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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应彪IF线番外不复苦(4)
我欲将舅舅一家送出朝歌,原本打算是让他们去西岐的,西伯侯姬昌宽厚仁德,西岐城内百姓安居乐业,不用担心贵族欺民什么的。
杞国本来也就是西岐所管辖的小诸侯国,距离较近,四季气候一致,是最好的选择。而我之所以会犹豫,是因为崇应彪,我跟他谈恋爱了,搬家这事还是要跟他说说的。北崇我也想过,但那里的气候与杞国相差太大,舅舅舅母年纪大了,去适应那边的漫天大雪是有些为难他们了。
明日我与崇应彪都休沐,姬发受伤殷寿让人休息,四个人里面只有姜文焕要上职。这晚我让崇应彪进了营房,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询问他明日是否要和我一起去见我舅舅一家,他绷直了身子,僵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
“明日休沐,你要和我一起......”话说到一半,我看见他似要转身离开,连忙拉住他,“你干什么去?”
“回去找有没有合适的礼物。”
我差点拽不住他,“等等,听我把话说完!”
他转过身看向我,人好像还在思考其他的,“我有预感,朝歌快要乱起来了,我想先把舅舅他们送出朝歌城。”
崇应彪眼神一凝,“送去西岐嘛?”
嗯?你怎么知道的?
“呵,果然啊。”他整个人突然阴沉,松开了我拉着他的手,“西岐。”
“啊,我其实也有想去北崇的……”
“别去!别去北崇!”崇应彪声音都抬高了,给我吓得一激灵,他墨黑的瞳孔里涌动着痛苦与慌张,手掌紧握成拳,人一下子变成了脆弱的狼犬幼崽。
我轻轻握上他的拳,“好,不去北崇,那去西岐?”
他将脑袋埋在我的颈间,双手抱住我的腰,更像是一只寻找安全感的幼崽了,这孩子最近有点不对劲啊。我手想去摸他的头,结果摸到了冰冷的头盔,忘了这一茬,然后我就转移去轻拍他的背,MD,更像哄小孩了。
崇应彪半天不回我,我再次询问:“不回北崇,那我们去西岐?”
过了良久,才听见他闷闷地一声好,轻飘飘的,没有什么重量,却狠狠地砸在我的心头。不会有第二个看见他这样,在外张扬霸道的北伯侯,提起故乡,却是这般模样。
他到底是在怎么的环境下长大的了?我似乎再也不能在心中说出那句“我比他还惨了,换个正常孩子,经历我这一世,最轻也得落个黑化的下场”了。
我这一世是惨,但好歹童年是在爱意中长大的,不仅仅是这一世,两世我都不缺爱。可崇应彪不一样,他是正常的小孩,干净的孩子降生在这个世界上,感受到的却是世间的污浊。
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姬发是前者,崇应彪是后者。
抱紧怀中的人,我这颗心,崇应彪完全在这里扎了根,牵动着它的跳动。
隔天,崇应彪还是没有跟着我去舅舅家,他选择帮我跑路买马车,将马车安置在城外。我提出离开朝歌,舅舅他们虽然不解但也立马答应,我帮着舅舅和舅母收拾行囊,将自己存下的铜贝大半给了他们,其实要带的东西并不多,只是一些衣物、食物和牌位。
我帮忙提着东西排队出城,舅舅和舅母都有路牌,在城门值班的姜文焕见是我很快就将我们放出去。
崇应彪不做声地走过来,将我手里的大包小包拿到车上去,舅母裹紧怀里昕妹的衣服,到底是不放心地询问我发生何事。
我只是摇头,再一次嘱咐他们去西岐,崇应彪将东西放好就下来了,径直走到我身后依旧不说话。我原本是想介绍崇应彪给舅舅和舅母的,可这家伙今早死活不让,说是准备不充分不合礼数。
我都想说平民家庭不过于看重这些,但见他如此在意,就依了他的意思。
还有,在我俩确定关系之后,崇应彪没有停下他的送礼行为,就是被我给阻止了。我用放不下的借口,他透过我与门框的间隙,看向我那略显空旷,可谓是一贫如洗的营房,最后还是将东西拿回去了。成功制止他企图将目前的家底全部搬空到我这里的行为,我也能踏实躺在自己陋室般的营房里睡觉。
舅舅学习架马车花了小半个时辰,到了分别之际,舅母不舍地抱着昕妹探出窗看我。我朝他们招手,直到看不见马车才停止,这下便无后顾之忧了。
崇应彪和我一起回城,这奇怪的组合引得姜文焕看了好几眼,稳重的气质也快要压制不住那见鬼了的表情,容我在心里偷笑几声。
崇应彪问我之后干嘛,休沐日大好时光还剩那么久,自然是要选个地方好好约会了。
“什么是约会?”
我简单解释一下:“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活动。”
然后我就看见崇应彪脸肉眼可见的红了,等等,这孩子是不是想歪了?我带他来到舅舅的小院,也只有这里才不会有其他人,不过就是刚搬走有些杂乱,我关上院门,转身就看见崇应彪打量着四周。
“怎么了?”我走到他旁边,自然地牵起他的手。
“院子小,”他停顿一下,“但看着很舒服。”
“这叫烟火气,北伯侯。”
我开始收拾屋子里遗留的东西,崇应彪搭把手帮忙搬东西,其实也没多少,我们还将院子里的木柴搬进屋子里堆起来。最后我从院子里的木桶倒了盆水给崇应彪洗手,自己也顺便也洗了,打开院门确定没人走过来把水泼出去。
时间尚早,我与崇应彪都不想回军营,无所事事的我俩并肩躺在屋里那张大床上,享受难得的清闲。没铺被褥的床榻有些硬,但我们都习惯了,我侧躺着看向盯着天花板的崇应彪,“怎么了?”
“好奇妙哦,就这一年前,我给我自己说有天能和你安静躺在一张床上,打死我都不信。”
“呵,换我,我也不信。”
“少年,你什么语气?”大概是近段时间崇应彪对我的容忍,我这会都能肆意捏他脸。
崇应彪一把抓住我的手,闪着光的眸子望过来,“正常语气。”
好吧,我就是想逗逗他,毕竟我是个话痨嘛。“崇应彪,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生活?离开朝歌之后的。”
他一只手撑起脑袋,另一只手还不放过我的手,指尖在掌心的薄茧上打圈圈,弄得我有点痒想缩回来,然后又被眼疾手快地抓住。崇应彪的视线放在我手心上,漫不经心回答道:“除非殷寿死了,不然我们不可能平安离开朝歌的。”
也是,四大伯侯,南伯侯已死,鄂顺废了我些功夫和演技逃出去,西伯侯被囚禁,而成为北伯侯和东伯侯的崇应彪、姜文焕,现在都还在王宫当侍卫长。啊,对了,还有我,差点忘了,我也是杞国候了。
已承爵位的我们,应该回到封地,而不是继续留在朝歌。是去是留,一切都不过是殷寿的一句话,刚继承爵位的我们还很年轻,在殷寿眼皮子底下,才好被他拿捏。
他重新抬眼看我,“你想回去了?”
我摇头:“我要杀的人又不会抛弃荣华富贵逃跑,舅舅他们安全离开,我也就安心了。”
我半点不避讳我对娄非公一家的恨意,啊,在姬发他们面前我是不会提起的,情侣间要坦诚。
崇应彪笑了,“也就你能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
“父慈子才孝,治不了他们的罪,我就自己动手。”
“你总是有理的。”
说的我有点心花怒放,我往他的方向挪动,两人的距离拉近,明明已经到了夏季,但最近的气温一直处于舒适的清凉,感觉不到原本让人烦躁的炙热。
我感觉到崇应彪落在我脸上的呼吸,他握着我的手一僵,“靠,靠这么近干嘛?”
但凡你再结巴点,我就要以为你在骂人了。年少气盛,身边躺着自己的心爱之人,再舒适的气温也压不住身体的燥热,无限靠近的距离渐渐唤醒身体内的野兽。
他已经不敢直视我了,将视线重新放在天花板上,我直勾勾地盯着他,这些动作自然看在眼里。
反应过于可爱了,我继续注视,看他能坚持多久,我这灼热的视线似燃烧的火焰,崇应彪脸慢慢爬上红晕。他自己大概也感觉到了,恶狠狠地瞪我,不过效果因为脸红的缘故降到了最低,我几乎要被逗笑,强迫自己忍住了。
天时地利人和,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我这安排。
我手附上他的脸,脑袋凑过去覆上他的唇,崇应彪呼吸一滞,不再压制胸腔中的古欠火。崇应彪松开握着我的手,撑起身压制了我,眼中逐渐带上如狼般散发着锐利和野性的光芒,闪烁着凶光。
唇齿相依,不大的屋子里气温骤升,在感觉自己身体变化的同时,身上之人的变化也不可忽略。两人之间可以说没有什么距离,崇应彪停下来,长时间的唇舌交缠我不可避免的泛出泪花,加重的呼吸声也无法盖过自己强烈地心跳,他的脸红了个策底,不用想也知道我也差不多。
与刚刚极带侵虐性的亲吻不同,崇应彪此时看向我的眼神是满目的柔光,古欠望与渴求即将被他咽在肚子里,他并没有将所有的体重压下来,腿跪在我腿两侧,这也不可避免地使他的变化让我感觉得更加明显。
情到深处不能自抑,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难想象,拥有较为丰富的理论知识,我还是有点紧张,两世的第一次啊!“去,去关门。”脸上原本就没下去的温度,这会儿更是继续上升,我紧张地都结巴了。
可恶,这种事情,还是关着门做好些吧!
……
翻云覆雨。
尝到果实的人被我打发去打水,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很快梳洗一番,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遮盖住身上的痕迹。在崇应彪洗澡时,我睡觉了,迷迷糊糊感觉他好像给我按摩,缓解身上的酸疼。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的申时初(15点)左右,崇应彪说我睡了一个时辰,身子没有开始那么难受了,想来是他的功劳。
是时候回去了,在院子里洗把脸清醒了一下,走前我使坏,把鸡放出来,让崇应彪去鸡棚抓鸡蛋。他脸上很差地盯着三两个沾着鸡排泄物的鸡蛋,还有一只鸡感觉不到崇应彪此时散发的低气压,往他脚边咯咯咯地凑,然后被他踹了一脚,惨叫着挥动着翅膀。
看了全程的我大笑出声,他臭着脸捡鸡蛋,估计是忍着才没将它们捏碎,将它们放在厨房里没带走的破碗里,然后迅速地回到院子里洗手。
我笑得差点往后倒,在他快要恼羞成怒之际收敛了,跟他一起出去,给院门落锁。小院与军营之间的路我走了太多遍,今天是最慢的一次,主要的原因是下半身叫嚣的疼痛,我根本迈不了大步子,罪魁祸首还就在我旁边问我很痛吗?
我让他闭嘴,明知故问是傻叉才干的事!!
我们路过告示处,看见了城中粘贴的通缉令,嗯,单独的那张是殷郊吧?这是自己人画的吗?就为了抓不到他才画的这样惨不忍睹。
到了下午,有阳光透过厚厚的乌云撒下来,给这座幽暗的大商王城增添色彩。
我们在营房门口,遇到了姬发,还有一位穿着华贵的翩翩公子,由于他过于不同的气场我多看了两眼。
“云声,你去哪了?”姬发朝我们这边在走了几步,也看见了于我一起的崇应彪。“崇应彪,又是你,你找云声做什么?”
心情原本十分美妙,但这会不太好的崇应彪上前一步,恢复原本狂拽的样子,“姬发,这可不关你的事。”
“你!”
眼瞧着两人架势不对,我与那华服公子各自上前来,我对姬发道:“今日我送舅舅一家出城,路上遇见了北伯侯,我请他帮忙。”
听见我这话的姬发很惊讶,崇应彪在华服公子走近后脸色就难看起来,不动声色地挡住了那人,略有些得意地哼了一声。
听见我这话姬发再怎么诧异也还是信了,那位华服公子是姬发的哥哥伯邑考,西岐的世子,是位阳光落在他身上都温柔了几分的儒雅公子。他往前朝我行礼,感谢我对他弟弟这些年的照顾,我自是不敢当的,连忙还礼。
“发儿说杞国侯擅骑射,此次送来的宝物中有一弓出自西岐最好的工匠之手,虽比不上那传闻中的乾坤弓,但也算是不凡之物,还望杞国候不要嫌弃。”
温润如玉,暖人心扉,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也。
我收下了这把弓,崇应彪也被伯邑考送了礼,是把做工精致的青铜剑,崇应彪一脸复杂地收下了,在我暗示了他一眼后乖乖回礼。姬发对于哥哥的到来是很高兴的,与我们道别后,带着伯邑考去参观营地的其他地方。
正准备进去,崇应彪伸手拿过我刚得的弓,抓在手里来回看,我以为他喜欢,问到:“你喜欢?”
“农夫的东西有什么好的?”
很好,后面的“喜欢我就给你”被我咽回了肚子,这确实是他能说出来的话。还有,姬发对不起,反正你也没听见,我就纵容一下男朋友哈!
他故作嫌弃地将弓还给我,“农夫懂什么弓箭,北崇有把更好的,那才配得上你。”是他父亲的收藏,要是他给了崇应鸾就抢回来。
嗯?怎么这会能面不改色提起北崇了?还有哦,我和姬发可都是弓兵,你说这话可没啥说服力。
“好好好,北崇的更好。”我实在想回营房了,我要躺着休息,以现在的状态,我明天还怎么值班。“我累了,我要回去。”
崇应彪闭了嘴,送我回了营房,小食时他亲自送来了吃食,还有一罐药膏。红着脸说他去找医师要的,涂上可以缓解,并对今天他不管不顾一事做出了深刻检讨。
好吧,态度诚恳,表现不错。我让他帮我上药,再将人赶走了,屁股下垫着衣物进食,我才不管崇应彪的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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