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待续

　　“要跟我一起进去吗石总助？”邢照半身压在车窗上饶有兴致的等着。被问的人始终回避邢照的目光，邢照嗤笑：“你跟了他那么久，去看看我不会说什么。”
　　“小照。”
　　邢照脸色骤变，驾驶座的人立刻变得低下卑微，“邢总，我跟他早就不是上下级关系，没必要。”
　　“那好吧，我不强人所难，石贤助理了解我的对吧！”邢照讥笑。
　　稍稍抬头的石贤赶紧附和：“是，是。您一向宽容。”
　　能召集那么多记者去碧天酒店石贤功不可没，没了他这个“军师”从旁理智分析，邢鹰才会走进邢照的计划里，邢照无比讽刺地想着，目光所及是铁栏里的形鹰，邢鹰龇牙咧嘴的样子看起来比大黄凶，他发自内心地笑了……
　　“找人把我弄出去！”邢鹰不客气地命令邢照道。邢照隔着玻璃冷眼旁观，以前邢鹰的暴力是蔑视，现在他在用暴力掩饰惧怕，邢照忽然赞同申雯慧说的话，“你的基因超不出我们”，现在他很兴奋，因为形鹰没掩饰住的恐惧……
　　“这里的环境很适合你。”阴冷、潮湿；邢照诚挚道：“密密麻麻的铁栅栏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我喜欢你妈！”邢鹰怒击玻璃，拳头恨不得打在邢照的脸上。
　　邢照笑：“我妈也在这啊！”
　　邢鹰眼神阴鸷，“你以为你把我们弄进来那小白脸儿就能好？”
　　“你别忘了！我手里有太多可以毁掉你们的东西了！”
　　哪怕邢鹰假装忏悔也比这用烂了的威胁好，陈词滥调邢照没兴趣听，他不再多留，起身准备走。邢鹰在里面奋力打砸椅子，邢照淡然地回了一句：“那么我等你出来放给我看。”
　　“你他妈给我站住！你真以为我没办法了吗？你别忘了我还有石贤呢！哈哈哈，你不找人将我弄出去，我就让石贤放料！你、他、他全家都会身败名裂。”邢鹰扒着玻璃面目狰狞地威胁着邢照。
　　邢照折返回去，邢鹰的气焰又升高：“哈哈哈，怕了吧！怕就赶紧找人弄我出去！我耐心不多了……”
　　短短几步路，形鹰脸上已经浮现出胜利的笑容，这种高高在上的样子实在令人作呕，邢照假意配合：“身败名裂？”
　　“对！”形鹰气势很盛。
　　邢照认真道：“我？你觉得我在乎？他们？你没有任何机会。”
　　“况且你与申慧雯的事迹够安市的媒体狂欢好久了……”
　　“不，石贤会处理干净的……”邢鹰瞳孔逐渐失焦，邢照欣赏着他胜利的表情一点点龟裂并不完全满意……
　　“石贤是你留给自己的底牌？”邢照装作才知道的惊讶样子问道。邢鹰把着椅背，喉结不停滚动着。
　　邢照笑声低沉：“石贤就在外头，要我帮你请他进来吗？”
　　邢鹰的瞳孔放大，一脸惊疑，邢照好心帮他指了方向，然后拿着手机在形鹰眼前拨出他最熟悉的号码，对方接得很快；“邢总有什么吩咐？”邢照对石贤低姿态的回答很满意，他直视着邢鹰对电话里的人说：“你来门口一下。”
　　石贤回：“我马上来。”
　　邢鹰瘫坐在地，嘴里反复说着“他不会背叛我”之类的话，邢照似笑非笑俯视邢鹰，扯断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你以为你让他拿着筹码就可以永远限制我，最后呢？他转头就拿着筹码来找我要价啦。”
　　“不…肯定是你，一定是你离间了他！”邢鹰阴狠的眼神没再落到邢照身上，对着空气喋喋不休的。
　　邢照鄙视他：“邢安有句话说得很对！你确实只占了邢安儿子这个优势。”
　　“你他妈胡说八道！”
　　“我是他所有儿子里真正上过大学的！”
　　“因为我，他才高看你这个草包一眼，安能本来就该给我啊！”
　　邢鹰提醒他：“邢霭拾……”
　　“你们都该死，一个个跟我竞争的都该死！”邢鹰龇着牙，邢照指着周围的环境让他认清现实，诚心提示：“你注定先死。”
　　邢鹰惊惧地跪倒在邢照面前，“儿子，你把爸弄出去吧。”
　　邢照毫不留情地转身，听着形鹰哀切的求饶声在长长的走廊回响，心里无比讽刺，‘18岁挥在自己身上的棍子如今打碎了邢鹰的脊梁’，安市这一趟，伤是伤，得是得；
　　比起邢鹰，申雯慧的会面要求才令他意外，他以为她有羞耻心。
　　“把我弄出去！”
　　邢照一坐下就听到如此可笑的话。
　　“我是你妈，我生了你。”
　　玻璃里面的申雯慧眼里没了以前的孤傲，以前总是抬着的下巴低了下来，黝黑锃亮的头发被剃了一半，看起来在里面过得很不轻松……
　　邢照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对她说的话充耳不闻。
　　“你听到了吗？”申慧雯歇斯底里的吼叫着，邢照还是一言不发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透过玻璃“看见”些往事：
　　“妈妈，您听到我在说话吗？”四岁之前邢照总这么问。
　　“邢照，你拥有现在这一切的前提是生命，而你的生命是我给的！”
　　邢照终于开口，问出他始终疑惑的问题：“所以你们生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申雯慧似乎没想到邢照会问这个问题，邢照也不执着，见她目瞪口张的样子也不想浪费时间。
　　“我回答你，你就把我弄出去！”申雯慧提出条件。
　　“随便吧。”到现在，邢照也不是非要知道，进来之前，他想着一定要狠狠嘲笑她的无耻。真正看到她蓬头垢面对他耍无赖的样子，他反倒没了给她眼神的欲望……
　　“身体被撕裂的感觉我想自己试试。”
　　邢照看着门口无声地笑，申雯慧的话并不让他意外，他早就知道的……
　　“比起听你讲话，我更喜欢解剖”“今天解剖了一名未生产完成的孕妇，身体被撕裂是什么感觉”。在他反复祈求申雯慧跟他讲话时，她偶尔大发慈悲说过几句。
　　“我以为在我的熏陶下你也会爱上解剖，那样的话我倒愿意爱你一点。”申雯慧阴恻恻地说个没完。
　　邢照的目光定在脚边的一个光点上，从门口透进来的，小小的一个光圈，他没往前走也没回头。
　　“我有什么错？我爱解剖，我做这些只是一种情景还原，我想知道我解剖过的尸体在活着前几秒的感受。我究竟有什么错！”
　　邢照踩住脚边的光点，沉声道：“那你现在有足够的时间来感受了。”邢照走后，光点也随之消失。
　　“邢总现在去哪？”石贤低着头问道。邢照戏谑：“你不在门口。”
　　石贤回：“我知道您是为了让邢鹰认清现实，不是真要我过去。”
　　“形鹰？哈哈哈哈，你确实很会办事。”邢照讽刺地笑道。笑够了他长呼一口气，吩咐：“今天走一高那条路回去。”
　　石贤提醒：“那边在修路。”
　　邢照失落：“是么，那算了吧。”
　　石贤微微抬起头说：“侧门那条路可以走，只是会绕许久。”
　　邢照没有犹豫，闭目道：“就这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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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落下的时候，一高侧门这边最热闹，体育生下训总是闹哄哄的……
　　“如果我不是在体考前发现他们……”邢照看着侧门里那些搭着肩打打闹闹的少年无比艳羡的呢喃，这失神的设想成了他活下去的念想。
　　石贤一路无言，也不敢言。
　　邢照喊了几次慢一点，可车子再慢也是四个轮，完全驶离学校这条公路后，他居然回忆完了与明影两年多的高中生活，在这失神的几分钟……
　　从后视镜里对上石贤畏惧的眼神，邢照回神，回到现实。他拿起旁边的文件递给石贤：“让邢怨签了。”
　　石贤震惊：“您…您全部转让给他？”
　　邢照的眼神不言而喻，石贤道：“那您这一遭。”何必呢？
　　邢照眉头一皱，石贤赶紧低下头：“我多话了。”
　　“你现在是石总助，做好你该做的事！”邢照凌厉的说。石贤回答：“是。”
　　晚上，邢怨与小袁巴巴地坐在沙发上等着，邢照把石贤叫进来，邢怨反应特别大：“你凭什么进来！”
　　邢照介绍：“他以后就是你的助理。”
　　石贤恭敬道：“邢总好。”
　　邢怨骂：“我好你妈，你滚出去！”
　　“邢怨！”邢照肃声喊，邢怨瘪了瘪嘴，不情愿地说：“我不要他当我助理。”邢照语气不容置喙：“只有他能帮你对付那群老奸巨猾的人。”
　　邢怨的情绪瞬间爆发，“我也没想当总经理啊，你在不就好了！”
　　“你先回去。”邢照对石贤说。
　　人一走，邢怨嫉恶如仇：“他是你父亲的帮凶，我怎么跟他共事！”
　　邢照沉声说：“他没伤害你，只有他有能力。”
　　“可你是我哥哥！”邢怨打断邢照的说教。
　　小袁插进来一句，“邢总是正确的。”邢怨瞪向小袁，后者立马噤声，邢照从冰箱拿出一个冰激凌，放软语气：“吃吗？”
　　邢怨吸了吸鼻子，邢照微微勾唇，耐心十足地等着。
　　“我不是跟你顶嘴，就是…就是为你不平！”邢怨接过冰激凌拿在手里没拆，声音瓮声瓮气的。
　　邢照柔声道：“我知道。”
　　“你刚来找我的时候很爱吃冰激凌。”邢照开起玩笑。刚咬一口冰激凌的邢怨不好意思地嘟囔：“因为没吃过嘛……”
　　邢照勉强一笑，苦涩的说：“我也没得过自由。”
　　“邢怨，哥哥给你冰激凌，你帮助哥哥自由好不好？”
　　“哥……”
　　邢照点头，意味深长的说：“石贤不是跟你共事，是屈服于你。你就当他是块垫脚石，踩上去就能拿到更多冰激凌。”
　　邢怨不停地抽泣，邢照不忍多说，他默默转身，抬脚上楼，“晚饭你们吃吧，我不饿。”
　　“哥你多久走？”邢怨焦急地问。
　　邢照提醒：“赶紧去把你那黏糊的手洗一下吧。”
　　次日天蒙蒙亮，邢照提着一个小行李箱从房间出来，门口站着比他还早的小袁：“你怎么……”
　　小袁接过邢照的行李箱说：“您昨天在告别。”
　　邢照把着行李箱的杆子没给出去，他拜托小袁：“你留下来帮帮他。”小袁道：“您已经安排得非常妥帖了。”
　　“至少他熟悉你一些，你陪他过渡一下，G市那边我会跟萧何一起解决。”邢照诚恳道。
　　小袁犹豫：“您……”邢照笑得苦涩，拍了拍小袁的肩膀温声道：“他刚刚二十出头……”
　　“我送您去机场。”
　　“好。谢谢。”邢照放心下来，没再拒绝这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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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走了。”邢怨蹲在沙发前哭着抬头，对刚回来的小袁说。小袁点头，将手里的钥匙递给邢怨，“邢总说这套房子跟车子都留给你。”邢怨攥着钥匙放声大哭起来……
　　“各位旅客请注意，CA494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
　　“对不起对不起……”邢照值完机出来被撞到，他见对方怀里抱着小孩不停道歉，焦急的样子他也不予追究。
　　距离登记还有些早，加上不需要托运行李，邢照的时间很充裕，他打算在一楼随便找个位置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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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安检口，明昌平拿着三张印着CA494航班的机票催促妻儿：“别舍不得了，咱们快赶不上了。”
　　“宝贝，咱听爸爸的话，等你脚好了咱们就回来好不好。”舒丽心疼孩子。明影迟迟不安检，眼睛总往后面望……
　　邢照坐在人最多的位置，处在喧闹中心他才能安于现实，摁住一切自私的幻想。
　　“宝宝，我都来找你了你就答应跟我在一起好吗？”
　　邢照听见旁边的男孩儿对一女孩儿这样说道，女孩儿没表态，男孩儿就又说道，“我不喜欢这里，但我愿意为了你留下，那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个名分……”
　　听到这里，邢照起身，看到大屏上飞往各国的航班信息，他又不由得后悔起让邢怨不再探听明影消息的决定，至少知道他去哪个国家也好……
　　回安市时邢照跟刚刚的男孩儿一般心理，他不喜欢安市却为了明影回来，为了明影跳进旋涡；他觉得自己做出了莫大的牺牲，那么以此向明影讨要机会，讨要感情太理所应当；
　　结果，明影却早在漩涡中挣扎痛苦已久，是因为自己。
　　明影绝口不提牺牲；到头来，自己的理所应当成了无耻之尤。
　　“安市的天真不好，蓝得心燥。”邢照在电梯口喃喃自语，迟迟不上二楼……
　　“往后转……”安检员提醒心不在焉的明影。明影反应缓慢，转过身，他的目光又没来由的落在电梯口那。
　　“老公，要不过段时间再走吧，你看小影他……”舒丽真害怕明影精神垮掉，明昌平态度强硬：“不行，他必须换个环境才能好好睡一觉。”
　　“在医院你也看见了，他除了偶尔跟我们说两句话其余时间全望着门口，这样下去不说脚能不能好，眼睛也得坏！”
　　“可是他这个样子……”舒丽始终偏爱儿子，“妈。”明影突然喊。
　　正在说话的舒丽立马上前：“怎么了宝贝。”
　　“我看见邢照了。”明影指着电梯口说，舒丽背过身又一阵抽泣，明昌平则不停对安检员与后面排队安检的人道歉。
　　“小影！”明昌平呵责，对儿子这种耽误人家的行为不纵容。
　　“邢照先生，听到广播请到一楼导航台领取您丢失的身份证……”
　　“妈，是他！”明影不顾一切冲出安检门，舒丽阻拦不及，拉着明昌平赶紧追出去：“他那脚不能跑的呀！”
　　“胡闹！”明昌平也急躁跟上前。
　　刚上二楼的邢照听到广播立即摸了摸身上，身份证确实不见了，想来是跟那位抱小孩的妇人不小心撞到时丢的。
　　“真是他欸！”
　　邢照戴着口罩，议论声渐渐多了起来，他小声叹息，“本来想安静地离开的。”现在网络太快，明影会看见……
　　“请您取下口罩我们核实一下好吗？”导航台的工作人员说。
　　邢照扯下口罩：“可以了吗？”
　　“好的，祝您旅途愉快。”
　　“真是他！”
　　“天呐！真人气场好强！”
　　“不强能全网直播家里的丑闻稳拿安能矿业？”
　　邢照对他们的议论充耳不闻，只是他们挡着自己的去路让他心烦，“让让行么？”
　　“您这是去哪？”一位路人将手机镜头对上邢照问他。邢照冷声回：“管你屁事！”他明显的怒意吓退了一部分围着的人，其他人也不敢随便搭话了。
　　“我呢？”人群外如甘泉般的一道声音传进来。
　　邢照转了个方向抓紧拉杆若无其事地前行，放弃了扶梯……
　　“邢照！”
　　那道声音并未随着邢照改变了方向而消失，邢照隐藏在口罩里的唇越咬越紧，空洞的眼眸渐渐蒙上一层水雾……
　　“这个杵着拐杖的人是谁啊？”
　　“好像跟邢照有什么关系！”
　　当邢照听到“拐杖”时，握紧拉杆的手忽然就失了力，但他不敢回头。
　　“你不喜欢小影子了吗？”
　　这句话在热闹的大厅显得异常凄切，那些跟着邢照的人忽然换了目标，因为其中一个人忽然的猜测，“他好像那个职中老师，叫……明影！对，就是这个名字！”
　　“是诶，他说小影子什么的，是他的小名吧！”
　　“难道他们真是恋人关系？”
　　“当老师的做同性恋？”
　　当明影的名字被越来越多人议论，邢照只能越来越加快脚步，他想着只要自己离开这里，这些人的猜测便会无疾而终。
　　随着邢照步伐加快，跟随者的声音也越来越嘈杂，“哐啷”，器物被撞击的声音让邢照驻足，电梯刚好在他前面。
　　邢照喉结不停滚动，他松开拉杆儿，伸出去摁电梯的食指刚有动作又收了回来，“天呐！那位明影摔倒在地上了！”邢照恍若无闻再次伸出食指……
　　“他在地上爬欸！”
　　“叮！”电梯到了。
　　“这地板这么硬，爬着膝盖会废吧！”
　　“操！聪明劲全用在学习上了！”邢照转过身飞快地朝明影走去，当他亲眼看见明影在地上匍匐着朝他爬来，听见他大声说，“邢照你救救我。”邢照筑起的心墙完全坍塌……
　　“是我先喜欢你。”明影第一次这般嘶吼，从邢照认识他以来。
　　“邢照说是他单方面骚扰啊,这……”
　　邢照束手无策地跪在明影面前，眼睛始终不敢看明影的脚，他双手无措地举起，又在感知到明影满脸的泪痕时匆促地放下……
　　“你……”邢照说不出话。
　　“看我。”明影轻柔地要求邢照道。邢照垂着的两只手紧握成拳，眼睛一直盯着明影的膝盖，换做以前，他是完全抵抗不住明影如此声音的，现在，他真是怕极了与明影对视。
　　“你打算一辈子不看我了？我们真就这样了？”明影试探地拉住邢照的手，哀切地问道。
　　邢照的手上有了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他只贪恋了一秒便立即挪开。
　　“我是威胁了你来送我，但没要求你这样！”邢照无法忽视越来越多照向明影的镜头，想来想去只有这样才能让明影不沾污泥，只是，为什么脸上忽然这么凉……
　　口罩不知不觉中被摘下，那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这次出现在了邢照脸上，不止一秒。
　　“我好想你看看我。”明影捧着邢照的脸卑微的乞求着。
　　没了遮挡，被邢照咬烂的嘴唇正渗着血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当他无法再用疼痛保持理智，精神便被渴求完全掌控，他又贪恋起了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四目相对，明影苍白瘦削布满泪痕的脸将邢照击溃，只一眼，他无措的双手便找到了正确的位置。
　　明影，他的小影子，终于在他怀中！
　　这个拥抱来得太迟；
　　对明影来说，他从满是邢照的梦里醒来时就想他会紧紧抱住自己；对邢照来说，在听到明影喊第一声疼时他就该打起精神从形鹰的屋子跑出去找到明影紧紧地抱住他。
　　这个拥抱来得刚好。
　　在明影死样活气时，邢照用拥抱救了他；在邢照苟延残喘时，明影用拥抱将他拉出了地狱。
　　“难怪职中会开除他，喜欢男人的变态怎么可能教好学生！”
　　“真是伤风败俗！”
　　“两个男人好恶心哦！”
　　“他还爬着求人家，一点脸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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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照将明影摁在自己怀里，深怕他听见这些糟乱的非议。
　　“现在我也没一点自尊了，你别嫌弃我好不好？”趴在邢照怀里的明影如是说道。
　　邢照身体僵住，红着的眼眸泪水不断往下流淌，他这才明白，明影匍匐着朝他爬来，将丑态故意暴露在人前，是用自己碾碎的自尊为两人既定的结局凿口子。
　　如此，相拥着的两人再无所顾忌，结局变成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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