满」的状态——好像只要刻度还在，世界就不会塌方。

　　今天他忘了倒奶，杯子是干的。

　　阿瑞斯盯着空杯，尾巴无意识拍打地面，「啪、啪」像计时器。

　　林鹫被声音吵醒，侧头看他：

　　「阿瑞斯，谈判在几点？」

　　「上午十点。」少年顿了顿，补一句，「我订了 9 点的闹钟……用你手机。」

　　——他怕自己的铃声一响，自己会先忍不住把会议室砸了。

　　林鹫抬手，示意他过来。

　　阿瑞斯单膝跪到床侧，脖子自觉前倾——像小时候等着被戴护齿。

　　林鹫用唯一能动的右手，替他系领带。

　　手指因为麻药未退，抖得厉害，结型歪了。

　　阿瑞斯不催，尾巴绕住床脚，整个人僵成雕塑。

　　「听好，」林鹫声音低，却字字清晰，「今天起，你不是去打架，是去开价。价码可以漫天，底线只有一条——」

　　他指背敲了敲少年胸口：

　　「别再把自己当筹码。」

　　阿瑞斯喉结滚动，突然低头，用犬齿轻咬住那条歪掉的领带，含混出声：

　　「……我尽量。」

　　——领带是深灰色，林鹫退役那天系过。

　　此刻被少年咬在嘴里，像一枚暂时温顺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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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7 点，鹫穴全体学员挤在一辆二手大巴，自发跟去「壮声势」。

　　暴雨里，他们举着纸板——

　　「FREE ARES」

　　「教练是人类，不是人质」

　　阿瑞斯站在车尾，隔着雨幕看 12 层高的联盟总部。

　　玻璃墙反射出他的影子：耳尖、犬齿、西装暴起的肩线。

　　那一瞬，他清楚感觉到——

　　自己正在变成林鹫曾经最忌惮的「武器」。

　　而武器第一次要握的不是拳头，是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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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室 长桌修罗场

　　联盟到场的六人：
　　- 赛事部总监（虎族）
　　- 商务部金主（象族）
　　- 法务组头牌（蛇族亚兽）
　　- 公关一姐（人类）
　　- 纪律委员会主席（狮族）
　　- 医疗顾问（狐族）——正是给林鹫下「瘫痪通知书」的那位

　　阿瑞斯只身进门，没坐，把湿雨伞「咔」一声立在桌角，水滴顺着金属骨架往下淌。

　　象族金主皱眉：「亚兽也配——」

　　话没说完，阿瑞斯把一叠文件甩到桌中央。

　　A4 最上方：医疗事故举报信 + 现场 4K 多角度录像 U 盘。

　　「两个选择，」他声音不高，却压得全场空调噪音都低了一度，

　　「A，凯斯特终身禁赛 + 刑事立案；B，我明天开直播，放全场未删减，包括你们董事让裁判『控节奏』的耳机录音。」

　　虎族总监眯眼：「你在威胁联盟？」

　　阿瑞斯尾巴慢慢缠住椅背，像一条无声收紧的绞索：

　　「不，我在教你们算术——

　　1.8 亿违约金，我认；

　　全球直播 9.8 亿观看，品牌撤资 2.3 亿，股价跳水 7%——

　　今天不答应，我陪你们一起沉，但鹫穴必须浮。」

　　沉默持续十秒。

　　狐族医疗顾问推了推眼镜，试图缓和：

　　「选手，注意态度。林教练的术后恢复，还得靠联盟指定康复中心——」

　　阿瑞斯侧头，绿瞳在冷灯下像两枚磨到极薄的镜片：

　　「术后？」

　　他忽然笑了，犬齿露出，「我来之前，已经给哥办了转院。

　　现在他在南湾私立——我买的楼层，我请的团队，我付的账。

　　联盟？别再碰他一根导管。」

　　说话间，他从内袋抽出一支钢笔——林鹫在病房用来签麻醉同意的那支。

　　笔尖还带着干涸的墨。

　　阿瑞斯把钢笔「哒」一声按在合同第一条：

　　「补充条款：

　　即日起，任何涉及阿瑞斯选手的商务、赛程、媒体活动，

　　需经纪人＋选手本人双签；

　　经纪人只有一位——林鹫。

　　违约方，每触发一次，赔付 3000 万。」

　　钢笔尖在纸面压出裂点，像一枚逆向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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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关一姐（人类）第一个伸手，把合同拖到自己面前，盖章。

　　她抬眼，轻声对阿瑞斯说：

　　「我老板也是人类，他让我带句话——

　　『别让同族再被当耗材。』」

　　象族金主脸色发青，却在股价截图面前，迟迟没掀桌。

　　最终，虎族总监咬牙落笔：

　　「凯斯特禁赛，刑事走流程——但你要签『赛场情绪自控』保证书。」

　　阿瑞斯收起钢笔，尾巴尖第一次放松下垂。

　　「保证书？」

　　他低头，把领带结重新扶正——那是林鹫亲手打的结。

　　「我尽量。」

　　还是那两个字，却从「咬碎」变成「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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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雨停。

　　大巴驶过跨海大桥，夕阳把云层烧得通红。

　　阿瑞斯坐在最后一排，把合同塞进林鹫旧外套的内袋，

　　拉链拉到顶，像给什么易碎品装上壳。

　　学员们在前排小声唱歌，跑调却兴奋。

　　他低头，给林鹫发语音——

　　少年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

　　「哥，条款谈完了。

　　我没咬人，也没让自己掉价。

　　……等你出院，给我重新系一次领带，好不好？」

　　发送完毕，他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窗玻璃，

　　尾巴悄悄卷住前排座椅——

　　那是他第一次，把「占有」包装成「回家报告」。

　　结果 & 伏笔

　　1. 凯斯特被终身禁赛 + 刑事调查，联盟股价次日回升 3%，舆论称「黑鹫狂犬用合同教联盟做人」。

　　2. 阿瑞斯正式拿到「共同决定权」，少年第一次用商业语言而非拳头，为林鹫买到「远离擂台」的护身符。

　　3. 林鹫在术后第 7 天收到合同副本，盯着那行「违约 3000 万」，笑了又咳，咳到眼眶发红——

　　他终于被自己的狗，反向关进笼子。

　　4. 医疗线埋下倒计时：

　　南湾私立主任医师私下告诉阿瑞斯——

　　「林教练的 L3 只能承受『日常生活』，任何剧烈冲击，包括……被撞击、摔倒、甚至高强度按摩，都可能触发完全瘫痪。」

　　少年听完，把指节捏得咯吱响，却只是轻声问：

　　「如果我把全世界都铺上软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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