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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世决战
-65-
“老板，苹果怎么卖？”
“一百戒尼一斤。”
莉迪亚拿着一颗红彤彤的苹果，歪着头说道：“叔，您看这苹果蒂还挂着青呢，便宜些嘛。”
“小姑娘，说了多少遍了，我这里的苹果全是自家果树上摘的，不讲价。”老板整理着苹果的摆放，头也不抬地说：“不过看你这段时间老来我们家买，我可以多送你两个。”
也算砍价成功吧。
莉迪亚搓了个袋子开始装苹果。
“那就要这些吧。”
老板给莉迪亚找完钱，往苹果上盖了一层布，骑着车准备要走了。
“老板，您今天怎么收摊收的这么早？”
“你听说过幻影旅团团长库洛洛和西索吗？”老板也不等莉迪亚回答，“算了，你这个小姑娘应该也不了解这些——反正就是一个很有名的竞技场叫天空竞技场，今天那里有一场旷世决战，就是由库洛洛和西索对战。我们这边有很多人都准备去镇上的酒馆看直播……”
他一只手挥得老高，车铃铛在动作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旷世决战……
莉迪亚舌尖抵着后槽牙，苹果在指尖转了个圈。
她对这个形容词没有话讲。
不过西索和库洛洛这俩人原来这么有名吗？
莉迪亚听不出来老板对他们的评价是好还是坏。
老板着急赶去酒馆占个好位置，没再和莉迪亚多说几句，就蹬着车走了。
莉迪亚拎着苹果在集市上晃，发现今天好多老板都没有出摊，估计是都去酒馆赶热闹了。
要不要去镇上的酒馆看那俩家伙的比赛呢？
还是回歇脚的地方睡觉呢？
没多纠结，莉迪亚就准备回去，反正手机上也可以看转播。
正想着，她远远地看见两个正在跟肉摊老板说话的人影。
草帽檐阴影里，莉迪亚瞳孔骤缩——
是詹妮弗和乔森。
莉迪亚到这个村上待了极为平静的半个月，她以为这俩人都应该把自己忘掉了。
莉迪亚的喉结微微滚动，舌尖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她手指勾住帽檐向下压，用遮阳帽檐遮住半张脸，转身闪进了巷子里。
顺着巷子还没走多远，她刚想用“上帝之眼”判断一下距离，兜里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是西索——
“喂？”莉迪亚边接电话边往别的地方走。
“莉莉～真不来看我比赛？”西索拖着尾音，大有撒娇地意味。
听筒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像是他正把手机夹在下巴和肩膀之间。
他现在应该在候场室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来？说不定我就在观众席上坐着呢？”莉迪亚笑了笑，贴着墙根蹲下，指尖拨弄着地上的枯草，“或者我还在排队入场呢？”
西索的声音突然压低，“因为我能感受到你不在我身边的气息。”
“啧，油腻。”莉迪亚翻了个白眼。
“宝宝不在身边，好难过哦～”西索哼哼唧唧地叹了口气，“感觉都没有动力了呢～”
“装吧你。”
期待了那么久的和库洛洛的对战，她才不信因为她不在，他就会觉得没意思。
“我才没有。”
莉迪亚听见扑克牌翻飞的声音。
“我会看你们比赛直播的。”
“那多没意思，你都不能看到我这张高清的帅脸。”西索吹了声口哨。
“摄像机还不够高清？”
“哪有你的技能高清？”
“在我‘上帝之眼’的技能视线范围内，你能看到我看到的所有内容，你确定想要我使用技能帮你作弊？”莉迪亚指尖敲了敲太阳穴，嘴角扬起一抹促狭的笑。
“那算了吧，我可是要一对一把库洛洛打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的。”
好不文雅……
“想你了～宝宝～夫人～莉莉～”西索的声音像融化糖，黏糊糊地裹住莉迪亚的耳膜。
“停。”莉迪亚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开了，“别那么肉麻。”
“好，听你的。”
也许是太久没见了，西索难得听话。
莉迪亚靠着墙，停下脚步，仰头看着夹墙间的天空。
阳光穿过砖缝，在她脸上织出金色的网格。
“西索。”
“嗯？”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尾音轻轻上扬。
半个月了，莉迪亚的思绪也更清楚了。
与其继续翻来覆去睡不着，不如问问清楚。
否则那几条消息只会像针一样扎在心里，时时刻刻甚至呼吸的时候都会捻着心脏疼。
她叹了口气，问道 ：“你有没有想过和我分开？”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电流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像是谁的心跳漏了一拍。
“有。”
这个字落地极轻。
“哦……”
莉迪亚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墙皮，碎屑簌簌落在手背上。
“你……”“我……”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哽在喉间。
两个人一起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莉迪亚先破冰，“那现在呢？”
她屏住呼吸，胸口微微起伏，等着西索的答案。
“莉迪亚。”
西索的声音突然变得郑重，像是褪去了所有玩闹的笑意。
“嗯？”
莉迪亚的手指蜷成拳头，指甲在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白痕。
“西索，不想就……”
“莉迪亚。”对面的西索听起来像是下定了决心，打断了她未尽的话，说道：“这次和库洛洛的战斗结束后，我们俩打一架吧。”
……西索！
莉迪亚猛地直起身子。
你有病吗？跟你说正经事呢！
“无论谁输谁赢。”西索的声音掺杂进了柔意，“我们都正式在一起，好吗？”
每个字都带着灼热的温度，透过听筒烫到莉迪亚的耳膜。
她的血液在血管里奔腾，像是有千军万马在耳边呼啸。她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咕咚，咕咚……
“什么意思？”
莉迪亚怕西索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她在自作多情。
“就是我们成为男女朋友那种关系好吗？”西索的声音像是在蛊惑她，“我不想当情夫了，我想正式和你在一起，就像蒋奉和贺湘月一样。”
这家伙，说情话都这么不正经，像是下战书。
“好。”
没有拿乔，这声“好”似乎是从内心深处说出来的。
“你还记得我说我买了一套房吗？”
“记得。”
“主卧很早就装修好了，要不要去看看？”
莉迪亚听出来了，这家伙在诱惑她过去找他。
“可以。”
“那……”西索轻笑一声，带着得逞的愉悦，“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挂了电话，莉迪亚仰头看着天上飘过又停下的云彩，忍不住地笑了笑。
阳光落在她眼角，把笑意都染成了金色。
她似乎快要在这个世界有一个归处了。
莉迪亚刚准备离开巷末，双手被钳住扣在身后，肩膀被死死地顶在墙壁上。
苹果袋掉在地上发出 “扑通” 一声。
靠！
还是被詹妮弗和乔森逮住了。
光忙着和西索甜蜜了。
“诶诶诶，有话好好说行吗？”莉迪亚侧着头，手拧着挣扎，“二打一很不公平啊。”
“不是你先跑，还雇伊路米骗我们的吗？”乔森按着莉迪亚肩膀的手又施加了一些力气，“这样对你也算仁慈了。”
莉迪亚的手被詹妮弗用绳子死死绑了起来——每根指头都被不至于撕裂地扯开，然后绑住。
“不至于把我手捆地这么狠吧。”莉迪亚勾了勾每根手指的指尖，十分无力。
她的嘴角无奈地扯了扯，额头抵在墙上。
按理说这俩家伙也不知道她“上帝之手”能瞬移东西，怎么这回上来就绑她的手。
很快莉迪亚就知道答案了，她手上那根绳子的另一端绑在詹妮弗的手上。
也就是说她稍微有一点点动作，詹妮弗都能感受到。
“我不是犯人吧。”莉迪亚被乔森从墙上放下来后，对着两个人大喊道：“你俩是不是有病啊！”
“严格意义上来说，你是犯人。”詹妮弗抬抬手，带动莉迪亚动了一下。
绳子猛地绷紧，勒得莉迪亚手腕生疼。
“你说说看，我是什么犯人？”
“债务人。”
“什么？”莉迪亚一脸懵逼。
“你记不记得前段时间你租了一艘飞艇，飞往猎人总部？”乔森好心地提醒道。
就是她和奇犽还有阿路加一起坐的那艘。
……
完蛋了，她和奇犽后面都去忙了，没有人按时按地把飞艇还回去。
“所以飞艇公司给的欠债人名单上现在有你的名字，你不仅得告诉人家飞艇的地点，并且补偿调度费。”詹妮弗从手机里找出来飞艇公司的联系人，“不然的话，你就得赔付一艘飞艇的价格。”
“多少钱？”
“具体不清楚，但至少五十亿戒尼起步吧。”
这对本不富裕的莉迪亚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我知道了，先放开我吧。”
“不行。”
“为什么？”
“因为不想，所以不行。”詹妮弗挑眉，嘴角扯出一抹不带温度的笑。
？
这是什么鬼理由啊！
“话说为什么非要我回去啊？”莉迪亚被拉着往前走，“别说我们是家人那种话啊，我拒绝。”
不情愿的步伐在地上拖出两道浅痕，扬起些许灰尘。
“啧。”乔森回头看莉迪亚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和西索那些家伙学坏了，家都不认了。”
莉迪亚对着乔森吐了个舌头。
“莉迪亚。”
“嗯？”
她抬头，看见詹妮弗的侧脸被夕阳染成古铜色。
“你是我抱回组织的。”
“啊？”“啊？”
不仅是莉迪亚，乔森也懵了。
“那个时候组织刚起步。”詹妮弗走到河边，找了块儿大石头坐下，“有一天我自己回家乡执行任务，被其他人出卖了。我从那里逃出来的时候只剩一口气，后来体力不支倒在了路边。醒来的时候，旁边多了一个婴儿。”
这一段她可不知道，她应该是后来才附身到这具身体上的吧。
“小时候的你也不哭也不闹，我抱起来你，你还对我笑。”詹妮弗仰着头看着莉迪亚，“我本来就想把你扔在那里的，但你一直对我笑个不停，我就想着要把你放那里，肯定会被路过的袋鼠踩死，就把你抱回去了。”
“然后呢？不会是老板看莉迪亚一个人太可怜，就收留了其他的孩子们。”乔森他蹲下来捡了块儿石头，在手里抛着玩。
詹妮弗点了点头。
此时莉迪亚看着詹妮弗愣了一下，乔森还以为她是被感动到了，拍了她的肩膀一下，“你现在的形象就像是青春期叛逆离家出走的孩子。”
没想到莉迪亚确是大笑了一下，对着詹妮弗说，“你不会是那个芭比阿姨吧？”
芭比阿姨——就是一个会经常来看那些孤儿并且带一堆好东西的阿姨，让人深刻的就是她浑身上下肌肉十分健硕。
莉迪亚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总是穿着花裙子的壮硕身影，嘴角笑意更浓。
那个阿姨小时候每次来看她都会哭，那时候莉迪亚还总觉得这具身体可能是她的私生子。
没想到芭比阿姨就是詹妮弗。
怪不得后来她正式执行任务之后就再也没看到过阿姨了，毕竟天天在组织里都能看见。
“滚！”詹妮弗不想承认，耳尖泛红，“你们小孩子瞎起的什么破名字，难听死了。”
“哎呀，好啦好啦。”莉迪亚转个身子，把捆着的手对着詹妮弗，“芭比阿姨，快帮我解开吧，捆地疼死了。”
詹妮弗对着莉迪亚屁股上就是一脚，力道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嫌弃，“什么阿姨，瞎叫。”
“姐，姐行了吧。”莉迪亚又往后退了几步，“我不跑行不？”
“你决定回组织了？”
“我再想想。”
詹妮弗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那我不解开。”
“求你了，解开嘛，勒得手好疼。”莉迪亚撒娇道。
“你要万一跑了怎么办？”
“我要万一跑了，我下次说什么你们都别理我。”
“你知道事不过三吧。”
莉迪亚狠狠点头。
詹妮弗还是心软给她把绳子给解开了。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彼此，莉迪亚弱弱举手。
“说。”
“我们去镇上酒馆看西索和库洛洛的比赛吧。”
“你感兴趣吗？”詹妮弗看向乔森。
乔森乔森从裤兜摸出一颗糖，摇了摇头。
“我也不感兴趣。”
“可是我感兴趣啊。”莉迪亚蹲下捧着脸蛋看着詹妮弗。
于是，一刻钟后，酒馆又多了姗姗来迟的三个人。
酒馆一共有四个电视，现在每个电视前面都围满了人。
莉迪亚几个人视力足够好，找了个稍微宽敞一点的地方坐下了。
电视里，西索和库洛洛已经开始了死斗。
裁判身上扎着一根天线，被库洛洛操控者。
莉迪亚皱起了眉，这不是幻影旅团侠客的念能力吗？
库洛洛不断发起攻击，西索巧妙躲开，莉迪亚能清楚看到西索脸上的开心。
不用问，他现在兴奋值绝对达到了顶点。
库洛洛手一翻，手背上有两个标志，一正一负，是可以发动爆炸的技能。
随着多个能力的使用，库洛洛和西索的战斗不断朝着更加热血的方向发展着。
“他们可是死斗诶，就不怕西索输了？”乔森端来三瓶啤酒。
莉迪亚看着电视上的西索，笑了笑，“不会，我信他。”
“啧，你对他倒是一如既往的信任。”
“一如既往？”
“对啊，你没发现你对西索有股莫名其妙的信任感吗？”
“是吗？”
好像真的是这样。
好奇怪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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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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