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炮灰也能成为白月光吗[快穿]

　　乔素表情还是懵的，他看了挂在墙上的挂钟一眼，问谢言：“我们今天不去上课吗？”

　　谢言摇头：“给你请假了。”

　　乔素糊住的脑子这才逐渐清醒过来，他终于意识到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内，只有谢言、周锦英和他三个人。

　　他的爱意值对象和恶意值对象共处一室了，而原因未知。

　　谢言见乔素看看他又看看周锦英，随后缩在他怀里不说话，以为他是害怕周锦英，低声安慰道：“别害怕，我……我会一直在的。”

　　“喂，两位这样搞得我好像是个坏人，”周锦英起身朝两人走去，接收到谢言警告的眼神后停住脚步无奈一摊手，“谢言先生，我才是那个被你胁迫来治病的人啊，怎么现在反倒是你戒备上我了？”

　　周锦英语调可怜，言语间完全把自己摆在了弱势地位，但行动上却步步紧逼，他仅仅停留了几秒就快步拉近了他与乔素的距离，视谢言为无物伸手就要摸向乔素裸露的腺体，结果被谢言冷着一张脸大力钳住手腕。

　　周锦英的手指停在了离乔素腺体几寸的地方。

　　“我说了，保持距离，”谢言坐在床沿护着乔素自下而上表情森冷地盯着周锦英道，“带上手套检查。”

　　乔素微微侧身，两人相互对抗僵持不下的双手正正好在乔素面前，只见谢言的手背用力到青筋暴起，而周锦英定定地看了谢言几秒，随后哈哈笑着用力收回自己的手，带着明显红痕的手腕在乔素面前一晃而过。

　　周锦英也不恼，他从一旁的操作台上拿起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语气调笑地问乔素：“你咬了俞衍西？”

　　乔素目露迷茫，他咬了谁？

　　076速答：【宿主，你咬了俞衍西，不仅咬了，还咬的是腺体，从你们抱在一起之后，我就完全被屏蔽了。】

　　提到屏蔽两个字，076的语气不可谓不哀怨，它都被屏蔽多少次了！简直让统难以置信。

　　乔素脑中零星片段闪过，回忆画面最终停在他埋头对着俞衍西的腺体一口咬下的那一幕。

　　冲击力极强。

　　乔素：“……”

　　他、他这么猛的吗！

　　“你现在精神状态良好，看来我们风尘仆仆从边境赶回来的俞少将可真是没少出力啊。”周锦英不阴不阳地说着，偏偏脸上笑容灿烂。

　　乔素还在思考他状态好和俞衍西有什么关系时，谢言则目的明确得开口：“俞衍西不是Alpha吗？”

　　“谢言先生，严谨一点。”周锦英扯住手套口的手一松，橡胶打在皮肤上发出啪的一声，“不是所有Alpha都一样，虽然十年前已经废除了信息素等级制，但俞少将可是人尽皆知的S级。”

　　“S级，这个不用我解释了吧？”周锦英抬手指着乔素的腺体，“我现在可以检查了吗？”

　　乔素从谢言怀中扭头，对上周锦英兴致盎然的眸子，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之前这个奇怪Alpha把他强硬按在病床上的场景，心不甘情不愿地掩耳盗铃般躲进谢言怀中。

　　周锦英见状轻笑一声，在谢言警惕的目光中轻轻按上腺体，麻痒感让乔素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你轻点。”谢言皱眉，随后接着刚才的话题问道，“S级Alpha信息素有用，但普通Alpha信息素会诱导病情发作？”

　　“谢言先生，你又错了，”周锦英在腺体上摸摸按按，一阵检查后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所有的Alpha信息素都会让他的腺体活跃，区别只是在于谁能满足他罢了。”

　　说到这儿，周锦英的语气中带上了若有似无的暧昧：“恰恰好，俞衍西就是那个能满足他的人。”

　　谢言当即面露不满，但没等他说什么，周锦英又说：“当然，我指的是高浓度S级信息素。”

　　“我刚刚初步检查了一下他的腺体，腺体活性低，甚至连发-情期带来的影响都被削减了，看来俞衍西的信息素与他的匹配度非常高。”周锦英一边说一边摘下手套。

　　谢言抱着乔素的手紧了紧，问道：“……什么意思？”

　　“谢言先生，你这种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呢？”周锦英靠在正对病床的书桌上，双手向两边一摊，“如果说之前要治好乔素的Alpha信息素不耐症还要废一番功夫，那么现在天然的解药近在眼前了。”

　　“……”

　　谢言哪里会不明白周锦英话里的意思，他只是心存侥幸罢了，抱着那点不用把怀中之人送到别的Alpha手里的侥幸。

　　“别那么沮丧啊，谢言先生。”周锦英似是看穿了谢言隐秘的情绪，有商有量道，“我们还是可以想想别的办法的，你可以送一点俞衍西的血液样品给我分析，只要能提取出其中对乔素腺体活性有影响的成分，就能慢慢以针剂或是服药的方式治愈。”

　　“代价是什么？”谢言当即发问，周锦英这个人向来不会无缘无故做好事，他可不信他有这么大的面子。

　　乔素能感觉到谢言在问这话的时候手臂收紧，大腿肌肉也变得紧绷起来，是一个随时能带着他跑掉蓄势待发的动作。

　　“说什么呢，谢言先生，”谁知周锦英什么要求都没有提，反而做出一副焉头巴脑的样子，无奈道，“你手上不知道还有多少我们周氏的秘辛呢，毕竟连死人你都能从土里挖出来，我当然得尽心尽力为你做事了。”

　　“呵，”谢言冷笑一声，讥讽道，“我能把死人从土里挖出来，不还是托了你们周氏保存完好的福吗？”

　　周锦英不置可否地笑着摇摇头，扯回话题：“总之今天检查先到这儿吧，他的腺体活性明显降低，过几天大概率会退回改造前的第二性征，成为一个Beta，当然，是短时间内的。”

　　本来在谢言怀里昏昏欲睡的乔素猛地抬头，他惊讶于自己听到的内容，磕巴道：“变、变回什么……”

　　除了周锦英，就连谢言都是一脸的不意外，反倒是在听到乔素的话后有些讶异，但他还是解释道：“变回Beta，你被改造前应该分化的第二性征。”

　　乔素：“……”

　　好像突然冒出来很重要的场外信息。

　　076在此时幽幽出现：【宿主，这应该是隐藏剧情，提升隐藏剧情的探索完整度能提高任务的最终评级。】

　　但乔素此刻听不进去，他的脑子完全被“原来我是个Beta，原来我的腺体可以不用总是发烫难受”的想法占据了。

　　“在彻底治愈之前，他还是需要有规律地接触俞衍西的信息素，受到安抚后的腺体稳定性会好很多。”周锦英难得一脸认真提醒。

　　谢言重新为乔素贴上阻隔贴的手一顿，嘴角平直：“……Omega的信息素不行吗？之前我的信息素也能让他冷静下来。”

　　“啊，这个啊，”周锦英说，“治标不治本，犯病了再治和一直不犯病，谢言先生自己选吧。”

　　谢言眉眼压低，护着乔素走到门边：“……我知道了。”

　　“啊，对了，请留步。”周锦英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快步走向谢言，先是笑意盈盈地看了眼乔素，随后压低声音对谢言说，“谢言先生，同为改造者的你最近察觉到了吧？据我观察，改造在你身上并不稳定，如果我没有看走眼的话，最近你可能就会进行二次分化，分化成你本该分化成的ALpha。”

　　看到两人咬耳朵的乔素竖起耳朵也只能听到一点气声，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周锦英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谢言牵着他的那只手力气骤然变大，随后又怕弄疼他似的迅速松开。

　　乔素奇怪地看了眼周锦英，这家伙叽里咕噜说了什么，把谢言都说生气了。

　　周锦英朝疑惑望来的乔素笑了笑，低声道：“你能肆无忌惮地待在他身边是因为你Omega的身份，那么你要怎么选呢，维持现状？亦或是赌那可能成为高匹配度的S级ALpha的微小可能性？”

　　谢言冰冷地看了一眼周锦英，一句话也没说牵着乔素离开了医院。

　　乔素下意识朝地下停车场走，却被谢言一把拉回。

　　“怎么啦？”乔素问，但谢言只是专注地看着他，嘴唇张张合合几次都没说出话来，似乎他想说的话非常难以启齿。

　　这时，两人身旁“呼啦——”涌过一群小孩儿，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个棉花糖，咯咯笑着。

　　乔素注意力瞬间被吸引，眼睛都要黏上去了。

　　谢言看着乔素被阳光照得白生生的脸蛋，没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失笑道：“想吃？要不要买一个。”

　　乔素眼神明亮地看着谢言，重重点头，谢言在医院里一直阴沉着的脸色变得柔和。

　　最后乔素获得了一个超大棉花糖，足足有他的脸那么大，拿起来啃的时候把本来就小的脸彻底挡了个严严实实。

　　谢言好笑地用指腹蹭掉粘在乔素嘴角地糖渍：“慢点吃。”

　　“谢言，”乔素伸出舌尖迅速且灵活地舔了一圈唇瓣，把棉花糖往谢言面前一递，眉眼弯弯，“这个可甜了，你咬一口刚刚的不开心就都不见啦。”

　　谢言表情一怔，在乔素的催促下就着少年刚刚咬下的缺口咬了下去，软蓬蓬的棉花糖出现了一个半圆的咬痕，乔素那黑亮亮的眸子透过这出空隙直勾勾地瞧着谢言，不带一丝杂质。

　　好甜。

　　谢言想。

　　【爱意值：15/100。】

　　【自毁倾向：60%。】

　　系统提示音让乔素一愣，他扣住谢言来不及撤走的手掌，着急问道：“你不喜欢吃棉花糖吗？”

　　谢言只被乔素突然的动作弄得惊慌失措了一瞬，认真回道：“不，我很喜欢，它很甜，是我吃过嘴甜的东西了。”

　　乔素狐疑地瞅着谢言看了好久，谢言的表情分明写着他很爱，甚至还要当着乔素的面再咬一口，被乔素护食地灵活躲开，可偏偏谢言的自毁倾向又上涨了。

　　乔素登时愁的眉毛鼻子都皱到了一起，这下轮到谢言着急了。

　　“怎么了？是这个被我咬了不开心了？那我们重新去买一个？”

　　“……”乔素幽怨地看着谢言，当着他的面嗷呜几口把棉花糖炫了个精光，含糊道，“ 我们回家吧。”

　　谢言被乔素这一系列动作弄得哭笑不得，回过神来时少年已经牵着他往停车场走了，掌心传来细腻柔软的触感，随着走路的步幅变化时轻时重。

　　此时此刻，谢言觉得就连乔素发顶的发旋都充满了生命力，他好像一个寄生虫，贪婪地攀附在少年身上汲取那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好想永远这样。

　　永远只有他们两个人。

　　-

　　当天晚上不知是不是检查的原因，乔素睡得又快又沉，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都没等到谢言洗漱完毕。

　　意识渐沉，不知过了多久，乔素耳边响起人的说话声，音色很陌生。

　　慢慢的，意识回笼，乔素眼前逐渐清晰——眼前不是熟悉的天花板，也没有谢言，只有灯光昏沉的走廊。

　　刚刚的说话声也在视野清晰后骤然变大。

　　“周先生！这项研究必须停止！人体实验是违法的！更何况是基因改造这种违背道德伦理的事……”

　　“艾教授，我可是付了你酬劳的。”

　　“可我们当时谈好的研究根本不是这个……！”

　　“这样吗？看来艾教授是不愿意再为我做事了，没关系，我看艾教授的两个弟子就很适合接任您的位置。”

　　“不……周先生……！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了……”

　　争吵声戛然而止，据理力争的女声没了动静，乔素面前的一扇门被猛地推开，他看到明显年轻很多的周坦疾步从内走出，不带丝毫停顿地越过他离去，鞋跟踩在瓷砖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乔素手被牵着，他动了动。发现扯不动，环顾四周后竟然发现自己的视野变低了！

　　再低头看看手掌，肉乎乎小小的，分明是小孩的手，而他另一只小胖手则被一个穿白大褂的女性牵着，似乎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这下乔素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做梦了，大概是他正式进入任务世界前的剧情，可能是开启了隐藏剧情的原因。

　　此时屋内的争吵结束，工作人员正要带着乔素离开，窗外遮挡月亮的乌云被风吹散，月光倾泻而下，不远处逐渐消失的阴影下隐隐透出一道高瘦的身影。

　　只一眼，乔素就愣住了，他奶声奶气地喊了声：“谢言！”

　　从阴影中现身的少年谢言身形单薄，脸上的表情比长大了之后还少，一副冷冰冰不好接近的样子。

　　少年谢言听到喊声后定定地看了小圆脸上挂着灿烂笑容的乔素一会儿，忽然冷着脸转身就走。

　　乔素呆住：“？”

　　梦里的谢言性格这么糟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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