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与恶魔2

　　范离夜被帕尼送回了家里，尼伯尔连忙处理他的伤口，而范离夜还有些愣神。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阿波罗会挡在他的面前，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躲过去。
　　他最后想要说什么？
　　范离夜觉得头疼欲裂，脑子里十分混乱，他想不明白。
　　范吉恩见范离夜脸色有些痛苦，轻声道：“主人，要不要睡一觉休息一下。”
　　范吉恩轻轻拍了拍范离夜的手腕，柔声道：“我陪着主人。”
　　范离夜点了点头，他肩膀手臂受伤，现在脑袋也十分混乱，躺下休息一下或许会好一些。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手腕被范吉恩轻轻拍打着，似在安慰着他。
　　渐渐的，范离夜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睛，四周白茫茫一片，令他有些迷茫。
　　“醒了。”身旁传来一道较为温柔的声音，“伤口还痛吗？”
　　这种事情范离夜经历过很多次，很快知道这是在梦里。他记得他成年之后，睡觉也不会再见到任何人，也不会做梦。
　　范离夜立刻看向声音处，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对方不是小少爷也不是小神明，而是阿波罗。
　　“你怎么…你怎么会…”范离夜不敢相信的看着阿波罗。
　　阿波罗笑了几声：“我也不知道，哈哈哈，真奇特。”
　　范离夜还有些不相信，询问道：“你是…阿波罗？”
　　阿波罗想了想：“我不知道，阿波罗死了才对，那我是什么呢…”
　　阿波罗笑了笑，继续道：“不要想这些了，你怎么样，伤口还痛吗？”
　　范离夜抚向肩膀，摇了摇头：“在这里我感觉不到疼痛。”
　　“那也不错。”阿波罗叹了口气，“明明都挡下来了，怎么还会受伤呢…”
　　听到这话，范离夜看向阿波罗：“你为什么…要挡在我面前？”
　　“啊…很抱歉，还没有说完就…”阿波罗露出温柔的笑容，“原因其实很简单，现在也不着急，我就慢慢说吧。”
　　阿波罗看向范离夜淡淡笑着：“血猎一生都在保护着人们，为了神，为了人们。也许你不会相信，我这个人其实并没有那么信仰着神。”
　　范离夜没有说话，血猎有多么信仰神他是知道的，阿波罗这么说，他确实不太相信。
　　“我啊…比起神，比起人们，我更想守护的是我的队员。”阿波罗笑着道，“人类有那么多血猎守护，不差我一个，而我想要守护我的队员。血猎守护着人们，谁又去守护他们呢，所以我想守护他们。
　　范，你想的没错，我们确实是有一个关于你的任务。我是血猎，我为神效命，所以我不会透露任务是什么，但比起任务，我更想守护我的队员。
　　你是我的队员，我想守护你，所以我在他们面前守护了你。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信仰，我只是履行着我的信仰。无论你现在是不是，你曾经是，就一直是我的队员。”
　　“…”范离夜不太敢相信阿波罗的话，摇了摇头，“我可以躲过去的。”
　　“我不知道呢。”阿波罗依旧带着温柔的笑容，“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躲过那么多的子弹，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躲过A级高等的血族。在那一刻，我只知道我想要护着你，所以我挡在了你的面前。”
　　范离夜不禁感到鼻子有些酸：“可你…会死…”
　　“随心而动，我不后悔。”阿波罗笑道，“我为了我的信仰死去，我觉得很值得，我保护了你，我觉得很值得。我从不后悔我迈出那一步，如果我没有迈出那一步，看到你在我面前倒下，我反而会后悔。”
　　“我想知道一些事，范。”阿波罗伸手握住范离夜的手，缓缓道，“你过得好吗，会痛苦吗，会难受吗？你长高了，却依旧这么消瘦，有好好吃饭吗…不对，好好喝血吗？”
　　“为什么要问我这些…”范离夜不禁觉得鼻子更加酸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快要忍不住。
　　阿波罗会是在说真话吗？
　　他不知道了。
　　“我在前线的时候，得知你被同化很痛苦，我就很担心你。”阿波罗柔声道，“如果你不痛苦，过得不错，不难受，我也就放心了。”
　　我能够说出内心的话吗？
　　阿波罗看到范离夜眼里的眼泪，心疼的抚摸着他的眼角：“过得不好吗，有什么委屈吗，可以和我说吗？”
　　“你有一句…真话吗？”范离夜颤抖着声音道，“这些话…都是谎言吗？这里是在梦里，曾经在梦里和我见面的人，他从来没有一句谎言，全部都是真话…你也是吗？”
　　“既然是在梦里，为何还要担忧这么多呢？”阿波罗轻声说着，好似怕惊扰了范离夜，“我说的都是真话，我向神起誓，我刚才所说的全部都是真话，我不会对你撒谎。”
　　泪水瞬间滴落，范离夜用力握住阿波罗的手，哽咽道：“你们都在撒谎…全部都在利用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我得到不了一句真话…
　　为什么…因为我是赌注吗？因为我不值得被爱吗？我以为你们对我都是真心的…结果都在利用我。
　　为了赢…欺骗我…我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你们都在骗我…”
　　阿波罗轻轻擦去范离夜的眼泪，动作轻柔的好似怕稍微用力一点就会碰碎他一般：“对不起，是我无用，让你过得这么难受。
　　你可以相信我，我句句属实，我一直都对你是真心的，我想要守护你，因为你是我的队员。不是因为你是范，我想守护我所有的队员，只是将这个想法多分给了你一些。
　　我不知道怎么让你相信我，也不知道用生命去证明足不足够，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范，好好活下去，你不是赌注，你是范。
　　你已经成年了，你是自由的，不要因为那些可恶的人类和血族，而不去相信后来对你真心的人。”
　　“我该怎么相信你们…”范离夜喃喃道，“我怎么办…”
　　“你需要去用心判断，真心待你的，不会因为你的不信任而离开你，他会努力争取获得你的信任。”阿波罗笑道，“正如我，我会用生命去证明。
　　或许你还是不相信我，但至少我努力去争取了，只可惜…我没办法继续去争取了。”
　　“范，对不起…对不起…让你活的这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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